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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短信之时,李明夜正在继续细化有关麦克维提的罗网。

这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如果今生比起前世来的她有所进步的话,那就是对于心理学的掌握了——能掌握这世上大多数人的共性心理,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就等同于能够将所有普通人玩弄于鼓掌心之上。

而除了普通人以外,即使是天才,也具有与普通人相似的共性——不论是麦克维提还是她自己。为此她针对这一点,缓慢地开始一颗颗地落子。

不得不说,世事无常,对于我们可怜的外来户麦克维提先生更是尤其苛刻,这导致了他不能露出一丝的把柄——尤其是在他如今身份告破的情况下。而麦克维提也从伦敦大学的隐秘变动中觉察到了某种危险,于是他决然隐匿入了伦敦这座大都会之中,就像一滴水隐藏进入了大海。

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网住这一尾食人鲨是极其难办的,而夏洛克的短信让李明夜看到了某个机会。

——“我这里有一样需要跑腿的案子,考虑到你现在所处的状况,这会符合你的需求。sh”

李明夜从来不敢看低夏洛克的敏锐,但她也得承认,她从没想过夏洛克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能根据她的只言片语与当下境况精准地判断出她的谋划和打算,这种观察力与对她的了解已经上升到了恐怖的境地了。

她低眉一笑,手指轻快地摁出了一封回信,随即就站了起来去拿她的大衣和手提包。手机被她搁在了桌上,屏幕亮光未熄,清晰地显示出了她的回话。

“夏洛克,我常想着——要是我是个罪犯,在我自己的暗杀之下,我又能幸存多久?一个信息、一场案子,都足以让我离开我的安全屋。而幸运的是,如今的我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了。sl”

安德雷斯亚·麦昆医生的陈述在这间豪华病房的会客室开始了。

当李明夜走进这间病房的时候,麦昆医生立即站了起来,用一种十分具有风度和修养的仪态迎接了她。但是那种优雅的举止也掩不住麦昆医生隐含急切的心情,要知道,作为一个欧洲老牌贵族世家出身的女人,在话入正题之前不先寒暄、绕圈、暗示、隐喻一番,可以说简直是有些失礼的。

很显然,夏洛克与李明夜都十分了解这一点。

所以当麦昆医生竭力压制住自己的焦虑打算开口的时候,李明夜用她那种特有的探究、深邃的目光打量了这位贵族女士一眼,继而相当温和地说道:“先坐吧,麦昆小姐,我会尽力为你服务。”

“哦,谢谢,李小姐看起来真是年轻,简直让我这样不大了解你的人无法想象你在苏格兰场的威名。只是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接受官方的指派,所以才没有考虑过去听取您的意见。”麦昆医生坐了下来,有些焦虑地搓了搓指尖,这点微不可查的失态极容易被掩饰在风雅的仪态之下,但逃不过李明夜的眼睛。

李明夜又打量了她一眼,继而才坐了下来。她垂下了眼皮,双手指尖对抵,镇静地说道:“是今天中午出了什么事了吗?让你这样优雅的小姐也会将汤渍洒在衣襟上,想必是什么大事了。”

“啊……”麦昆医生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被白大褂半遮半掩的衣襟,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似乎是有些失礼了。”

“这并不要紧,我见过太多在遇事时比麦昆小姐更加惊慌失措的人了,我相信你镇定的品质。现在请说明一下出了什么事,我也好就我的专业为你提供帮助。”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李小姐。我平时比较喜爱吃中餐,所以在中午,我会常常到医院旁边的那家‘约翰·宋’餐馆吃饭,那家餐馆的大厨做的罗宋汤和咕咾肉很得我的喜爱。久了之后,我和餐馆的一位服务生熟了起来,她的名字叫做安茜。”

“安茜是个中国人,东方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但安茜……我简直怀疑她不到十三岁。她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珍珠鸟一样的小姑娘,性格有些羞怯,但和我熟悉了以后,她又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鹦鹉。她说她来伦敦是为了打工供养家庭的,但当我考虑资助她的时候,她却拒绝了我,并对我说,她打算去一个庄园当女仆。”

“哦,天哪,我想您也该知道的,现在除了世家大族,已经极少有女佣了。而即使是有,女佣和管家都通常由专门的培训机构训练,而安茜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我当时是有些担心的,可是安茜有些固执,她渴望更多的佣金。我竭尽所能地说服了她,等她向我保证了不会去那所庄园之后,我才放下心来。随后我就离开伦敦去度假了。”

“在我度假的过程中,我常常会与安茜分享一些照片,可是最近几天的照片她都没有回复,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而等我回到伦敦之后,我就立刻销假回来上班了,当我在今天中午再次进入约翰·宋餐馆的时候,安茜已经消失了!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开机,她的同事告诉我,她的家里出了事,需要一笔钱,所以她临走的时候只告诉了他们‘她要去做一份挣钱多的工作’。我当时就直觉她肯定去了那个庄园了。那是三天前的中午。”

“我的家世让我能够真正接触我的女佣们,我比可怜的小安茜更了解她是不是能够做一位女佣。她既不是女佣介绍所的人,又没有受过培训,怎么能够通过合法手段成为一名女佣呢?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求助于苏格兰场,安茜她……”

“她是一个偷渡客。”李明夜静静地听了半晌,终于插话了,“而且是从难民营中偷偷跑出来的,是吗?”

“哦……是的,没错。”麦昆医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难民营里可挣不到什么钱,安茜需要钱。”

“我注意到,刚才当你复述安茜小姐的话时,你说的是‘她打算去一个庄园当女仆(maidservant)’,而当你本人提到女仆这个职位时,通常都称之为女佣(maid),我想问你一句,女仆这个词,是来自于失踪的安茜小姐吗?”

“是的。”

“安茜小姐是否有提到她消息的来源?”

“安茜曾告诉我,她听到她的朋友们说,有些乡下的庄园会招一些女仆。她们的要价比女佣介绍所便宜得多,但对安茜来说已经不少了。”

“也就是说,这些消息的来源是与安茜同样的偷渡客了。”

“应该是这样的,李小姐。”

“那么安茜小姐是否有提到过,她打算前去应聘的庄园在哪里呢?”

“汉普郡,但具体地名我也不大清楚了,安茜对汉普郡一无所知。她只是告诉我,她已经联系过了那个庄园并通过了电话应聘,所以到了温彻斯特之后,会有人来接她的,到时候如果她能通过面试的话,才会留在那个庄园。”

李明夜抬眼打量了这位美貌的女医生一眼,突然问道:“你与安茜小姐认识多久了?”

“七个月。”

“安茜小姐的受教育程度怎么样?”

“她……我不是很清楚她所受的东方教育的水平,但是她的英语说得并不好,甚至有些磕巴,而她说中文时我听不懂,但我能感觉到,那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方言,因为除了同她对话的朋友之外,其他东方人都没有对此有什么反应。我想中国人应该都是说普通话的吧?或者闽南语?粤语?我不懂东方人的语言。”

“我想,可怜的安茜小姐无疑是做出了一些愚蠢的决定。”李明夜轻轻叹了口气,旋即话锋一转,继续问道:“你知道安茜小姐的住处吗?”

“约翰·宋餐馆对待这些服务生的态度十分宽容,他们通常吃住在餐馆里,但具体的地址我确实不清楚了。我是个医生,工作占据了我太多精力。”

李明夜沉默了片刻。她的双手松开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想我大体能确定一些侦查方向了,麦昆小姐。这并不算是很为难的案子,我会尽快动身前往温彻斯特的。”

麦昆医生矜持有礼但显然松了一口气地离去之后,李明夜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她锐利的目光盯着病房的门,脸上现出了深思的神色。过了片刻,她才站了起来,穿过了几重格挡走到了卧房的位置。

“你好!雪莉,我刚刚听了半天了,你要去温彻斯特啦?”约翰愉快地和李明夜打了个招呼,而夏洛克只抬眼颔首示意了一下,就立刻埋头进了自己的手机里。

李明夜的笑容带了几分真实的温度。她走到了夏洛克的查房记录本前翻看了起来,轻笑道:“是的,约翰。其实我方才就一直几乎想问那位麦昆小姐了——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表现出对她明明不喜欢阶层中的其中一人的虚伪的关切呢?但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不该无情地拆穿一位女士,即使一些琐碎细微的部分能够充分表达这位女士的阶级主义思想,但她到底还算是真心喜爱那位失踪的安茜小姐的。”

“因为你是个中国人,她的那些无用的比喻都只是出于对你的礼貌。”夏洛克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情看起来倒是真的确有其事,我的几位线人都证实了有这么一个招收女仆的说法,不过很少有人当真。明眼人只要看一眼都会觉出其中暗藏的危险来,尤其是对偷渡客而言。失踪人一定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能得到那个所谓的‘招聘电话’……”

“呃,等等,是我理解错了吗?”约翰忍不住了,他疑惑地看了看这两位聪明人,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麦昆医生并不是真心地想要帮助那位失踪的中国小姐的?”

“麦昆医生是一名贵族,亲爱的华生。”李明夜叹了口气,细细解释道:“我比你更了解那些贵族,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偷渡客是不可能与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的。他们或许会欣赏其中的几个人,就像欣赏一朵花、一只鸟一样,他们同情那些人,高高在上地怜悯着那些人,但他们不会为了那些人而奔走。我相信在得知安茜小姐失踪的时候,麦昆小姐确实去了苏格兰场报案,但在她得知了安茜小姐是个从难民营逃出去的偷渡客之后,她或许就放弃了这种努力了——直到今天中午。”

夏洛克表情淡漠地补刀:“你该看看她的白大褂,她今天上午的时候就没有上班,我猜她去了苏格兰场。这位贵族医生在三天前就知道安茜小姐的失踪,但她并没有为了她的这位‘朋友’中断假期,而是度完了假才回来。而回来了以后,她在办公室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才下定决心来找我——我相信她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我,鉴于我的伤情,她是来找雪莉的。”

约翰表示并不愿意相信:“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太敏感了一些……麦昆医生怎么看都是一个善良、热心的女士。”

李明夜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低下头翻看着这几天每小时一次的医疗记录。而夏洛克则回以不屑一顾的嗤笑:“善良、热心?你被女人蒙蔽了你的头脑,以至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看不出来。”

“不好意思,显而易见?”

“医生在上班时是不可能带着名贵耳环并穿高跟鞋的,麦昆医生为了来见我们才这样郑重穿戴。她戴耳环的手法显然有些粗鲁,这对一个医生来说相当不可思议,你应该没有注意到她耳垂直到刚刚还有些泛红。我相信她最后穿的是高跟鞋,因为脚跟部位的月型芯位置的皮子有翻转,可见她穿鞋时的匆忙,以至于她连手表都没有戴。女人只有在下定决心要‘上战场’时才会是这个状态,郑重、匆忙但是没有条理。而她来找我们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显而易见她经过了一番抉择才有了这个决定。而改变她想法的事情发生在中午她用餐的时候,可能她发现了什么会对失踪者不利的事情,也可能是别的,总之,她来了。”

约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颓然道:“好吧,显而易见!说真的夏洛克,‘显而易见’这个单词在你这儿是一种讽刺。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我是说,这个失踪案是真的吗?”

“是真的。逻辑顺畅、前因后果完整,佐证明确。”夏洛克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明夜身上,表情平静,但眼神清亮中蕴含了极深的理解和淡淡的不舍。或许是面对其他人时太过冰冷而隔绝世事的原因,一旦他表露出感情的时候,即使他的脸上仍旧平静无波,但那双璀璨的眸子却极为具有感染力。他看着李明夜,轻声道:“现在我们都没办法下判断,但我能感到,或许有未知的危险——不止来自于可能会有着罪恶勾当的某个小庄园的危险,我希望你不介意我在你动身之前查一查这位医生。”

“我以为你已经这么做了?实际上我觉得你有些草木皆兵了,夏洛克,有些事情或许只是巧合。”李明夜心不在焉地安抚了一句,她合上了记录本,“看来你这几天的恢复状况还不错,根据你的体温、排尿量、血压来看,你的腹腔并没有出现感染,引流液也十分正常。”

“雪莉,上一次你说我草木皆兵的时候,过了没多久你就承受了轻敌的后果。”夏洛克的口吻相当冷静,他缓慢地伸出手,非常犹豫的姿态,仿佛在征求某种许可一般,带着些表露于外的脆弱游移。

这个一直以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出现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被他的自信和自我掩盖起来的、每一次被断然拒绝之后的失落和恳求。

他的姿态是那么的小心,非常地不夏洛克·福尔摩斯。夏洛克·福尔摩斯永远骄傲、永远肆无忌惮、永远高高在上。他聪明得近乎乖戾,从不为他人做任何考虑。

但不论是谁,在爱情里,都会褪去那由后天智慧与阅历所赋予的神光,重新归化于凡人。

他终于露出了他的不确定和脆弱,就像每一个追逐心中那道光的少年一般,稚嫩、犹豫、自虐般的悲伤和永不放弃的决然。

面对每一次的拒绝,即使他同样也得到了他最开始的谋划,但他同样也被磨去了初入爱情的棱角,显露出了属于凡人的那一面。ptsd不能让她心软、示弱不能使她屈服,雪莉·李看似步步后退,但永远踏住了那一条底线毫不动摇。她那双超越普通人的睿智的眼睛透过了他的所有谋划,直直看入了他的心里,但她毫不动摇,没有任何被打动的感情从那颗真正冷酷的大脑中冒出来。

就像一个大人纵容胡闹的孩子。宠溺、退让,不过是因为她心疼这个倾注了她心血的孩子,不忍他太过难过。

就像现在这样。

她凝视着他,但她始终没有说话,更没有躲开。她那带着些许哀悯的眼神落在了他的手上,带了点垂怜和无可奈何。

夏洛克蓦然笑了出来,笑容带了点苦涩的意味。他快速地收回了手,表情迅速地归于冷漠。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我的老师。”他低笑,冰冷的嗓音中有着残余的痛苦和挣扎,像是被焚烧殆尽之后残留着的迷茫的灰。

李明夜垂眸看着他,同样冷漠的眼神中透出了些许难言的动容,而这一次夏洛克没有看她。她很快就恢复了那永远镇定淡漠的神色,好像一尊光洁而冰凉的雕塑一样。

她轻声道:“我想你说的是对的,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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