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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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宰治怎么可能会为了脸面这种东西，从而舍弃掉自己能够抓得到，握着着的东西呢。

随即他当场变卦道：“当时都是因为白毛先生激我啊。”

小林芳雄：“？？猫猫疑惑.jpg？？”

他当时有激太宰治么？

他观察着太宰治的神色变化，但想要蒙混过关的太宰治将自己的面部表情管理地死死的。

小林芳雄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

他有点儿无奈地问道：“那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治？”

太宰治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治’这个称呼的时候莫名地感到有些羞耻。

他赶紧摇了摇头，拒绝道：“不是叫我什么，是白毛先生要给那个什么‘羊之王’改称呼！”

“明明白毛先生叫我都是叫的姓氏！”

小林芳雄不知道太宰治到底在纠结什么地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顺着他。

小林芳雄思考了一会儿，回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叫中也叫中原么？”

太宰治还是有一点儿不太满意。

看戏的森鸥外一语道破：“小林君，你可以叫那位‘羊之王’中原君。”

“中原君？”小林芳雄还是有些疑惑，这几个称呼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么？

但看着太宰治逐渐缓和下来的脸色，小林芳雄定下了最后一个称呼。

在跟森鸥外聊完之后，太宰治便拉着小林芳雄在森鸥外的欢送之下走出了诊所。

太宰治看着已经艳阳高照的天空，愉快地将刚刚森鸥外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抛之脑后，带着小林芳雄跑到了自己的一处秘密基地。

小林芳雄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面，回忆起了那天傍晚无处不在的捞太宰治的活动，脸色稍稍发青。

“这是……”小林芳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水面上传来一声噗通。

小林芳雄急忙扭头看向身边的太宰治，果不其然，已经进去了。

他看着太宰治在水里渐渐地沉下去，接着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飘在水面上，顺着水流的方向向下而去。

小林芳雄在河岸上依照着太宰治流动的速度走动着。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已经有些意识迷乱的太宰治只朦朦胧胧地听见又一声噗通声，接着，像是昨天晚上那样，他渐渐进入由烟雾所构成的保护圈内。

“好奇怪……”小林芳雄呢喃道。

【奇怪什么？】被水浸过的太宰治脑子一片混沌。

“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想死的样子啊……”

又听到一声模糊的声音。

【原来是奇怪这个啊……】

【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混沌的大脑里充斥着各种想法。

“下次，你死的时候，能不能先把我给带走？”小林芳雄头疼地说道。

他历经两个世界，只有在这个世界里面找到这一个人能够真的杀死他。

太宰治要是死了，他可不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还能不能找到另外一个能杀死他的存在。

【才不要……】

就算是在迷糊之中，太宰治依旧恶劣地在内心深处拒绝着。

【我都没有能够死成，才不要先看着你死！】

【不公平！】

太宰治无赖地想着，丝毫没有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的念头。

他本就是一团黑泥，怎么可能在自己没有获得解救的时候去解救他人。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心的人！

没有经历过什么体能训练的小林芳雄费劲地将太宰治从河中央拖到河岸上后，整个人瘫倒在对方旁边。

他喘着气，闭着眼睛平复着刚刚因为太宰治而耗得差不多的气力。

还没闭上眼睛多久，就看到眼前突然暗了下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一个穿着一身侦探服装的人恰好卡在烟雾攻击的范围以外。

就差几厘米……

就差几厘米！这个人就会血溅这里。

小林芳雄暗中吸气，眉眼有些烦躁。

却还没有等他开口驱逐，少年就自动远离了他，退后到了一个安全范围之内。

小林芳雄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不要那么惊讶好不好。”少年叉着腰骄傲地说道：“我可是世界第一名侦探！”

“世界第一名侦探？”

“是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乱步大人的眼睛的！”江户川乱步自信地说道。

“那……我的愿望能够实现么？”小林芳雄问的有些迟疑。

江户川乱步看着眼前自己感官还不错的想要自杀的少年，觉得自己可以好心地帮他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棒棒糖，一根放在距离小林芳雄有三十厘米左右的河岸上，一根自己吃着。

“这是……”小林芳雄看着手中收到的糖。

“甜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之一！心情不好的时候吃这个会变的心情好的。”江户川乱步舔着自己手里的棒棒糖，又看了眼躺在他旁边的太宰治，皱了皱眉。

在他观察预测出的小林芳雄的未来当中，并没有小林芳雄死亡的结局。

但是这一切，都跟小林芳雄旁边的人息息相关。

难得的，江户川乱步说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你的愿望会以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实现的。”

“？？？”小林芳雄正疑惑着。

“乱步。”

一位身着和服，手执刀剑的白发男子停在大约五米的地方。

“是社长大人啊。”江户川乱步惊喜道，并朝着福泽谕吉跑去。

福泽谕吉揉了揉自家家养猫的头发，看了眼坐在远处的小林芳雄，问道：\"要再留一会儿么？\"

江户川乱步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那好。”

福泽谕吉带着江户川乱步走了差不多两三千米后。

江户川乱步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福泽谕吉。

“我跟你说，%￥……#￥”

江户川乱步的讲述并不完整，他习惯性地忽略掉了那些并应该重点讲解的内容。

比如……他是如何看出来小林芳雄想要自杀的，以及小林芳雄为什么会因为旁边那个躺着的少年不会自杀。

但是这并不妨碍福泽谕吉知道一点，他养的乱步喵喵为什么要给他讲这件事情。

福泽谕吉将手放在江户川乱步的头上用力地压了一下，夸赞道：“你做的很好，乱步。”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自称是世界第一名侦探的乱步开心了好久。

这边，江户川乱步走后不久，太宰治就睁开了眼睛。

“啊，今天又是没有死成的一天呢。”太宰治软绵绵地抱怨道。

小林芳雄默默地盯着他。

太宰治毫不心虚，他顶着一张天真的少年感极强的脸，一脸娇羞道：“不要这样子看着我啊，我会害羞的。”

“……”小林芳雄默默转移了视线。

突然，小林芳雄对着太宰治真诚地说道：“要不……我们回去找森先生吧。”

“欸？为什么啊！”太宰治撒娇道。

小林芳雄默默给出了回复：“森先生……是医生吧。”

言外之意：他觉得太宰治似乎是因为下水的缘故把脑子给泡坏了。正好森先生是医生，去看一下吧。

太宰治的脸——再一次的僵了。

察觉出小林芳雄真有把他送到森先生那里的想法之后，太宰治在接下来找中原中也的过程当中，格外安静，老老实实，一点儿作妖的念头都没有。

以至于小林芳雄在路中看了他好几眼。

而小林芳雄每多看一眼，太宰治的嘴巴就越来越鼓，在心底里给还从未谋面的中原中也的小本本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到最后，太宰治索性拿起了自己所崇尚的‘名著’——《完全自杀手册》，一边走着一边跟小林芳雄讨论着。

“跳楼自杀的人最后的样子好丑啊。”

“跳楼不会死。”

“吞金自杀这个真的可行么？”

“吞金也不会死。”

“啊，还有这个，先吃安眠药，然后用一个袋子把自己的头部密封起来，窒息而死。这种方法好像值得一试欸。”

“不会死的。”

“……”

“……不会死的……”

“白毛先生，我并没有说自杀的方法哦。”太宰治的声音阴恻恻的。

“是么？”小林芳雄歪了歪头，没有感受到周围气氛的骤降，继续说道：“你说的那些方法我都试过，不会死的。”

太宰治合上书，无奈道：“白毛先生不要把自己跟我们相比较啊。”

毕竟我们可没有像他那样子全方位地保护着自己的能力。

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随便哪一种方法，都能够造成普通人的死亡。

“不过……”太宰治扭头好奇地问道，“跳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白毛先生能够跟我说说么？”

“没什么感觉。”小林芳雄回道。

他不会死，也不会感受到因为失重而导致身体的不适，更不会感受到跳楼的那种身体重重摔在地面上的极致疼痛感。

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被风包裹着的感觉。”小林芳雄说道。

“果然呐……”太宰治感叹道：“跟白毛先生讨论这个话题，真的是太无聊了。”

“……”小林芳雄看着眼前身高跟他相差无几的太宰治，又看了看脚下因为石子的原因不断盘旋的烟雾，灵光一闪，“你想要试一下么？”

“欸？”太宰治看着他，语气有点儿兴奋：“白毛先生你是在说真的么？”

“嗯，跳楼的那种感觉，你想试试么？”小林芳雄解释道。

太宰治眼神放光的看着他：“真的可以么？！”

“按理说是应该可以的。”小林芳雄有点不太确定，毕竟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进到他烟雾内部的人，更不用说还被烟雾保护着的人了。

小林芳雄看着离他特别近的太宰治，说道：“不过首先，我们得找一个比较高的地方。”

小林芳雄的话刚说完，太宰治的手就指上了全横滨最高的地方——港口黑手党的办公大楼。

那可是横滨的一大特色！

“那个地方能进去么？”小林芳雄眼中怀疑，那地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人严密把关的地方啊。

太宰治拽着小林芳雄的手一边走一边解释道：“白毛先生还不知道吧，那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办公大楼啊，其实正常来说森先生日常是要住在那里的。”

“所以没有关系，我们快点去吧。”

小林芳雄看着太宰治兴奋地样子，蠕动了几下嘴唇，没有将怀疑说出口。

他怎么感觉，自从太宰治说那是森鸥外的地盘之后，变得好像……更加兴奋了……

他不会给那个大叔惹出什么大麻烦吧……

小林芳雄突然之间有点心虚。

太宰治仿佛忘了还要去镭体街给森鸥外拉劳力的艰巨任务，兴致冲冲地朝着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走去。

到了离那栋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太宰治他们被人用枪拦了下来。

太宰治跟小林芳雄两个都有依仗的人丝毫不慌。

小林芳雄是因为实力，而太宰治则是因为森鸥外给他的那一张薄薄的纸——‘银之神谕’。

在太宰治亮出那张纸后，小林芳雄和太宰治在整个港口黑手党里面畅通无阻。

没过多久，他们就乘着电梯来到了这栋楼的最顶端。

感受着楼顶阵阵强烈的风，太宰治的心情越发的高涨。

他还是第一次尝试跳楼这种几乎没有什么存活率的自杀。

“会疼么？”太宰治突然问道。

小林芳雄回想了前几次他跳楼时候的感觉，摇了摇头。“不疼。”

太宰治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小林芳雄话还没有说完，就想要抛下小林芳雄独自跳下。

小林芳雄拽住太宰治，叮嘱道：“到时候记得抱紧我。”

“好的，白毛先生你好啰嗦。”太宰治嘟囔道。

小林芳雄有点后悔了，他是肯定不会死的，但是他的希望突然死了怎么办！！

太宰治一眼就看头了小林芳雄的想法，瞬间跳到他的背上箍住他的身子，“不许走，都说了要带我来跳楼的！”

“那你一定得抱紧我！”小林芳雄强调道。

“放心！”太宰治朝他眨了眨眼。

完了，更不放心了。

小林芳雄抿唇。

“要开始了么？”

“嗯。”

小林芳雄抱紧太宰治，太宰治也同样抱紧了小林芳雄。

两个人朝着楼下猛地一跃。

太宰治睁开眼睛看着距离自己不断靠近的地面，感受着周边的情况。

就像是小林芳雄说的那样，没有什么感觉，除了风在耳边啸叫地更加猖狂之外。

烟雾很好地将他们两个都包裹在了一个安全的环境之内。

太宰治又看着身下的小林芳雄，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这种事情他做过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

明明正常一次就能够让人死亡。

楼层太高，就算是跳楼也有一个比较漫长又短暂的过程。

太宰治闭上了眼睛。

但是——

很显然，跳楼的两位忽略了周围人们的感受。

这天，中原中也正好正对小林芳雄他们跳楼的方位，视野极佳。

视力极佳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处于下位的人就是昨天拒绝加入‘羊’的小林芳雄。

忘了小林芳雄身上还有烟雾那种诡异的能力，又忽略了他们跳楼的地方是除了港口黑手党之外其他人都进不去的办公大楼。

良心触动的他忍不住骂了一声，红色的污浊光芒开始笼罩他的全身。

全身的重力减轻，他灵敏地朝着正在跳楼的两个目标飞去。

于是——

正在跳楼的两位，听到了一声高亢的戏声怒吼——

“你们这两个家伙——在干什么！！！！”

那天，据说全横滨的人都看到了，跟港口黑手党一项不对付的‘羊之王’的首领，不忍看港口黑手党残害员工，拯救了两位失足跳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