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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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

森鸥外坐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里，头疼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少年。

他语气微凉：“太宰君，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次的跳楼事件所引起的舆论风波，把整个港口黑手党的名声往下死命地又拽了一大截。

不过，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至少太宰治他们引来了‘羊之王’。

森鸥外的眼神滑过被扣在椅子上的正在沉睡着的赭发少年，最终落在太宰治的身上。

手指在红色实木上敲击的声音在房间内规律地响起。

太宰治歪着脑袋，卖萌道：“这不就是森先生的目的么？”

“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太宰。”

“森先生不要计较那么多啦，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森先生你想要的，不是么？”

森鸥外被这话弄得心情复杂，他低头看了眼因为这次舆论，港口黑手党损失的经费报告，决定道：“这次的损失会从太宰君的薪资里面扣除的。”

闻言，太宰治整个人都失了颜色，他软绵绵地指责道：“森先生你这是压榨。”

“太宰君，这是坏孩子应该受到的惩罚。”森鸥外淡淡反驳道，“如果太宰君乖一点儿，我可以考虑撤销这个惩罚。”

“可是为什么白毛先生就没有！”太宰治不满道。

“太宰君，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什么。”森鸥外并不觉得以小林芳雄的性格，他会主动带着太宰治去自杀。

身为太宰治心操师的老师，森鸥外比太宰治更早地看穿小林芳雄对于生命的那种尊重。

那是曾经身为军医都没有的那种敬畏之心。

看透森鸥外言外之意的太宰治气鼓鼓地站在了森鸥外的旁边，不再说话。

不知道太宰治内心情感的森鸥外难得地误判了这件事情。

太宰治并没有故意引诱小林芳雄。

而是……光明正大！

他恶劣地想要将小林芳雄拉近自己的世界里，同时又想要探索属于小林芳雄的世界。

两个心操师的眼神交流并没有获得小林芳雄的半点关注，从进到这个房间开始，他就被墙上一副小孩子的涂鸦给吸引了。

很显然，那是一个孩子所作。

幼稚的笔触描绘出一位白发苍苍却眼神凶恶的老人，但最能引起小林芳雄好奇心的是，老人的喉咙处被人用红色的笔划过，而老人的脚下却是一大片的绿色。

平心而论，这幅画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看第二眼的欲望，但是小林芳雄却盯着它看了将近一个小时。

在森鸥外那里受到打击的太宰治蹭到小林芳雄的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瞬间，太宰治嫌弃地扭头：“森先生家的幼女画技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进步，总是丑的那么别具一格。”

被内涵画技差的森鸥外微微一笑，“太宰君，惩罚的基础上再加一个月的薪资。”

“……太过分了。”被拿捏住生活命脉的太宰治不再作妖，乖乖地待在一旁。

再扣下去，估计他要给森鸥外干半年的白工了。

半个小时之后……

“好无聊，好无聊！！”太宰治在小林芳雄身边闹腾着。

注意到自己希望异常的小林芳雄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那副画上离开，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太宰治，不明白他想要看什么。

“白毛先生很喜欢画么？”太宰治突然问道。

小林芳雄摇了摇头。

他只是觉得那幅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是那里不对劲。

太宰治的唇角上扬，接着说道：“白毛先生要来看看我画的画么？”

“你画的？”

“嗯！”

小林芳雄没有什么犹豫就点了头。

但之后……他就后悔了……

太宰治快步走到森鸥外身前，伸手要道：“森先生，我记得我的画应该还在你这里放着的吧。”

正在批改文件的森鸥外脸色一僵，他抬头向小林芳雄看去，尝试补救道：“小林君，你真的确定要看么？”

小林芳雄没有明白森鸥外的话外之意，还是点了点头。

森鸥外挽救失败，只能在太宰治的注视下，缓缓地从抽屉里面翻出一张蜡笔画，嘱托道：“太宰君，千万别让爱丽丝看见。”

上次爱丽丝看到这幅他的自画像，整整有三天都没有出来，出来之后就给他下了死命令，要把这幅画给销毁。

结果现在，他不仅没销毁，还送还到了太宰治的手里。

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的未来有多惨了。

太宰治从森鸥外手里抽走画，毫不走心地应道：“嗨嗨，我知道了，森先生。”

“……”

小林芳雄看完那团黑漆漆的诡异的所谓的太宰治的画后，抬头盯着太宰治好一会儿，又低着头看了他的自画像好久。

来回三次后，小林芳雄艰难开口：“这是你的自画像？”

“是啊。”太宰治眉眼弯弯，“像我吧。”

小林芳雄沉默了一会儿，将手放在太宰治的头上按了一下，缓缓说道：“太宰，还是不要讳疾避医的好……”

小小年纪，眼睛就瞎了。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