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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齐远给唐苏洛发来消息,大致意思是王家三个兄弟涉及人口贩.卖被逮捕,但是和他们同伙的王生元,由于证据缺失,可能在这几天被放出来,让他别出医院。
唐苏洛将手机放下,心里隐约有着不安。
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从他捡到手机,发现信息再到王家兄弟被捕,总共花了两天时间......一个在s市深根蒂固、谨慎从事的人贩组织,会这么容易留下手机记录,任由警察追踪的吗?
他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只不过,信息太少,他至今仍旧无法猜测,这个幕后者的目标在哪里。
想到这,他有些心烦意乱。
唐苏洛心不在焉地吃着护工洗好的樱桃,视线逐渐放在陈老太太身上,等看清陈老太太比前两天灰青不少的脸色,眉头狠狠一跳。
也许比起思考幕后者有何居心,不如多想想,怎么拯救老太太。
他在医院的这几天,每天都有人逝去。可自从齐兰事件后,他就再也没有预测到他人死亡了。陈老太太是来医院的头一位,也是让他比较难过的事。
人有远近亲疏之分,他也不列外。
陈老太太抱着晒好的被子从阳台走进来,发现自家‘室友’又在发呆。
她不明白唐苏洛有什么好愁的。
这几天,胡老医生和齐小医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停往病房里送东西过来,两人不过是伙食还是生活方面都得到大大提高,按理说,生活舒适了,日子应该过得更好才是。
可唐苏洛不仅没有放松心情好好享受,反而每天沉着一张脸,时不时朝着自己发呆。有时候问他话,得重复好几遍才有回应。
到了晚上,他就更加不安分,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一点小动静,就会让他惊醒。才短短几天,两眼之下就多了两道青黑色,让原本饱满红润的面庞灰暗不少。
陈老太太想到两医生叮嘱,洗漱完便和唐苏洛面对面坐,准备在睡前询问两句。
“你是在担心什么呢?”陈老太太说,“这几天看你愁眉苦脸的,是因为胡老医生和齐小医生吗?”
唐苏洛好半晌回神,对于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示迷茫,“?”
陈老太太一瞅他这神色,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最近医院在传胡老医生和齐小医生为了你而关系不和的事情吗?”
“有吗?”
“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陈老太太抽了下嘴角,敢情两医生互相闹了这么久,其主人公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最近,两人争着做了不少好事呢。就在前天,你被开水烫了嘴,胡老医生第一时间把壶内开水换掉,齐小医生更加夸张,直接整改医院烧水系统。还有昨天,你差点摔倒,两人争相恐后给所有病房地板进行防滑整改,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唐苏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难怪我喝水的时候发现温度一直保持不变啊。”
可他马上皱起眉毛,“应该是医院最近整改吧?怎么就是为了我?”
陈老太太被这个反应迟钝的孩子气乐了,“我在医院住了有一段日子了,怎么偏偏早不改晚不改,非要挤到你住院的时间内整改?”
“也许是巧合。”唐苏洛兴致缺缺地躺下。
陈老太太还想继续询问他最近萎靡不振的原因,忽而瞥见他眉间那股疲恹,硬生生将口中的话咽下去。
她不明白,如果不是齐小医生和胡老医生的事,那还有什么事让他心烦呢?
算了,让他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她再旁敲侧击一番。
陈老太太睡前迷迷糊糊地想。
然而唐苏洛并没有睡去,而是紧盯着墙上时钟,不愿睡去。
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要站起来,然后从胡爷爷和齐远两人做事的起因到结果进行梳理,
和陈老太太好好辩驳一番。
可惜现在他没有这个兴致。
死神的声音犹在耳边,如地狱最后的低喃,充满不详。
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只能绷紧每一根神经,警觉周边任何能够产生威胁的东西。
夜逐渐深了。
门外脚步声、屋外笛鸣声逐渐远去,房间只留下陈老太太平缓呼吸声。
几天没睡好,瞌睡早就找上门来。
唐苏洛强撑着眼皮,只感觉视线逐渐模糊。
原来脉络清晰的思绪,渐渐迟钝起来。
他......想睡了。
突然,熟悉的笑声在房内短暂响起。
被笑声主人威胁两次的唐苏洛顿时惊醒,睡眠全无。
思维一旦清晰起来,周围的不对劲也马上被察觉出来了。
平时,老太太睡熟了,呼噜也会随着睡眠程度稳步上升。
可都过去一小时了,怎么声音微弱不少?
唐苏洛唰地惊醒。
周围一片冷清寂静。
他连鞋子都忘记穿,赤着脚一把冲到陈老太太床前,就着夜光一看。
陈老太太先前还红润两颊,如今透露股死人般深灰色。
唐苏洛只觉得脑袋一嗡,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不能放弃。
唐苏洛强压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手慌脚乱地按下呼叫器。
不过稍许,吱呀——大门被迅速推开,训练有素的护士蜂拥而上,将陈老太太连床带人推进急救室,唐苏洛神色恍惚地一路匆忙跟上,完全忘了自己并没有穿上鞋子。
一种惊吓、胆颤、迫切心情从内心喷发出来,最后纷纷成为自责。心脏仿佛又一双看不见的手,一紧一弛,牵动心神。
直到手术室大门被哐当一声关上,隔绝门内所有气息。
唐苏洛停下脚步,怔忪地站在门外。
门里门外,隔绝着一个世界。
这样的场景,即使经历不少,也难以抹去心头不散的悲痛。
鲜红灯光大咧咧打在他的脸上,寒风席卷全身,如无数冰锥刺在皮肤上,似乎在嘲笑他的粗心大意。
还......来得及吗?
他心中迟疑地询问。
却没有人给出答案。
身后的温度更加冷了。
“现在,你满足了?”短短几分钟,唐苏洛的声音就变得格外沙哑。
身后披着斗篷的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兴味地看向手术室。
在男人眼里,大门形如虚设,屋内景象一览无余。
他整张脸融入阴暗光线之中,高高在上地站立在楼梯上方,如神明般低低审视。
如果有人透过他的视线,便会惊愕发现,唐苏洛身上竟然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光线,迅速流进手术内部。
果然......死神斯条慢理地整理下衣裳。
唐苏洛没有回头,也能从渐渐低下去的温度感知,死神出现了。
他开始自嘲。
自己不过是一等凡人,竟然敢在神明面前大放厥词,简直荒唐可笑。
如今,遭报应了吧?
他眼梢下滑,伴随月光,透露一股落寞。
身后急促脚步响起,一个中年男子脱下厚重大衣,全身被汗水浸湿,在手术大门口扶膝大喘许久,才揪着唐苏洛胳膊,从气管挤出气音问,“兄、兄弟,我、我妈、怎么样了?”
“进去有一会了。”唐苏洛喉咙动了动。
得到答案后,中年男子实在坚持不住,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
他一个坐在电脑面前工作的人,哪会锻炼身体?这一阵奔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
“这次谢谢你了,兄弟。”中年男子不在意形象地用手上西装擦了擦汗水,神情带着没有精神的疲倦。
唐苏洛摇头,眼神直勾勾盯着手术灯,苍白的脸被被渡上一层红灯光,看起来怪瘆人的。
在他的影响下,中年男子也开始执拗地看向手术灯。
等医生举着满是鲜血的手腕从手术室出来时,刚好对上两双眼白瘆人、眼珠漆黑的眼神,差点没将门再次关上。
“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我是!!”中年男子一滚溜地从地上爬起,将医生围住,“医生,我妈情况怎么样?”
“幸好抢救及时,现在没有多大障碍了......”
声音如潮水般褪去。
唐苏洛只感觉心中一道防线松垮下去。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配上黑沉眼珠,看起来甚是奇怪。
事情分明解决了,他却有一种太过于简单的感觉,虚幻感涌上心头,让他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等他再次回过神,已经回到病房之中了。
被折腾一晚的老太□□睡在一旁,神情安详。
如果没有多出来的心跳仪和睡在一旁的中年男子,他都以为这是一场荒唐的梦。
“我成功了?”唐苏洛看着天花板,伸出劲瘦手腕,朝着上空摊开,眼底有着一丝茫然,“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一只黑色凤尾蝶从眼前慢悠悠飞过,穿过玻璃,到了窗外。
唐苏洛顺着蝴蝶,视线转向窗外,和外面死神对视。
死神好似早已猜到结果,不慌不忙地垂下傲慢的眼睛,直直看向他,嘴角翘起,疏离而冷漠。
唐苏洛看不透他傲慢神情下真实情绪。
只有偶尔察觉到的细碎兴味,让他全身颤栗。
明明只是安静站在那里,却给人难以忽视的恐惧。
唐苏洛手指微不可妙地动了动,从床上直起身,毫不畏惧地和他平视,其实背脊不知不觉中蕴湿一片。
凝望死神是什么感觉呢?
仿佛全身血液被冻住,被凝固,时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一切仿佛毫无意义,连思考都变得格外困难。
唐苏洛攥紧手心,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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