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到底谁会爱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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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片软糯的唇瓣贴合在一起。孟丽君一惊，跟着就想笑，这是哪门子的证明方式？让两个女子亲吻就可以找个答案出来？

苏映雪却是一下又一下啄着孟丽君，轻声说：“丽君，你就当我是皇甫少华，好不好？”

孟丽君听到“皇甫少华”四个字，呼吸陡然一紧，大睁的双眼立刻紧闭起来，喉间却是不自主的吞咽动作。

苏映雪心如鼓擂，却不自觉加深这个吻。“是这样吗？”她语气含混，舌尖忍不住跑了出来，轻舔自己已经变得火热的唇。孟丽君的唇瓣接触到苏映雪的小舌，心跳也加快了，情急之下一把推开苏映雪：“映雪，别闹。”

苏映雪哑然，尴尬地笑了两声，乖乖躺回床上，

两人再没有说话，但都失眠了。

清晨苏映雪还是体贴地给孟丽君准备好衣物，服侍她洗漱后换上官服去早朝。与以往不同的是，两人目光没了对视。

“我……去早朝了。”孟丽君说。

“嗯。”苏映雪回答。

“你如果想去将军府，就自行过去，不用等我。”

“嗯。”

“我今天就不去将军府了，你替我给郦世伯跟郦公子说一声。”

“知道了。”苏映雪浅笑。

看着孟丽君走远，苏映雪的眼眸暗淡下来。昨夜的试探历历在目，心跳如故。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她对孟丽君有着除却姐妹感情之外的另一种感情。

怎么会呢？她喜欢的不是郦明堂吗？那个对九王爷和九王妃已逝女儿痴情一片的男子，那个愿意让孟丽君冒名顶替自己身份参加科考的仗义男子。可是，可是昨天的那个吻，让刻在心中的身影、面容变得模糊不清，让她整夜浮现在脑海的面容是二十年来相依相偎的姐妹——孟丽君。

而孟丽君，显是也感受到了什么，否则她不会如此慌乱地推开自己。她，是嫌弃？还是，害怕？爱上她……

孟丽君和九王爷坐在马车上，儿王爷看着一脸疲惫的孟丽君，问：“明堂，近来是不是压力很大？铁穆耳没有为难你吧。朝廷的事情这么多，亏那铁穆耳还把你当大夫使唤。要不是给太皇太后治病，本王一定替你在皇上面前讨个公道。”

孟丽君连忙回答：“托岳丈大人的福，皇上和太皇太后对我很好。”

“那是素云为难你了”九王爷笑地意味深长，“你没跟素云闹别扭吧？本王听你岳母说，最近你不怎么在府里住，是什么原因？”

“没有啊。”孟丽君急忙否认，“皇甫少华也通一些医理，我同她时常研究一二，有时就留宿在她府中。”

“皇甫少华？”九王爷乜斜着眼睛，“本王以为此人只是一介武夫，没想到还有点本事。仗着当初救过驾，还跟铁穆耳抵足而眠过，最近也不怎么早朝。你跟他，很熟吗？”

“泛泛之交，泛泛而谈。”孟丽君敷衍着回答。

“可你们都不是泛泛之辈。”九王爷邪魅一笑，话中有话。

入了朝堂，邵骅也在列，孟丽君瞧了她一眼，邵骅微笑着拱手：“郦相爷金安。”

孟丽君还了个礼，把脸迈向一边。

九王爷看了，心中有些纳闷，此二人或许真是泛泛之交？

早朝开始了，铁穆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议完政事后，铁穆耳却让孟丽君跟邵骅二人留下。

屏退左右后，铁穆耳笑语吟吟：“三弟，四弟，昨日有外国使臣进献了一批上好的葡萄酒，二哥想与你们共享。”

邵骅听了，这是剧情要往下走了吗？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中，铁穆耳要跟孟丽君喝酒，就是想揭穿她的女子身份后想逼她为妻。

只是，为什么会多加上个自己？

可能，是想让孟丽君对身为女子的自己死心吧。

三人坐在了湖心亭，身旁是三坛如血的红葡萄酒，亭子的坐凳上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锦盒。

“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靠近。”铁穆耳吩咐随身太监和侍卫退下，阿桑哥则在几百米外枯坐。

“三弟，四弟，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遵命。”邵骅跟孟丽君对视一眼，无可奈何。

酒过三巡，铁穆耳打开坐凳上的两个锦盒，一把是古琴，一把是玉笛。

“三弟，四弟，二哥知你们喜欢音律，不妨一起合奏一曲，让二哥一饱耳福。”

邵骅接过玉笛，放到唇边。奢望自己跟穿越过来的前两日一样，会说出皇甫少华想说的话，使他会使的招式，但笛子没响，手指也不动，奇迹并没有发生。

“我……”邵骅将玉笛放下，“我吹惯了竹笛，如此名贵的玉笛我享用不来。”只能扯谎了。

孟丽君凝目瞧了邵骅一眼，转眸望向铁穆耳，说：“如此，臣献丑了。”

孟丽君弹了一曲，虽不是tvb剧中的《再世情》，但琴音如一炷清香、丝烟袅袅。静谧中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又有一点朦胧的惆怅。就如一轮明月，遍照心空。

邵骅曾无数次听过小筠演奏钢琴曲，琴音叮叮咚咚，明柔如冬日阳光，盈亮温暖。清泠如钢珠在冰，跳跃声脆。狂烈如咆哮深海，荡人肺腑。幽暗如静夜睡花，柔若无骨。但这些，与孟丽君的琴音相比较，却少了一些韵味，多了几分浮躁。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铁穆耳笑着，踉踉跄跄走过去，将酒杯凑去孟丽君唇边，“郦卿，饮了这杯。”

邵骅走过去，将酒杯夺了过来，一饮而尽。“二哥，你不许欺负四弟。”邵骅歪歪唇角，“今天，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好一个没有君臣，只有兄弟。”铁穆耳反手捏住邵骅手腕，“当日，你不是亲口告诉朕……呃……告诉二哥，你不是三弟，而是三妹吗？”说完，眼光死死盯住孟丽君。

孟丽君抿唇微笑，从邵骅手中拿过酒杯，笑道：“四弟可是要吃醋了，三姐，你不是说只告诉我一人，你是女子身份吗？却怎么连二哥也知道了？”

铁穆耳酒醒了大半，孟丽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否认自己是女子吗，还是，她本来就不是女子？

铁穆耳愕然的表情一现即逝，但孟丽君和邵骅都捕捉到了。孟丽君心生一计，扯着邵骅的耳朵，又笑：“你不是说要是让二哥识破你的身份，就会央求他做媒，嫁给我为妻吗？这个你忘了没有？”

“我……”邵骅只有傻笑着，亏孟丽君想得出来。

“你都偷偷亲过我，你忘了吗？”孟丽君似豁出去了，咬唇低笑，眼波流转之际，竟是痴情一片。

铁穆耳松开邵骅的手，目光逼视着她：“你真的跟四弟有苟且之事？”

邵骅脸红了，苟且之事没有，但的确是亲过。怎么回答。

铁穆耳冷笑几声，把古琴与玉笛拂到地上，古琴发出一声闷响，夹杂着几声弦响，那玉笛可是跌得粉碎。

阿桑哥才要往这边冲，铁穆耳却是将手往后一挥，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没让他过来。

“二哥喝多了，三妹四弟勿怪。”铁穆耳换上一脸笑容，“我们继续饮酒。”

又一坛葡萄酒下肚，三人均带上酒意。饶是邵骅多次抢去孟丽君酒盏，孟丽君还是不可避免地喝多了，瞧着邵骅的目光由羞涩转向热烈。

铁穆耳心中酸痛，心有不甘。

再饮得十几盏，铁穆耳心念一动，抓住孟丽君的手：“四弟，可曾闻韩子高否？”

邵骅先是一惊，这铁穆耳真是个狠角色，韩子高据说是历史上唯一的男皇后，美若妇人，是南北朝时陈文帝的娈·童。他这么问，那就是不论孟丽君是男是女，他都志在必得。

孟丽君正色道：“微臣才疏学浅，只知张子房，未闻韩子高，是何人也？”

铁穆耳听了，嘿嘿笑上几声。邵骅也会过意来，孟丽君以张良做比，无非是给铁穆耳戴顶高帽子，将他比作汉高祖刘邦。真是应了那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老话了。

铁穆耳在孟丽君跟前占不到便宜，转而逼向邵骅。

“三妹，你既为女儿身，缘何又会向四弟的表姐求亲呢？”

邵骅神色自若，笑道：“求亲的原因是为了引起四弟的注意，我从小被当男孩子养，不便暴露身份，只能曲线救国。”

“曲线救国？”铁穆耳跟孟丽君都听不明白。

“唔，就是迂回，就是围魏救赵……”邵骅又开始瞎掰。

“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可惜四弟已经是郡马爷了。”铁穆耳不忘插刀。

“相爱不一定相守。何况能够跟四弟同朝为官，能时常看到她，我就很满足。”邵骅说。

“我……”铁穆耳瞧了孟丽君一眼，把话咽回去了。其实他想说，能经常看到她，他也会满足。

“那孟丽君呢？要是孟丽君还在世上，你怎么给她说，你是女子，爱的是她表弟？”铁穆耳继续狂甩刀。

邵骅跟孟丽君对视几秒，晕，这事其实已经发生了，更糟糕的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弟。

对了，虽然没有表弟，但还是有个与孟丽君相似度百分百的蒙小筠。

“可不可以？找到孟丽君后，让她嫁给我？”铁穆耳厚着脸皮说。

恬不知耻。邵骅想。

白日做梦。孟丽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