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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宿一腔怒火都化作了目瞪口呆,扁着嘴三番五次回头,看着自家主人身边那个笑得灿烂的人,越看越觉得那人长了一张不怀好意的脸。

气得小青龙恶狠狠地骂个不停:“卑鄙无耻的登徒子,仗着主人心地善良,得寸进尺,简直不要脸至极!”

这种情况每隔一刻钟就要发生一次,曲归竹稀里糊涂就成了四人组中的一员,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闻言头都没抬,怼道:“要是看不过去,就去找你主人,自己偷偷在这里骂算什么英雄。”

小青龙被这话噎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看着曲归竹,眼里满满的都是控诉,像是在说“女人你变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银宿虽是妖兽,说的话常常不经大脑,倒是出乎意料的会看脸色,自从之前说血脉高贵惹得曲归竹生气,他再没有提过这事了。

曲医修先前记得仇已经报完了,如今看着银宿就像看着个新奇好玩的玩物,她觉得这人不像什么青龙,更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狗狗,受了委屈会摇尾巴那种,还特别忠心。

可惜忠心的对象太可怕,她打不过。

曲归竹被他看得无奈,心里生出点罕见的愧疚之意,只好硬着头皮安慰道:“别生气了,兴许仙尊那么做有什么苦衷。”

“苦衷?”她不提还好,一提银宿又跟被点上火的爆竹,噼里啪啦开始念叨,“能有什么苦衷?他亲手在主人胸膛开了个洞,那是心口,是能随便插刀的地方吗?”

曲归竹一滞,没等说话又听见这高大的男人蔫头耷脑地说:“说好了会保护主人,说什么谁要是想伤害主人先从他尸骨上跨过去,这话说了多久?有半天工夫吗?他就把刀插进主人身体了,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青龙一族蒙主人恩惠,发誓会为主人身先士卒,可我没有实现自己的誓言,我没有保护好主人,我……”

不知为何,曲归竹突然很心疼这条没脑子的小青龙,她拍了拍银宿的头,安慰道:“别愧疚了,当时情况危急,别说你没反应过来,你主人不都愣住了吗?说句不好听的,他修为高深,如果不是他‘同意’,谁能伤到他,更别提把刀往心口上扎了。”

她想要小青龙明白,风听寒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弱,那是魔界有史以来最强的魔尊,如果不是那人将伤害自己的权利交出,纵然是昭元仙尊,也不会将魔尊大人伤得这般重。

曲归竹往后瞥了一眼,看着并肩御剑的二人,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刚发生过那样的事,可如今二人又像没事人一样,耳鬓厮磨,亲昵得很,如果魔尊大人想追究,自可以报仇,杀个没多久好活的仙尊并不是难事。

所有的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惜小青龙心思赤忱,满心满眼只有他的主人,看不透人心世情。

这般闹得动静不小,更何况傅斯乾与风听寒是修为接近圆满的大能,自然耳聪目明,将一切听了个完完整整。

傅斯乾在心里将银宿翻来覆去地骂,一字一句狠狠回敬了过去,他心里的委屈无法说不出,他是宁愿往自己身上捅刀捅剑,也不舍得风听寒受一点伤。

他委屈之余,又心疼起风听寒,小青龙说得没错,那一把刀扎在心口多疼啊,若不是风听寒身体有异于常人——

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与傅斯乾纠结的不同,风听寒是在想曲归竹说的话,可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换一个人,别说伤到他,就是近他身都做不到,倘若真伤了他,也是九灭几鞭子的事,抽出个头破血流算轻的,大抵是挫骨扬灰的下场,哪还能把命留到现在。

思及此,风听寒又想到自己刚到无极山时发生的事,那时候的傅斯乾真的是不做人,他曾想过上百种折磨这人的方法,什么砍断手脚,什么拔舌挖眼,什么剜骨剃肉,什么塞进毒药罐子里泡个几天几夜……可真是千百种花样,样样别出心裁。

也不知自己在这人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该不会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小白花吧?

风听寒垂眸浅笑,无论是承认自己感情之前还是之后,他果然都很期待傅斯乾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后的表情。

这人已经在他手心中了,若是以后想逃,他不介意打断骨头拿链子拴住。

风听寒脑海中浮现出各种花样的锁链,魔界里玩的花样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虽不曾试过,但还是有所耳闻,用锁链将脖颈和四肢捆住,别捆得太紧,留一点活动的空间。

空间的大小参照床榻的大小。

想着想着,风听寒就把百景图中那样貌出众的神魂压上了心底的床榻,那人皮肤白,最好是用纯黑的链子,卸去一身软甲,用拇指粗细的锁链在手腕和足踝处绕几圈。

脖颈处得用带毛皮的材料,正遮住咽喉,然后那人锋利的眉眼就会看过来,像一把满载春寒料峭的刀锋,从他脸上划过……

“你在想什么?”

风听寒没经大脑,直接说道:“想给你买锁链。”

傅斯乾:“?”

风听寒:“……”

傅斯乾忽而轻笑,挑着眉看他,轻声喟叹:“原来你喜欢这样。”

喜欢?风听寒想一头撞死:“师尊你误会了,我——”

“别解释,也别狡辩。”傅斯乾抬手点了点他脖子,在喉结上轻触,“买黑色的吧,衬你。”

风听寒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银宿传染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好巧,我也觉得黑色不错。”

傅斯乾捏了捏他后颈,这次是真的笑得不怀好意:“你喜欢就好,等到淮阴咱们去逛逛,正好你还欠我一件礼物和几个要求。”

风听寒:“……”

他现在说不喜欢还来得及吗?风听寒扶额,他想静静,或许在集市上,傅斯乾买锁链的时候,他可以去买块豆腐,撞死眼前这兴致勃勃的家伙得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两人心里都盘算着事,再没提起其他话题。

淮阴是一片城池的总称,此地世家林立,名门大族一只手数不过来,江家算是其中排在前几名的,淮阴与无垢城很近,御剑不用半日就到了。

并没有准备直接去江家,因而四人一到淮阴地界,先就近找了住处。

傅斯乾身上的伤被曲归竹用药压住了,现下看起来并无大碍,疼痛感减轻大半,他兴致更好,一落地便拉着风听寒往集市走,美名其曰带徒弟去见识见识淮阴的风土人情。

风听寒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风土人情,不过是想买锁链罢了!

这男人的心真是太脏了!

小青龙还是放不下之前那事,软磨硬泡,好说歹说硬是要跟着他俩一块去,还理直气壮的拉着曲归竹,一脸“你们不带我去,我也要跟着你们”的架势,惹得傅斯乾恨不得拎着他的龙角让他感受一下世间的恶意。

风听寒倒是无所谓,想起傅斯乾打着什么主意,顿时觉得银宿做得漂亮,因而只看着他们掰扯,并没有要出言制止小青龙的意思。

又磨蹭了一会儿,四人才真正上了街,和风听寒一起逛街,小青龙兴奋得不行,这看看那瞧瞧,活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傅斯乾暗暗磨了磨牙,越想越觉得憋屈,待看到风听寒噙着笑意的表情时,这种感觉尤甚:“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故意什么?”风听寒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得,能有这反应肯定是故意无疑了。

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凑近了些,颇有些委屈地说:“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让他们跟着,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

没等风听寒回答,银宿就从后头冲过来,正好插到中间把两人隔开:“主人主人你快看,那个东西又大又圆啊。”

傅斯乾额头青筋直跳,看着旁边拐着他大宝贝胳膊的小青龙,若不是三秋断了,他真恨不得一剑把那玩意儿戳个对穿,做一顿炽火烤龙肉!

曲归竹慢悠悠跟上,视线从旁边两人身上掠过,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是不是觉得那条龙挺碍眼的?可惜,他若是出点事,风公子恐怕不会开心。”

傅斯乾一滞,不得不承认曲归竹这话说的没错,自己徒弟自己了解,风听寒看着对银宿没多少感情,但傅斯乾知道,他对每个对他好的人都很心软,比如自己,比如那条碍眼的龙。

他叹了口气,带着点笑意道:“他就是容易心软,一点好都不愿意欠别人。”

风听寒看着眼前的糖葫芦陷入了沉默,突然想做曲归竹曾经想做却没做的事:撬开这条龙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没脑子。

又大又圆?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小贩笑着问:“今年新下来的山楂,上好的桂花糖,好吃得哩,客官要不要来两串?”

身高体壮的男人眨巴着眼问:“主人,这个好吃吗?”

风听寒仰头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银宿,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叹道:“来一……四串吧。”

“好咧,八文钱,您自个儿挑挑。”

“不用找了。”

风听寒从朝思中取出银钱递给小贩,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魔界中人人惧他,看上什么东西都是直接拿,根本没人敢跟他要钱。

银宿欢天喜地地挑着糖葫芦,把最大最好的一串给了风听寒:“主人吃这个,这个最好。”

风听寒无奈轻笑,握着那串糖葫芦想,这大概就是凡人总想养孩子的理由吧,承欢膝下天伦之乐,养个一心一意护着自己的崽子也不算太差。

比如一条青龙崽子。

带回银宿后,他也查过关于青龙的记载,很难想象,眼前这又高又大的男人,其实还未成年。

银宿将糖葫芦分给曲归竹一串,剩下两串一手一根,活像没看到傅斯乾。

傅斯乾满头黑线,他是真的不馋这种甜食,但同行四个人,你们三个都有我没有,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傅斯乾冷着脸,对着银宿伸出手:“给我。”

银宿沉着脸,把手往后一背:“做梦。”

这龙崽子是不是欠揍!傅斯乾磨了磨牙:“别逼我动手抢!”

“这是主人给我买的,没有你的份儿!”小青龙极度护食。

这样的傅斯乾太少见了,风听寒“咔嚓咔嚓”咬着糖葫芦,忍不住看了半天戏。

曲归竹本想把自己这根给傅斯乾,话到了嘴边又感到一丁点不舍,好歹是那没脑子的龙第一次送她的东西,就这么给别人好像不太好,她看着手中的糖葫芦纠结半天,最终叹了口气,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风听寒咬着糖葫芦睨她一眼,笑得温柔:“舍不得了吧?舍不得就好好受着,这刚哪到哪儿啊。”

曲归竹怔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到风听寒这种笑,不带一点攻击,温柔得令人无法拒绝,这样的他与那位仙尊口中的心软慢慢对上了。

某种程度上,魔尊大人大概真的算得上是个温柔的人吧。

温柔真的是比刀剑还锋利的东西,别人给一点好,她就忍不住想靠近了,像飞蛾扑火一般。

一个是心狠手辣却温柔的魔尊,一个是冷傲孤高却幼稚的仙尊,还有一条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青龙,曲归竹突然觉得,相信他们一次也不亏,就算失败了,左右不过是个死,比现在也差不到哪里去。

要是有幸成功了……

曲归竹弯了弯眼,那大抵是她赚大了。

四个人吃个糖葫芦吃得像有这顿没下顿,旁边小贩看了疑惑不已,他家糖葫芦是好吃,但也不到能让人大打出手的程度啊,更何况刚才那位公子给的钱都够把他这糖葫芦都买下了。

“客官,要不您再挑两串?”

风听寒笑得肚子疼,摆摆手说不用。

两个差点大打出手的人停下动作,尤其是傅斯乾,脸热得不行,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心智不成熟的龙崽子抢糖葫芦,想起来能丢死个人。

曲归竹咽下口中的糖葫芦,满不在乎地说:“家里大人和孩子抢吃的,见过吗?”

小贩惊呆了:“大人和孩子?这是父子俩?”

“诶呦,笑死我了。”曲归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悄悄跟小贩指了指风听寒,“那是父子俩,这是俩人最宝贝的人,家里主事的‘夫人’。”

夫……夫人?!

小贩目瞪口呆,盯着风听寒猛瞧,虽然这位俊得不像样,比女儿家还要美,但他确实是位公子吧!

怎么就成了夫人?这个疑问,直到四人走远,他都没想明白。

银宿咬着糖葫芦,恶狠狠地看着旁边的人,骂道:“卑鄙无耻,你就是个登徒子!”

傅斯乾不喜欢糖葫芦,但他就想看这龙崽子生气,于是他咬着糖葫芦,美滋滋地说:“登徒子又怎样,又不会对你下手,啧,这糖葫芦真好吃,不愧是我家大宝贝买的。”

“不许你那样叫主人!”小青龙气得想吞了他,“臭流氓!”

又拌了几句嘴,傅斯乾自觉大人应该有大量,遂单方面放过了银宿,举着糖葫芦凑到风听寒身边,叹息道:“多吃点,来,吃完这还有一串呢。”

风听寒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嗔怪道:“刚才不是还说要跟我抢吗?怎么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傅斯乾一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小青龙护食护得紧,两根糖葫芦藏得严严实实,任他威逼利诱就是不交出来。

傅斯乾那想要的劲儿上来了,偏生不想忍下去,看到风听寒,突然有了个主意,他对着银宿笑得灿烂,说:“你要是再不给我,我就得和你主人吃一根了,我去抢他肯定给我,我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怎么可以让这人和主人吃一根!

银宿大骂好几句,最后不得不顺了傅斯乾的意,将糖葫芦分给他一串。

四人一人一串糖葫芦,倒真有几分合家欢的味道。

糖葫芦这玩意,咬着甜吃着酸,傅斯乾觉得古怪得很,拧着眉纠结半晌也没办法说法自己继续吃下去,抬眼就看见风听寒一脸得意,忍不住笑了下,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这能一样吗?你咬过的甜,这普通的可比不了。”

风听寒没想到还能这样,抿了抿嘴上的糖渣,叹道:“我吃行了吧,用不用我再说一句‘师尊咬过的更甜’?”

傅斯乾:“……”

风听寒毫无所觉,满脸真诚,傅斯乾恨不得拿着锁链把他锁起来,省得这妖精再出去招惹别人。

怕什么来什么,没等他真的将心中所想加以实施,风听寒就又“招惹”别人了。

傅斯乾看着撞在风听寒身上的女子,额角青筋直跳,路这么宽还挺会往人身上撞,左不撞右不撞,就挑了风听寒站的中间撞,这是故意投怀送抱吧?

是吧是吧是吧!

那女子生得温婉秀美,一张鹅蛋脸上柳眉细挑,纤腰袅袅,柔柔一笑似出水芙蓉,十分惹人怜爱,见撞了人,连忙歉疚地弯了弯腰。

可惜她遇到的都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银宿拿着吃完糖葫芦剩下的竹签怼在女子脸前:“放肆,竟然敢冲撞主人!”

傅斯乾向银宿抛去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对于龙崽子这波操作,他简直想双击666再附送十分钟海豹式鼓掌。

那女子显然未料到会有这一出,双颊飞红,微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小女子无意中冲撞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小青龙前几日刚经历了主人在自己面前受伤的打击,现下恨不得把风听寒当成个瓷娃娃对待,当即就愤愤不平地嚷嚷起来:“无意?你那分明是蓄意为之!”

闹出的动静太大,街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四周响起一片嘁嘁喳喳的议论声。

“这是江家的清婉小姐吧?”

“什么小姐,不过是个捡回来的孤儿罢了。”

“不过看着是挺漂亮,那另外几个人面生,别是误会了江小姐的意思吧。”

“谁知道她什么意思,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哪个成了?江老爷不是说了吗,人家没那份心,眼界高看不上。”

……

突然,从人群中出来一锦衣华服的男子,这人站没站相,手里摇着镶金带玉的扇子,整个一纨绔模样,指着银宿高声道:“光天化日,你个大男人故意和个弱女子过不去,还要不要脸?”

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不要脸,银宿怔了怔,他与傅斯乾吵嘴都是半开玩笑性质的,可眼前之人,语气里满是的恶意。小青龙有些茫然,自己只是维护主人,明明没有故意和这女子过不去,怎么就不要脸了。

见他不说话,那男子逞英雄一般,接二连三骂个不停:“长得人模人样,净做些不要脸的事,不就不小心撞了一下吗?”

刀不扎在自己身上,总有些站着说风凉话的。

“不小心?笑话。”曲归竹冷笑道,“大路朝天,这位妹妹拐了个九曲十八弯往人身上撞,还说是不小心,你们可真会倒打一耙,也不知是谁不做人不要脸了!”

这四人俱是第一回来淮阴,不知道那女子故意撞上来藏着什么旖旎心思,若是误会解开就好,可这男子的话硬是给曲归竹拱上了火,言辞间也不留情面。

那女子听得脸色一白,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甭管是不是故意的,一个大男人能金贵到什么程度,撞一下还得要姑娘家赔不成?”那男子被曲归竹冷嘲热讽,自觉面上无光,看着风听寒,梗着脖子嘲讽道,“呦,生了这么张脸,还娇贵得很,该不会是楚馆里出来卖的小倌吧?”

傅斯乾沉下脸,挥手将那人扇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居高临下道:“我看你这条舌头是不想要了!”

银宿听不明白楚馆和小倌是什么意思,看三人都冷下脸,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恨不得把那男子千刀万剐,遂狠狠踹了那人一脚。

那男子被踹得惨叫连连,哀嚎道:“你,你们以多欺少!”

曲归竹翻了个白眼,还用以多欺少?在场无论哪位,都能用一根手指头将你弄死,灰都不剩一点。

傅斯乾一脚将他踹远:“以多欺少?再不闭嘴,我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男子缩了缩脖子,看到四周众人指指点点,咬了咬牙:“我是淮阴秦家的秦成峦,秦成峰是我大哥,你们谁敢动我!”

秦家是与江家相差无几的世家大族,在淮阴名声很大,这一辈又出了一个天分极高的秦成峰,与江清如并称淮阴龙凤,男子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吸气声,那可是秦家,惹上可麻烦得很,众人俱同情地看向傅斯乾等人。

见没人说话,秦成峦以为他们怕了,又得意洋洋地骂道:“肯定是被我戳到了痛脚,你们一个两个都帮他出头,他床上功夫不错吧,有男有女,可真是好手段!”

此言一出,四人俱寒了脸,尤其是傅斯乾,脸色黑沉,看着秦成峦就像看着死人,咬着牙吐出一句:“该死!”

曲归竹推了推银宿,谆谆教导:“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狗仗人势。”

小青龙恍然大悟,指着秦成峦:“他是狗!”

曲归竹拍拍他的肩,笑道:“孺子可教。”

风听寒轻飘飘地瞟了他俩一眼:“别教坏他。”

曲归竹装作没听见偏开头,脸上笑意愈深。

在秦成峦再张嘴之前,傅斯乾闪身去到他面前,一手掐住他脖子,偏头看向曲归竹,冷声道:“曲庄主,可有不用的刀借在下一把?”

医修最不缺的就是刀和药了,曲归竹反手一绕,一把闪着寒光的刀立刻出现在掌心:“仙尊尽管用,这刀切过几百个尸体,虽说钝一点,但用来割舌头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功劳可不能让那登徒子一个人占了,银宿一把抢过刀,跃跃欲试:“让我来,我还没割过人的舌头!”

秦成峦满面惊恐,可被掐住了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女子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哀求道:“求几位高抬贵手,放过那位大哥吧,他只是为了帮我出头,若诸位不满意,尽可以拿我出气。”

“出气?”风听寒垂着眼皮,纠正他,“这可不叫出气,这是他咎由自取,算起来我们也应该叫,唔,伸张正义。”

银宿极为捧场:“对,伸张正义!”

曲归竹默默扶额,还说她教坏傻龙,魔尊大人您确定不是您自己在教坏他吗?

女子跪着爬到风听寒面前,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我是江家的江清婉,公子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清婉愿意赔偿公子的损失。”

说得这么可怜,黑的都叫你说成白的了,有这张舌头早干什么去了,那秦成峦辱骂他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曲归竹翻了个白眼,十分看不上江清婉这一系列行为。

傅斯乾一把捏开秦成峦的下巴,拿他的宝贝和千人骑万人枕的小倌相比,管他秦家江家,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他今日也得割了这人的舌头,要了这人的命!

“住手!”

银宿丝毫未顾身后袭来的攻击,直接一刀割了那条舌头,然后又将刀往秦成峦的嘴里一捅。

身后劲风突起,傅斯乾松开手,任由那满嘴血沫的秦成峦向后倒去,反手一道结界,将银宿护在身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久久不绝,围观众人听得脸色苍白,不自觉向后退去。

“同为修者,尔等手段竟如此狠毒!”飞身前来的男人横剑向前,“在下秦成峰,诸位今日伤了我秦家人,须得留下个交代!”

秦成峰将秦成峦交给身后的仆从,吩咐道:“你们速带小少爷去就医,我解决此事后再过去。”

那仆从一左一右架着秦成峦,手忙脚乱地要往医馆去,谁知刚走两步就被拦下了。

傅斯乾冷声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秦成峰剑眉星目,一身端方正气,闻言横眉怒道:“阁下这是何意?”

傅斯乾掀起眼皮:“意思就是,他得把命留下!”

风听寒缓步上前,轻声唤道:“师尊——”

傅斯乾打断他的话:“你退后,听话,此事我已做了决定,他的命要跟舌头一起留下,你不必为他求情。”

小青龙哼哼唧唧地凑上来:“没错,主人你别插手这件事,就把这是交给我……我们吧,那人罪该万死,银宿定将他挫骨扬灰!”

曲归竹摊了摊手:“有些人活着有碍观瞻,风公子就听他俩的吧,歇一歇看看戏,你是喜欢断手断脚,还是喜欢掏心掏肺?想看活着挣扎我还可以用药把那人的命吊住!”

呕吼,怎么你们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路子野?

啊喂,明明他才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魔尊吧!

求情?风听寒内心疑惑不已,是他表达有问题吗,才让这三人产生了这种错觉。

他一脸严肃,认真道:“我没有想为他求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时辰不早了,快点解决好去吃饭。”

众人:“……”

那好歹是他秦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眼前这四人竟这般咄咄逼人,在这淮阴地界谁不得给他几分薄面?秦成峰年少气盛,哪里受得了这等气,拔了剑就要冲上去:“能说出这等话,想来诸位也不是什么正道之人,哪里来的阴邪之辈,简直欺人太甚!”

阴邪之辈?曲归竹笑得停不下来,特别想告诉他,这里不仅仅有阴邪之辈,还有鼎鼎大名的正道魁首。

几人都不屑于以多欺少的围殴,银宿抢先与秦成峰交手,傅斯乾等人索性在一旁看戏。

秦成峰天赋异禀,又拿着剑,银宿人身战斗力大幅度下降,空手相搏,渐渐落於下风。

傅斯乾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冷声提点道:“你那弓是放着当摆设的吗?”

“我刚才是故意让着他!”听出那话里的讽刺意味,银宿扁了扁嘴,足尖轻点向后拉开距离,抬手间黑色长弓直对秦成峰,光箭凝出,“人类,现在收手,饶你不死。”

不啻于火上浇油的好心问候。

果不其然,秦成峰气红了脸,手中剑花纷杂缭乱:“大言不惭!”

这千钧弓是青龙一族流传千年的法器,威力巨大,张合间引起灵力波动,破空声凛冽强劲,银宿一松开手,光箭便以无法阻挡之势破开秦成峰的攻击,直接冲到他剑上,击出一阵剧烈的响声。

这光箭可是能与无上尊者相匹敌,何况一个秦成峰。

几秒后,秦成峰不敌,踉跄着吐出一口血来。

江清如出门是为了赴约,见这边围了一群人,心中好奇,便瞥了一眼,谁知这一眼正正好好,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江清婉。

江清婉虽是他二叔收养的孩子,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江清如十分喜爱这个姐姐。

眼下遇到她这副模样,连忙冲了过来,将人扶起后就看到她额头上的血迹,怒道:“清婉姐姐,是谁伤了你?”

表达倾慕被误会,江清婉不好意思把事情说出来,只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旁边打斗堪堪结束,曲归竹正好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闻言冷笑连连:“妹妹可真是装得一手好可怜啊,人是你故意撞的,头是你自己磕的,怎么能不说清楚呢?”

“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轮到──”江清如不悦抬头,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看向曲归竹身后之人,惊呼出声,“昭元仙尊?!”

傅斯乾与风听寒闻声看过来,风听寒这才想起,刚才那女子说自己叫江清婉,他之前觉得耳熟没在意,现下看到江清如就想起来了,这江清婉不正是燕方时提到过的,那江清如被丢弃的同胞姐姐吗。

凑巧还是个炉鼎体质。

江清如视线一移,又看到旁边拿着剑半跪在地上的秦成峰,怔怔开口:“秦大?”

秦成峰面色难看,在淮阴地界,秦家与江家水火不容,他与江清如打小便被放到一块比较,家中长辈都盼着他俩决出个胜负,他两人也不负众望,每每见面必缠斗,现下自己一身狼狈被江清如看到,实在是丢人得很。

他们此次前来淮阴正是为了调查江家之事,这刚打个瞌睡就有人送了枕头,风听寒心神一转,笑着走上前:“江小少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自无极山比试大会后,他们一别已有数月,那时因为观音幻阵,二人闹得不太愉快,江清如一听见风听寒这句“江小少爷”,就想起那日秘境之中,自己曾放下的狠话:

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堂堂正正地比一场,不死不休。

言犹在耳。

自那以后,江清如便回了淮阴,闭门不出潜心修炼,旁人都道江家的小少爷转了性,开始奋发向上。

江清如心中情绪翻涌,因为昭元仙尊收徒一事,他很久之前就视风听寒为对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败这人。近来世事多变,从江阳邪祟到京城逍遥盟之事,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与风听寒匹敌,听了那些消息后才明白,他的对手比他进步得更快。

他们从来都不在一个境界里。

要江清如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太难,他虽对风听寒没那么大敌意了,却仍改不了说话的脾性,嘴硬道:“谁愿意和你好久不见。”

小凤凰是个拧巴的性子,风听寒并不把他的话往心里去,指了指江清婉和秦成峰:“我等初到淮阴就惹上点小麻烦,江小少爷可认识这两人?”

经他提醒,江清如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皱紧了眉:“这是我二叔家的姐姐,另外那个是秦家的大少爷,仙尊,遇上什么麻烦了?”

“仙尊?”秦成峰满眼诧异,刚才恍惚间好像是听到有人叫仙尊,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江清如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这位是无极山的昭元仙尊,旁边那位是仙尊的徒弟风听寒。”

所以他刚才骂的阴邪之辈其实是正道前辈?秦成峰郁结于心,想起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恨不得自刎于剑下。

江清如现在也反应过来了,风听寒口中的小麻烦,说的恐怕就是江清婉与秦成峰:“这,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

江清婉轻轻扯了扯江清如的袖子,解释了一下发生的所有事,末了又小声道:“小少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撞了那位公子。”

昭元仙尊威名远扬,秦成峦出言挑衅本就理亏,秦成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江清如立马明白了江清婉的意思,他看了看风听寒,又看了看江清婉,登时僵在原地,恨不得摇着江清婉的肩膀让她清醒过来,我的好姐姐啊,你看上谁不好,看上他?

曲归竹不屑冷哼:“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

“你们误会了。”江清如抓了抓头发,“在淮阴就是这样的风俗,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会故意往他身上撞,借此来创造认识的机会,郎有情妾有意,那就是一桩美事。”

“……”

傅斯乾心道,叫他猜着了,这江清婉就是故意投怀送抱!

闹了半天,这就是一出少女怀春的戏码!

曲归竹暗暗腹诽,魔尊美色惑人,仙尊冲冠一怒为蓝颜。

事情说开了更显尴尬,江清如出面调解,顺势邀请四人去府上,美名其曰赔礼道歉。

傅斯乾乐得如此,应邀后让曲归竹往秦成峦身上扎了好几刀,确保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才把他丢给秦成峰。

“罪不及家门,本尊今日只收下这一条命,好自为之。”

言罢,他便带着三人往江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一万get!

我们的口号是:买锁链!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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