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万年轻(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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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与谢承自下山后,苦等一日,并未见到离开的车队。不知究竟是未下山,还是避开他们走的其他路,他们一时不敢再多耽搁,只好快马加鞭,自行去往陈州。
去陈州的路上人迹稀少,途经一个村庄,却已是荒废了的,无人居住。
谢承早已喝光了水壶中最后一口水,喉咙生烟,渴得他不住叹气,叫苦连天:“这一路怎么连条能饮水的河都没有?咱们俩运气也太差了吧!”
白玉堂将马拴在一间废弃客栈门前的柱子上,径自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后,神情严肃地解开缰绳,将马牵至后院,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捆马草,喂给他们的马。这一番动作结束后,才抽出空来回答谢承:“并非我们运气不好,你看,此地土地干裂,像是许久未曾下雨,约莫是遭了大旱。”说着,他将腰间的酒扔给谢承,“这村子废弃不久,客栈的酒水马草都没来得及收,可见他们匆匆离开。若只是天灾,不至于这般穷途末路,兴许还有人祸。”
“你是说……”谢承愣了愣。
“周边村落这般荒芜,河流皆是干涸,离不了天灾。”他叹了口气,远远望去,竟望不到袅袅炊烟,“这个时辰,按理说该是家家户户开始生火的时辰,可你看……展昭不曾向我提过半句陈州是否遭了旱灾,可见开封府对此事毫不知情。只能说,是有人把消息压了下来。”
正说着,突然听外面似乎有人走动。谢承飞快地跃回客栈内,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在客栈内翻找东西。冷不丁见后头冒出两个大活人,吓了一跳,方翻出来的干粮直接掉到了地上。
白玉堂捡起来,在他颤巍巍的目光中,递到他手中:“这客栈没有人了,我们只是路过的,莫怕,拿着吧。”
男人犹豫片刻,咬咬牙,接过干粮转身就跑,却还没出门,领子就被拉住了:“哎呦两位好汉,放过我吧!我家人亲戚十五口都等着我带的这点干粮充饥呢,放过我吧!”
“十五口?在附近?”白玉堂皱眉,“你们是哪来的?”
那男子皱着一张脸,豁出去了,苦哈哈地道:“我们本是陈州人,但陈州今年大旱,知府不仅不将旱灾上报朝廷,又与那安乐侯趁机哄抬粮价。强壮点的男子直接抓去做苦役,修建他那什么后花园,女子若有美貌的,都被他强抢去做了妾室。这陈州着实不是人呆的地儿,我们便趁着还未封城,偷偷出来了,琢磨着去别的地方寻个活路。”
白玉堂沉默不语,半晌才道:“谢承,放他走吧。”待男人走远,他才正色对谢承道,“以你的脚程,多久能到开封府?”
谢承算了算:“若有好马,水粮足够,不出三日。但是眼下这情况,约莫得五日。”
“行,莫要多做耽搁了,你立刻出发回汴梁,将此事报于包拯。那安乐侯只手遮天,我不放心云遥,即刻便赶去陈州。”
谢承略略思忖,便郑重地应道:“放心吧白大哥,不过你和云姑娘在陈州人生地不熟的,切勿轻举妄动啊,一定要等我们来!”
“不必担心我们。”白玉堂将腰间的酒壶解下来递给他,“路上小心。”
***
远在陈州城郊的云遥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自被冰姨挨个分了屋子后,她就被专人关在了房内,有侍女专门侍奉她梳洗打扮,等了两夜,那位传说中的安乐侯都没来。云遥百无聊赖地摸摸花擦擦古玩,耳朵留意着门外时不时发出的动静。
“姑娘,”有人敲敲门,便直接进来了。进来的是一个小丫头,五官还算端正,清秀有余,美艳不足。见云遥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脚步一顿,慌张地低下头去,“我来给姑娘送饭。冰姨嘱咐过,姑娘用完之后,便带您去找她,她有事情要跟您讲。”
云遥略看了看她送来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一看便食欲大振。这软红堂的厨子真是一把好手。
她也不扭捏,径自坐下来:“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和我一起吃吧。”
小丫鬟慌张地摆手:“不敢不敢。”说罢也不等云遥再开口,磕磕绊绊地跌出了门。
云瑶觉着好笑,她其实也不过就是客气一句。
兴许这里的人都习惯了被掳来的女子或哭或闹、寻死觅活,少见云遥这般如此既来则安,吃得好睡得香的。何况她模样出挑,百十个人里都难得能与她媲美者,皆想寻由头来看看她。
她一来这便开口问侯爷,冰姨想,这是个识时务的。算计着时辰,想来她也梳洗用饭完事了,便叫人将云遥唤了过来。
见到云遥,冰姨禁不住赞叹地点点头——她活这小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容貌的美人,堪称九天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冰肌雪肤,与一身红衣相得益彰,压住了红色的艳俗气儿,更衬得她宛如一枝绽放在冰雪里的梅花般脱俗,这姑娘面上每一分似乎都雕刻着冷漠,神情淡淡,偏偏一双杏目又圆又亮,仿佛有光似的。
长得漂亮还识时务,侯爷这回还不知该多满意呢!
云遥毫不客气地坐在冰姨对面,自顾自地斟了一盏茶,见冰姨上下打量自己半晌也不开口,只好先行问她:“侯爷今夜会过来吗?”
冰姨闻得此言,又掩面笑了:“看把你急的。这几日侯爷政务缠身,便没抽空过来。我早便跟侯爷禀告过了,”她说着往前探了探身,亲昵地握住云遥的手,一脸谄媚地笑,“我说,这一批里最为出挑的那个极为仰慕侯爷,盼着能尽早与侯爷一见,是以侯爷刚处理完政事,便派了人过来接你呢!”
云遥愣了一瞬,下意识开口道:“这么快?”
“侯府的家将,当然以侯爷的事为先啦。”冰姨欢快地握住了云遥另一只手。
云遥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听冰姨喋喋不休:“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你去了候府,想来该不用再回来了。届时你飞上枝头,可别忘了冰姨。你我虽相识的时间短,但我见你只觉亲切,像亲妹妹似的……”
“白日便过去?”云遥思忖着,试探性地问冰姨,“侯爷身边的人多吗?白日过去的话,是我跟侯爷独处吗?”
冰姨一脸了然的表情:“侯爷身旁守卫与家将不少,但也都是懂事听话的,断不会打搅侯爷与你的好事,这你大可放心。”
云遥一听便知道她想歪了,这样也好,若是个谨慎的,她还要想借口,默了默,她又问:“侯爷身边是不是有个怪人?”
“怪人?”冰姨细细思索着,“的确有个人很怪,那男子沉默寡言,神出鬼没的。不过也……”她话锋一转,却露出了颇为暧昧的笑容,“他长得可真是英俊,我从未见过那般的男子。”
云遥玩味地看着她:“那与侯爷相比呢?”
冰姨顿时回神,自知说错了话,忙正色道:“侯爷乃天神下凡,那岂是凡夫俗子配得上与之相提并论的?好了好了,我也不与你多言,良辰宝贵,我送你上侯府的马车。”
冰姨笑盈盈地与来接云遥的管家眉来眼去一番,又嘱托道:“这位云姑娘,就劳烦庞管家了。”
云遥再一次被塞上马车。
上回是被缚手缚脚蒙了眼睛,这次仅仅是怕别人看了她的脸,覆了一层薄薄的面纱。但冰姨给她穿的这套红纱衣薄如蝉翼,在这寒意尚未全然褪去的春季,冷的她直打颤。她拢了拢衣领,极为不适应露出光滑的脖颈。
她悄悄掀起窗边的帘子,见到外边的景象时却是一愣,非常诧异地开口问庞管家:“这是去侯府的小路吗?”
“回姑娘,这并非小路。侯爷特意嘱咐过了,要走大路,将姑娘光明正大接回侯府。”庞管家对她十分恭敬,规规矩矩地解释着。
强掳来的民女要走大路进侯府,地方官吏连声都不敢吱,可真是讽刺啊。
“我原以为侯爷的辖地里,该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怎地现下看来,这街边商户寥寥无几,竟颇为冷清呢?”
这回庞管家不回话了。沉默良久,才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陈州地境不比东京,是冷清了些。这不,前些日子陈州遭了旱灾,这还是侯爷开仓放粮之后呐。若非侯爷爱民如子,眼下只怕比这还冷清喽。”
云遥放下了帘子,皱起眉头,食指无意识地蜷起衣角,将上好的纱衣皱了仍不自知:“庞管家,你听到哭声了吗?”
“哪里来的哭声,”庞管家干笑道,“许是姑娘你近日没有休息好,产生了错觉,您别劳神了,休息片刻,这眼瞧着便到啦。”
她并不相信强掳各地民女只为自己取乐的侯爷会心善到救济灾民。街边商铺开业者寥寥,不论小摊,连酒楼客栈的客人都少的可怜,街上堪称没有行人,甚至隐隐约约,云遥听到了女子孩童的啼哭。
云遥默默放出神识,只见入目一片荒凉,甚至不少户人家偷偷挂起了丧幡,披麻戴孝,孩童啼哭,女人捂着孩子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她攥紧了拳头,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若说城郊用作软红堂的宅子很气派,那么侯府便称得上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恐怕比起皇宫也不遑多让。
云遥进了侯府大门后,又有人抬着一顶精致的小轿在等候着,上了轿子又走了几乎半条街道那么远,偌大的院子走得弯弯绕绕,才终于停下。轿夫们放下轿子,也不跟她客套,径直走了。
等了半晌没听到响动,也没人来接她,她只好自己撩起帘子走出去。入目的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满园春色煞是好看,小桥流水潺潺,僻静安宁,比起三重天的凤凰台也毫不逊色。
眼前只有一间屋子,云遥推门走了进去。屋内的陈设规整,燃着熏香,进门便被熏得一阵头昏脑涨。她捂住口鼻,一手推开了窗,却不料,与一个陌生男子正好打了个照面。
那男子长得算是一表人才,虽说比不上展昭的清风朗月,比不上白玉堂的风流俊美,但却也比普通人英俊了不少。一身卷云纹的便服,头发未仔细的束起,仅仅在尾端松松扎起,平白多了股慵懒的味道。甫一见她,先是愣怔,打量她一番后,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喜,眼中满是惊艳,笑道:“你是云遥?”
云遥也细细打量他,听他这么问,心里有了猜测:“你是安乐侯爷?”她虽然这么问,却不大敢信。
那男子低头轻轻呵笑一声,点了点头,而后看她的眼睛里满含温柔的笑意:“不才姓庞,单名一个昱字,家父家姐皆唤我阿昱,你不是外人,叫侯爷太过于生疏,便也如此唤我吧。”
云遥推窗的手一时僵在外面,在她的脑补里,这安乐侯该是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油腻狗官,没想到居然长了这么一张正人君子的脸,还对她温温柔柔、细声细语。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叫她一时有火也不好意思发出来。
“我可以进来坐吗?”那一表人才的安乐侯如此问道。
云遥干笑着,推开了房门:“侯爷说笑了,这是您的府邸,您想进来坐便坐吧。”
果然就是和她客气了一下,庞昱进门径直坐在上座,为自己与她都斟了茶,仍旧笑盈盈地看着她,赞许地点点头:“遥儿,这身衣服很衬你。”
云遥被他这一声遥儿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想与他同坐一处,环顾四周又无其它可供落脚的地方,转身坐在了床边,淡淡道:“侯爷这么唤云遥怕是不妥,云遥一介民女,与侯爷身份差之天壤,不敢高攀,侯爷还是唤我大名云遥吧。”
安乐侯并不恼,只点头道:“也好。”说着便自顾自地饮茶,再不开口了。
室内一时沉默,寂静的尴尬,云遥本就不善于与陌生人独处,眼下与她共处一室的还是臭名昭著的安乐侯,坐立不安,强行忍住想直接动手结果他的冲动,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问他:“来的那些女子……都去哪了?你们侯府这么大,为每个人都准备了单独的院子?”
安乐侯似乎是认真的思考了才回答她:“她们啊……没有,侯府倒不至于那么奢侈。就是……”他顿了顿,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眼窗外的春色,“腻了便把她们送走了。”
“送回家了吗?”
安乐侯笑着点头:“你说得也对,那的确是每个人都会到的地方。”
云遥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正在琢磨,便听他问:“你是哪里来的人?”
“开封。”
“开封……”庞昱摸着下巴,略微疑惑,“那么远吗。”
云遥斜着眼瞪了他:“你也知道很远?干这些勾当,就不怕圣上知道了治你的罪?”
庞昱忽然大笑,前仰后合的,好一会儿,才堪堪停下,哄孩子一般:“怕,怕得很的。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你管我家里有谁?”云遥被他笑得没好气,拢了拢衣服,遮掩住半泄的春光,直接侧过脸,再不看他了。
庞昱又自顾自地坐了一会,约莫是壶里的茶冷了,他才理了理衣服,站起身,对云遥道:“眼下时节园子里的景色正好,遥儿若无事可去赏花看景,我近日有些忙,晚些再来陪你用饭。”
庞昱是真的忙,晚饭并没有与云遥一同吃,只派了一群小丫鬟前呼后拥地伺候她。一顿晚饭席上便摆满了云遥从未见过的美酒佳肴,菜品足足二十余种。云遥一边吃着一边感慨,先前人间几百年都白过了,居然连一顿好饭都没有吃过。想着这个,她又多填了半碗饭,吃得小丫鬟直乐。饭后上了水果糕点,她又吃了不少,紧接着被伺候着沐浴更衣,换了件布料更少的水绿色纱衣,等着安乐侯过来。
她拢着不断往下滑的领口,在屋内找了一圈,找到几块干净的手帕,将各式糕点都包了几块,偷偷放好。她已经决定,话不多说,安乐侯一进门,她便取他性命。
正想着,便听到了门外丫鬟的施礼:“侯爷。”
安乐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又假模假样地叩门:“遥儿,本侯进来了。”
云遥笑意盈然道:“侯爷快进来,小女等候侯爷多时了。”她转了转手,将掌心里的攒心钉掩住,看着进门的庞昱,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她虽是活了几百年,容貌却还是年轻稚嫩的,尤其比寻常人显小,展颜笑开时,宛如稚子般纯粹无邪。安乐侯一时呆了呆,又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脱了外袍,朝她走去。
云遥按捺着,直到他与她不过两步远的距离,瞬间收了笑,飞身上前,手中的攒心钉森森寒光,直取庞昱心口。
庞昱反应极快,闪身迅速,攒心钉只在他衣襟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他还没站稳,云遥掌风已经到了他面前。
便在此时,周遭狂风大作,风里宛如带了呜咽,声音异常刺耳,云遥脚步一顿,眼前便闪过了一道黑影,堪堪将庞昱从她掌下拽了出去。
庞昱站在那人背后喘了口气,厉声喝道:“来人!”侯府家将训练有素,片刻间,弓箭手便将整座小院层层包围住。
云遥并不怕。
她整理好衣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怪人”,他的眉眼是如此令人熟悉,但是不对,云遥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屈指可数,从来没有人的眼神像他一般,宛如一滩死水,死水的表面风平浪静,而内里却汹涌澎湃,煞气随时都能满溢出来。整个人看似波澜不惊,却是蓄势待发,危险得很。
“你到底是谁?”云遥开口问他。
“幸好风先生早有谋算。”安乐侯解开衣襟,却见胸前缠着一件金丝软甲。只是大概他没想到攒心钉居然这么锋利,差一点便要了他的命。
那怪人未回答,朝外打了个响指。下一刻,门外的弓箭手拉弓引箭,数支箭齐齐向她发来!
云遥反应极快地抽出月丝,足尖轻点,略晃了晃身的光景,无数支箭仿佛有意识般的错开了她,四散落着。她身体轻飘飘的,手上的力道却不小,月丝缠着上好的红木桌,朝屋顶一掷,屋顶顿时被撞开了个大洞。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身形倏地化作一道白影,朝屋顶掠去。
“风先生”唇角噙了玩味的笑,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众人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在侯府屋顶闪来闪去,一时眼花缭乱,纷纷停下了放箭的手。
“风先生”亦步亦趋地缠着她,将她的一招一式全化了去,偏就像逗小猫一样,未曾对她下重手,只是缠着她不让她离开。
云遥被他的态度惹怒了,也不顾是否有旁人在场,手上光华翻转,招招直取他面门,明明白白的意思——她倒要看看,这覆面的黑巾之下,是怎样一张脸!
“风先生”似乎是看破了她的企图,仍旧只是纠缠格挡,将自己的脸保护的完完整整。
云遥插了个空,右手别住了他的左手,旋身顺势窝进了他怀里,直至此刻那波澜不惊的眉眼里终于染上一丝诧异,不过仅仅眨眼间,他便反应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身后传来劲风,那柔软却刀枪不入的白绸不知何时从云遥身上解了下来,凛冽地袭向他的后背。
饶是闪避及时,他后腰还是重重挨了一下。只听他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回首一掌打在云遥肩上。云遥霎时借力抽身,足尖轻点,眨眼间跑没了影。
“不必追了。”安乐侯喝止他的手下,“通知知府,即刻封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女人挖出来。”
云遥离开侯府的视线,站在小巷口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身边有人靠近,她方要回头喝问。“嘘,莫出声,”有一双手从背后绕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她顿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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