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倒V结束】朱门误流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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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夜深,外头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喜烛照亮了屋内,火光下的红妆女子脸色苍白,默默往后退去。
文荣缓缓走近,逗猫似的,一点也看不出着急,他重新倒了一杯酒,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流华,你小时候明明很乖的,会跟在我身后,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口一个荣哥哥的叫,说你会一直一直喜欢我。”
说着,他话音一转,语气有些尖利:“为什么你变了,是不是你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把你带坏了!”
都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文流华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心头涌上一阵酸涩的委屈。面前的男人眼底猩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怒到极致,她张了张嘴,没敢再硬着头皮反驳。
“流华你乖乖的,荣哥哥会好好待你的。”见她听话了,文荣瞬间变了张脸,活像刚才怒气冲冲的人没有出现过,“来,喝了这杯酒。”
傅斯乾啧啧出声:“这文荣八成心理有问题,脸跟书页一般,说翻就翻说变就变。”
风听寒懵懂抬眼:“心理有问题?”
“心理变态。”傅斯乾敲了敲他的头,“简单说,就是这儿大概缺点东西。”
风听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傅斯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无奈叹息:“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明白?”
风听寒顶着他“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徒儿愚钝。”
“缺点脑子!”
风听寒:“……”
过了几秒,傅斯乾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话似乎有歧义。他揉了揉风听寒的头,笑得温和,颇为慈爱地说:“我不是说你没脑子,你有脑子。”
说完他嫌不够,怕风听寒心里有疙瘩,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你有很多脑子。”
风听寒自觉无法消受“很多脑子”的夸赞,这使他想起从前,一鞭子抽碎别人天灵盖,脑浆迸溅出来的画面。
嗯,虽然他很享受刺激的过程,但是真的不是很喜欢那个场面。
这人又贯来不吃亏,顶着张乖巧懂事的脸,真诚地赞扬道:“都是师尊教的好,师尊脑子最多,徒儿望尘莫及。”
似乎大概仿佛有哪里怪怪的?
脑子是用多少衡量的吗?为什么要比脑子多少?
又没有僵尸吃脑子!
傅斯乾觉出不对,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只下意识回了一嘴:“青出于蓝胜于蓝,日后你定会超过为师,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风听寒一脸冷漠:“……”
我真的不悲伤,也不心急,更不想超过你。
文流华咬着唇,想挣扎却被文荣钳住手腕,那杯酒一滴不剩地灌进她嘴里,酒液落在领口,浸出淋漓的深色痕迹。
文荣将文流华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哄道:“好了,没事了,流华真乖,我会对你好的。”
傅斯乾一脸鄙夷,欲言又止。
风听寒福至心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傅斯乾脑海中浮现出《至尊神主》里风听寒对一众女主说的话,什么“我会好好对你”、“你对我很重要”、“我会保护好你”……
明明你就是那个最会骗人的鬼,傅斯乾暗自腹诽,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管教风听寒,把他成为种马渣男的苗头灭干净。
“为什么!为什么又失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画面变幻,转到了文家现在的宅邸,院落里空荡荡的,裹挟着怒气的喊叫声结束,随之而来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所有东西被扫落在地,文荣狠狠地捶在桌子上,针线划破了他的手,血液落在素白的绢布上,洇出连片痕迹。
“凭你是做不出来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这是文荣的记忆,他们看到听到的都是文荣接收到的,轻软的声音带着极深的诱惑力,直接在文荣脑海中响起。
“闭嘴!”文荣恶狠狠地吼道,“你想都不要想,我才不会听你的。”
“你没有听过我的吗?那文老爷是怎么死的,你又是如何娶到文流华,如何得到文家家产的?嗯?”
文荣瞳孔一缩,险些跌倒在地,他喘着粗气,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拍着桌子大喊:“不是我!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心悦流华,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也倾心于我,我会好好照顾她,我们会白头到老,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你还真是喜欢自欺欺人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手上就沾满了血,现在装得再无辜也没有用。如果被你的流华知道,你猜她会不会爱你呢,啊,不对,即使不知道,她好像也不爱你呢。”
“你胡说!都是你逼我的!”文荣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手上的血流到额头上,一张俊秀的脸描画得怪异诡谲,“流华已经嫁给我了,她很爱我!”
“她怎么会爱你,你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低贱的家仆,是谋取她家产的无耻小人,是你逼她嫁给你的,她早就说过,你配不上她。”
一朝是家仆,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家仆的身份,纵使获得了文家的家产,任谁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文荣咬着牙,脑海中全是“低贱的家仆”和“配不上”等字眼。
自卑是埋藏在心底阴暗角落的种子,无论上面压了多重的石块,都能破土而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文荣脸色惨白如霜,额上的血液一点点干涸,形成红褐色的斑驳痕迹,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绢布,语气狠厉:“等我研制成功,文家算什么,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文家的文是我文荣的文!”
一路看下来,文荣的生活轨迹整个是一发家致富的奋斗史,风听寒真情实意地感慨:“这文荣还是个有志向的,不说别的,他确实做到了让人提起文家就想到他。”
傅斯乾不以为然:“再有志向也活不长了。”
这话说得没错,含香布料的研制与「三千世」定有联系,文荣为了制作成功不知和「三千世」交换了什么,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即使能活下来也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风听寒热衷于猜谜,不管他自己知不知道谜底,总之就喜欢问别人,这是常年泡在话本子里养成的习惯,猜测剧情走向,搁在以往还能克制,现下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具备,他就控制不住放飞自我了。
“师尊,刚才「三千世」说了,它给文荣提议过,你猜含香布料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傅斯乾收回放在文荣身上的视线,挑着眉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个让他猜了好几次的人:“算起来,我已经猜了好几回了,你这一路让我猜来猜去,自个儿不猜猜?”
“我不猜。”
喜欢听别人猜,不代表自己也喜欢猜,风听寒不是个有耐心的,这人话本子都要先把结尾翻来看一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相对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他更好奇故事是怎么发展到那一步的。
这人好奇心偏,总不在点上。
傅斯乾这人欠,跟小学生招惹喜欢的人一样,总爱用对着干那些个损招,越不让干什么越想干,说白了就是有点恶趣味。
“之前说好了,我猜准了有奖励对吧。”
风听寒点点头,他还犯不着在这事上耍赖:“师尊想要什么奖励,直说便是。”
见他点头,傅斯乾深深地笑了下:“我想要的简单,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风听寒:“……”
方才是没在意,现下稍微一思索,风听寒便明白过来,这人哪里是想要奖励,分明是想强人所难,他说了不猜,这人换了个由头就改成回答问题了,说到底还不是一样。
“师尊——”
“在呢,你该不是想反悔吧?”由不得他反悔,傅斯乾笑眯眯地截断他的退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风听寒抿着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师尊想问什么?”
问问题是其次,能看到他这副别别扭扭不情愿的小模样,傅斯乾觉得挺值,想了想随口胡诌了个问题:“如果你是文荣,你会怎么对文流华?”
这是个不错的问题,甚至可以类推适用。
文荣喜欢文流华,文流华不喜欢文荣,文荣配不上文流华,总结一下就是,你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偏偏你还配不上这人,你会怎么做?
风听寒第一反应是不会有这样的人,他不会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喜欢别人!
这个假设不成立!
傅斯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问了个很了不得的问题,原本并没有太在意,眼见风听寒一直没答,他又来了兴致:“说说,你会怎么做,你会像文荣一样强娶了她吗?”
风听寒笑眯眯地否认:“不会,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
他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已经谋划好了,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把人圈在自己身边,打断腿敲碎脊梁,让那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配不配得上显然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就是下凡的天仙,他动了心思也不会退却。
自卑是什么,他打从出生就不知道。
当然这些并不能说出来,免得吓着眼前这位阳春白雪般的仙尊,风听寒心里一阵快意,暗自猜测这人知道他的身份后,会做出什么有意思的反应。
傻白甜就是傻白甜,对待感情也不会强求,傅斯乾无奈地摇摇头,他早该想到的,依着风听寒的性子,断然不会因为感情做出伤害对方的事。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正巧眼前换了一副景象,都默契的没再提这事。
小屋隐匿在花木深处,窗户支开一条缝,隐隐能看到里面窈窕的身姿。
文流华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个香囊,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舍不得了吗?不过一个低贱的家仆,怎么能配得上你?更何况,他还害死了你唯一的亲人。”
刻意埋藏的恨意被放大,往事桩桩件件涌上心头,文流华咬了咬唇,脸上闪过怨恨、愁苦、惊惧等诸多表情,最终停留在破釜沉舟的决然上:“我没有舍不得,我要报仇。”
香囊中拆出来的粉末被她融进茶汤,细白瓷杯的杯壁染上一点澄透的红,她从来没做过端茶递水的事,手微微颤抖,刚走到门口就洒出去不少,还差点被门槛绊倒,多亏被人扶了一把。
“毛毛躁躁的,摔着自己怎么办?”文荣顺势拦住她后背,扶着她站稳才松开手,温和笑道,“端着杯子要去哪里?”
文流华垂着头,不自然地躲开他的手,迟疑几秒才将手里的茶杯递出去:“给你泡了茶,刚想送过去。”
文荣没接,声音带着清淡的笑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泡茶,从小到大你都没做过这种事。”
“我……想到就做了,寻思着这茶叶你没尝过,第一次泡也不太熟练,你不想喝就算了。”说着,文流华作势要收回手,她动作有些仓皇,杯里的茶水溅出来不少。
文荣握住她的手,将茶杯接过来,看着那茶水饶有深意地问:“流华想让我喝吗?”
文流华诧异抬眼。
文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你说想,我就喝。”
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文流华觉得古怪,却又不舍得放弃。人最擅长遗忘,成亲后文荣对她很好,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样感情基础还是有的。几乎在她要接受这一切时,心底的猜测突然被证实了,是文荣害死了她爹爹。
恨意如雨后春笋,一茬又一茬从心底冒出,被遗忘的事情卷土重来,彻底打消了她想与文荣好好生活下去的念头。
两人离得很近,文流华微微抬起脸,她比文荣矮一个头,额头正好擦过文荣下巴,她扬起一抹笑,杏眼里满是灵动的光彩,软软地喊了一声“夫君”。
文荣身体一僵,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几乎要涌出泪来。
这是他们成亲以来,文流华第一次喊他“夫君”,他们青梅竹马,他从小就喜欢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她,情窦初开也是为她。
他做好了用一生祈求她原谅的准备,却不想能这么早听到她喊一声“夫君”。
这是不是代表,她接受了他们的亲事?
文荣心头狂喜,放轻了呼吸没敢应答,他怕这是一场梦。
“夫君。”文流华软软地笑,脸颊微红,显出少女的娇憨。
顾不得其他,文荣忙应道:“我在,流华,我在。”
她是心头罂粟,一颦一笑都令青年震颤,是血气方刚时的旖旎情思。
茶水的热气熏红了眼,像一把无情的火,烧干了所有念想,文流华拉开文荣的手,将茶杯放到他手里,提着嘴角轻声撒娇:“夫君,喝茶。”
茶水温凉,明明已经不热了,指尖却像被烫到一般,灼意蔓延到身体里,顺着血液循环,熬干了所有欢喜。
他的小夫人,用最温和的方式,杀死了他所有爱意。
文荣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他凑近闻了闻,控制不住大笑起来:“这茶真香,流华,我们一起喝吧。”
话音刚落,他便灌了一口茶水,然后伸手扶着文流华后脑,在面前人震惊的眼神中,将茶水全部渡到她口中。
细瓷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清脆的响声遮住了少女的惨叫,她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收紧的手夺去了呼吸的本能。
她白皙的脖颈线条优美,一只手能掐住大半,青紫的痕迹绽放在皮肤上,像一朵形状怪异的花。
直到她的身体软下来,慢慢向下滑去,文荣才松开掐着那脆弱脖子的手,仿佛三魂不见七魄,他抱着自己的夫人,瘫坐在屋门口,四周花木与偶尔路过的风交头接耳,而他放声大哭。
傅斯乾一脸冷漠:“这文荣是不是有病?”
他语气十分笃定,仿佛说的不是个疑问句。
“杀人的是他,抱着人哭着喊着的也是他,这算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咳咳。”风听寒被这比喻惊到了,仔仔细细打量着傅斯乾,却发现他一脸认真,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遂点头如捣蒜,附和道,“确实是有病,还是那种没脑子的病。”
没脑子的话题东山再起,傅斯乾有些许怔忡,他睨着风听寒看了半天,最终垂下眼帘无声笑了笑。
怎么回事,风听寒怎么会这么可爱?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得了个“可爱”的形容,风听寒只觉得傅斯乾笑得不怀好意,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一副要冒坏水的模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离这人远了点,他现在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和这人硬碰硬,只能避其锋芒。
与记忆主人的心境有关,接下来的记忆回溯得很快,亲手杀死文流华后,文荣听从「三千世」的安排,利用她的血肉研制出了含香布料,然后在她的尸体上培育了一株「三千世」。
含香布料是用邪术制成的,以血肉之躯下咒,为了制作布料,文荣又杀了很多人,整个文家的人尽皆死于非命,这也是文家荒凉沉寂的原因。
含香布料大卖,「流华衣铺」成为江阳城最火的铺子,文荣没有将文流华已经死去的事说出去,他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并再一次与「三千世」做了交易。
他要复活文流华,创造一个独属于他的文流华。
「朱门误」由此诞生。
傅斯乾揉了揉眉心,看着文荣翻来覆去的折腾,杀了人又想办法复活,只觉得这人真的有病。
事情已经明朗,风听寒召出九灭,一手拉住傅斯乾,一手凌空挥舞,青光以无法阻挡的千钧力道,彻底破除了「三千世」的浮生梦境。
高台之上的阴森鬼域,脆弱得仿佛一层薄纸,血月难明,狂暴的灵力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将日光变作天堑。
文家宅院里,燕方时与一众修者已经到了,风听寒松开手,任由九灭缠上他腰间。
文荣的魂魄被逼回体内,倒在院子里的花木下。
修者们已经听燕方时讲过邪祟与文家的关系,见状嘁嘁喳喳地说道:“不愧是仙尊,已经破除邪术,找出了罪魁祸首。”
傅斯乾看向身旁一脸平静的人,他的灵力刚恢复,「三千世」是风听寒一个人破的。
入此境者不破境,为什么风听寒能破境?
注意到他的视线,风听寒条件反射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被烧尽的布条留在高台上,连同「三千世」的藤蔓一起被埋葬。
阳光驱散了阴霾,风听寒眯着眼,想起那布条上的字:无心者不入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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