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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监察史!

要不是我已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此刻喝水的葫芦也要惊到地上了。此前凤相在信里提了一句,说这个丁四平为人无趣些,说话总讨不得几分喜,但武艺高强,十分可靠。凤相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谁,我以为丁四平就是凤相请旨被圣上派来的了。

不想一个五品金甲卫,竟被圣上赐了贴身佩剑,做我此行的监察史。

无论是否是凤相促成此事,凤相对这人的评价还是颇高的,毕竟不是谁都担得起“十分可靠”这样四个字。

于是我收起葫芦,亦向丁四平靠了靠,“保我安全。”

我向来不喜欢自称本官,在京师时,除了面子上的一些场合,我与诸位大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以你我论的。前几日是想试一试丁四平的身份,故而耐着性子用“本官”周旋了几日,如今一切有了定论,我便也放心了下来。

“凤老爷有托,属下不敢辜负。”

丁四平抱拳示意,转身去向侍卫交待旁的事情了。

我又略坐了坐。

为着刻意引出尹川王的暗手,天色微暮时我们生起了一堆火,丁四平挖出了一窝野兔,我们烤着吃了,虽少些调料,但已是这山间难得的美味。

入了夜,我与丁四平各自上马,青衿与白鹭缩在车内。

今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甚至没有乌鸦。

只有马蹄和车轱辘,碾着落叶与枯枝,单调而孤独的声音,淹没在路过的每一片林中,再无回响。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有些支持不住,看了一眼丁四平,“今夜若是不来,岂不是白费了我一番辛苦。”

丁四平也不答话,只侧耳听着四周的响动。

现在每刻都有可能被偷袭,丁四平与金甲卫们更得保持高度警惕,于是我不敢再打扰他,只得使劲儿掐了掐皮肉细嫩的地方,以期同样清醒一点。

就这样行了大半路程,青衿与白鹭大约早已睡去了,先前还听得到他们二人在车内喁喁私语,但眼下连这点子声音都归于安静了。丁四平他们将呼吸放的很轻,这一行人中似只剩下了我的呼吸,重而浊,声声可闻,哪怕附近有一个习武的人,也一定会拿我当靶子。

凌晨,林间忽然起了大雾,我正一个盹儿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猛然听见丁四平一声怒喝,“小心!”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羽箭便朝我飞来。金甲卫的人一拥而上,将我死死围在当中。

原先只道金甲卫人人武艺高强,不想他们扯开了衣裳,人人里头都穿了一身金甲,寻常刀箭根本难以近身。一阵“叮叮当当”里,我探头去看,羽箭自四处飞来,丁四平却朝着一处空缺策马前去。

“他去干什么?”

我惊问。

“那处该是领头的人。”我身前的那人回道,“丁领队自有打算,大人无需担心。”

金甲卫除丁四平外,旁的人都护着我,毕竟那些杀手以我为目标,并不曾注意到丁四平的离开。

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流矢如雨,铺天盖地而来,虽有金甲卫护在身侧,但我一瞬间还是起了退却的心。倘若此刻缩在车里的是我……倘若我在车里,外头打杀与我无关,便是天翻地覆了,我也可守一处安稳。

“大人,那边箭势小些。”

方才答话那人带着我们往另一处挪动。

众人将我牢的密不透风,但还是有一支箭穿过层层防护,冲我面门而来。我惊叫一声,下意识的便要蹲下,抬手去挡。其中一名金甲卫听见我的声音,甩出手中长鞭,在那支箭距我毫米之差时将那箭卷到了地上。

箭头擦着胳膊,划开了衣裳。

“大人,这把刀给您防身用吧。”那金甲卫取了一支短刀递给我,“手里抓着东西,心里就没有那么慌了。”

大概一尺长,没有寻常刀剑那么重,但刀刃较寻常刀刃宽些,刀柄上还刻了几个张牙舞爪的怪兽。我将这刀紧紧攥住,学着那些金甲卫的样子,且行且四处张望着。

“这趟箭虽多,但似乎并不打算要谁的命。”先前与我说了几回话的金甲卫道,“如今射完了箭,便要近身相博了,还望大人跟紧属下,莫要擅自行动。”

“你叫什么名字?”

我握着刀应了,又多问了一句,生怕过会儿走散了寻不见他们。

“属下叫虎大,算是个副领队吧。”

虎大咧开嘴,笑的格外憨厚。

方才那阵箭雨来势汹汹,但也寂然的快,也不过就是那么一阵。如今我们守着一处土坡,紧张的等着从天而降的杀手,等了一会儿,不见杀手,却见丁四平腋下夹了两个人,正策马往我们藏身的地方行来。

到了跟前,丁四平一张臂放下那两个人,跳下马来对着我一抱拳道,“大人,这便是领头的那人了。”

那两个人已被捆死,如今被丁四平丢在地上,免不得互相砸碰,接连几声闷哼。

丁四平走过去踢了他们一脚,冷声道,“老实点儿,不然等会儿把你们剥光了丢去喂狼!”

接着,取下他们嘴里塞着的布,看向我道,“其中一个是那夜跑脱了的西胡人,还有一个咬死了只说是通天寨的山匪,属下瞧着这些箭以白雀做尾羽,箭杆精细,不像是山匪用的东西。”

说着又递了一支箭过来。

“大人,小的真是通天寨的孙三,是这西胡人说山里来了猎物,是野生的大猎物,叫小的们开火尝个鲜!”其中穿了一身粗布蓝衫的人连滚带爬的匍匐在我脚边,带了哭腔道,“小的们哪里知道是朝廷来的大人,若是知道,就是死也不敢起这样的心思啊!”

那西胡人却不说话,只哼了一声。

“大人,您大人大量,念小的初犯,也不曾伤您分毫,就饶小的一次好不好?”

孙三爬起身,“大人,这箭也是西胡人带来的,说准头比寨子里的好上万倍,小的们这才斗胆用了,哪里知道这是朝廷的东西!”

我本就不擅长这种公婆各说有理的官司,何况如今见他浑身抖成了筛糠,便更下不去手重罚或是怎样了。于是还是看向丁四平,单看品佚他是比我低些,但要论名头,毕竟是监察史,许多事情还要他下决断。

“这西胡人死活不肯开口,不如先带着。”

丁四平握紧了佩剑,顿了顿,又蹙眉道,“他分明听得懂我们说话,却总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来,若带着怕是日后危险不断。可若是不带着杀了他,又断了我们与那头的联系。属下总觉得,这西胡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大人以为呢?”

得,皮球又踢了回来。

我正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想叫丁四平拿个主意。

“不然先带着?”

我想了想,回了一句。

圣上下了令,此事关乎国运根基,我虽偷生,但若此事不成,只怕日后连偷生的余地都没有了。倒是往前,虽是一条绝路,未必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先带着吧。绑好了放在车里,只咱们要辛苦一段时间了。”

我做好了打算,将这西胡人先稳住了,安逸的时候心防最易塌陷,便叫青衿和白鹭优先伺候好他,这长路寂寞,不信他没有开口的那日。

丁四平点了点头,他本就是做如是打算的,大约问我只是要看看我的选择。

是为一己之私,还是一切为了圣上。

戴着圣上佩剑的丁四平,代表的本就是圣上的态度。

后知后觉的我又被自己的选择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可以有千万种情绪,但能在丁四平面前表露的,只能是为了圣上不计生死。还好,我纵有千万般过错,但紧要关头,总能表对态度跟对人。

至于那孙三……虎大也私下与我商议,不如放他回通天寨,另外再派人偷偷跟着,潜入寨子里,看看这通天寨到底又是什么来头。

我亦允了。

只是丁四平和虎大露面太多,孙三认得,还得另叫一个去潜伏。

我们几人一合计,便假意放了孙三,待得孙三的身影快要不见了,才叫一个年轻些的金甲卫换了衣裳跟过去。金甲卫内部有自己的通信方式,旁的我也不便过多干涉,只是要走前我问了那个金甲卫的名字,看他年轻,心里总有些不舍。

“属下叫虎十三。”

小年轻稍稍易了容,灰头土脸的样子,咧开嘴就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来。

我觉得这名字有些怪,却也不好对丁四平的审美说什么,只得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去吧。”

又如此走了两天,终于看见了下山的路。

路的那头是田舍炊烟,疏林茅檐,熟悉的安定感,一瞬间犬吠鸡鸣之声都似出现在了耳边,饭菜的味道也在一刹那飘了过来。丁四平张目四处望了望,指着一块大理石的石碑对我道,“大人,您看,那便是平湖郡的界碑了。”

我顺着丁四平的手看过去,玄色间绿的石碑,上头雕着两只憨胖的貔貅,金漆了“平湖郡”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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