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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两只手捂住嘴,眼中泪花飞溅,哽咽着唤了声“润儿!怎么是你啊润儿……”便飞奔了过去,颤巍巍地把孩子从赵二手里接了过来,低下头去在孩子小脸上亲个不停。

亲完了再忙忙地仔细端详,见孩子脸上干干净净粉嫩胖乎,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人,很是精神;身上穿的棉衣裳显然是新做的,捏一捏又厚实又绵软,便知里正娘子并没有亏待了孩子,心里由不得又是欣慰又是感激又是酸楚,简直辨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春娘贪婪地看着孩子,孩子也仔细地盯着春娘看,看着看着忽然咧开没牙的小嘴冲春娘笑了起来,同时一双肉乎乎的小胳膊也兴奋地舞动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的,似乎是认出了自己的娘。

春娘哪里承受得住这个,顿时泪崩如雨,搂着孩子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萧岳从袖中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正待起身递与春娘,却见她那丈夫已经一只手捧起了春娘的下巴,另一只手用袖子去拭她脸上的泪痕了,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在那里柔声安慰道:

“哎你别哭呀!你看咱儿子这不是带得好好的吗?又白又胖的……哎你别哭了呀,你哭得我这心里头……”

萧岳身子僵僵地坐在那里没动,硬生生收回了手,将那方雪白的帕子揉成一团狠狠掐起了掌心里,顺手端起桌上那盅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甘醇清冽的美酒不知怎么的忽然变成了辛辣呛口的味道,刺得口舌发麻,萧岳由不得将那白瓷酒盅重重地顿在了桌上,“咣”地一声闷响。

春娘被这声闷响惊得停止了哭泣,抬头正对上萧岳一双阴鸷的眼睛。她忽然醒悟,由不得心里又羞又气,忙一把推开赵二,低声怒道:“你做什么?快离我远些!”

赵二搔了搔头皮,讪讪地“嘿”了一声,道:“做什么离远些?这么些日子不见了,你就不想我吗?”

说着便又挨了过来,握住春娘的胳膊上下摸了摸,涎着脸道:“呀,这件袍子可真好看,是什么皮子做的?这么光滑这么白,怕是要不少银子吧?”

见春娘不理他,便又人模人样地上前一步,向萧岳做了个揖,一本正经地道:“让萧大老爷破费了啊,还给她买这么好的衣裳!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我这老婆什么也不懂得,若是有什么地方惹怒了大老爷,还请大老爷多包涵包涵,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小的先在这里跟您行礼了……”

说着又弯腰向萧岳揖了几揖。

萧岳眼中的阴鸷又深了几分。

他居高临下冷冷地审视着这个男人。这个人是春娘的丈夫,是她……真正的相公。

他这个只配穿一身短打扮的下九流,今天破例穿了一件簇新的熟褐色绸缎长袍子,袍子上还有整整齐齐的折痕,显然是为了今天的约会特意新置办的。

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孔洗得干干净净,来之前显然做了一番精心打扮。是为了见他娘子才打扮的吧……

萧岳压抑着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意,忍不住又细细打量了这人几眼------浓眉大眼白白净净,不算难看。不收拾可能看不出来,收拾利索了倒有几分耐看;又禁不住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腰有点粗,有肚腩,不健壮,但勉强还算敦实……

萧岳心底有一簇阴郁的火苗暗暗地烧了起来,自顾自又倒了一盅酒,一仰脖喝了个底朝天,冷冷一笑,道:

“她现在跟着我,是要给我生孩子的女人,我自然不会委屈了她,一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一句话说得春娘满面通红,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赵二有些尴尬,讪笑着说了声“那是,那是”,想了想又转过头去,板起脸来对春娘道:

“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趁我睡着觉,把我儿子私自给了别人家了?”

春娘见他终于提到了这个,登时怒道:“不送给别家又能怎么办?你整日在外吃酒赌钱,又不找个营生来做,我不把润儿送给别家养,难道让他饿死在家里吗?还是眼睁睁看着你把他卖了抵你的赌债?!”

赵二被她说得脸上挂不住,便梗着脖子粗声道:“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他亲爹!我便饿死我自己,也不可能把我儿子饿死了啊!那我去赌钱不也是为了赢点钱,让我儿子过上好日子么,只不过运气不济我有什么办法?但再怎么着我也不能卖了我儿子呀,那是人干的事儿?那不是猪狗不如嘛……”

春娘听着他的胡说八道只觉得烦恶不已,实在不想跟他纠缠,便厌恶地把头转向一旁,一声也不想再言语。

出来的时辰长了,润儿困了,一边把个小脑袋在她胸前不停地拱来拱去,一边哼哼唧唧地闹觉。春娘心里急切,又不好说的,不由自主就抬眼望向萧岳。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惶惶无助,萧岳只瞧一眼便懂了。他柔声道:“隔壁的雅间我也包下来了,也知会过伙计。你只管带着孩子过去,放心,不会有人打扰的。”

春娘轻轻“嗯”了一声,感激地望了萧岳一眼,也不多言,抱着润儿便匆匆往隔壁去了。

赵二几日没见春娘了,今日忽见她头发乌黑光亮,皮肤白嫩水润,唇红齿白顾盼生辉,完全没有了在家时的满面菜色,鲜嫩水灵得就像早春第一茬小水葱,看着就忍不住想吃上一口;再看她衣饰华美仪容昳丽,瞧着就像哪个大户人家娇滴滴的少夫人。这让赵二越发的心痒难耐。

眼瞅着她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往隔壁去了,赵二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急不可耐地拔脚就要跟了过去。

萧岳沉下脸,胳膊一抬拦住他的去路,冷冷道:“她去那屋里哄孩子睡觉,我看你就不必跟过去了吧。”

赵二眨巴着眼睛:“她是去奶孩子,我得过去帮忙呀。”

萧岳心中烦躁,恨不得一记窝心脚踹上去,终还是极力克制着情绪,淡淡道:“女人家奶孩子,你又能帮得上什么忙?不如过来坐下喝杯酒,咱们聊一聊?”

赵二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探究地斜睨了萧岳一会,似笑非笑道:“我有些体己话要私下里跟我老婆说,大官人总不至于拦着不让我去吧?我们穷人家实在没法活了,我这才把老婆典给了您,但我终究还是她丈夫不是?”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萧岳一时竟然无言以对。赵二便轻轻地推开了他的胳膊,笑嘻嘻道:“我去去马上就回来,大官人就不要吃味啦。光天化日的我就算想干点什么,也干不成不是?”

说着,便大摇大摆地往隔壁去了。

萧岳眼睁睁看着他出了屋子,又推开了隔壁的门走了进去,只觉得心里似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咬,疼痛、纷乱、憋气,却又无能为力。

他拿起酒壶,想要再倒上一杯酒,却发现那酒壶里不知不觉中早已经见了底了。

萧岳丢下酒壶,两手叉着腰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越走越心浮气躁,好几次想踢开隔壁的门闯进去,可终究是师出无名……

他很后悔没有提前问清楚,不知道春娘来时已经把孩子托付他人了。若他早知道了这个,今天哪里还会让那厮也跟着一起过来……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隔壁突然传来春娘尖利的一声惊叫:“啊!”

这声惊叫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心脏,萧岳登时暴起,嘴里骂了句粗话,人已踹开隔壁的门直冲了进去。

房间里的情形简直让萧岳怒不可遏。春娘坐在那里奶着孩子,胸前衣衫半遮半掩,满脸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正极力闪躲着;而赵二正涎皮涎脸地拉扯她的衣裳,脸都要贴到她胸口上去了。

萧岳大怒,迅即上前一把薅住赵二的脖领子,咬着牙骂了句“你是不是找死!”便将人抡起来照着墙上直摔了出去。

赵二一时被摔得七荤八素,缓了半日才扶着墙勉强爬了起来,嘴里连声直“哎呦”,有气无力地哼哼道:

“大官人这是恃强凌弱吗?我和我老婆多日没见,亲热一下犯了王法了么?”

萧岳冷笑:“既典给了我,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这三年里你碰不得她,你们也不能见面。若是坏了规矩,那么……”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倏尔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敢再往下说了。

因为文书里白纸黑字也写得明白:若是坏了规矩,萧家有权收取其数倍罚金,并将典来的妇人退回……

萧岳的脸色变了变。所幸赵二那厮应该是个没读过书不识字的,似乎对文书上的内容并不太熟悉。

若是这厮顺着他刚才的话,梗着脖子说句“行!那我把我老婆带走,钱退给你好了”,那他……该怎么办?!

萧岳忽然慌了。他从来没想过,春娘竟是这么容易就可以从他眼前消失的……!

他当即改口,冷笑道:“我是不知道春娘已经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了。若我提前知道了,这里还有你什么事?你今天根本也不用过来了!”

赵二立刻气咻咻道:“说到这个,我还没与她算账呢!润儿是我老赵家的骨血,她竟敢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送给别家,真真可恼!

算了,我也懒得与她计较。我今儿来也是要告诉她一声,我已经把孩子要回来了,以后还是我亲自抚养润儿,就不劳别人费心了。”

春娘听了这话,气得身子都僵住了,颤声道:“你养?你……你拿什么养?只怕你典了我的那六十两银子都已经输光了吧?你把润儿要回来,是打算饿死他吗?!”

赵二苦着脸道:“所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今天老着脸来求求萧大官人,求您看在这可怜的孩子的面子上,不……不不……求您看着这孩子他娘的面子,可否接济我们一下呢?”

春娘气得几乎昏了过去,哆嗦着指着他骂道:“赵二你怎么这么无耻?你,你太不要脸了……!”

赵二仰天叹了口气,摊开两手愁眉苦脸道:“命都要没有了,还要什么脸呢?”

春娘见这人如此无赖,简直就如同那癞皮狗一般,只气得眼前金星乱冒,又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萧岳脸上无悲无喜,淡淡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赵二一听这话,禁不住大喜过望,结结巴巴道:“有五十两……哦不,一百两,有一百两我们父子俩勉强就能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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