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捧尘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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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尴尬,风听寒想说点什么,结果又一阵反胃,他连忙闭上嘴,扶着桌子平息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船身仍在颠簸,傅斯乾和燕方时一前一后进来。
船舱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燕方时扫了一眼,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笑盈盈地打量齐书昀,夸道:“齐小公子这副装束很别致,很有味道。”
齐书昀:“……”
身上有伤躲不开,被吐了个正着,齐书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闻言连忙把外衣脱下,木着脸一言不发。
傅斯乾将神态恹恹的风听寒扶到怀里,带着他往船舱边走,边走边好奇地问:“你这是在报复他?”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船舱里都是耳聪目明的修者,压不压低其实并没什么卵用。
齐书昀:“?”
风听寒:“……”
本来俩人都没往那方面想,现下被他这么一提,无论风听寒说什么,都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是报复。”风听寒满脸复杂,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只干巴巴地强调道,“我真的是不小心,没有想报复他。”
“好,是不小心。”傅斯乾瞥了齐书昀一眼,“是报复也没关系。”
齐书昀:“……”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风听寒:“……”这人说话怎么不过脑子?
风听寒晕船本就不舒服,又被傅斯乾这么问,只觉得心力交瘁,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东西塞他嘴里了。
这是傅斯乾第一次做出如此丰富的表情,茫然、惊讶、疑惑、委屈……一张脸幻灯片似的变个不停,最后停在幽怨上。
风听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塞那人嘴里的似乎是梅子干。
还是被他咬了一口剩下的半块梅子干。
风听寒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炸了一颗雷,他受了惊般,一把推开傅斯乾,踉踉跄跄地往船舱外跑。
傅斯乾:“?”
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燕方时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傅斯乾,想起他昨晚说过的话,脚步一转,跟着出了船舱。
“仙尊喜欢风听寒吧。”
傅斯乾掀起眼皮,对上齐书昀探究的视线。
“收他为徒,处处宠着护着,不许旁人欺侮,还有数不清的亲昵举动。”齐书昀表情古怪,带着点看透一切的了然,“所以不是风听寒勾引自己师尊,而是仙尊喜欢上自己的徒弟了,对吧?”
半晌都没人说话,船舱里十分安静,就在齐书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傅斯乾突然很轻地笑了笑。
他咽下嘴里的梅子干,无比真诚地问:“你是不是有病?”
齐书昀:“……”
“一口一个喜欢,一口一个勾引,整天跟村口嚼舌根的老妈子似的,就知道管别人的事,多花点心思在修行上不好吗?”
傅斯乾面无表情地怼完人,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齐书昀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久久没回过神来。
船行到江阳城附近就停了,一行人徒步进城,姜氏姐妹一人架着齐书昀一条胳膊,拖着他去城里的医馆,其他人则跟着傅斯乾,一同往燕方时昨晚提到的「流华衣铺」去。
「流华衣铺」是近几年最红火的成衣铺子,依靠独一无二的含香布料得到达官显贵的赏识,当今帝王亲笔题字,一衣难求,来做衣裳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衣铺掌柜叫文荣,本是个江阳城富商文家的家仆,文老爷子老来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文流华。文荣从小被文老爷子当儿子养,和文小姐一同长大,后来文老爷子突然暴毙,留下遗书将文流华嫁给了文荣,这文荣就从文家事实上的养子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女婿。
后来,文荣废寝忘食研制出带有草木花香的布料,开了「流华衣铺」,特意以文小姐的名字命名,两人的爱情一度在江阳城传为佳话。
为防打草惊蛇,傅斯乾没把燕方时透露的信息告诉其他人,只说带他们见识一下名震王朝的含香布料。
衣铺里人很多,燕方时蹭到傅斯乾身边,笑得意味不明:“仙尊不给你的童养媳买身衣裳?”
傅斯乾斜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怎么跟我没关系。”燕方时摊摊手,“风公子俊美非凡,燕某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仙尊若是不介意,燕某想——”
“你不想。”傅斯乾打断他的话,用行动表示了他的介意。
燕方时看着傅斯乾一刻不停地走向风听寒,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
风听寒正在衣铺里闲逛,他在无极山待了几个月,乐正诚每每托人送到碎玉宫的衣裳,都是按照昭元仙尊的喜好制作的,素净得很,他起初还不觉什么,时间一长,便有些腻烦。
除了含香布料制作的衣裳,「流华衣铺」里其他衣裳的款式花样也属上乘,风听寒看着眼前的冰蓝色长袍,思索着怎样才能让燕方时名正言顺地买下来送给他。
“喜欢这件?”
揉着笑意的声音擦过耳侧,熟悉的感觉令风听寒浑身一僵,身体先于脑子,脚步一拐就要往外溜。
傅斯乾提溜着后衣领把他拽回来,将那件冰蓝色长袍怼到他面前:“跑什么,去试试。”
大抵是觉得自己刚才太怂了,风听寒故作镇定地一扭头,昂首挺胸地和傅斯乾对视一眼,从容不迫地拿起长袍,闲庭信步地往换衣裳的屋子走去。
傅斯乾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嘴角,小兔崽子。
风听寒腰细,早在一同泡温泉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看到换完衣裳的风听寒,傅斯乾还是愣了一下。
这件冰蓝色长袍是收腰的,中间一条三指宽的腰带,缀着珠玉丝绦,束出一截优美的腰线,与无极山的白衣不同,这件长袍将风听寒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了。再配上他那张占尽世间颜色的脸,一步倾一城,惹得四周众人纷纷侧目。
青年眉眼明亮,带着世间颜色,款款走来。
他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抬了抬下巴:“师尊。”
傅斯乾挑挑眉:“怎么?”
风听寒不作声,他是决计问不出“好不好看”这种话的,思来想去只扯着袖子往他面前一递,顾左右而言之:“这件颜色有些亮,好像不太合适。”
“确实有些亮。”傅斯乾抱着胳膊点评道。
风听寒:“……没了?”
傅斯乾歪了歪头:“嗯?”
“……”风听寒一脸冷漠,转身就走,“没事。”
傅斯乾一把把人捞回来,笑得开怀:“又要跑?”
明白过来自己被捉弄了,风听寒只想一鞭子甩出去,他换衣服时刚想好了怎么对待身后这人,此时怒气上头,全都不顾得了:“松手!”
傅斯乾勾着他腰带上的丝绦,脸上挂着纵容的笑意:“说说吧,怎么一直躲着我?”
风听寒想挥开腰间的手,却被傅斯乾用定身咒定住动弹不得,他想起自己现在拼修为也拼不过这人,顿时心火更旺:“我哪里敢躲着仙尊。”
“现在连师尊都不叫了。”傅斯乾抬手弹了下他额头,“生的哪门子气啊,跟我好好说说。”
见他没反应,傅斯乾心下不耐,又照着刚才弹的地方来了一下,语气也冷了几分:“师尊问话都不说,谁惯的你这么大脾气?”
风听寒皮肤白,这两下没用多大力,他额头那块皮肤就红了起来。
从来不曾受过这等气,风听寒当即脑子一热,脖子一梗:“你惯的!”
傅斯乾:“?”
风听寒:“……”
傅斯乾眉眼含笑,仿佛冻雪初融:“闹了半天,原来是我惯的啊。”
风听寒:“……”
傅斯乾解了定身咒,掌心贴上被他弹红的额头:“我脾气不好,你好好跟我说话,别惹我生气,咱们一点点把事情理顺,先说说你刚才为什么不高兴?”
被他这么一提,风听寒又想起刚才的事,脸上一热,色厉内荏:“你自己心里清楚。”
傅斯乾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前不过是存了心思故意逗弄,见状又揉了揉他的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就是这个颜色吧,冰蓝色,像星辰银河,很衬你。”
“当时都被血染透了,哪能看出原本的颜色?说是银河,不如说是血海。”风听寒眯着眼回忆了一下,觉得那时的自己用一个“惨”字来概括都不够,得用三个才行,是惨惨惨。
不过原本就该如此,他是踩着累累白骨,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与星辰银河那等纯净美好的东西,沾不着一点。
还挺会破坏气氛的,傅斯乾无奈地摇摇头:“你那时浑身都是血,唯独一双眼睛很亮,像藏了星一样,让我想起在鲛林蝶海看到的寒川涧。”
风听寒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鲛林蝶海?”
“我当时去往无垢城,途径鲛林蝶海。”说着,傅斯乾从储物镯里取出一枚玉简,“星辰坠落,是极美的景象。”
“师尊是何时去的无垢城?”风听寒半垂着头,看着手中的玉简,眼底血意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遇见你之前,那时我刚从无垢城回来。”傅斯乾双手绕着那丝绦,灵活地打了个蝴蝶结,“好了,咱们现在来说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风听寒直视着他,不答反问:“那师尊为什么那样叫我,是在开玩笑?还是因为其他?”
傅斯乾沉默不语,他知道风听寒问的是什么,是那句“童养媳”。当时燕方时在树后,他控制不住想宣示主权,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他没有想过。
或者说他不愿意去想。
包括今天齐书昀说的话,他虽然听得面不改色,但心里却并不平静,他从未有过这种心情,也分不清自己对于风听寒是不是那种感觉。
“师尊给不了我答案,却想要我的答案,是不是不太公平?”风听寒似乎轻轻地笑了下,他拂了拂袖子,转身就走,“这衣裳还是不太合适,我去换了。”
他见过星辰坠落覆灭,他想重新捧起星光。
这一次,他抓住了风听寒的手:“不许换。”
风听寒眸中划过惊诧:“师尊?”
“不许换,很合适。”傅斯乾拉着他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几乎从背后半拥着他,“我觉得很合适,不许换。”
风听寒沉默半晌,敛了笑意:“师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傅斯乾捏着他细白手腕,指腹在凸起的骨头上揉搓,哑着嗓子近乎狠厉地说,“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我也不要你的答案,但你不许换,也不许躲。”
肩上一沉,风听寒心里没由来一慌:“师尊?”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明明身上哪一处都凉得要命,唯独气息烫得惊人,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尽数扑上耳侧,“你得等着我。”
他从来不是清风朗月的谪仙人,他披着这样一个干净的壳子,内里污浊一成不变。
“你必须等着我。”
他会面不改色地杀掉一群修者,也会毫不留情地攻击挑衅者的神魂,傅斯乾从来都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风听寒轻声道:“我要是不等,我要是走了呢?”
“我总会找到你。”傅斯乾挠了挠他手心,“无论你在世间何处,都是在等着我。”
他没有给出答案,但他解开了另一道谜题。
比亘古更久远的,是星罡长夜,是此间岁月。
风听寒反手握住他的手,搓过一根根指节:“师尊的手真凉。”
他终究还是捧起了星光。
也因此拥有了火焰。
都说千金难买美人笑,傅斯乾觉得,这钱花得挺值,起码美人笑了。
衣铺伙计在结账,边算边夸:“小公子生得俊俏,我这么打眼一瞧,还以为是仙人下了凡。”
傅斯乾笑着睨了眼旁边的小公子,随口道:“都这么夸,我瞧着也像,穿着你们这不怎么样的衣裳都遮不住仙气。”
伙计撇撇嘴:“客官这就说笑了,我们这儿的衣裳可是帝王亲笔点的好,十里八乡哪个不知?”
傅斯乾摇摇头:“普通料子罢了,衬不起我家小公子。”
“客官外地来的吧,怕是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小伙计笑了下,“好料子是有,但得找掌柜的,别个看都看不着。”
怪不得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种含香布料,傅斯乾刚想继续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风听寒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清瘦如鬼的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里显出几近痴迷的狂热:“这位公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为您做一身衣裳?”
傅斯乾心头浮起不悦,将风听寒拉到自己身后,冷冷瞧着面前的男子。
柜台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算盘摔到了地上,小伙计惊诧喊道:“掌,掌柜的!”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傅宝上线了,大猛1气质开始觉醒。
他没有给出答案,但他解开了另一道谜题。
他解开了风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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