80、噩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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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没多久，富冈就被一阵水流声所吸引,靠近了便见一条呈现诡异绿色、且流速极快的长河,只是一眼,他立马认出这条河便是那日所见的。

也就是先前救下河野的那条河。

这样的河只是见过一次便终身难忘,毕竟那个颜色相当特别。看着那河，富冈有些恍惚,不禁回想起那一头的绿色卷发……

一样的颜色。

难道是什么巧合？

怀着这样的猜测，他下意识靠近了河道,河水湍急，哗啦啦作响，那日他救人的位置靠近下游,流速比这要缓得多。

就情况分析,这里至少是中上游，加上地势缘故,河水异常迅猛，这次要再有人被投河，他也没多少把握能把人救上来。

站在河边的沙地上,河水扑腾着，漫上了岸，打湿一片，荧绿色的河水泛着诡异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这里便是绿川。

就在富冈分神之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群妙龄少女从河里钻出了脑袋，在他认为人类绝对不可能轻松置身的地方,那几名少女却神态自若，似乎格外享受浸泡在水里的感觉。

很快，富冈认定了那几个人绝非人类。

或许就是妖怪一类的存在，加上之前遇到了不少，这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当然，更让他在意的事情并不是她们的身份——而是那一头蓬松卷曲的绿色秀发，和当日所见的一样，她们头上也长着角。

除了面部轮廓不一样，可以说其他地方是完全一样的了。这不会是巧合，富冈暗自想到。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想要告诉他某些事情……

言笑晏晏，少女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富冈的存在。隔了一会，其中一个女孩惊呼一声，小脸有着诧异，其他人也都望了过来，看到岸边的富冈，无不惊讶地看着他，几个也凑到一块，议论纷纷。

“居然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来啊，脑子坏掉了吗？”

“不过是个池面诶。”

“我看看……诶！！真的！哇，今天运气太好了啊。”

“好久没看到男人了呢，一来还看到这么优质的，死了也值得呢~”

“确实，村子的人也就献祭的时候才会来，平时都看不到什么人呢。”

少女们巧笑倩兮，毕竟寻常人类无法看到她们，因此也便毫无顾忌地当着人家的面对其品头论足。

可她们并不知道，富冈恰巧就能看到她们，不过他未因为她们肆无忌惮地打趣而感到困扰，反而是笔直地看向她们。

“有件事情想问问你们。”

少女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瞬的时间，所有女孩相顾惊疑，面面相觑，好一会，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相互打趣着。

“一定是错觉啦。”

“是呀，人怎么可能看得到我们呢？”

“就是就是。”

“就算是池面……”

“两者有关系吗？”

“呀，讨厌啦~”

“我确实能看到你们，因为各种原因。”富冈再次出声，这一次他的发声令还在自欺欺人的几个少女都为之惊诧。

想起草丛那一吻、已经曾经让他不要靠近妖怪的告诫，富冈心中一动，但还是选择继续自己的调查。

有些事情他必须得弄清楚才行。

在他说完那番话后，少女们瞠目结舌，富冈决定表明来意。

“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们，我没有恶意，希望你们可以解答我的疑问，拜托了。”

他低下了头，态度很是谦卑，本来还有几分动摇和猜忌的少女们交换了个眼色，而后齐刷刷地看向他，但存在已久的她们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也偶尔有不怕死的灵感比较好的人类来这边作死。

“你知道我们是鬼吧？”其中一名少女娇笑着。

富冈点头，没有言语。

“那你应该明白的……”

“我们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尤其对象还是狡猾的人类。”

“就算你是个难得一见的池面……”

“也就是说，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才行。”

少女们露出狡黠的笑容，算计、得意，她们甚至不做丝毫的掩饰，而她们要的就是把人吓走，毕竟她们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人类所赐，就算富冈答应，她们也不会信守承诺。

富冈也不是傻子，也看得出问题，所以没有马上答应。

另一方面，他忍不住回想起先前听到的劝告——绝对不要轻易和妖怪做约定。

妖怪长寿，人类很难从妖怪手中讨到什么好处，加之他又有着那吸引妖怪的麻烦体质，这种时候就算她们刻意掩饰过动机，他也不能答应交易。

在他犹豫的当口，那几名少女已经过来了，不过并没有上岸，而是趴在水里的石头上好奇地看着他。

“呐呐，我说你怀里有东西在发光哦，是什么东西？”其中一名少女满脸兴趣地说道。

经她提醒，富冈往下一看才发现上衣内袋的位置不知何时开始就一直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仔细一看颜色和那绿川几乎一致，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两者之间似乎在呼应着。

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在她们的催促下，富冈自怀中取出那枚一闪一闪发着光的东西——正是当日临行前收到的那枚御守。

里头的东西。

富冈想起了什么，果断拆开御守，从里头取出那一匝头发……

一模一样的绿色。

富冈陷入了沉思，脑中思绪万千，各种各样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涌入脑海里，他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在思考什么，只是一味地看着那捆闪烁着绿色光芒的绿色头发。

水里的少女们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解。可当注意力来到那头发之时，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每个人切身实地得感受到了那头发传来的恶灵的气息。

那是和她们一样却又不一样的东西。

只是瞥一眼就足以让她们无法动弹，那是何其强大的力量！

许久，富冈恢复了些，扭过头去却见她们一个个很是恭敬严肃地朝他作揖跪拜，一改之前的散漫戏谑态度。

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少女们齐刷刷高喊起来——

“我等水绿小妖愿尊崇我主，生生世世，不敢不从！”

瞳孔一缩，富冈后退几步，少女们还在跪拜，他才发现手里那捆头发在发光发热，他的掌心烫得厉害。

她们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这头发的关系？

富冈忽然想起收到御守时的嘱咐……

——来，这个你带上。

——私底下不能打开偷看。

——洗澡也不许离身，知道没？

所以，不让他看的原因……

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富冈看着虔诚跪拜着的少女们，心中无比震撼。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她们是说了“水绿”的字眼。

——她就对你这么重要吗？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你了解她的过去，知道真真正正的她是怎么样的吗？

——不了解她的你，为什么要无条件信赖她？

——或许她的存在就是个谎言，也许将来某个时候她会突然消失而你再也找不到她了，你能接纳就想是一颗不定时炸/弹的她么？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语气并不是质疑，而是祈求，是渴望从他这里得到确切回复的哀求。

脑袋回想起那日在房中所经历的一切，信息量太大教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从何开始思考起。

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到这，他忍着痛捏紧了手里的头发，再看向那群少女之时，眼中多了抹坚定。

“现在，你们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闻言，少女们身形一颤，而后恭敬地齐声说道。

“我等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

依旧是烈日当头。

“下盘太虚，压下去点，重心稳住，手，弯了！”

中庭里传来我中气十足的训斥声，我拿着一根藤条时不时抽打着双手撑平、扎着马步的富冈，面对我严苛的训练，他虽然委屈，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吃西瓜了哦，要不要休息一下呢？”

后方传来鸢子那轻柔的嗓音，我回过头，就见她端着西瓜来了，我连忙过去接手，而她笑着朝我道了声谢。

前不久，她才在山上采摘时摔伤了手，现下能多帮衬一点是一点。

“勇君看上去结实了很多，多亏了椿小姐的辛苦训练呢。”鸢子说话时一颦一笑都温柔得很，虽然看着很柔弱，但却是个内心很坚强韧性的人。

“我只能提供方法，这修炼身心还得看自己。”瞄了眼极力想要在我面前好好表现的富冈，我心里有了个想法。

谦虚谢过后，我接过西瓜当着富冈的面吃了起来，而他看得直吞口水，亮眼直发光，但又要训练，却怎么也不敢有半点松懈。

“想吃吗？”我晃了晃西瓜，富冈咽了咽口水。

“那行，完成一千下深蹲我就让你吃到吐。”说完我又咬了口西瓜。

闻言，富冈姐弟做出了同款疑惑表情。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拍拍鸢子的肩膀，想要打消她的顾虑，“在他那天找上我的时候他就该认命的，作为师父，训练弟子我是绝对不会心软的，只有严师才会出高徒。”

富冈鸢子朝弟弟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而后给他加油打气。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来他们家了解下情况顺便蹭顿饭什么的，怎料饭后富冈这小子就提出了想要我训练他的要求，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徒弟我一向都不会拒绝，反而，我会尽我所能，把当年鬼灯大人训练我的那一套倾囊相授。

只有坚持下来的人，才能到达人生高峰。

那天我就是这么对富冈说的，而他也露出了对未来的憧憬表情，满口答应了。

之后的训练，就是你们刚刚所看到的了。

自己造的孽，也就自己承受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富冈的体格是越来越结实了，来带着吃的饭也多了，个子也一个劲地往上涨，才不到十三岁的年纪，个子都快赶上我了。

在提升他的身体素质的同时，我还交给了他一些实战所需的技巧和技能，当然，大道理也没少交，不过我的主张一向不外传，所以若是要开展“修养身心”的课堂，我一般都会挑鸢子不在的时候。

不得不说，富冈这小子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悟性是真不错，很多东西一点就通，尤其是我的那套“强者至上但没事绝对不要装逼，就算暴露了也绝对要深沉到底”的原则，他是学了个透。

这不，前阵子那些欺负过他的倒霉熊孩子们都被他给揍得满地找牙，家长都找上门来了，富冈坚持了深沉到底的原则，面对责难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再说了对方没证据，加上这边力量“单薄”，怎么看都不会是欺负人的那方，所以事情到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不亏是得到我真传。

时间越长，即便同住一片屋檐下的生活每天都很安逸，然而我却没有彻底放心过。拖得越久，外界的情况越糟糕，而我在这幻境之中每天感受到的只有不真实和无力。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迷茫和被动过？

几乎不曾。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早已注定好了，却又有什么在被打破。

而我所能够做的，仅仅只是被困在这里，贪图短暂的安宁，每天重复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罢了。

没有指示，没有任何提示，我是如何会来到这里，包括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义务……我什么也不知道，未来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我被动地接受着一切，不可控地见证那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的发生。

这里是不是幻境，没有人知道。可我能感受到，他们待我的真情实意不会有假。

——至少，至少得做点什么才行。

在之后不久，那场噩梦降临之前，我得做点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马甲掉了，这个梦境篇也要结束了，一边是救赎，一边是绝望。

猜猜看哪边是绝望呢？

小声bb，感觉那些水绿女鬼小姐姐们对富冈俯首称臣的样子，好像是开后宫【被打死】

---在评论区看到百百的评论觉得很有意思哈哈

没错，富冈没有后代的原因是什么？被水绿小姐姐拉下地狱了，嗯。

这里的富冈也会是注孤生【？】下地狱了才能谈甜甜的恋爱嘛，过程有点辛苦，扎心了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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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高情商老哥x软萌小包子：《许你千娇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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