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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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这种事，本宫不希望看到第二次。杨琼，莫要任性。否则本宫与你都将万劫不复。”康妃倚在榻上，嘱咐道。

杨琼点头。她心里此时是高兴的。困惑自己的感情问题终于理清楚了。该说的话她也都说了，至于康妃要如何选择，不是她能够左右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至于成与不成，那就只有看天意了。

“前几日听李太医说，你已经痊愈了。那么从明日起，就回到本宫身边吧。”康妃话锋一转，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是。”杨琼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她终于又回到康妃身边了。

“你的字怎么样了？这几日千灵说你没练字。”康妃问道，并且示意杨琼去写几个字给她看。

杨琼去写了，拿过来给康妃看。康妃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不禁笑道：“你倒是用心。果然是照着本宫的字练的。连本宫写字的一些小毛病都学了去。”

杨琼不是行家，看不出康妃的字有问题。却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娘娘，前几日夜里我遇到了欧阳霆。”

康妃的神情一滞，“果然是他。当日你身负重伤，被刺客围困，他在没有得到皇上命令的情况下出手救你，本宫就猜到你之前遇到的禁龙卫就是他。”

“娘娘也认识这个人？”杨琼意识到，这个欧阳霆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皇上常来珑华宫，本宫自然是见过他的。”康妃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他对你说的？”

“是墨烨告诉我的。那夜欧阳霆先到，他离开后，墨烨也来了。”杨琼将那夜的情形详细地说了一遍。

康妃道：“你倒是因祸得福。欧阳霆的武功深不可测。保护皇上从未失过手，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肯教你，是你的运气。”

“我会好好跟着他学武功的。争取下次不要这么狼狈。”杨琼想说些话逗康妃开心。

“本宫倒是希望，永远不要遇到需要你动武的情况。”康妃似乎有些累了，侧躺在榻上。杨琼识趣地去拿了条薄被盖到她身上，这才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

如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杨琼。杨琼扯了个笑脸出来。“娘娘累了，你好生看着，我回去了。”

如娟还没等问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就听康妃的声音传出来，“如娟，你进来。”

如娟应了一声，顾不得其他，急忙推门进去了。

杨琼耸了耸肩。今天是她最后的假期，从明天开始就要重新跟在康妃身边了。心里面有些复杂，酸甜苦辣，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回到房间里，杨琼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看见桌子上的文房四宝，忍不住又提起笔来练字。直到千灵回来。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忙了。”杨琼放下笔，看着千灵略带疲惫的神色。

千灵甩了甩手腕子，道：“可不是嘛。娘娘让我管理小库房。以前只道是认真就好，没想到还真是不轻松。今儿个皇上赏了娘娘好些个东西，要逐个记录清楚。这一天下来，入库的，出库的，我的手腕子到现在还酸呢。”

杨琼今天心情好，听了千灵的抱怨，立刻狗腿地上前帮千灵按摩。“千灵姑娘辛苦了。”

千灵也注意到杨琼的心情转好，奇怪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心情这么好？娘娘刚受了委屈，你这样不是戳娘娘的心吗？”

“娘娘已经允许我随侍左右了。”杨琼并不是炫耀的人，但是她觉得有必要告诉千灵一声。

千灵笑道：“难怪你这么高兴。不过你自己也小心着点。虽然说宫里再遇到刺客行刺的机会不多，但是一次就够要人命的。你下次别又弄个半死不活的回来，吓都把人吓死了。”

“是，我的千灵夫子。”针对千灵总教训杨琼这点，杨琼就给她起了这个外号。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吃了晚饭，已经是掌灯时分。门外有人来，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来通知康妃今晚皇上留宿鸿晖宫。

康妃听了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眸子里却难掩哀戚之色。打发了小太监，康妃回房的身影格外的萧瑟。

杨琼站在门口看着康妃进入寝殿。她觉得事情蹊跷。周锦妃是康妃的好友，为人又很仗义。而且上次自己救了她的命，无论怎么算，她都没有与康妃争宠的理由。

难道……这就是康妃所谓的计划？

杨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专心地挑着火盆里的炭，让火苗烧得更旺一些。自从她痊愈后，就没有银炭这种待遇了。如今烧的是普通宫女们用的黑炭。

“娘娘也够可怜的。听说原本皇上白天说今晚留宿咱们这的，没想到又改了主意，让娘娘空欢喜一场。”千灵与康妃相处日久，又得康妃提拔重用，自然感恩戴德。

杨琼猜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时间没注意千灵的话。

当夜她又按照约定去珑华宫的假山旁等待欧阳霆，一直等到快三更天，欧阳霆还没有出现。杨琼郁闷，这是第几次放她鸽子了？这位老师到底会不会教徒弟啊？

因为第二天要陪在康妃身边，所以杨琼赶紧回去睡觉了。第二天一早，杨琼被千灵拉起来。“你快醒醒，娘娘每天要早起去凤慈宫请安的。迟了就赶不及侍候娘娘了。”

杨琼本不是贪睡之人，只是昨晚上等到太晚。如今一听千灵的话，立刻精神了。同千灵一起将自己收拾妥当。

杨琼来到康妃的寝殿时，康妃已经开始更衣了。看见杨琼进来，康妃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如娟、元香等人忙活着，很快就把康妃的衣服换好。元香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便搀着康妃出门了。

杨琼始终没有说话。她跟在康妃步辇的后面，专心走路。虽然康妃什么都没说，但是杨琼还是感觉得到，康妃心里是高兴的。

凤慈宫。

不同于珑华宫的奢华，凤慈宫显得庄重沉稳。康妃在宫门前下了步辇，由元香搀着进入正殿。杨琼见一些美人、才人已经到了。郑贵妃也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见康妃进来微微点了下头。康妃的座位在郑贵妃的斜对面，她坐好后，杨琼也已经站到她的身后。正殿里很多美人、才人都注意到杨琼的到来。对于这个拼命保护主子的宫女，她们还是很在意的。毕竟，这样有能力又有忠心的奴才可不好找。

郑贵妃也在打量杨琼。当日的情形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所以她也对杨琼很感兴趣。

杨琼注意到四方投射来的探寻的目光。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探寻的目光。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做自己的隐形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谷昭容带着李充仪和齐充容走了进来。李充仪的伤看起来也已经痊愈了，不过还是带着面纱，看起来似乎恢复得不太乐观。

众人互相见礼，各自按品级坐定。谷昭容也注意到康妃身后的杨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众人虽然都在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和康妃闲聊的。杨琼看着康妃安之若素的模样，显然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等了很久，也不见皇后出现。而且连周锦妃，柳淑妃等人也都没有出现。杨琼观察四周情况的同时，也在观察康妃的反应。见她依旧不慌不忙地坐在那里，杨琼的心里就有了底。

大概等了足有半个时辰，皇后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皇后的脸色不好看，众人不敢造次。按规矩请了安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今日本宫这么晚出来，是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皇后说到这里，冲着旁边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心领神会，高声叫道：“把人带上来。”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被带上来的一干人等。

杨琼看着，心里暗叹，这简直是豪华阵容了。

“大家也许不知道，昨天夜里，霍婕妤小产了。”皇后的话很平淡。却一石激起千层浪，正殿里立刻议论纷纷。要知道，在这后宫里面，谁能够怀上皇上的孩子，谁就是最金贵的人。更何况，霍婕妤有喜大家就不知道，这让这个小产的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大家议论的时候，康妃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跪在地上的霍婕妤，眸色阴冷。

“霍婕妤，你自己说下小产的原因。”皇后吩咐道。

霍婕妤刚刚小产，此时跪在冰冷的石砖上，面色苍白如纸，看着十分的可怜。杨琼看着不忍心，刚要动弹，被元香看到，急忙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杨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元香这才放开她。

“臣妾是昨天夜里小产的。昨天晚上就胎动得厉害，臣妾以为是孩子大了，所以调皮了一些。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小产了。皇后娘娘，是臣妾的错，没能保住这个孩子。请皇后娘娘治罪。”霍婕妤在地上磕着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疼。

皇后看着她，面上喜怒不显，问道：“你可知道是何人用何种方法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