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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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主要拍摄，是歌且和一位女模特。

女模特没有露脸，一些拥抱接吻翻滚的剧情都处理得很唯美，光影交错下，两人没有实际接触过多，却拍出了想要的效果。

歌且只要不和梁散池一起拍，状态进入得就很快。加上几个小时，顾淮一句保一条都没喊，所以两人的合作很快便画下句号。

在女模特即将收工的时候，梁散池也在一边重新换衣服上妆。

“可以了。”

顾淮站起身给歌且一个手势。

女模特向周边人鞠躬问好，然后走向到歌且身边。

“歌老师，跟您合作很愉快，您真的很专业。”

“谢谢，您也真的很专业。”

两个人的手短暂地握在一起后再分开。

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冷场，歌且刚打算点头示意然后离去。

女模特突然说。

“歌且老师，请问您能不能帮我跟梁老师说一下，我们三个可以合一张影吗？”

歌且顿了顿。

“好，我去问一下。”

歌且朝梁散池那边走去，凯瑟琳从歌且的视线外走来，她手里拿着消毒喷雾，在歌且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喷到了他额角。

一声十分突兀的啊！

接着凯瑟琳被歌且推倒在地上。

凯瑟琳手里的消毒喷雾在地面滚着，最后重重撞到旁边的化妆柜。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跟了过来。

“抱歉。”

歌且眼中带着可以见得的愧疚，他迅速蹲下来将凯瑟琳扶起来。

“对不起，刚才太突然了，我没有见到你过来。”

凯瑟琳明显有些愣住，但是她很快便调整过情绪。

“没关系，也是我没有叫住你。”

远处本已经站起来的梁散池被顾淮拉着坐下。

“梁，我看着他好像有点应激啊。”

梁散池明白顾淮的意思，把目光深深地停在歌且身上，没再言语。

歌且再次朝梁散池走去。

女模特如约和两人拍了合照。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叶沈叫住了她。

“在mv未发出之前还请不要在公众平台发出照片，可以吗？”

“明白。”

或许是因为有了刚才一件突兀的事件，化妆间的气压莫名有些低，一向爱说话的凯瑟琳话也少了起来。

歌且梁散池都不是一个主动爱说话的主，故棚里气氛凝重的很。

不过还在顾淮拍照水平很好，歌且梁散池业务能力也都很熟练，没有在专业上再出什么差错。

聚光灯下，歌且与梁散池两人像照镜子一般站着，露出近乎完美的侧脸。

梁散池的侧脸很深邃，桃花眼尾似乎荡漾着情愫，却又被烟熏妆压着，透出说不清的性感，他的眉宇舒展，鼻尖挺拔，连唇转角都是说不出的完美，唇薄薄地抿着，压抑着情感。

他对面的歌且则与他不同，额角的疤痕清晰可见，甚至还因为刚才酒精的刺激微微有些发红渗血。眼妆强调了肌肤的红色，看上去极为可怜，像是受尽了折磨与痛苦一般。

顾淮：“歌且，不然你，哭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化妆师准备一下眼药水。”

“可以。”

歌且声音很低，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眼角低落一滴泪。

梁散池的眉于一瞬之间挑起，五官未动，却带着诧异。

顾淮：“歌且状态很好，梁散池你表情不对。歌且再哭一下。”

“好。”

歌且的泪再次从眼角滚落，晶莹带着伤痛。

顾淮：“好的这组过。”

下一组图片是两人分别手向前抓，然后指尖凌乱地相触。

梁散池的指尖微凉，歌且更甚一些。

顾淮：“梁，你表情太沉了，收着点。”

梁散池无言地朝顾淮那边看去一眼，看上去心情却是不太好，然后再次调整了状态。

两人拥抱的照片是第三组。

顾淮：“麻烦两位拥抱一下，灯光跟着找找角度。”

歌且站在梁散池面前，没有伸手，虽说不是第一次和面前人拥抱，但也仅仅是第三四次而已。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梁散池于一瞬之间伸手拉住歌且的手腕，向前一拽。

歌且整个人立刻跌落到梁散池的怀中，没有一丝空隙，铺天盖地的薄荷桃香传来，淹没了歌且的呼吸。

他的眸张开有些大，嘴唇也微微开启，指尖有些无助地空中颤动几下，最终停在了梁散池的腰际。

呼吸被放得好大，歌且只要微微转过头，便能看见梁散池耳朵的轮廓，还有精心打理过的发际。

顾淮：“调整一下状态，开始拍摄。”

歌且被顾淮的话惊醒，很认真地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眼神逐渐变得伤痛，甚至连指尖都带着痛意。

顾淮：“很好，拍最后一组。”

最后一组是概念封面，顾淮那边提出的概念是双生，两个人的影子是要有重叠部分的，最好是可以一人低头，一人仰头，拍侧影，别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喉结要有呼应的感觉。

顾淮：“麻烦灯光老师跟进一下，找一下角度。”

因为是拍侧影，并不是拍人脸，拍出来以后主要是还需要后期制作，所以此时歌且和梁散池的表情并不是很重要，两个人只是不停地变化着方位，配合灯光的动作。

但是无论方位怎么变化，他们还都是对视着，一人低头，一人仰头，视线，不曾分离一刻。

不停地看着，两人像是愈发得远了，像是中间隔着一整个宇宙，却又像是愈发近了，像是共享着同一个心跳。

两个人的呼吸在彼此眼前缱绻，各自心中都写着各自的心事，不能讲给对方听，却又想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顾淮：“可以收工了。”

顾淮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像是在歌且心里打了一个响指，他的瞳孔微微颤动一瞬，然后在梁散池转移视线之前收回视线，微微点了一个头。

“合作愉快，辛苦了。”

“辛苦了。”

梁散池的声音在歌且耳边炸响，明明很轻，却震耳欲聋。

他先歌且一步去休息室。

歌且站在原地，看着地面，视线跟着他的脚尖一步步朝远处延伸过去，直到消失不见。

“且哥，你怎么了？”

叶沈拿着保温杯，里面是热牛奶。

“耳鸣。”

歌且转身坐到休息椅上，声音的淡淡的。

他清晰地记得刚才被梁散池抓着撞进怀里的感觉，依旧心跳不止。

“为什么？”

“耳鸣应该是因为休息不好吧，且哥你卸妆，我送你回家。”

叶沈给歌且披上一件厚外套。

“别再着凉了。”

小心地避开伤口，歌且在卫生间给自己卸妆，擦干脸以后，他拿起手里的液体消毒喷雾，呲呲两下朝额角喷着。

“嘶。”

是真的疼。

拆开一包敷料，他朝额角贴过去，自己给自己处理头上的伤口还是有些遮挡视线，可能是今天工作量太大，有些累，歌且脚下有一瞬间的站不稳。

他赶紧伸手扶住面前的洗手台，却也因此将敷料弄得不再干净。

刚想拆开一包新的，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走来，然后一声。

“我来。”

梁散池熟练地拆开敷料，拨开歌且的头发，将敷料贴上去，最后又用指尖温柔地按压四周。

“好了。”

“谢谢。”

“早点回去休息，成片放送出去之前，容姐会发给你看的。”

一边说，梁散池一边转身走进洗手间。

歌且本还想再说点什么。

“且哥？”

“我们走？”

一路无言，歌且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耳鸣愈发严重了。

别墅里。

两人前脚刚进去，后脚外卖就送来了热粥。

叶沈熟练地将碗筷摆出来，“梁哥嘱咐我盯着你吃完。”。

“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盯着我。”

歌且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行，我必须盯着你吃完，不然我会被炒的，且哥你行行好，我这几天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再这样下去，梁哥肯定会让我滚蛋的。”

歌且没再推辞，拿着勺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和面前人闲聊缓解内心燥热。

“你不是叶氏的二少爷吗，叶家那么大的企业，你为什么要来缘由当助理？”

“主要不是因为缘由是自……”

叶沈刚一句是自家的还没说完，就想起来梁散池不让说他是总裁的事。

“是自己找的工作嘛……”

强硬地转回来。

“我不想做律师，律师这方面，我哥已经做得够好了，我永远也不可能超过他，而且我也不想超过他，我想开娱乐公司，所以就来缘由见见世面，虽然我挂名是助理，但是很多内部的事情我都有参与，比如说你的未来事业计划等。”

叶沈一边说一边给歌且冲一杯感冒灵。

“虽然和粥一起吃会影响食欲，但是这样比较有助于药物吸收。”

歌且没有什么不爱吃药的习惯，甚至因为经常生病，早就习惯了那股熟悉的苦味。

抬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一瞬间，他想起来白住持，也不知道她最近怎样，过去，她也是此般让歌且喝药的。想买些东西回去看看她，但是又不想见到歌家那帮人。

白住持心善，他也不想让她为难。

盯着歌且喝完了药，再见着粥逐渐见底，叶沈非常不担心被歌且看出来地拍了几张照。

“且哥，那我就先走了。”

“下次你去景岑那上课可千万要告诉我！另外你额头上拆线也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去。这几天你没事，可以多看看剧本，我听容姐说这个月末是《纵河山》的试镜，你多准备准备。”

叮叮当当说了一大通。

“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帮你去安排的话，尽管说。”

歌且喝完最后一口粥。

“帮我安排一个驾照考试。”

叶沈显然没想到歌且会说这事。

“且哥，考试肯定能安排，但就是学车这个过程你好像不太方便呀，而且没有这么长的周期，你如果面试顺利就要进组，《纵河山》这个本子，还挺长的，不然考驾照这事，往后拖拖？”

“没事，我会开车，不需要学，你只要帮我预约下考试就行。”

“行，那你等等。”

几通电话之后，叶沈给歌且一个消息。

“刚好新一批明天科一。早七点我来接你，早睡且哥。”

翌日清晨，歌且穿了一件淡色卫衣，灰蓝色牛仔裤，带着帽子口罩出现在驾校休息室。

候考区叶沈不能进，只有考生才能进去，大家也不能拿手机，只能安静地在那里等着。

一个女孩子悄悄坐到歌且身边。

“请问，你是最近出道的歌且小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