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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被姜霓一声喝住,手僵在半空,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霓没理会她,径直走到银杏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吴才人心中不屑,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了,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她柳眉一皱:“七公主这是何意?”
姜霓淡淡道:“吴才人要罚银杏,总要有个理由吧。”
吴才人指着地上的一大摊水:“这贱婢故意在我经过的路上洒水意图害我滑倒,怎么,七公主要包庇这个贱婢,莫非此事和七公主也有关系?”
莲青简直要被吴才人的颠倒黑白给气笑了,没等姜霓开口,她就愤怒道:“吴才人您可别乱冤枉人,此事和公主一点关系都没有,公主一整天都在读书。”
吴才人冷哼一声:“七公主身份尊贵,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才人怎敢冤枉她,公主若不忿,不如到皇后娘娘面前评评理。”
莲青:“你,皇后娘娘怎么会有空理会此等小事。”
更何况阖宫上下谁人不知皇后不喜七公主。
姜霓给莲青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笑道:“是啊,此等小事何必劳烦皇后娘娘,还是让我来和吴才人说道说道这所谓的证据。”
“吴才人有何证据证明银杏是意图害您滑倒而不是不小心打翻了水桶,你又怎么证明你走在上面一定会滑倒。”
吴才人不依不饶:“她早不打翻,晚不打翻,偏偏在本才人经过时打翻,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如果我没注意走上去了,七公主又怎么能肯定我不会滑倒。”
“公主还真是有趣,一个奴婢而已,打就打了,本才人还要为她证明什么?”
姜霓忍不住在心中为她鼓掌,这吴才人虽然脑子蠢了一些,但这诡辩的能力还真是一流,要是放在现代,没准能参加个辩论赛什么的。
“错,大错特错,”姜霓声音清冽起来,“这地面是以一种叫做水泥的东西铺成,其特点就是粗糙平整。”
“人行走在地上,会受到摩擦力的作用,摩擦力是指阻碍物体相对运动的力,摩擦力的大小受到摩擦系数的影响,摩擦系数和滑动面的粗糙程度有关。”
“水泥地面十分粗糙,摩擦系数很大,同时,吴才人鞋底的花纹,也增加了接触面的粗糙程度。”
“总之,吴才人受到来自地面的摩擦力够大,即便有这水,也根本不足以让你滑倒,所以,才人给银杏安上的所谓的罪名,也根本就不成立。”
“银杏只是不小心打翻水桶,既然银杏没有冒犯吴才人,这点小事自然也轮不到吴才人来教训主殿的宫女。”
吴才人被姜霓一大段理论说得头晕脑转,愣在了原地。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云里雾里。
摩什么玩意儿?
好半天,吴才人才反应过来,她有些疑惑,这还是原来那个一声不吭的,跟个哑巴似的七公主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地能说会道?
她不甘示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力不力的,妖言惑众,莫不是以为这样胡言乱语一通就能救下这奴婢。”
姜霓凉嗖嗖道:“摩擦力的原理是出自高祖皇帝所著的《力学原理》,吴才人的意思是说高祖皇帝所言是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虽然如今女子可以入学,但还是有不少人家信奉女子无才就是德。
就算要学,也是学些像吟诗作对,琴棋书画这样风雅的事件,少有女子会对这种枯燥无味的东西感兴趣。
即便这本书早已在大梁出版,对它不甚了解的还是大有人在,很显然,吴才人就属于这类人。
这么大顶帽子,吴才人当然不敢戴,她连忙否认:“你,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姜霓悠悠道:“既然你没这个意思,那就是承认我方才所说的是对的喽。”
“不,不对。”
“哦?那你是承认对高祖皇帝不敬吗?”
“也不是。”
吴才人此时完全被绕晕了,自己明明只是想惩罚一个奴婢,来打主殿的脸,怎么会和高祖皇帝挂上钩了。
姜霓继续加火道:“让我想想,辱骂先祖,还当何罪来着……”
“算了,本才人大人有大量,不与这奴婢计较。”吴才人连忙打断姜霓。
再让姜霓说下去,不知道要安多少罪名在她身上。
“吴才人,读书是个好习惯,脑子也是个好东西。我这刚好有《力学原理》这本书,送你好了,不用客气。”姜霓笑眯眯地说道。
在场的宫人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低下头抖着肩膀。
姜霓一番话夹枪带棒的,明明就是明晃晃地骂吴才人人蠢就多读书,别出来丢人现眼。
吴才人脸上青白交错,咬牙切齿道:“不用了。”
再待下去也是丢脸,吴才人狠狠地瞪了姜霓一眼,匆匆地回了寝宫。
姜霓也没生气,反而冲她甜甜一笑:“吴才人慢走。”
这哑巴今日吃错药了吧,怎么和平日差别那么大。
吴才人恨不得撕烂她那张明媚出尘的笑脸,真是跟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狐媚子,今日这事且先记下,看她以后怎么收拾这对母女。
回到主殿后,姜霓叫人拿了伤药给银杏抹上。
银杏感动得涕泪连连,她一个卑贱之躯,七公主竟然为了她当众和吴才人对上。
她当即要给姜霓跪下磕头,但被姜霓拦住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银杏暗下决心,日后无论发生什么她一定会对七公主忠心耿耿。
原先得知自己被分配到棠梨殿时,她心中还有些不大情愿,但渐渐地,她发现这里虽然冷清,但却有一种家的感觉,沈婕妤脾气温和,大宫女也不仗势欺人,七公主更是平易近人。
能有这样的主子,比在别的地方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当差不知好上多少。
姜霓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她看来,吴才人这种没脑子又轻狂的人,在宫中铁定活不长,她根本不在乎得不得罪她。
此时主殿的宫女纷纷围着姜霓,一个劲地夸她刚才威风凛凛。
平日里她们也没少受偏殿的欺负,沈蕴宜性格太过软弱,对上吴才人往往也都是吃亏。
今日好容易扬眉吐气占个上风,大家都十分高兴。
一个小宫女拍马屁道:“公主今日好威风呀,您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奴婢!”
姜霓但笑不语,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又不由得心中微叹,这点小事就开心成这样,主殿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
沈蕴宜回来后,莲青向她说了今天这件事。
沈蕴宜听完后沉默了半晌。
莲青忍不住开口道:“主子,公主虽然冲动了些,但都是为了帮我们这些下人出头,您别生气。”
沈蕴宜笑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是高兴,我的阿霓长大了,知道保护身边的人了。”
莲青又道:“只是这次算是彻底和吴才人撕破脸了,以她的性子,日后必定不依不饶。”
沈蕴宜叹了声气:“就算没有今天这出,她对咱们又会有什么好脸色,以后尽量远着她就是了,再怎么样我的位份也比她高,明面上她应该不敢做什么。”
莲青心中也在默默叹气,沈婕妤性子好是好,但实在是太过软弱了,遇事能退则退,从不主动生事。
明明比吴才人高了两个位份,还能被挤兑到这份上。难怪这么出挑的相貌却是如此境地。
但这些不是她一个宫女能置喙的,好在公主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希望主殿也能因为公主的改变越来越好吧……
*
国子监的休旬制度和她前世一样,上五天休息两天,节假日再额外放假。
明日正好是要上课的第一天,姜霓的请假也注销了。
前些日子她一直在温书,今日正好抽空逛逛这皇宫,熟悉一下地形,毕竟是她日后要生活很久的地方。
正值暮春时节,午后阳光暧暧,流云溶溶,春花凋尽,亦有别样之美。
深深宫邸,红墙金瓦,雕甍绣槛,恢弘大气,不比她从前游玩过的故宫差。
在某些细节处,她更是发现了熟悉的现代工艺的痕迹,在这个异时空中,竟给了她一丢丢安慰。
她行至一座假山群,似乎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传来,正待进去看看究竟,突然出现一双手将她用力一拉,把她拉到了假山后面。
姜霓差点没摔下去,好在及时扶住了山壁,她欲要开口,就被捂住了口鼻。
“嘘。”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少年示意她噤声。
假山外几个宫女內侍左顾右盼地匆匆走过,似乎再找什么人。
待人走后,少年松开了手。
姜霓退后两步,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
少年衣着华贵,面容俊秀,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少年挑了挑眉:“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看我干嘛,怎么,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小爷都不认识了。”
姜霓已经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一开口,她就更确定了。
“我就住在这附近,出现在这有什么奇怪的,倒是六皇兄的住处好像离这不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还有啊,刚才那些人是谁,你躲什么。”
六皇子姜景赫,淑妃所生,比姜霓大一岁,是宫中年纪最小的皇子。
父母向来偏爱幼子,皇帝也不例外。
六皇子出生时,恰好干旱已久的豫章之地天降甘霖,解了元和帝的燃眉之急。
元和帝大喜过望,觉得这个小儿子是天降福星,一直对他宠爱有加,比起太子也不遑多让。
所以也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三天两头惹是生非的性格,淑妃日日都在为他的管教问题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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