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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校的这两天是周末,留在本城工作的毕业生都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搬到校外租好的房子里安顿下来。姚妩歆向来有个不用的东西要么扔掉要么捐掉的习惯,有时候稍嫌大手大脚,大多数情况下却算是爽净利索,所以积攒下来的东西都不多,再加上有言小左帮忙,周六一天就基本上忙完了,周日可以养精蓄锐,因为接下来的周一就得开始上班了。
研究生的最后一年课不多,导师也有足够的人可以奴役,所以基本上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此时突然开始的上班族生活让姚妩歆如临大敌,头一天晚上老老实实在十一点钟之前上床,还严阵以待地调好了差不多一年都没用过的闹钟。
这只闹钟还是姚妩歆大一寒假回家时爸爸妈妈给买的,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机器猫经典造型:钟面挺在大大的肚子上,机器猫扬起头举着一只不见五指的小圆手,笑得一脸阳光灿烂。闹钟的按钮在机器猫的头顶上,按起来是打开,按下去就是关上。
除开大学第一个学期结束回家那次不算,那是姚妩歆第一次不在大人的监护下坐火车,爸爸妈妈送她上车的时候,对同路的言小左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姚妩歆。俩人本来是同班同学,不过这样的叮嘱倒不怎么让姚妩歆觉得丢人,一来她是女孩子言小左是男孩子,被他照顾天经地义;二来姚妩歆年龄小。她五岁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又转到一所五年制的学校,以至于从初中开始她就比大多数同年级同学都小两岁,所以大一那会儿她还不满十七,言小左却已经十九了,当然是哥哥,当然应该照顾她。
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人家父母还都开口了,言小左哪有不满口答应的道理?于是姚妩歆就心安理得地认死了这一路言小左都要照顾她。
第二天天刚亮,满车厢里短时间内不需要下车的人都还睡得正香,忽然听见一阵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的声音,伴着活泼轻快的《机器猫》主题曲,每唱完一段就是一个欢乐的童声:“起床啦起床啦!”
如此反复了两三遍之后,姚妩歆突然醒悟过来:坏了,那只新买的小闹钟不知道放哪儿给压着了,按钮被触发了呢!
她人没醒透,犯懒得厉害,又非常难为情,生怕被其他乘客责骂。脑子一转,想起了她还有监护人在身边呢,顿时又开心起来。
她揉着眼睛下了床,对着上面中铺的言小左又捅又拍地折磨开了:“小左!小左!快起来,我的闹钟响了,快帮我把它关了!”
言小左自己也很贪睡,一大早被不知道哪个家伙的白痴闹钟吵得心烦意乱,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索性拉高被子蒙着头试图排除干扰,却不料更大的麻烦马上又找上来了。他开始还不理,后来被闹得没办法,只得一掀被子,气不打一处来地皱着眉头:“干嘛不自己关?”
姚妩歆既可怜又强势地答道:“好几个包啊箱的,我不知道它在哪儿,行李是我妈收拾的。”
言小左悲愤地“操”了一声,却也只得爬起来替她摸索行李架上那好几件东西。好在循着一直锲而不舍响得欢快的声音很快就能准确定位其中一个旅行包,打开来伸手探进去,不久就摸到了闹钟按钮,啪的一按,世界终于清静了!
这天言小左补觉补到十点钟,探头一看,姚妩歆这个害得天下大乱的家伙居然还在下铺睡得呼呼响。他跳下来,坐在她床边,亮开嗓子开始对她唱《机器猫》主题歌:“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起床啦起床啦!当当当当当当当……”
姚妩歆噗嗤一声,直接从睡梦中笑了出来,眼睛都没睁开呢,就开始满床打滚。
言小左按住她,呼呼呼直从鼻孔里往外喷粗气:“奶奶的你怎么这么麻烦?我真是疯了才答应照顾你!笑?还笑!笑你个头啊笑?有时候真想直接把你掐死算了,多省心!”
——
一大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姚妩歆就想起这个段子了,于是哈哈大笑一通把自己笑清醒,又哈哈大笑着去刷牙洗脸,刷着牙时想起以前在宿舍水房也经常边刷牙边笑得呜呼哀哉,被一旁的同学打趣说“到时候人家问这人怎么死的,咱就得说她是刷牙刷死的”,于是笑上加笑。
然后她笑着吃完早餐,笑着下楼,站在公共汽车上的时候,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一身似模似样的深色套装,清爽的短发也用摩丝定型,十足一个都市白领的派头,偏偏这么花枝乱颤地没有形象,而且还是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发笑,看起来也实在太喜气了些。
好在上班高峰期的公车上乱哄哄的,大多数人也都或者没全清醒,或者情绪躁乱,没什么人注意到她,就算是近旁几个扭头来看她的人,一对上她的如花笑靥,心里那声“小疯子”也就被一声低低的惊叹压下去了。所以姚妩歆非常自在地笑她自己的,浑不管旁人感受。
她因为从小就太爱笑了,经常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就忍不住发笑,直笑得捂着肚子蹲在路边都有过。小时候人更好面子,她常常忍得很辛苦,长大了脸皮就练出来了,反正看见的都是路人,就算觉得自己是小疯子又怎么样?而如果不小心碰上熟人呢,人家自然也知道自己没有神经不正常,就更不用操心啦。
言小左对姚妩歆有过一些很简洁却很经典的总结,比如这句:你是个合当爱笑的家伙。
姚妩歆有一张很奇特的脸,她在笑与不笑的时候差别比一般人要大。如果她不笑,你顶多也就是觉得她温婉柔润,看起来很顺眼很舒服。可她一旦展颜,就会如同一霎花开,突然之间明艳照人,光彩夺目,仿佛天地都为之增色,叫人过了电般暗暗一震。
因为如此强烈的反差,她的美丽比之一般美女更吸引人,具有超级强悍的震撼力与魅慑效果,会让人迷惑探究,忍不住老想多看几眼,而且很难觉得腻烦。
占了这个便宜,姚妩歆更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时随地想笑就笑。
又比如这句:你是个短发的女生。
这句话说的是姚妩歆更适合短发。
不是说她留长发就不好看,而是每次她一把头发剪短,就会让人结结实实地惊艳一下,发自内心地油然感叹道:她还是短发更好看啊!
短发的姚妩歆就这样顶着一张美丽的笑脸,如踏春风般走进了恒达银行的大门。
恒达是一家外资银行,老板却是华人家族,在海外做得颇具规模之后,近几年才刚刚打回国内的。姚妩歆是今年新招进恒达的一批管理培训生,这期管理培训生是清一色刚出校门的研究生,才二十二岁的姚妩歆显然又是同一批新晋员工中年龄最小的了。
最开始这一个月是集中培训,总共十个人,男生比女生多。最开始是轮着自我介绍,当其中一个女孩子站起来,自称名叫乐虞的时候,姚妩歆的眼睛瞪大了。
这个女孩子她认识!
应该说是很久很久以前认识,可虽然隔了这么久,在当年却是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发小儿。她的名字特别,而且从小到大长相基本上就是由小号到大号,要认不出来那是相当有难度啊。
姚妩歆暗暗兴奋,马上就觉得有些坐不住,只盼着赶紧到休息时间,好让她扑过去姐妹相认。
她们俩是从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的同桌,好得不可开交。姚妩歆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那会儿自己还留长发,而乐虞的手特别巧,什么辫子都会梳。早上时间来不及,所以一般是中午吃完饭之后,乐虞就会到姚妩歆家里来给她梳辫子,然后俩人再手拉着手一起去上学。
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乐虞的家基本上是在姚妩歆家和学校之间的中点上,所以她来姚妩歆家等于是多跑了冤枉路哦!
那会儿还是小学二年级,俩人都笨笨的,经过了一个学期才想起来,姚妩歆到乐虞家去梳头不就省事啦?所以后来就变成姚妩歆去乐虞家比较多了,而且越来越多,很多时候她都是在乐虞家写完作业才回自己家。久而久之,她和乐虞全家上下都混得很熟,包括她的爸爸妈妈奶奶和哥哥。
对,乐虞有个比她大好多岁的哥哥,害得从小就盼望有哥哥的姚妩歆可羡慕了。有时候乐虞生病了要请假,哥哥就会去姚妩歆上学的路上等她,把请假条交到她手上,让她替乐虞带去学校。
本来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可在当时却让姚妩歆觉得乐虞的哥哥好疼她啊。但她自己却总是有些怕他,不太敢跟他说话。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不记得了,印象里模模糊糊觉得他有点凶,很疼自己的妹妹,却对姚妩歆这样的外人具有一种危险的气息,而且他比她大那么多,轻而易举就可以把这种危险付诸实践。
熬呀熬呀熬,终于到了第一个休息时间。姚妩歆径直走到乐虞跟前,亲亲热热地对她笑得一脸阳光:“乐虞!hi,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姚妩歆!”
乐虞抬眼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姚妩歆觉得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尴尬与慌乱,不像是不记得她,倒像是很不愿意遇见她似的。
但还没等她纳闷开来,乐虞的神色就恢复如常了,只是笑容似乎还有些勉强:“姚妩歆啊,我记得你,咱们还做过同桌呢。”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姚妩歆觉得乐虞对她有些冷淡。不过她马上就在心里挥挥手赶开了这丝小小的芥蒂,因为知道自己向来是比大多数人都更热情的性格,不能这么主观地强行参照嘛。
于是她拉着乐虞的手,迫不及待地就叙起旧来:“后来你怎么突然就转学还搬家了呢?我也就生了场病,再回学校他们就都说你走了,你们家房子也换了人家,连老师都不知道你转哪儿去了呢。”
乐虞脸上又有窘迫一闪而过,她掩饰地略微偏了偏脸:“那会儿爸爸调动工作,突然走得很急……”
她迅速地带过这个话题,转换了方向:“对了妩歆,你怎么会来恒达工作呢?”
姚妩歆脸上惊讶的神情刚刚冒出来,她也立即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不妥,连忙自己岔开去:“我是说,真巧啊,这么多年了,咱们又碰上了头,以后就是同事了啊!”
姚妩歆一听这话,重新高兴起来,用力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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