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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世子,裴晏。
姜霓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这个她在宫中之时就如雷贯耳的大名。
裴晏是永安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孙子,永安大长公主就是高祖皇帝与梁皇后唯一的女儿。
裴晏的先祖裴卓,是高祖皇帝的结义兄弟,功勋累累的开国功臣,在一场战役中为救高祖皇帝而牺牲。
高祖皇帝大恸,封裴卓为燕王,又将裴卓尚年幼的儿子裴之予封为世子,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待其成年后袭爵。
裴之予与永安公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也逐渐渐生情愫。
后由高祖皇帝赐婚,将永安公主下嫁燕王,这在当时也是一段佳话。
裴晏自幼天资聪颖,悟性绝佳,教过他的先生都十分喜爱他。
他在太学中的成绩更是一骑绝尘,时人皆称其有昔日高祖之风。
元和帝对裴晏也是十分偏爱,裴晏风头之盛,连皇子都要让他三分。
裴晏对周围的低声议论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走到讲台上,敲了敲桌子。
堂内立刻鸦雀无声。
“周学官临时有事,让我代他监考,规矩诸位都懂,就不用我多说了,”裴晏目光飞快在堂内扫了一圈:“我这个人呢,眼力天生就不错,在座诸位可别有什么小动作。”
裴晏挥手,示意一个书童打扮的年轻人分发考卷。
自己则拖过一把椅子,懒洋洋地靠在上面,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折扇,认真地把玩着,一个眼神都没丢给下面。
好像先前所说的话只是在吓唬他们。
这个动作若是换个相貌平平的人来做,必定不甚雅观,可放在裴晏身上,却赏心悦目得毫无违和感。
一个蛾眉弯弯的女学子不由得看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一时都忘了还要考试。
裴晏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略带玩味。
女学子耳根一烫,连忙把头低下来,心中还在不停地怦怦乱跳,一时连笔都拿不稳。
座下如她这般的女学子不在少数,连四公主都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裴晏这家伙,净会装模作样。”
姜霓听到后座六皇子的小声吐槽。
她心中深表赞同,这就是传说中的恃美行凶吗?
姜霓边暗自腹诽边翻阅考卷。
考卷共有三张,一半题目是经史类,一半是数理类,时间统共一个时辰半。
席座中笔墨都是准备好的,考试规定,经史类题目用毛笔书写,数理类因为要画图,为了方便可使用碳笔书写。
姜霓快速浏览了一番,心下了然,提笔蘸墨,先做起了经史类题目。
经史类的考试内容是默写,填空,论述,赏析等等,大抵是现代语文考试的前身。
七公主是个基础扎实的好学生,默写的内容对姜霓来说没有太大难度。
至于其他开放式的题目,经历过现代高考,在题海中征战四方的做题家姜霓自有一套完整的套路体系,就算是瞎编胡诌也能蹦出不少内容来。
好在这次没有考策论或者诗赋,姜霓心中感到庆幸。
至于数理科更是和她前世所学的数理化没法比,对于理工科出生的姜霓来说简直毫无难度,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
停笔一看,时间还有将近半个时辰。
四周都是沙沙作响的写字声,不少人还在双眉紧锁地奋笔疾书,亦或是咬着笔冥思苦想,已经没人有功夫去欣赏裴晏的盛世美颜了。
反倒是裴晏在讲台上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座下学子们一张比一张还要苦瓜的脸。
他的目光落在了姜霓身上,和其他人紧张的神色大相径庭,姜霓一脸气定神闲地坐在席座上,双手撑在下巴上,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裴晏感到微微诧异,这是对考试信心满满还是已经完全放弃了,不知为什么,他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姜霓转过头来,恰好对上裴晏的目光。
姜霓的眼睛也生的极美,杏眸中仿佛有湖光潋滟,又似山涧清泉般干净澄澈,无一丝杂质。
裴晏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过了一会,缓缓开口道:“已经做完的学子可以自行离开。”
姜霓稍微看了一下左右,发现大家都还在埋头苦写,心道,这是在说她吗?
不过她已经将卷子认真检查过一遍了,再坐下去也怪累人的,既然主考官都这么说了,姜霓没有犹豫,将考卷摆放好,用镇纸压在上面,起身离开了。
其他学子们看已经有人离开,心中更加慌了,连写字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下午还有课,姜霓不能回宫,于是趁这个时间逛了逛国子监。
姜霓前世大半辈子都是在校园里渡过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一时之间,她不禁感慨万千。
不是走了多久,古朴雅重的钟声响起,三三两两的学子鱼贯而出,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迎面走来。
四公主故意拦住她的去路,趾高气昂道:“呦,这不是那根木头吗,见了本公主还不行礼?”
姜霓微微一笑:“太学规定,学子不论何种身份在太学内一律平等,互相之间仅行同辈礼。四姐姐贵人多忘事,烦请直走右拐,门口石碑上明明白白地刻着呢。”
四公主一怔,这还是平常百般奚落都不敢还口的姜霓吗?
虽说太学如此规定,但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人人平等。
她恼怒道:“你竟然还敢回嘴!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提早交卷,想吸引子越哥哥的注意力。”
姜霓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四公主口中的“子越哥哥”是谁。
裴晏,字子越。
姜霓嗤笑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裴世子的谁吗?你这么想让裴世子记住你,下次不如直接交白卷好了,想必裴世子一定会对四姐姐‘见之难忘’的。”
四公主更加生气了,厌恶道:“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和你娘一个样,大狐媚子生的小狐媚子。”
“我娘是狐媚子,那父皇是什么。”姜霓冷笑,“这里是太学,读书明理之地,你满口污言秽语,看来先贤的圣哲礼教似乎对你并无用处,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姜霓又轻蔑一笑:“若是裴世子听见你这番话,大概也能‘印象深刻’的吧。”
四公主虽然蛮横,嘴皮子却不甚利索,被姜霓骂得一时词穷,她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抬起巴掌,往姜霓脸上扇去。
姜霓眸光一冷,这四公主比她想的还要嚣张跋扈,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
她侧过身子,往后躲去。
这时一双手捏住了四公主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推。
六皇子匆匆赶到,他怒道:“姜绫,你在做什么?”
四公主尖声道:“她敢骂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六皇子当然知道平日里她是个什么德行,当即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姜绫是什么人,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里是太学,不是你的寝宫,小七也不是你的下人。”
“我警告你,下次再敢欺负小七,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四公主一脸委屈:“六皇兄,我也是你妹妹,你为什么帮她不帮我,明明是她出言挑衅在先。”
在六皇子眼里,姜霓就是一个柔柔弱弱,说话促狭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去欺负别人。
六皇子一脸不为所动:“赶紧给我滚。”
这时五公主也来了,不知她向四公主附耳说了些什么。
四公主不敢对上六皇子,恶狠狠地盯了姜霓一眼:“你给我等着。”
气冲冲地扭头离开了。
五公主略带歉意地对姜霓一笑:“四姐姐脾气不太好,没有恶意的,七妹妹你别放在心上。”
五公主说完,也匆匆转头去追四公主。
六皇子恢复平常神色,对姜霓道:“小七,你没事吧。”
姜霓一笑道:“多亏六皇兄来得及时,我没事。”
六皇子语重心长道:“姜绫最是跋扈,你以后离她远些,她要是再欺负你,就赶紧来找我。”
“江湖人士,义字当头,”姜霓竖起大拇指,“六皇兄真是古道热肠!”
一句话恰好夸到了六皇子的心窝处,他心中对姜霓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他美滋滋道:“好说,好说,走,时辰不早了,我们吃饭去!”
两人离开后,草木后走出来两个少年。
其中一个少年面无表情,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雾气缭绕,看不清深浅。
另一个少年嘴角噙笑,面带打趣:“啧啧,子越,你真是好福气,堂堂皇室公主在此为了你争风吃醋,我还真是越来越嫉妒你了。”
裴晏斜了他一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卫长捷想了想四公主蛮横的样子,算了算了,消受不起。
“诶,子越,你和这个七公主熟吗,以前怎么没发现太学里竟然还藏着这么漂亮,还这么会说话的小姑娘。”
卫长捷想起方才姜霓有条有理骂人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裴晏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双灵动的杏眸。
“不熟。喂,你想干什么,她今年才多大,你可别打人主意。”
裴晏满脸写着,你这丧心病狂的东西。
卫长捷一脸伤心:“子越,你我相识多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裴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你还算挺有自知之明的。”
卫长捷:好想往这张花里胡哨的脸上揍上一拳。
算了,忍住,打不过他。
他快步跟上裴晏:“子越,走那么快干嘛,你倒是等等我。”
*
国子监的有个专供师生膳食的食堂,叫做食味斋。
原本姜霓还不对古代的大锅饭抱有太大希望,没想到事实却出乎她意料。
食味斋和现代的自助餐厅十分类似,中间几排是已经烹饪好的菜肴,学子们根据自己的口味自行挑选。
此时食味斋已经来了很多人,却并不拥挤喧闹,反而十分地井井有条。
大家都自觉有序地挑选,落座吃饭,男学子更是自觉退后,让女学子先行挑选,以显示自己的君子风度。
膳食种类丰富,味道也还不错,这待遇比棠梨殿不知好上多少。
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姜霓也不会相信,堂堂皇帝嫔妃,竟然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菜。
其实以婕妤的份例,本不止于此,可宫中都是看人下碟之辈,内务府分发的份例,经过层层克扣,到手的竟然一半都不到。
姜霓平常学习用的笔墨纸砚占了大头,只好在吃穿上抠抠搜搜,沈蕴宜还在穿着几年前的旧衣裳。
姜霓注意到,有好一些学子,长相明显不是大梁子民。
六皇子解释说,这些人都是来自周围的国家皇室贵族,仰慕我大梁强盛,被他们的国家派来学习交流的。
姜霓再次诧异,大梁国力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奇怪的,中国在大部分时候,本来就是世界巅峰的存在。
更何况还有那位逆天的穿越者带来的很多跨时代的科技成果,现在只会更加强大。
姜霓突然想到前世的近代史,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只在教科书上见过,但不妨碍她感同身受地跟着悲愤难过。
这里的历史轨迹和前世大不相同,生生在半路来了个大转弯,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个时空那些事都不会再发生。
“诶,小七,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跟你说话都没听到。”六皇子出声把她的思绪从游离的天边拉了回来。
“没什么,”姜霓垂眸道,“我只是在想,万国来朝,国柞强盛如斯,能生于此盛世之中,是吾辈之幸。”
六皇子自豪道:“那是自然!”
“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六皇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你抱怨一下,这次月测的数理科题目好难啊,比平时的功课还要难上许多,我脑袋都要做打结了。”
姜霓语气清浅:“哦。”
“小七,难怪你那么早就走了,真是有先见之明!”六皇子拍了拍她的肩,“早知道我也走了,反正坐在那也想不出来。”
姜霓轻轻一笑,没有解释什么。
下午就是听学官讲课,和前世上课没什么区别。
有六皇子罩着,也没不长眼的再敢来招惹她。
在太学的第一天,出乎意料地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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