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沉渊百年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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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不能贪多,只要多了,保管得生出些不值得的腻烦心理,就像同一片天,看得次数多了,再美也觉得枯燥乏味,就想着去远方遛遛。
傅斯乾从冰棺中爬出来,瞧着眼前的景色,明明是一样的星辰寥落,初见时惊为天人,还拿着玉简录了下来,此时却只觉得无趣。
不过这日子总算是快到头了。
傅斯乾估摸着,大概今晚子夜转了钟,他的神魂和身体就能彻底融合了,届时他就能破棺而出,去那魔界天地,会他的小情儿。
这几日晏君行一直没回来,傅斯乾心里疑惑,在回忆与封止渊的甜蜜前世之余,难得的挤出一两分钟的时间思索了下,觉得那心眼跟蜂窝煤似的男人指不定又去祸害谁了,整日算计来算计去,恨不得一个人能编出部鸿蒙巨制——《如何修炼成心机深沉的男人》。
这么一想,傅斯乾又忍不住浮起笑意,还是自家小渊儿好,前世里活泼可爱,这辈子的风听寒虽然是装出来,但实在又傻又白又甜,至于撕破了魔尊的马甲,在略微病娇之余,大体上还是可爱的嘛。
傅斯乾用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几日里,他对封止渊的称呼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包括但不限于宝贝儿,卿卿儿,小情儿,小渊儿……
“小渊儿”这个称呼是傅斯乾最近的新宠,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又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溺爱,在他想起的前世记忆中,封止渊的确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此算来,倒也十分合适。
傅斯乾心里头跟喝了蜜似的甜,仅仅因为想到封止渊。
至于怎么坦白前世的事,并将正邪大战后必然会生气的小情儿追回,他是一点儿都没想过。
对此,傅斯乾信奉一个道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与此同时,蛟林蝶海入口,晏君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边念叨一边将将沉睡过去的封止渊放到树下。
动作十足的温柔,堪称小心翼翼,仿佛封止渊不是一鞭子能抽死人的魔尊,而是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
待把人放下,晏君行才长出一口气,如此这般实非他所愿,全都是被那人逼的!
脸都不敢露出来,却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唤他。
“嘴上说着不在意,身体却很诚实,都不忍心看人摔到地上。”晏君行暗暗磨了磨牙,“说什么他要是出了事唯我是问,堂堂魔尊能出什么事,他不去祸害别人就是好事了。”
晏君行骂骂咧咧,却也没敢真磕着碰着封止渊,毕竟他还有事要求那人办,现在可不能得罪那人。
骂了一会儿解了气,晏君行便直接离开了,此处距离冰棺存放地不远,凭借封止渊的能耐,定能一醒来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
毕竟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找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月色空蒙,星辰似散落的珠片,在长野折射出一阵阵松涛般的韵泽,滑而稠,像流淌的月华与细砂。
微凉的露水乘着风擦过脸侧,封止渊猛地睁开眼,从无尽的记忆碎片中抽身醒来,他一把捂住心口,喘了半晌才缓下那里涌出的灼热痛感。
身体中的血液仿佛在燃烧一般,从丹田灵府中涌出一股气浪,席卷了漫无目的在身体中乱窜的热意,将心口处的痛感压下。
而后巨大的灵力汇入经脉。
这股剧痛来得突兀,却有几分熟悉,两方相较的力量,和之前在无极山上,比试大会结束后他感觉到的一样。只不过那次更猛烈一些,直接使他晕倒过去,而这次却像被什么东西阻隔着一样,两股相冲的力量被牵引着,几近温和的接触消磨。
灵力的异常波动使封止渊想起金药石说过的话,他的身体里有一道封印,压制着打从生下来就带在身上的毛病。
而今,这道封印不见了。
封止渊眯了眯眼,不悦有如是指流淌在眼睫,待缓和下身体的不适,他便打量起四周,不必说,这里显然不是他去的深山老林。
他还记得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景象,那幻境究竟是谁布下的,又有什么阴谋?
无论他想不想承认,之前猜测自己与上古时期的封止渊是不是同一个人时,他最怕的不是自己真的是封止渊,而是傅斯乾会不会是银宿真正的主人,上古时期那位大名鼎鼎的北海战神。
——也是一剑将混世魔头封止渊斩落流火渊的人。
能控制遮日中毁天灭地的力量,也能以一己之力扛下几乎要毁灭整个世间的劫雷,甚至是悄无声息的“夺舍”昭元仙尊,以肉·体凡胎施展出诛魔法阵……太多的事情,都为傅斯乾是北海战神增添了可能性。
而今不必再怀疑,所有的事都摊开在他面前了。
在那幻境陡然转过的角度,拿着剑的傅斯乾清晰地映入他眼眸。
与此同时,也戳破他另一个侥幸——他就是封止渊。
当爱人变成仇敌,自己曾经那股难以言明的复杂心情就容易解释了,矛盾的感情源自于经历,他与傅斯乾的过往种种。
即使在前世,他也是那样的喜欢傅斯乾,喜欢到把一颗心捧出去,以至于在傅斯乾捅了他一剑时才会那样错愕,那样不敢置信。
也正因如此,才会在再次被吸引时,从神魂深处泛起深刻的战栗与不安。
想触碰想靠近,却又不敢。
他以为的复杂矛盾,归咎到底,不过是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随着身体中的痛楚消失,封止渊的脑海中也浮现出更多画面,关于前世,关于他和傅斯乾。
这让他心情有些复杂,记忆片段的翔实足以佐证他的确是那个混世魔头封止渊,而傅斯乾也的确是北海战神。
他们应当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无论前世,亦或者今生。
如今的封止渊不是那时的封止渊,他的天真无邪早被世间的阴暗浸染,不是非爱即恨,一头扎进红尘风月之事的人了。
跳脱出感情,他心中更多的是不爽,无论他与傅斯乾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也不喜欢在别人的算计推动下得知一切。
换言之,比起傅斯乾,他更想找让自己想起一切,把自己送到这里的人报仇。
身体上的感应越发明显,封止渊甚至无需动用灵力去查探就能断定,傅斯乾就在不远处。
这是幕后之人早就安排好的一出戏。
他与傅斯乾俱是戏子。
封止渊不愿意让任何人得逞,虽然他此时确实想找傅斯乾打一架,不为别的,就为那人前世刺他一剑时的冷漠表情。
那双眼睛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封止渊偏不想做傅斯乾的陌生人。
星辰掩映,上弦月倒挂在夜幕边缘,一瀑银河仿佛倾泻入人间,在松涛波动间浮沉,天地寂寂,唯有林叶互相拍动的沙沙声音。
像酒醉之人的酣梦,也像痴人奔赴水潭想捞起的念想。
封止渊在松涛间穿行,沾着子夜的新露,踏风而来,终于在夜色盈糜之际,寻到了光华荟聚的地方——有如碎玉般流淌着沉沉暮霭的冰棺。
与他的心心念念。
子夜相交,正是转钟之际。
是新的一天轮回开始,也是旧的一夜宣告结束。
傅斯乾睁开双眼,一掌击向头顶,淡金色的灵力如同波澜海啸,眨眼间便将冰棺的盖子劈开,他在棺材中坐起身,毫不在意地往四周扫视一眼。
而后,骤然顿住。
直到倚着树干的人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疾不徐地缓步走近,傅斯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说:“小渊儿……”
封止渊表情一僵,左脚拌了右脚,直接扑到了冰棺上,抬起头便对上傅斯乾的脸。
从前是无法触摸的神魂,如今终于得见可以触碰到的真实。
傅斯乾一脸情深义重瞬间破了功,那股子压不住的流氓劲儿冲上天灵盖,话都没过脑子,直接扔出一句:“这么想我,忍不住要投怀送抱?”
久别重逢的沉重气氛顿时消散干净,封止渊觉得,自己前几天费尽心力找这人,纯粹是脑子出了问题。
比起爱人,他俩明明更应该是仇人。
傅斯乾全然不知封止渊在想什么,心中的感情是两辈子叠加起来的,此时再见到封止渊,那股喜悦恨不得直接从心尖满出来。
他伸手揉了揉封止渊的眼尾,力气重得封止渊不适地拧了拧眉,傅斯乾在冰棺里俯下身,在那被揉红了的地方落下一吻:“小渊儿,我的小渊儿。”
喟叹的声音嘶哑干涩,太久没张过口了,说出来的话仿佛都带着岁月中沉淀下来的感情,又深又重,擦过耳际,砸进心头。
那唇太烫,烫得封止渊眼皮一抖,连带着心也开始抖。
他太容易被这人诱惑,仅仅只需要一个吻。
封止渊心中气恼不已,将容易被这人诱惑的自己狠狠骂了几句,然后偏开头,躲开傅斯乾即将落到他唇上的吻。
傅斯乾抬眼看他,一双眼黑沉,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透而亮:“宝贝儿?”
封止渊翻身进入冰棺,掐着傅斯乾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摁倒,冷笑一声:“算算账?”
傅斯乾心里一咯噔,眼底那点旖旎的色泽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瞧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吞了吞口水,脑子一抽,拍着冰棺问道:“要不要一起来躺躺?”
不怕流氓不要脸,就怕流氓死皮赖脸。
宛若秀才遇到兵,封止渊大脑宕机,所有的思绪都远去了,他瞧着身下的人,半晌没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傅斯乾,不要脸!
早先还说人家晏君行在风云榜上能排个头名,傅斯乾自己一咂摸,觉得三公子这头名大抵得让给他了。
老流氓要什么脸?脸皮够厚才不被媳妇儿揍!
趁着封止渊愣神的工夫,傅斯乾一把揽住他的腰,顺势向上,揉着他后颈下压,直接把人摁到了自己怀里,胸膛贴着胸膛,脸挨着脸。
和坊间的棺材比起来,这冰棺称得上豪华,并排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于是老流氓一翻身,就把人压到了下边,他手肘撑在封止渊脸侧,哑着嗓子唤道:“宝贝儿,卿卿儿,小情儿,小渊儿……”
待把之前编排的称呼都喊了一遍,封止渊的脸已被绯色染得厉害,傅斯乾这才露出笑,凑到他耳侧,低声补上一句:“我爱你。”
哄人嘛,情话到位不就好了?
傅斯乾看着小脸通红的封止渊舔了舔唇,瞧瞧,这不就哄好了,等到一夜过去,再大的气也散干净了,他心中志得意满,若是有条尾巴,现在指定摇得格外欢实。
傅斯乾正想趁热打铁讨个温柔缱绻的吻,下一秒,他就被红着脸的封止渊踹出了冰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注意了,甜言蜜语不可信!老流氓的嘴,骗人的鬼!
另外感谢傅先生向我们展示错误哄人示范,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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