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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时气派无比金碧辉煌的宅子转眼变一片断壁残垣,被烧得焦黑的木头支撑不起庞大的架构,轰然倒塌,隐隐约约还可见房屋的格局,但是一片焦土中,却是连一具尸体也没有。

今夜月华如水。

云遥借着月光踏进软红堂的那一瞬,闻到了极为刺鼻的烧焦味。再细细闻时,却什么都闻不到了。

“小心。”白玉堂手疾眼快地扶住一脚踩空的她,环住她的腰,顺势跃进废墟内,站到展昭身边,“猫儿,可寻到什么?”

展昭无奈地摇头。

他的肩膀塌成一个颓然的姿态,云遥从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耳边似乎能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哭喊与求救,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涕泪纵横地喊他“救我,救我”。展昭捂住耳朵,眼角一滴泪滑进了他的衣袖里。

雁雁笑着对她说“我保护你”的情形恍如昨日,云遥眼眶湿润,再开口时声音里隐约有一丝颤抖:“她才十几岁,还没长大呢。”

白玉堂暗自握紧她的手,给她安慰:“可感觉到什么?”

“没有。”云遥摇头,“什么都没有,无比安宁。我头一遭见到凶宅这么安静。此地太干净了,安乐侯不仅毁尸,还处理了亡灵,如此心狠手辣,不怕遭天谴吗?”她顿了顿,突然意识到,毁尸灭魂的,可能是黄天化。

她顿时不作声了。

“云姑娘,真的没办法……召回亡灵吗?”展昭一句话说得费劲,白日里她做法招魂时便把他惊得不行,他早知她们姐妹非比寻常,却没想到还有这本事。他前二十几年都不曾信过这世间真的有妖魔鬼怪之类,眼下也不大信,不过,不得不信。

“这里干净的连只虫子都没有。”云遥四下看,“我不信被活生生烧死的她们会死得瞑目,定会化作厉鬼,可厉鬼黑白无常是不收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便可见,是有高人清理过了。”

“什么人如此助纣为虐!”

“猫儿,你别问了。”白玉堂忽然道,“云遥,既然招鬼的法子不行,那么,扮鬼呢?”

“扮鬼?”堂堂上仙可是从没想过这样的法子,她迟疑地问,“你扮还是我扮?”

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笑,云遥狐疑地看着他二人,见白玉堂那张被冰冻了的脸仿佛融化了一角,扯出了一个不知是嘲笑还是无奈的表情。

白玉堂一时被这个问题堵得无语。

“我逗你呢,当然是我扮。”云遥讪讪道,“我虽没见过恶鬼,但试试也不是不行。”

**

安乐侯府从不曾如此肃静过,至少没有肃静到人心惶惶过。

庞昱常住在后院的一方小园子里,素日丝竹声声,女子歌舞不停,在他寻欢作乐的时候对家仆是放养的,不必随叫随到。两全其美,下人们对他寻欢作乐很是高兴。

然而自从火烧软红堂之后,庞昱仿佛突然转了性一般,在家里供起了佛,早晚虔诚参拜不提,还将屋子里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

“侯爷这弄得怪瘆人的。”端着茶的小厮道。

“快别说,侯爷先前何时怕过什么鬼怪,还不是因为那位风先生。”领头的小厮对风先生很不屑,翻了个白眼。

另一个端着糕点的小厮忙嘘声:“风先生你也敢议论,快住口。”

“怕什么,他又不在,失踪了那么多天,侯爷都开始加派守卫了,不就说明,他可能不回来了。”

几人边走边议论,谁也没注意到身后闪过的那道红影。

与此同时,庞昱正襟危坐在厅堂里,听着蒋完汇报包拯和开封府众人今日的行程,在听到他说有人去软红堂的废墟前烧了纸,哭声整整响了半宿时,狠狠地皱起了眉。

“那些女子从各地被掳来,平日关得又紧,怎么可能有人祭拜?”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是展昭?风先生做法时的确跟展昭交了一回手,不过不是把他伤了么,他还敢来?”

蒋完抹了一把额间的汗:“侯爷,是女子的哭声。”

庞昱凛冽的眼风扫向下首的黑衣大汉:“你让人跑了?”

“回侯爷,属下检查过,的确是一只苍蝇都没放过。”黑衣大汉毕恭毕敬,“侯爷您忘了,那日与风先生交手的女刺客,至今没寻到。”

“风先生内力深厚,那一掌并不轻。她自逃离侯府,我便下令监视城中所有的药铺,并未见过有形迹可疑之人。”庞昱沉思道,“但风先生也说,掘地三尺都没把她刨出来,城中必有人接应,难道真是她?”

蒋完一寻思,心有戚戚:“侯爷,该不会是女鬼……”

“胡说!风先生手段利索,怎可能有漏网之鱼?”庞昱怒喝他,可转念一想,女刺客不还是放跑了吗?又底气不足地从头回忆一遍,“那日后我便派人将没烧干净的尸首掩埋,又请风先生做法收服恶鬼,我还请了一尊佛回侯府,该是不会出纰漏才对。”

被吼完,蒋完不敢擦汗,面若菜色地想:那尊佛你都不知道是谁,人家闲出屁来保佑你吗?若真有恶鬼作祟……

仿佛为了呼应他内心所想,素日里一阵风都吹不进来的室内忽的漫上满屋寒意,灯烛晃了晃,灭了。

恍惚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闪过,蒋完嗷一嗓子,屁滚尿流爬到了桌子底。

庞昱下首的大汉还算镇静,当即起身拔刀拦在安乐侯身前,一气呵成:“侯爷莫怕,有属下保护您!来人!保护侯爷!”

他的嗓门够大,可是半天无人应答,他一时有些愣怔,正想说要不侯爷您自己喊两声?刚回头就见庞昱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门扇,嘴唇青紫,哆哆嗦嗦地嗫嚅着:“鬼……鬼……”

“哪来的鬼?”大汉四下看去,只觉得空荡荡的屋子里虽然安静地可怕,却的确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但也被庞昱嘀咕来嘀咕去的“鬼”念叨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蒋大人,您看见鬼了吗?”他看向蒋完,顿时无语——这货太没出息,吓晕了。

四周静悄悄的,他心里觉着瘆人,没敢说,对庞昱请示道:“侯爷,这四下守卫可能去偷了懒,我去把他们唤来保护您,您先在这稍等片刻。”庞昱没吱声,他就当做默许了。

他前脚刚拉开门,一股血腥味便扑鼻而来——门外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尸体,无怪乎方才没人应答。守卫跟下人死状惨烈,有脖子被生生撕下一大块肉的,有胳膊腿被切去一半的,还有喉咙被穿个大洞,血汩汩流淌,在他脚边汇成了一个血泊。

他头皮发麻:“何人装神弄鬼,给本大爷滚出来!”声音回声响在院子里,只有偶尔吹来的风在回应他。

他突然闻道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门“吱呀”一声自行关上了。他心下一沉,立即转身,却看到一个容貌昳丽的女人。

她不年轻了,却风韵犹存。

此时她挡在门前,伸出双手覆上他的脸。她的指甲被凤仙花染过颜色,与一身绣满牡丹的衣裙相得益彰,风情万种:“官人,时辰正好,何必喊打喊杀,快来与冰娘风流快活吧。”

“啊!”门里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隐约还可听见女子言笑晏晏。

他张开了嘴,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音。

***

云遥他们赶来时便见到一地狼藉。

侯府阴风四起,风的呼啸里夹杂着女子的哭声与笑声,暗色的血铺满了墙壁,四处都是尸体。

一股骤然袭来的压迫力使得白玉堂心惊,不详的气息过于浓重,他握着玉骨扇,深深拧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云遥飞快地捂住口鼻——自打她进来,便闻到一股烧东西的味道,着实难闻,熏得人恶心。

“厉鬼索命。”她皱着眉咬破手指,在白玉堂跟展昭眉间一点。

“啊!”凄惨的叫声仿佛划破了天际,展昭面色一凝,朝声音处掠去。

“鬼不是招不来么?”白玉堂疑惑道。

“我本以为招不来鬼是因我姐夫都给处理了,没想到都在这。”她神情无比凝重,“好奇怪,他不是为安乐侯做事么?怎么会放任恶鬼侵宅。”

“饶命……求你们放过我吧……”求饶声从门里清晰的传来,展昭拔出巨阙,挑开挡在门口那具已然面目全非的尸体,一脚踹开了门。

素来跋扈的安乐侯爷此时对着门扇的方向不住叩头,身边躺着不省人事的陈州知府。展昭方要进门,被赶来的云遥一把拽了出去。

“孽障!还不显形!”云遥掌心凭空燃起一簇火焰,轻念咒语,旋即火焰似乎有意识般飞向各个烛台,骤然间,屋里大亮。

这一亮,展昭方看清,屋里原来不止两个人。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里站着至少十余个女人。她们身上着的衣裳血迹斑斑,离门口最近的那个身量尚小,缺了一只手臂,身上好几个血窟窿,听见声响,回过头来看向他们——

饶是白玉堂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奇人异事没见过,却也还是被她的脸吓到了。

这张脸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看不出鼻子眼睛嘴的原本模样,脸上只有两个大小不一的洞,在流着淡红色的液体。

“云遥姐姐,你来了。”她突然开口,喉咙就像个破旧的风箱,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云遥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认出了她,又似乎是没敢认。

“咯咯咯,”女子的笑声忽的从身后响起,白玉堂转身,正见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下意识要推开,手却直直穿过了那双手臂。

云遥还没来得及跟叫她姐姐那位叙个旧,一看此景,当场怒了,手腕一翻,攒心钉立时出现在她的掌心。刚想劈死这有眼无珠的鬼,谁料这鬼又开了口:“云姑娘,近日可安好?”

攒心钉堪堪停在她身前,锋芒闪了女鬼的眼,她状似害怕地朝屋内迈了一步,拿帕子半遮住脸:“怎么,几日不见,就不认得冰姨了?”

“冰姨……”云遥的视线逐一从屋内众鬼的身上划过,“你们怎么……”即便她早猜到她们的死状惨烈,却从没想过会这样惨烈。生前无比出挑的容貌在一场火里消失殆尽,死后又化身厉鬼,不得安息。

她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早已把额头磕出血却还在不停磕头的庞昱,不动声色地把他打晕,又缓缓收起攒心钉:“我知你们死得冤枉,心怀怨愤,想要报复。但人间自有人间的规矩,既分了三界,你们理应清楚,身为鬼,便不能再插手人间的事。”

冰姨笑着摇头,身体挡在门前,半步不让,与她成了拉锯之势:“我们受烈火焚身,魂魄生生撕碎又被拼合之痛,岂是你一句‘不能插手’可抵消的?为了复仇,我们放弃轮回,如今庞贼便在这里,你让我们就此收手?笑话!今日不折磨死庞昱,怎可瞑目!我也应承你,待他一死,我们自行散去,不会为祸人间。你今日只当没见到,只要你不插手,我们不会为难你。”

你已经死不瞑目了,云遥心里叹道。

庞昱下旨烧死他们,如今她们化鬼前来索命,私人恩怨私人来了,听起来很公平。

可是——

她嗅着迟迟不散的血腥,轻轻摇头:“你们已经为祸人间了。纵然庞昱是恶人,替他做坏事的手下是恶人,但那些只负责洒扫院子、端茶倒水的家仆何其无辜?你们今日在这里大开杀戒,人间再生厉鬼,冤冤相报何时了结?”

冰姨忽的一愣,面上闪过犹豫之色。

一直沉默的展昭突然开了口:“诸位,展某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奉命保护包大人,为朝廷斩贪官诛恶贼。你们若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这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锦毛鼠,惩恶扬善。”他说着突然停了,紧紧抿住了唇。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懂了展昭的意思,默契地接道:“庞昱眼下已经半癫半疯了,你们再怎么折磨他,他恐怕都没有意识。折磨一个疯子,真的能解你们心头的怨恨吗?若是让我们带走庞昱,包大人定会秉公执法,给他应得的审判。”他顿了顿,看了眼云遥,接着道,“庞昱向来心高气傲,风光无两。若是让他最看不起的平民百姓唾弃他,只怕会比被鬼折磨,更让他难受。”

他说完许久,都没有人吱声。云遥望着他的侧脸,心渐渐平静下来,暗自收起了方祭出的攒心钉。

不知是谁先动了,屋子里的女鬼接二连三地出了门,跪倒在云遥身前,有一位先开了口:“求求姑娘救救我们罢,我们不想做厉鬼,不想害人,但是没有办法。那个黑衣男子说,若是我们能将陈州城搅得天翻地覆,便会送我们去轮回,下辈子投胎好人家。若我们不听他的,便要将我们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云遥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垂下的手攥紧了衣裙,良久,她才轻声道:“放心吧,我会帮你们。”

***

“庞昱,你四下掳掠良家女子,将她们囚于软红堂,后又放火烧宅,只为毁尸灭迹。现有你府上的管家庞福、知府蒋完、与五名从你府中救出的女子作证,你可认罪?”

庞昱呆呆地点了点头,包拯又转向蒋完,怒目圆睁,还没质问他,蒋完已痛哭流涕地俯首:“大人,下官作证,下官知罪!”

庞福自知无可狡辩,伏首认罪。

“庞昱,你勾结知府,鱼肉乡里,瞒报陈州旱灾,又趁着农人颗粒无收哄抬粮价,使得民不聊生。现有堂下百姓,商户与农人作证,你可认罪?”

堂下熙熙攘攘的“我作证”,“诛狗贼”此起彼伏,这回不等包拯再看蒋完,他率先哭喊:“下官作证,下官知罪!”

“庞昱,本府此次是代表圣上来赈灾,你派人半路劫杀本府。行刺钦差,便是蔑视朝廷。有江湖少侠锦毛鼠白玉堂、谢承作证,你可认罪?”

最后一番话庞昱似乎听进了耳朵,他呆呆地看着包拯点头,昔日眸光中的精明不再,缓缓开口说了两个字,但包拯没听清,便被蒋完的哭喊吸引了视线:“下官作证,下官知罪!”

“啪!”惊堂木一拍,包拯怒喝,“请御刑!”

***

“你那日听清庞昱最后说什么了吗?”白玉堂将马从车上放开,放任它们自行喝水吃草,回头见云遥闷闷不乐地坐在河边,没话找话问她。

云遥无奈地笑了笑:“说来好笑,你敢信,他最后念的是符风?恐怕他是恨的吧。只可惜,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傻了,不然至少还能问一问符风……姐夫的事。”

“你前夜渡亡魂定是费了许多心力,真的不用休息吗?”他半蹲在她面前,将酒囊递给她,“尝尝,上好的梨花白,从侯府顺出来的。”

“不想休息了,尽快回陷空岛,算来大嫂该是快生了,我想在孩子睁眼前,为他祈福。”云遥接过,小口地抿了下,呛得直咳嗽。

“大嫂知道你的这份心,会很感激你的。”他顺着她的背。

云遥笑:“你不感激我吗?”

“感激,”他一本正经地答,“不仅感激,还更喜欢你了。”

“油嘴滑舌!”云遥瞪了他一眼,将酒囊往他怀里一塞,就要起身。

白玉堂笑着接过,还未站起,就见一片阴影当头罩来。

“云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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