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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讶道:“呦,原来你会说话呀。”
这小破孩会不会说话!
姜霓没好气道:“我长着嘴巴怎么不会说话。”
少女身姿娉婷,面带轻嗔,六皇子突然发现,他这个七皇妹长得还怪好看的。
“谁让你平常总是一言不发的,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六皇子摸了摸鼻子,“你就应该多说说话,你看,你声音不是挺好听的嘛。”
有这么夸人的吗?
鉴定完毕,直男石锤!
“你懂什么,淑女就应该静柔娴雅,难道要和你一般,上蹿下跳地跟个猴子一样。”
姜霓面不改色道:“再说了,平日里你有主动找我说过话吗?”
六皇子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但他觉得这真不能怪他。
虽然他们两人恰好在同一个斋里上课,平日见面机会还挺多的,但以前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今日一天多。
原因当然不可能在他身上,往日里姜霓见到他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看见他就绕道,实在躲不过也就匆匆打个打招呼就离开了。
他当然是不会承认自己猫嫌狗不待见的。
想到这,六皇子就一阵头痛:“唉,真羡慕你,不用去上学,最近学的那什么几何原理难得和鬼一样,什么圆锥曲线,立体几何乱七八糟的,真是看着就烦,一个都不想学。”
姜霓眯了眯眼:“欧氏几何?”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个,那个叫什么来着,欧几里得的西洋人搞出来的。“
“那些西洋人真是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不做些实事,尽想一些花里花哨没有用的东西,偏偏高祖皇帝见了如获珍宝。唉,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学子。”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六皇子喋喋不休地抱怨道。
姜霓严肃道:“不对,六皇兄,这不是毫无意义之学,这些理论看似无聊抽象,天马行空,其实恰恰是这个世界的真理,那些人所探寻的,是真正能够推动时代进步的利器。”
六皇子奇道:“你是怎么知道太学那帮老学究也是这样说的。”
姜霓自豪道:“这大概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六皇子:“……”
他嘟囔道:“我又不想当什么推动时代进步的人。”
“那你想做什么?”
六皇子双眼放出光来:“我想当个侠客,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末了,他眼光黯了下来:“但是父皇和母妃肯定不会同意的。”
姜霓嘴角抽了抽,这熊孩子真不是一般地中二。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于是转了个话题:“其实,你也不用羡慕我,我明日也要重新回太学了。”
六皇子顿时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啧,你早不回去晚不回去偏偏明日回去,还真是巧了,明日正好是月测。”
六皇子心情瞬间好了,他心想,姜霓这么久没去上学,肯定还不如他呢。
幸福感都是对比出来的,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姜霓心念一转,露出一个不安的神情:“这……”
又重重地叹了几口气。
六皇子同情道:“你别担心,你这么久没上课,就算没考好,先生也不会责怪你的。”
姜霓纠结道:“不只担心这个。”
“那还有什么事?”
“我在想啊,我这么久没去太学,都有些陌生了,明日乍然一去,还要月测,我有些害怕。”
六皇子不解,姜霓刚刚怼他的样子不是很厉害吗,现在竟然说怕。
但想到她之前不喜与别人交谈,在太学也没什么熟人,也没多想,当即拍着胸脯道:“没事,你明日跟着我就行,不用害怕。”
姜霓眼眸一亮:“那就谢谢六皇兄了!”
六皇子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远处传来脚步声,六皇子伸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不好,他们又找来了,被他们抓到我就要回去做功课了,我得先走了,明日我在宫门口等你。”
六皇子话音一落,便轻车熟路地翻过假山,朝另一个方向溜之大吉。
姜霓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背影:“六皇兄慢走,明日见!”
她正愁明日该怎么表现才不会露馅,还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和六皇子一起,能省去不少麻烦。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姜霓一大早就被沈蕴宜给叫了起来,吃过早饭后掐着点到了宫门口。
结果六皇子还没到,说好了等她呢,到底是谁等谁!
她的贴身婢女碧梧疑惑道:“公主,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不上马车?”
姜霓:“等人。”
“您在等谁呀?”
“喏,这不就来了。”姜霓伸出手指。
碧梧朝她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穿着和姜霓类似服装的少年正大步朝这里走来。
不是六皇子还有谁。
太学要求统一着装。皆以简单大方,舒适便利为主。
男学子的服装是湖青色暗竹纹长袍;女学子是颜色稍浅的天青色裙子,襟袖处绣着精巧的兰花,还挺符合姜霓秀若芝兰的气质的。
“小七,你到得真早。”六皇子笑嘻嘻道。
碧梧吓了一大跳,连忙下拜道:“奴婢参加六皇子。”
她家公主什么时候和这祖宗这么熟了。
“免礼,你自己去坐小七的车,小七坐我的车就行了。”六皇子吩咐道。
碧梧为难道:“这——”
六皇子可是出了名的性格顽劣,保不准会对公主做什么。
六皇子不耐烦道:“让你去你就去,我会吃了小七不成。”
姜霓给碧梧使了个眼色,让她自己上她的车,碧梧也不敢违抗六皇子的命令,忧心忡忡地看了姜霓一眼,不情愿地走了。
姜霓边上马车边说:“不早了,六皇兄,马上就要迟到了。”
六皇子跟在她后面跳了上来:“放心好了,肯定不会迟到的。刚才练了一会剑,有些晚了。”
过了一会,姜霓才知道他的“放心”是什么意思。
马车在街上超速行驶,时不时传来车夫的怒喝声:“让开,快让开。”
街道上行人纷纷往旁边避让,有人想站出来骂两声,但看到华贵的马车后又默默吞了回去。
能坐这样马车的,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难怪天子脚下,敢如此嚣张。
姜霓觉得颠簸得她快要把早饭吐出来了,看六皇子的样子似乎还挺习以为常的。
好在国子监离皇宫不远,只三条街就到了,下了车后,她脸都白了两圈。
姜霓发誓,有生之年她绝不再坐第二次姜景赫的马车!
朱红色的大门上方,黑色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着“国子监”三个烫金大字。
国子监内草木葳蕤,人文荟萃,当先映入眼帘的事一座孔子石像和两块碑文。
其中一块碑文上刻着礼记的《学记》篇和高祖皇帝的经典语录“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另一块碑文上则刻着学子守则。
国子监实行分层次教学,刚入学的学子从最低等级的正义堂开始学习,一级一级地通过考试,分别进入崇志堂、广业堂、修道堂、诚心堂和率性堂学习,全都修读完毕后就可以结业了。
每个学堂的课程时间一般为一年半,若是没通过考核,则留级继续学习。
国子监的生源大部分来自皇亲国戚,功勋子弟或高官之后,当然也有普通官员的后代和寒门子弟,但都是天资上佳者才会被破格录入。
姜霓和六皇子目前就读于修道堂。
两人走过一条长廊,就到了掩映在两棵参天古木中的修道堂。
此时学堂中已到了不少人,众人纷纷侧目,这不是六皇子和七公主吗,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大概是姜霓太久没在众人眼里出现的缘故。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有个感觉,以前怎么没发现七公主长得这么漂亮!
前排坐着两个容貌姣好的小姑娘,其中一个姑娘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便不屑地转过了头。
另一个姑娘则朝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七妹妹。”
有点意思!
姜霓早就将自己那一堆的兄弟姊妹给打听清楚了。
这两个小姑娘,便是四公主和五公主,两人都和六皇子同龄,比她大上一岁。
四公主的生母是丽嫔,是五公主生母陈婕妤的嫡姐,有了这一层关系,四公主和五公主的关系也比旁的姐妹要好。
这两人的性格也截然不同。
四公主姜绫,蛮横霸道,在宫中时就常常拿下人出气。
而五公主姜妍却文静温和,对谁都是一副笑容。
这一个照面,谁是四公主谁是五公主简直不要太好猜。
姜霓也回了五公主一个微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六皇子也顺便坐到了她身后的一个空位上。
没过多久,周围突然传来“嘶——”的一声。
姜霓抬头,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走了进来。
她顿时明白周围人为何抽气,眼前这个少年简直俊美得不像真人。
少年也穿着太学的校服,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他生着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眼角翘起一个刚刚好的弧度,眸色极亮,像是雪夜中清隽皎洁的圆月。
宛若一幅绝世名画,多一分过于昳丽,少一分则寡淡。
少年站在那,仿佛四周都失去了颜色,成为他的点缀。
姜霓突然想到漫天皆白中欺霜傲雪,开得如火如荼的红梅,天地之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不是裴世子吗,裴世子不是在率性堂吗,怎么来这了?”
“裴世子长得可真好看,成绩还那么好,次次考课都是头名,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我要是能和裴世子成为同窗就好了!”
……
随着裴晏的走进,大家窃窃私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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