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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驸马从小就与四公主定亲了,可以说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对比其他驸马,四驸马就像陛下的亲儿子一样,信任度自然也更高。他得了莫水寒的信儿,在陛下询问他和四公主时,旁敲侧击帮着说了不少话,陛下的心思也逐渐被他们挑动,甚至开始自己留意起左相身边哪些人是十年内出现,又被左相常带在身边的。
没过几日,陛下特意留下九公主他们:“你们无端提起此事,肯定不是心血来潮,是不是你们私下已经有了断定?”
到底是一国之君,哪怕如今缠绵病榻,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理智慢慢回归,就会立刻想明白个中蹊跷。
九公主看了莫水寒一眼,承认道:“父皇,我找到太子哥哥了!”
“你说什么!”陛下眼眸瞬间瞪大,手下用力的抓住九公主的手,突然岔住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莫水寒赶紧帮着端茶捶背,过了好一会儿陛下才平复下来,喘息着问道:“你说你找到皇儿了?”
九公主担心的看着陛下,不知该不该开口,陛下说道:“朕撑得住,你说!”
九公主犹豫的问道:“父皇可还记得前内阁大臣沈明升?”
圣上心思一转:沈明升?左相的岳家,妻子是吴国的郡主,而吴国……精通邪术!
他瞪大眼睛:“你是说……”
莫水寒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供纸:“父皇请过目,这是沈明升的夫人写下的供纸。”
圣上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心里翻起惊涛骇浪,眼睛紧紧缩着,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供纸上明明白白写着当年他们是如何瞒天过海换了太子,然后从吴国的康亲王府找来会邪术之人,将太子记忆封存,又送去杀手组织培养,最后变成了如今的安奉,而指使这一切的,就是左相萧裕守!
圣上大怒:“好个萧裕守,枉费朕信任他这么多年,他竟然如此折辱我儿。”
莫水寒说道:“儿臣这次去给父皇求药,也是为了找办法帮太子殿下恢复记忆,幸好那个人还在,太子殿下记忆已经恢复了。”
“当真?”圣上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太子记起来了?”
莫水寒和九公主都点头,圣上红了眼圈,老泪纵横的说道:“这个不孝子,他记起来怎么不回来啊?”
九公主也红了眼睛:“太子哥哥心里觉得愧疚,他帮左相做了那么多坏事,又怕我们不认他,况且左相做事隐秘,当年之事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如果太子哥哥回来,左相只要稍微一推脱,就反而会成为皇家的恩人,到时更不好处置他,所以才决定先留在左相身边。”
“不行,这太危险了!”陛下不顾身子,竟然直接下了床:“朕要把皇儿找回来,不能让他再有危险!”
九公主和莫水寒吓得赶紧拦住他:“父皇要认,我们这就去把太子找来,但是您身体不好,不能出去。”
陛下推着莫水寒,急道:“那你还等什么,快去啊!”
莫水寒无奈的看向九公主,急得陛下直跺脚:“你倒是快些啊!”
莫水寒只好匆匆出了宫,陛下也不上床,披着衣服在地上来回踱步,九公主劝说了半天,见他情绪实在过于亢奋激动,怕出什么事,只好让人去找来四公主和四驸马,三人一起陪着陛下,好说歹说,才终于劝的陛下上了床。
他拿出枕下的玉佩仔细的摸了摸:“我儿,终于要回来了!”
想了想又立刻抬起头:“你们说,朕现在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好?要不要让宫女拿套新衣服换上?头发应该也有些乱吧?”
三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九公主无语的抱怨:“您是见儿子,又不是娶老婆,在意这个干嘛?”
圣上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皇兄,朕的太子,你不许没大没小!”
九公主哀叹:“儿子还没回来,我就先失宠了。”
圣上又坐立不安的瞅了瞅外面:“怎么还不回来?”然后又指着九公主:“你这个驸马和你一样,不靠谱,做事墨迹!”
九公主瞪大眼睛,有些气结的指着自己:“父皇,你……你有没有良心啊?我驸马对你还不够好啊!”
圣上不理会她,又低下头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过了好半天,莫水寒才匆匆走回来,身后跟着有些忐忑的安奉。
“抱歉,为了不引起左相怀疑,耽误了一会儿。”莫水寒推了推身后的安奉:“他来了。”
圣上从安奉一进来,眼神就没离开过他,随着安奉慢慢走近,圣上忍不住老泪纵横:“皇儿……”
安奉瞬间泪流满面,一把跪在龙床前:“父皇,儿臣回来晚了。”
这一跪间,陛下就确认了,这就是他的太子,他的皇儿回来了!
看着两人抱头痛哭,九公主他们也全部落下泪,怕圣上身体受不了,看着差不多了,莫水寒就上前劝住了他们。
太子坐在龙床边,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多亏了九驸马,要不然儿臣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圣上咬牙切齿:“萧裕守该死!”
太子劝道:“父皇不可心急,我们如今除了沈明升夫人的供状,没有任何证据能显示此事与萧裕守有关,而萧裕守早在与沈明升夫人决裂后,就为了以防万一对外宣扬正室妻子受了刺激,行为有些极端,又把她同之前的余氏拘禁在一起,如今这位夫人已经真的精神错乱了,如此一来这张供纸就没有任何说服力,萧裕守完全可以说沈夫人恶意诬陷,我们拿不出实质的证据,就必须要认了他这个恩人。”
圣上也逐渐冷静下来,看向太子又红了眼眶:“皇儿,你受苦了!”
太子摇头:“母后临终前托付我孝顺父皇、照顾妹妹、兼顾天下,可我一样都没做到,儿臣没脸见您!”
圣上抚摸着他的头发,一如小时候一般慈爱:“傻孩子,这不怨你。”说着抚摸到他脑后的一处:“你这里有个漩儿,当年所有人都说是福漩儿,你母后当年也爱摸你这里,谁知道命运弄人,堂堂皇子竟然让贼人驱使了十年!”
九公主悄悄对莫水寒说道:“我怎么都不知道太子哥哥头上有个漩儿?”
莫水寒瞥了她一眼:“因为你笨。”
太子抬起头对圣上发誓:“父皇你放心,他毁你身体、毒死母后、害我们父子分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可以!”圣上立刻阻止:“太危险了,你是太子,不能出差错,朕不能再失去皇儿了。”
“正因为儿臣是太子,有些事才必须去做,萧裕守作恶多端,这么多年为了私欲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朝中更是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不管出于责任还是情感,儿臣都义不容辞。”
“可是……”
“父皇放心,儿臣会保护好自己!”
圣上劝不动他,莫水寒也在一旁说道:“父皇,萧裕守警惕性强,认太子一事还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起了戒心就麻烦了,所以父皇在外还是要克制对殿下的感情。”
太子也跟着点头,又劝说了圣上几句,圣上慢慢问起他之前的事情,末了看向莫水寒感激的说道:“多亏有你,九儿跟了你,确实是她的福分。”
九公主皱了皱鼻子:“也不知是谁,方才还说我驸马不靠谱呢。”
啊?莫水寒有些不解,圣上却尴尬的转过头,装作继续和太子说话。
眼见时间太久,怕引起怀疑,莫水寒提醒:“殿下该离开了。”
圣上有些不舍,立刻拉住太子,太子只好温声安慰:“您放心吧,儿臣有机会就会回来看您,况且有九驸马和四驸马帮着儿臣。”
圣上这才依依不舍的松手,莫水寒提醒道:“父皇,太后和后宫那里,还请您先瞒着,左相眼线遍布,小心露了马脚。”
圣上连连点头:“你放心,为了皇儿,朕知道该怎么做。”
几人眼见圣上的精神猛地好了许多,之前的心灰意冷也不见了,重新提起了精神,不出几日,身子竟然也大为好转,让所有人都不免松了口气,可是为了不露出破绽,圣上还是要继续装病。
九公主有些得意:“我就说我父皇很好吧?他才不会做出什么父子相残的事呢,你看,他就摸了太子哥哥一下,就知道那是他儿子了。”
莫水寒也笑着点头:“父子天性,谁也没想到陛下对太子的感情这么深,把他身上所有的特点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像我们,还要专门印证。”
九公主伸出手,莫水寒不解,九公主恼道:“彩头啊,你不是输了吗?”
莫水寒拍了拍她的手:“当时可没有说彩头。”
九公主不依的揪住他,莫水寒突然回过身:“如今太子回来了,你对五皇子和宸妃怎么想?”
九公主冷下脸:“宸妃害死我四皇姐的胎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现在太子哥哥回来了,皇位没五皇子什么事了,我看她还倚仗什么!”
莫水寒顿了顿:“那五皇子呢?”
九公主看向莫水寒:“驸马,我知道你心肠软,可皇储之争向来残酷,如果五皇子是其他嫔妃生的,我们自然会好好爱护他,可他有一个残忍的母妃,连宸妃自己都不在乎她儿子的命,谁会替她在意?”
“他毕竟是无辜的!”
“他不无辜!”九公主神情有些冷淡:“他的母妃就是他的原罪,况且他还有萧裕守那么一个舅舅,要怪只能怪他生错了肚皮。”
莫水寒没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属于九公主的冷漠,哪怕之前她与五皇子相处不错,哪怕五皇子只是被无辜带累,可她依然能淡定的狠下心,处置这个如今对她来说还是亲弟弟的孩子。
九公主对他讨好的笑笑,推着他往屋里走:“好了驸马,别想这些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莫水寒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九儿,我还是觉得……”
“哎呀,你太心软了。”九公主打断他:“驸马你先进去看看,喜不喜欢我准备的礼物。”
有了八驸马和太子殿下做内应,最近左相手上的人脉急剧减少,是人都能看出陛下有意打压,如此一来,其他派系就更是卯足了劲的找左相的茬,凡是左相门人,最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一觉醒来,自己就睡在了大狱,更有不少人私下背弃了左相,纷纷投靠其他人,趁此机会,圣上和太子暗中安插了不少自己人,为除去左相后,给太子铺路。
左相日子不好过,就开始把眼光对准了那些和他做对的人,右相、四驸马等人全部遭到暗杀,幸亏大家准备齐全,虽受了伤但没有大碍,不过还是有两个大臣殒命,右相也差点送了性命,好在被人及时搭救。
朝中人心惶惶,莫水寒怕引起变故,外族趁虚而入,于是与四驸马商议,对此事松了松手,让这些事情慢慢压下去,以稳定人心。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因为最近暗杀频出,附近的官员大户都大门紧闭,刚刚入夜没多久,平日里热闹繁华的街上便没人了,莫水寒今日为了掩护太子殿下,耽误了一会儿,等出宫时已经晚了。
王昭和凌石跟在他身后,最近为了安全,已经不让玉琪他们跟了,而影一和影二负责暗中保护,几人功夫都不弱,耳边刚传来轻微的风声,王昭他们就立刻反应过来,拉着莫水寒一转身,一根细长的银针便擦着他的耳朵紧紧钉在青石地砖上。
紧接着几个黑衣人如蝙蝠般从房顶落下,影一和影二立刻迎了上去,这群人功夫都不弱,只是边打边退,似乎是想将两人引开,二人很快察觉,断开与他们的打斗,退回莫水寒身边:“公子快走,可能有诈!”
话音刚落,四周便落下一圈黑衣人,包括方才的几个黑衣人也回来了,将五人团团包围住,莫水寒冷笑:“手笔够大的,派了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
这群人更像是死士,没说任何一句废话,领头的剑往前一指,所有人便都冲了上来,四人立刻铺散开,将莫水寒牢牢护在中间,双方打的难分难舍之际,夜里巡逻的禁军听到这里的动静跑了过来,加入打斗,黑衣人眼看逃脱不出去,竟然直接服毒自杀了。
禁军校尉侯中快步上前想钳住几个活口,可到底慢了一步,莫水寒蹲下身摸了摸脉搏:“已经死了。”
侯校尉懊恼的锤了锤地砖:“好不容易抓到他们,又死无对证了!”
莫水寒叹了口气:“让人把尸体抬回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侯校尉只好站起身:“九驸马,前面说不定还有埋伏,我们送您回去吧。”
莫水寒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左相最近为了铲除对手,派出不少死士,可这么多人他们以前居然一点都没察觉,那左相以前把这些人养在什么地方?他手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突然想到左相之前大肆敛财,害的不少人家家破人亡,这些金银财宝都去了哪里?还有今年缺少的那些粮税,如果把这些都加起来,能养多少人?这还不说京城的左右禁军里与他勾结的,莫水寒心里一凉,有些毛骨悚然:如果把这些人都放出来,杀进皇宫的话……
沉思中的他没注意到身后的侯校尉神情变了,对着手下打了个手势,几个属下先借机走到影一他们四人身边,刚准备动手,突然一声厉喝传来:“小心!”
四人立刻警觉的侧身一转,禁军小队的打算落了空,莫水寒惊讶的看向侯校尉:“为什么?”
不是莫水寒警惕性低,而是侯校尉的家人就是死在萧裕守手中,他怎么会叛变?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侯大人的儿子!”萧恒远远走近,挡在莫水寒面前。
侯校尉不可置信的讽笑:“居然是你?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背叛大人?”
萧恒冷冷的瞪着他:“你们这群狼子野心的畜牲,没资格说这话!”
“滚!”侯校尉用剑指着他:“自从他出现后,坏了大人多少事?他早就该死了,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他,你敢再挡,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有心吗?”萧恒压根不领情。
侯校尉眼眸眯起:“那你就去死!”
方才还一脸热切的禁军小队霎时变得凶神恶煞,影一他们快速缠斗上去,本来势均力敌的形势随着另一队禁军的到来,影一他们逐渐吃力起来:“萧公子,赶快带我家主人走!”
萧恒听着身后还有不少脚步声快速接近,瞬间变了脸色:“不好,又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远远就看见又一队禁军快速跑来,萧恒一下子认出那也是父亲的人,顾不了许多,拉着莫水寒就拼命的向前跑去,而影一他们则死死的拦住不断赶来的大批队伍。
莫水寒一边往前跑一边往后看,眼见影二被砍了一刀,凌石也受伤了,莫水寒一下子红了眼睛:“影一,凌石……”
萧恒使劲拉着他:“快跑,要不然他们的心血就白费了!”
大概过了两条街,突然萧恒顿住脚步,将莫水寒紧紧挡在身后:“出来!”
一群黑衣人从各个角落走出来,领头的看见萧恒有些惊讶:“公子,您不该掺和此事。”
萧恒将刀挡在身前:“你们如果还认我是公子,就放我们过去。”
黑衣人摇头:“大人有令,今晚无论付出多大代价,绝不能放过莫水寒。”
莫水寒不明白:他何德何能?那么多人排在他前面,怎么萧裕守单单盯住了自己?
萧恒脸色猛地一变,转身惊疑的看着莫水寒:“你的身份?”
莫水寒也变了神色:很可能他的身份已经被萧裕守怀疑了!
“是上次埋骨祭祖!”这下就能解释萧裕守为什么一定要他的命了!
黑衣人见萧恒执意护着莫水寒,也不再客气,一个手势,四周的黑衣人就都冲了上来。萧恒也毫不留情,刀柄一翻,就夺了两人性命,黑衣人头领神色一冷,突然吹了个口哨,萧恒眼眸狠狠缩起,一把推开莫水寒:“他在叫人,你快跑!”
“那你呢?”
“我是他儿子,他下不了手的,你跑了我就没事,快跑!”
莫水寒犹豫了一下,被萧恒厉声斥了几句,这才快速朝前面继续跑去,在拐过街头时,余光看见果然又有许多黑衣人赶来,都被萧恒死死挡住。
这里离公主府已经不远,无法再设埋伏,莫水寒一身狼狈的敲开大门,守门的小厮被吓了一跳:“驸马,您怎么了?”
莫水寒一边喘息一边吩咐他先关上门,然后快步走回大厅,九公主还没睡正在等他,见他这副样子也惊的从椅子上跳起:“驸马,你怎么了?”
“快,叫上所有侍卫,救萧恒和影一他们!”
九公主大概猜出来了,立刻吩咐人带着所有府兵还有陛下特意安排给她的护卫,全部出府救人,莫水寒怕萧裕守趁机攻入府里,只好带了九公主一起过去。
萧恒离的比较近,莫水寒刚拐过拐角,就见方才的黑衣人已经撤去了,只留下一地尸体,莫水寒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与萧恒方才穿的一样。
莫水寒心里有些发抖,呼吸沉重的快步上前,等看清尸首的容貌时,瞬间呆愣在原地:真的是萧恒!他身上被砍了好几刀,死相十分凄惨。
九公主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萧裕守疯了吗?这是他亲儿子!”
莫水寒蹲在地上抱起萧恒,探了探他的脉搏,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
“为什么?明明我那么讨厌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猛地想起萧恒曾说过:“我没骗你,从来没有。”
“我相信你了!”可是已经太晚了。
他紧紧抱住萧恒,赤红着眼睛咬牙发誓:“萧裕守,我一定要杀了你!”
九公主吩咐其他人先去前面找影一他们,然后蹲下身抱住身体发抖的莫水寒:“驸马,别难过了,禽兽不如的是萧裕守,该死的也是他!”
莫水寒痛苦的闭上眼睛:“还要死多少人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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