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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二妮时不时的都会抱着衣料莞尔一笑。容芊芊视线始终停留在二妮身上,见状忍不住担心,她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坠入爱河的小女生样子。两人应该是第二次见面,难道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了不成?
容芊芊试探地说了一句,“听苏姐夫说,宋子成是宋家布庄的独子,想来他爹娘一定对他期望很高吧。”
二妮脚步顿了顿,片刻后说:“应该是吧,他怎样与我们也没有关系,提他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闲聊。”容芊芊略笑了笑心下微定,应该是她想多了,小姑娘买了衣料心里高兴,被她误解了。其实只要二妮拎得清,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转移话题说:“有没有想好衣服怎么做?”
“慢慢研究吧,我还挺喜欢做针线活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配色的事,很快就到了家。回了店铺,二妮钻进屋子里捣鼓她的新衣服,容芊芊继续守着铺子顺便练字。
因为有现代简笔字的基础,容芊芊认字很快,书面常用字俱以认全,唯独提笔写字总容易缺胳膊少腿。容芊芊停下笔,将写满字的纸放在一起,这几天练的字已经摞了一小叠了。容芊芊饶有兴致地想,这样发展下去,以后大概可以给自己写个自传--古代文盲的自我救赎?
还沉浸在自我调侃中,铺子里来了客人。容芊芊放下笔,面露微笑,“你好,容家路菜,请问需要点什么?”只要不是熟人来,容芊芊都会介绍一下自家铺子卖的东西,因为总有人看见铺子里摆着桌椅,就把他们家当饭馆或茶馆。
进来的人四下打量一番,对容芊芊说:“我是路过商队里的人,路宏车马店托我送信,再过半个月上冻后,要两千个馄饨,四种馅每样五百个。”
路宏车马店是她们家常客,没想到第一笔馄饨订单就是他家下的。唇边的笑在容芊芊脸上慢慢扩散,“劳烦你们跑了一趟,我记下了。”
这人不像以往报信的,送了信就走,见铺子里没有别人将胳膊搭在柜台上调笑问:“一个人守着铺子寂不寂寞,要不要我陪陪你?”
哦,遇上流氓了。容芊芊柜台下的手悄悄摸上了早就备下的木棒,因为谢迟的原因,本地的地痞平时都绕着容家走,外地的大都不愿意多惹事,所以这样的人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容芊芊手往门口一指,面无表情地说:“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那人不但没走,反而想抓住容芊芊指向门口的手。
容芊芊一甩手,厉声说:“你干什么,赶紧出去!”大妮爹这会不在,容老太太和二妮在后院闭着门窗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声音。容芊芊攥紧了手上的木棒,她不想将事情闹大,能吓走最好吓走他,不然出了事大妮娘一定不会继续让她看铺子。
来人见半天没有人从后院出来,越发大胆,狞笑着说:“家里没人吧,装什么装?”说着还想伸手摸容芊芊的脸。
柜台后面就是墙,避无可避,他又堵着门口的方向,无法跑出去。容芊芊闭着眼睛将手里的木棒用力一挥,不出意外的打到了人。
谢迟捂着胳膊闷哼一声,对容芊芊说:“怎么敌我不分呢。”
容芊芊定睛一看,谢迟捂着胳膊站在柜台前,而刚刚那人已经被谢迟一拳打倒在地。
谢迟一身衙役的衣服,还挎着刀,刚刚那人哪敢还手,想要溜走反被谢迟扣着手压在了地上。“那只手碰的她?”谢迟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跃跃欲试。
那人整个人都被压在地上,还奋力摇头说:“没碰到,没碰到!”
没碰到也不能轻易放过你,谢迟将他左肩膀一个错力卸了下来,然后松开手说:“滚吧。”
那人被卸了肩膀,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但特别疼,耷拉着半个肩膀龇牙咧嘴的走了。
容芊芊不知道谢迟在他肩膀上做的动作,看着谢迟不甘心地说:“就这么放他走了?”怎么也得再打两拳啊!
谢迟扶起一个被撞倒的凳子坐了下来,“抓回去也不能打板子,卸了他一个肩膀还不行?”
谁知道你还有随手就能让人脱臼的本事?容芊芊放过这茬,讪讪地看着谢迟肩膀问:“疼吗?”
话音刚落,谢迟就捂着胳膊吸了一口气,“嘶,挺疼的。”
容芊芊蹲在谢迟旁边手足无措,“会不会骨折啊,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谢迟捂着胳膊忍笑,“不然你给我看看,应该是青了。”
现代光过膀子的男人多了去了,容芊芊一时情急也忘了这是古代要有男女大防。“这,我看能行吗,怎么看啊?”容芊芊一双手不安的动来动去,不太好意思直接上手替谢迟脱衣服。
还真想看啊?谢迟想要逗逗她,单手解了两个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看容芊芊还没反应过来,又将扣子扣上,脸上忽然露出坏笑,“算了,以后再给你看吧。”
意识到被戏弄了,容芊芊恼羞成怒,顺手在谢迟没受伤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怎么那么坏?”
谢迟整理好衣服正色道:“不是我坏,是你太单纯。铺子里来了坏人不赶紧跑还想和他打架,人家一把把你的木棒夺走,你不成了给人送武器的了。”
容芊芊被他说得心虚,“木棒在我手里,才不会让他夺去。”
谢迟一抬下巴,对容芊芊说:“我让你一只手,你能把木棒夺走就算你说得有道理。”
容芊芊将视线落在一拳就能将壮汉打倒在地的谢迟的手上,没有说话。
容芊芊难得温顺的蹲在谢迟面前,谢迟眼神停留在容芊芊头上的银簪,眼角漾了笑意,将一旁的凳子拉了过来说:“蹲着不累吗,坐一会吧。”
坐在了凳子上,容芊芊才后知后觉道:“你不是说晚上来吗,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晚上来,白天就不能来了?”谢迟突然凑近说:“若不是我来了,看你怎么办?”
容芊芊还不习惯谢迟这样的亲近,别开脸躲了一下。谢迟用手抚过容芊芊侧脸,轻声说:“过几天我去你家里提亲好不好?”
容芊芊一惊,连忙站起来后退了一步,带的凳子都倒了,又手忙脚乱的去扶凳子。
谢迟垂下眼帘,复而又笑了笑,安抚说:“你别紧张,总是要你同意了才会去。”
虽然知道婚前谈恋爱不太可能,但容芊芊还是不想太草率就定下婚约。目光飘向谢迟,又有点心疼他脸上的落寞,开口说:“我们总得相互了解了解,不然……”不然在这里离婚好麻烦,容芊芊抿抿唇,没有再说。
“你是觉得不够了解我?可是我已经很了解你了。”谢迟视线始终定在容芊芊身上,“你也不用担心以后会被束缚,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做你自己。”
容芊芊抬起头与谢迟对视,看见他眼睛里闪烁的认真和言语间的纵容有些动容,“我再考虑考虑。”
谢迟揉了揉胳膊站起来说:“我去和左右的铺子打声招呼,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就往出跑,大声喊人,别留在屋子里。”
“你去不好吧,要不然等我爹回来再去。”虽然周围人都知道谢迟常来,但让他出面总觉得不太对。
谢迟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小心思告诉容芊芊,“想什么呢,我穿着这身皮管这事不是正合适。”不容分说,谢迟就迈出了铺子。
等谢迟晚上来时果然没有再说什么提亲的话,帮容芊芊上了门板闲聊几句待到天黑就走,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随着天气渐冷,容芊芊身上的衣服渐渐加厚,馄饨的订单也慢慢多了起来。
容家在铺子里也放了一些冻好的馄饨,周边一些邻居偶尔还会买点回去当打牙祭。一天下来,零售的数量竟也不少。这天,铺子里摆的馄饨见底,容芊芊回后院打算再拿两包。
容芊芊搬起一大包馄饨对二妮说:“二妮,帮我拿一下馄饨,铺子里的卖光了。”
容老太太拄着拐从屋里出来,“二妮没在屋,也没在铺子里吗?”
容芊芊顿下搬馄饨的手,“可能是买针线去了吧,她那件衣服还缺点线。奶你快进屋吧,别着凉。”
冬天一到,容老太太的风湿又发作了,听了容芊芊的话就拄着拐回了屋。容老太太一进屋容芊芊就变了脸色,这段时间二妮总出门,希望别是她想的那样。把馄饨搬回铺子,容芊芊一边看铺子,一边等二妮回来,怕看不见,还把门大开着。这般刻意留意,果然发现了宋子成送二妮回家。
小情侣手拉着手正在依依不舍,容芊芊走到他们身边。
宋子成眼尖先看见,叫了声:“大姐。”
这声大姐气的容芊芊肝疼,反驳说:“宋公子自重,别乱攀关系。”
宋子成还想再说什么,容芊芊没搭理他,对二妮说:“跟我回家。”
“依依。”宋子成拉住二妮衣袖。
容芊芊回头看向他,“宋公子,你若是有心就直接请媒人上门提亲,八抬大轿娶她过门,不然就不要在我面前跟我妹妹拉拉扯扯。”
二妮跟着容芊芊走,宋子成在后面说:“依依你等着,过几天我就上门提亲。”
二妮还要回头看,被容芊芊拉住,“这事我会和爹娘说。只要他上门提亲,姐姐绝不干涉你们以后交往,不然你不可以擅自跟他出门。”她不反对两个人自由恋爱,但年轻人情到浓时什么事做不出来,到时万一宋家不让二妮进门,那可真是伤身又伤心。
“姐,你说他会来提亲吗?”二妮红着眼睛问容芊芊。
会不会来提亲就看宋子成有没有担当了,他若是一提家里不同意就缩了,那肯定是没下文。容芊芊擦掉二妮粉白脸蛋上的泪珠说:“过几天就知道了。”
晚上容芊芊和大妮爹说了这事,大妮爹皱紧眉头叹了几声气,“明天你娘来再说吧。”他一个当爹的没办法跟闺女说这些事。
第二天一大早大妮娘就来了,一进院就拉着二妮进屋盘问,连容芊芊都被挡在屋外,站在院子里容芊芊也能大概猜到大妮娘在问二妮什么。
仔细询问一番,好在二妮没做什么出格事,大妮娘松了一口气,在铺子里住了下来,等着看宋家会不会来提亲。
谢迟赶着午休的时间来店里看容芊芊,一进屋看见大妮爹正坐在柜台里。
对未来老丈人态度必须要殷勤,谢迟面带着笑容问:“容叔,今天怎么是你在看店?”
“不是我还有谁?”有了二妮这回事,大妮爹现在看谢迟也不太顺眼。
落得个无妄之灾的谢迟有点摸不到头脑,容叔不是一直挺喜欢他的吗?谢迟拿出钱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容叔,我来买两罐菜回家给我爹下酒。”
大妮爹将竹筒重重的放在柜台上,语气生硬道:“你要是没有那个意思就别总往这凑。”还以为他是个好的,结果也迟迟不来提亲!
这才知道大妮爹的怒气在哪里,谢迟小心赔笑,“叔,我年底就会调到千户所当校尉。虽是九品但也比现在强,不是想着等体面点再上您家嘛。”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大妮爹态度好了两分,想到了一个可能又问:“校尉打不打仗?”嫁女儿图的是一个安稳,要是三天两头上战场,那这个女婿人选就得换一个。
大妮爹的潜台词谢迟听懂了,连忙摇头说:“现在没有战事,就算是打起了仗,校尉也不是大头兵,轻易没什么危险,叔你放心!”
大妮爹一想也是,乐呵呵的将竹筒推给谢迟,“钱收起来,拿回去给你爹下酒吧。”
谢迟收起钱袋,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
大妮爹和大妮娘将家里的事都临时推给容二叔容三叔管着,专心等着宋家,免得媒人上门找不到人。其实大妮爹和大妮娘心里对宋家有几分不满意,怕二妮嫁过去受委屈。大妮娘将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二妮听,但二妮还是愿意,眼泪汪汪的求她。
大妮娘愁的鬓角都添了几根白发,看着倔强的女儿忍着气妥协了,“那我们就等着,看他们家到底会不会上门。”
一天两天……一连等了四天都没有消息,大妮娘嘴角起了三四个大燎泡,二妮也像被风吹伤的花骨朵,耷拉着脑袋。
大妮娘顾不上嘴疼,搂着二妮心疼地说:“他们家门庭高,我们也不攀这个高枝,娘的好女儿,以后娘肯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二妮偎在大妮娘怀里伤心,外面饿的面色发黄的宋子成却兴奋地拍响了容家大门。
容芊芊打开门看见比前几天明显瘦了一圈的宋子成,迟疑地问:“你绝食了?”
宋子成不自在地点点头,然后说:“那都不重要,我娘说明天就让人上门来提亲,大姐你告诉依依一声,别让她担心。”
呵呵,怎么会不重要,娶回家婆媳还要不要相处了?独子绝食也要娶的女人,哪个婆婆看着心里会高兴!
二妮和大妮娘听见声音一起出来,两只小鸳鸯隔着门两两相望。
宋子成看见二妮眼睛一亮,“我是偷跑出来的,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我不能多待,你等我家明天来提亲。”
宋子成来去匆匆,二妮依偎在门口拿出一直珍藏着的庙会时他送的木梳,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不能在外面干站着,容芊芊一手拉着二妮一手拽着大妮娘将两人拉进屋。宋家不知道什么态度,但宋子成一片真心,二妮也算是觅得良人归。
知道第二天会来媒人,大妮娘穿上提前熨平的见客衣服,万年不打扮的大妮娘还特意在头上插了两只钗。
一大早容家就有一个圆脸大眼,长相喜气的妇人登门,不用问就知道是宋家请的媒婆。
媒婆进了屋,容芊芊和二妮就避了出来。谈论婚事,她们这样的年轻姑娘不适宜在场。
“姐姐,我好高兴。”坐在床边,二妮捧着脸欣喜地说。
容芊芊从没见过笑的这样开心的二妮,摸摸二妮头顶细软的头发问:“真那么喜欢他?”
“嗯。”二妮点点头,眼角眉梢都荡漾着笑意,“我知道肯定有人会觉得我是在贪图他们家的钱财,但我真不是。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那时我们全家都在大岗村,我打心眼里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虽然他频频示好,但我都没有理睬。后来再见到就觉得真的是缘分,他还喜欢着我,而我也喜欢他。”
容芊芊看着明明才十五岁的二妮,浑身洋溢着幸福却一点都不违和,只能感叹爱情的力量!
屋里大妮娘和媒婆也交谈的很顺利,毕竟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宋家同意了大妮娘也不拿乔。
媒婆完成了任务,站起身要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您家是不是还有个大女儿没出嫁,这姐妹俩长幼有序,姐姐还没出门,妹妹先出阁不太好看,要不要我帮着物色两个人选?”
大妮娘知道这绝对不是媒婆无意间提起的话题,微微笑着拒绝了,“我大女儿的婚事在谈了,不劳烦你了。”丈夫跟她说过谢迟的事,她也是同意的。
“那就好。”媒婆点点头,笑着应了。这是宋家提点的,容家上头还有长女没出嫁,急急忙忙要娶他家的次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既然已经在谈婚事了,那就不用她再多周旋,省事!
大妮娘在门口送走媒婆后,容家去了媒婆的事在邻里都传开了,大家都还以为是谢迟和容芊芊要订婚事。有认识谢家的,碰见出来买菜的谢母还道了声‘恭喜’。
谢母不敢答应也不敢否认,拎着空菜篮,急急忙忙的回了家,一进院就跟谢父说:“我听说容家今早去了媒人,不是我们家小迟请的吧?”
谢父皱眉看她,“瞎说什么呢,你儿子娶媳妇儿还会背着我们?”
谢母放下菜篮,懊恼说:“那可糟了,小迟也是,磨磨蹭蹭的不去提亲,让人截胡了吧!”
谢父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他的儿子他知道,认准了就不会撒手,这亲事要是没成不定怎么伤心呢!这样想着也待不下去,拿着帽子就出了门。两条街的距离,谢父片刻功夫就走到了容家铺子。
大妮爹正在店里看店,谢父满脸笑容的问:“是容老弟吗?”
大妮爹觉得此人面熟,但不记得在哪见过他,“我姓容,老哥贵姓?”
“免贵姓谢,谢迟他爹。”谢父摘下帽子拿在手里,“第一次登门拜访,冒昧了。”
怪不得觉得眼熟,大妮爹从柜台后绕出来,“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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