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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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阴雨连绵,秋风劲吹。英国的天气向来喜怒无常,气温一天天降了下来,可见是快要真正入秋了。
此时已经是2005年9月份,距离夏洛克毕业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时间里夏洛克在伦敦可谓是声名鹊起,替伦敦警察局破获了不少大案,但是对于夏洛克本人来说,这些牵涉深广影响颇大的案件非常无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伦敦罪犯的智商可以说突破了历史以来的新低”。
但是这位咨询侦探本人正非常无聊地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给远在牛津的李明夜发短信。
“越是大案要案,其目的越是一目了然,动机也越是明显,甚至很多时候仅凭当事人的叙述推论就能推理出大概。这样的案子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中间遇到了个有点头脑的人,我破案都不用一天。sh”——来自于刚刚破了一起后妻为谋夺遗产毒杀原配孩子案件的夏洛克。
而那一边的短信回的很快,显然凄风苦雨的天气也让对方十分无聊。
“这种案子通常情况下是为了办案人提供经济与名声上的支持,亲爱的夏洛克。我在新闻上看到了这起案件,至少其中有一点也算得上引人在意,并佐证了我的推测——性是人类犯罪的源泉之一。sl”
夏洛克看过短信,一贯冰冷而深邃的面容掠过一丝不以为然,手上飞快地回复:“为金钱犯罪,为性犯罪,为权力犯罪……这些又有什么差别?就普通人比金鱼大不了多少的脑容量而言,不管为什么犯罪都是无关紧要的,我只希望他们能给我谜题和案子,让我的大脑兴奋起来。sh”
“如果有所闲暇的话,可以尝试去街上多走一走,观察一下人生百态,对案子也有所帮助。sl”
“所有的人生百态都能通过推理和观察模拟出来。sh”
夏洛克放下了手机,靠回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住在迈克罗夫特安排的第三所公寓内。
夏洛克·福尔摩斯明显不是一个好房客,不论是他常常堆满起居室的书籍资料,还是他爱做的那些反人类(第二个房东语)的化学实验,都足以毁了一所房子,更别提他因无聊烦躁往墙上直接开枪射击了。所以即使房租丰厚,房东也实在容不下他。
其实迈克罗夫特的想法夏洛克也明白——一定要让他租房住,是为了在有人能照顾他起居的同时还能以平等身份规劝他,让他体味世间人情往来,久而久之能够改了口出无状的毛病。而且他每搬进一所新公寓,附近街上立刻就会多几个常住的人,身份无非是租客、店主、白领等等,其实每一个都是mi6的特工。
其实对于世间百态七情六欲夏洛克不是不懂,他以前就能通过普通人的微表情与身上细节推论出他们心中所想,而这些心理学功力在雪莉的耳濡目染之下更进一步,又怎么可能看不穿这些无聊的人情往来?
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第一个房东,隐藏极深的□□,如果不是早早离婚恐怕早就对自己子女下手,在夏洛克的租房期间表面上是个和善的人,但是仍然忍不住亲近领居家的孩子。在□□被夏洛克当众说破之后把他扫地出门。
第二个房东,三十多岁风姿绰约的女人,表面上担任某投资银行主管,实际上有极深的受虐倾向,喜欢去特殊俱乐部发泄自己的欲望,对夏洛克可谓是垂涎三尺。夏洛克烦不胜烦之后在当众揭破了女人的特殊爱好,第二天再度被扫地出门。
而第三个房东,夏洛克估计自己也相处不长了。不知道迈克罗夫特怎么想的,直接把他塞到了一个称得上是夫妻和乐子女活泼的家庭,搬进来第一天妻子就被夏洛克带过来研究的人胃给吓昏了过去,更别提他的其他生活习惯了。
在必要的时候,夏洛克可以通过抽调分析脑海中的资料扮演一个普通人——在演技这方面,夏洛克是被雪莉好好考校过的,雪莉看他的演技看的不是别的,就是微表情和肢体动作。只不过必要的时候实在太少,而他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只要他想,他当然可以很好地融入这个由金鱼统治的世界,但凭什么?
就如他当年上公学第一天回家的时候,他就对父母和迈克罗夫特问:“他们笨,为什么要我去迁就他们?”
迈克罗夫特曾经告诉他,孤傲太过锋芒毕露不是好事,当时的他嗤笑一声:“这是要看本事的。”
而他的想法到现在都没变过。
至于雪莉所说的人生百态——
夏洛克把手叠成塔状抵在下巴上,闭上眼凝思。
房东一家,看似和谐美满,但丈夫有心理出轨的征兆,目标疑似三天前上门送文件的秘书。秘书家境普通,长相清秀,但眉心有皱褶显然平时思虑过多但脸带笑纹,服装普通却凸显身材,明显有插足房东家庭的心思。如果继续发散思维下去,明显就是一出家庭伦理剧。
隔壁邻居看似是夫妻动作亲密,但是夫妻二人平时少有目光交流,肢体动作略显生疏,身材显然都是久经锻炼,耳朵上隐约有常年带耳机的痕迹。结论:特工。
对面咖啡厅老板娘,寡妇独居,看似洁身自好,实际上平时通过膝盖与腰腹动作可以看出有秘密情人,并于半个月前秘密堕胎。
……
夏洛克的脑海中出现了自己住的这条街,几乎是转眼之间,有关街上的常住居民的所有推理一丛丛地从脑海中冒了出来,然后贴到了每一个人身上。所有人的人际交往、想法思路、职业爱好,甚至对他们未来的猜测,几乎都在刹那间一览无余。这些甚至都不是他自己主动的推理,而是习惯成自然的大脑自发地将其收入了思维宫殿中。
所以雪莉所说的“人生百态”有什么可看的?
夏洛克撇了撇嘴,把脑海中的一出出情景剧一扫而空。他眼角余光扫到了自己的手机,忽然眼神一凝,一丝极淡的欢喜从心头涌了出来。
——“推理和观察不是万能的,比如你肯定推理不到我现在在伦敦。sl”
至于李明夜为何要突然前往伦敦?一切都要从三天前说起。
彼时的李明夜完成了一项令她心满意足的实验之后,回宿舍泡了一壶蓝山咖啡——两年的独居生活与在中国养成的精致习惯,即使是她这样不注重生活细节的人也开始讲究起来了,更别提曾经的李明夜本就是用书香世家与商人浮华宠溺出来的女孩。
李唯一对于自己的妹妹从来都是放任的姿态,给予充分的信任与体谅。但李氏夫妇不同,他们分外心疼小女儿在国外一个人孤苦无依、形单影只(李夫人语),不管是汇款还是生活用品都从中国源源不断地寄过来。而对于李氏夫妇这样生活品味极高的人来说,什么都配不上自己女儿,因此送来的东西堪称价值万金。
什么麝香猫咖啡豆、蓝山咖啡豆、新一款的高定服装、世家的手工化妆品等等,甚至有一次李氏夫妇从李唯一处得了半斤大红袍,也二话不说打发李唯一直接寄给女儿,甚至唯恐到的不够快还托李唯一走了官中渠道。
如果不是怕太过张扬,李氏夫妇恨不得给女儿在英国买几处房子请管家再雇佣几个仆人。自从李唯一成功踏入京城高层之后,李明夜就与父母兄长商量不再回国,也好在国外给哥哥留个退路。李氏夫妇是聪明人自然闻弦歌知雅意,只恨自己夫妇二人不能亲身跟了去,又心疼女儿,于是愈发宠溺。
李明夜到底没敢说自己打算重操旧业与罪犯打交道,但是迈克罗夫特·李唯一·再次替妹妹背锅·福尔摩斯又怎么不知道李明夜心系于世界融合之后势必出现在英国的形形色色的罪犯,只好安抚了李家父母。
在牛津逍遥自在的李明夜一头扎进了犯罪心理学与解剖学中,除了平时偶尔替格莱森破破案(并没有奖金)之外,就是同夏洛克聊聊伦敦的案子。这也导致她闲暇的时间里也会关注一下伦敦的新闻。
一边喝咖啡一边搜伦敦新闻的李明夜被一项新闻吸引了眼睛。
——《因煤气泄漏,卡文迪西俱乐部险些发生火灾,死一人伤三人》
李明夜眯了眯眼,不由点开新闻仔细查看。
死者名叫罗诺德·阿德尔。李明夜喝着咖啡检索记忆——转眼间规整的井井有条的记忆阁楼就给出了答案。
卡文迪西俱乐部,在前世全名鲍尔文、卡文迪西和巴格特尔三个纸牌俱乐部,当初的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同归于尽”之后,失去稳定收入来源与大半个犯罪网络的塞巴斯蒂安·莫兰曾经在这家俱乐部打牌诈骗,维持自己奢侈的生活。之后罗诺德·阿德尔因揭穿了莫兰的诈骗把戏,被莫兰枪杀于家中。
这起火灾明显没有引起正在追查投毒案杀手的夏洛克的注意,但却惊起了李明夜的警觉。她一早就知道这世界上必然会有莫里亚蒂与莫兰等人的存在,对于这几个名字相当在意——只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切实的依据,这几个人现在都还是些小混混,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罢了。
是莫里亚蒂启发了他们的犯罪天才。
如今莫里亚蒂云深不知处,这让李明夜有些一头雾水,但是想想可能是这位教授先生目前在用假名生活,也就丢开了手。对于前世今生的不同,她已经学会淡然以对了。
而摩根、梅里丢、马修斯……一些名字与他们前世的罪行并今生的粗浅资料划过她的脑海,可惜的是她不能引起迈克罗夫特的注意,只能通过夏洛克曲线救国——这几天夏洛克在忙的投毒案就是被雇佣的摩根的手笔。
而现在……
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指轻轻滑过了杯沿,东方女子浅粉色的嘴唇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事有恰巧,格莱森最近忙着将一件流窜作案的连环杀人案的有关证据送往伦敦,听闻李明夜要去伦敦一趟,当即跟从。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流窜了大半个英国,在伦敦露了形迹被夏洛克察觉之后逃往牛津——听到凶手前往牛津的消息夏洛克就不管了,直接交给李明夜接手,送了格莱森一个大功劳。
春风得意的警长神采飞扬,看到李明夜只觉得女神浑身上下都冒着金光,但有所命无敢不从,更别提只是陪同前往伦敦的区区小事。格莱森是真心佩服李明夜之余还有点献殷勤的小心思,只是觉得对方年轻貌美又智商极高,到底还是没敢追求。
对于可怜的格莱森来说,即使他春风得意,在警察局也算是少有的聪明明理的人,但也常常感觉自己与夏洛克李明夜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比如现在,格莱森刚刚在牛津火车站与李明夜碰面的时候,就听到李明夜有些诧异地问他:“天哪,格莱森先生,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曾经还有个体格健壮的哥哥?”
格莱森:“……我确实以前有个哥哥,两年前病死了。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这一次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噢,不必在意。我的天性固然爱打听一些东西,但是我也不大喜欢背地听人家说家长里短的。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是十年前给年轻人的款式,虽然说‘流行’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循环,今年过了明年还回来,但是从衣领、袖口、腋下、臀部都能看出磨损的痕迹。这件衣服尺码与你并不太合身,偏大了些,袖口有一排密密的陈年针孔,显然是将袖口收了一节穿了一段时间后又放开了。这件衣服现在在你身上,恐怕是因为你哥哥早就穿不下了吧?”
李明辉也不甚在意,简略地说了说,就提着行李箱上了火车。待二人安顿好,方才继续说道:“袖口上的针眼可以看出这手绣工是不错的,动手的人也十分勤快,如果这身衣服真的是给你买的,应当会改的更加合身一些才对——”说到这里,李明夜倏然意识到了什么,便没有往下说,只面色有些犹豫地看了格莱森一眼。
格莱森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也心知肚明李明夜看出了什么。格莱森的母亲的确自从哥哥去世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也不再爱动针线了,格莱森为了哄母亲开心,倒是常常把自己哥哥的衣服穿出来,让母亲看见一个儿子就觉得是见到了两兄弟一般。
夏洛克与李明夜在待人的礼节上,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是不相上下,比如李明夜直到现在才一时兴起推断出了格莱森的家庭状况。但李明夜意识到了不妥之后就立刻闭口不言,转而同格莱森说起了自己去伦敦的目的。
“我前日看到了新闻,说起了纸牌俱乐部失火烧死了一个人,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就想亲自去看看。”
“这种事情交给夏洛克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格莱森困惑地问。
“夏洛克当然不可能拒绝我,只是他最近在忙一起投毒案,听他说主使人倒好对付,案犯却非常狡猾,又有媒体瞎掺和,搅乱了许多线索。喏,就是前些天网上沸沸扬扬的那什么豪门后母毒杀继子的案子,最近伦敦的警方都把注意力放到那上头了。”李明夜随意扯了个借口,她根本不打算告诉夏洛克这件事,省的夏洛克分心。
摩根和莫兰都是非常狡猾凶狠的人,尤其是莫兰。如果夏洛克一次对付两人,恐怕自身安全就得不到保证了。即使是李明夜前世已经经验丰富的当口,也不敢夸下海口能将莫里亚蒂手下的头号参谋神枪手与制毒大师一起解决。
格莱森于是点了点头。他虽然信任李明夜的智慧到了近乎盲目了,但还是极其慎重地对她说:“我听过这起案子,说是意外,已经结案了。”
李明夜笑了笑,将另一则被打印下来的新闻递给了格莱森,格莱森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是一条花边消息,讲说奥古斯都·莫兰爵士的儿子塞巴斯蒂安·莫兰年少风流,流连于夜店和各大牌类俱乐部的消息。原本算不上大事,只是莫兰爵士家早就败落了,不然也不会让儿子去阿富汗服兵役,只是这位公子前几天为了争一个女公关,与一名某投资银行高层董事的儿子打了一架,导致那段时间塞巴斯蒂安·莫兰的曝光率极高。
“莫兰爵士家里本就没几个钱了,只是还端着贵族架子而已,我本来不觉得怎么样。只不过看到这个新闻,我才突然想起新闻里莫兰先生的照片——莫兰先生衣服都是很昂贵的,还出入这种富豪们才乐意去的纸牌俱乐部,再加上这次失火莫兰只受了轻伤,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对。格莱森,我想你没法否认,我有一双老鹰一样精明的眼睛,能隐约感觉这件事情的不对劲,所以索性亲自看看。”
找借口糊弄过了格莱森,一到伦敦城李明夜先找了离案发现场近的酒店住了下来,才有闲心欣赏21世纪的伦敦。
不同于十九世纪末黑玫瑰一般靡丽又黑暗,如今的伦敦道路整洁、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伦敦城内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与错落雅致的古老建筑相映成趣,倒让这日不落帝国的伟大都市多了些许幽然厚重的气质。不论怎么说,空气倒是比曾经好多了,街上行人也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
曾经的伦敦是世界上最为两极分化的地区。最威严堂皇的皇室与最肮脏嶙峋的贫民共处一城,呼吸着空气中带着煤灰的雾气。明艳高贵的玫瑰与低贱污糟的臭水沟比邻而居,璀璨的明珠被累累白骨捧在手心,皇家歌剧院富丽堂皇的高墙之外倒毙着饿死的骸骨。
李明夜有心等此事结束之后去听一场音乐会,不过想了想却又洒然一笑,将怀旧的心思放下了。就连泰晤士河都不臭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为美妙的呢?
格莱森是个机灵的警长,从警察局回来之后就打听出了卡文迪西俱乐部失火事件中受伤三人所居住的病房,但不巧的是,等次日李明夜打算上门拜会的时候,得到了塞巴斯蒂安·莫兰已经出院了的消息。
莫兰的伤是三人中最轻的,剩下两个小伙子分别叫杰克·莫瑞与约翰·哈代,而哈代先生的父亲哈代爵士在管教儿子的严厉上,在伦敦上流社会颇负盛名。出了这样的事,哈代爵士气愤失望之下根本就不去看儿子一眼,只有哈代夫人与莫瑞夫妇在医院掉眼泪。
当李明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想了想,索性换了个妆容——戴上了宝蓝色美瞳,用面粉和泥垫高了鼻梁眉骨与颧骨,浓妆描画得鼻梁高挺眉目深邃,刻意描画了大红色的唇妆。待换上衣服,李明夜站在穿衣镜前一看,凝神沉默片刻,开始调整气质。
随着一些小动作的调整和改善,镜中慢慢雕琢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妖艳尤物。
大红色的丝绒裙摆飞扬起来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v字领在胸口略下方交叠,直落在腰侧,松松绾了个花朵一样的结,露出两边的小半个圆润饱满的ru房,看上去极致美艳却又轻浮放荡,只想让人把那腰间的结给抽了去。女人的站姿透着一股慵懒散漫的妖气,通体上下的风流妩媚几乎让空气都渲染出极为暧昧的气息。
美艳绝伦的女人微微一笑,试着开口说了几句话,调整着音色——不过几句之后,她开口时的声音就变了。那嗓音甜软可人,带着一股懒散的法国口音,每一个字都像是撒娇一般,软绵绵的让人心动。
等一切调整好,李明夜满意地看着穿衣镜点了点头,趁着外头还没开始刮风下雨,赶紧地就穿上一双细高跟鞋一步三摇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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