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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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陆絮闺房内,一株腊梅逐渐凋谢。
巧儿站在门口四下望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关上门,顺带将桌案上的蜡烛拿进内室,来到陆絮身旁:“姑娘盯着这个镯子看了这么许久,光线这样暗,可别叫眼睛熬坏了。”
将手中镯子顺势套在梅花枝上,陆絮揉了揉微红发酸的眼睛,浅声道:“这镯子是母亲生前最爱带在身上的。如今梅花枯了,母亲也不在了。”
巧儿将手中蜡烛插在梅花旁的烛台上,见陆絮一副昏昏欲倒模样,忙扶住她往一旁的雕镂花镶玉坠的榆木床上坐下:“姑娘还在犹豫什么,那廷尉府的史家姑娘和姑娘算起来也算承过一脉血亲关系,难道还能诓骗了您不成?”
陆絮抿唇,烛光照进她的眼底,却显得颇有些空洞。
巧儿继续道:“史家姑娘的母亲和姨娘是同宗同脉的姐妹,虽算不得至亲,到底也有些渊源,既然她说是她亲眼目睹姨娘死于五姑娘之手,断然不是空穴来风的。更何况史姑娘给姑娘的镯子,也正是姨娘平日里不离身的饰物。”
陆絮视线重新移到梅树枝干上挂着的玉镯:“母亲与史姑娘母亲虽承同脉,可那廷尉府史老爷与父亲是政敌这是人尽皆知的,我只怕被人利用,断送了父亲与将军府的前程。”
巧儿有些埋怨道:“姑娘总是替将军与将军府考虑,可有考虑过自己与姨娘平日里在将军府的处境,巧儿见不得姑娘您这么委屈自己。方才在内厅,姑娘心里早就认定五姑娘是凶手,为何眼下却是犹豫了。
“姨娘平日里总和姑娘说五姑娘是如何品行不端,可见姨娘早就看出来五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了,难道连姨娘的话姑娘您都不信吗?眼下姨娘都去了,姑娘您总不能不为姨娘报这个仇。”
陆絮细细思考着,脑海里不自觉闪过昔日自己和母亲在将军府种种低三下四的场景,眼睫轻颤,再想到史清月三日前和她说的那些话,心口涌上痛意,攥着云帐的手力道愈来愈大。
三日前,书院的凉亭里,史清月将母亲随身佩戴的玉镯交到她手上。
史清月踌躇半晌,忽地握住她的手,眼里是感伤与同情:“四妹妹,这个镯子想必你应该知道是谁的,有些事情清月还是得告诉四妹妹知晓。你可知百佛庵因何无故起火?那日我去佛堂,恰巧撞见你五妹妹同你母亲于一间禅房内争吵,隐约中你母亲提到些什么‘堂堂将军府嫡女,竟与男人在佛堂行苟且之事’、‘有辱门楣’之类的话,二人争吵的厉害,你那位好妹妹担心事情败露,竟......竟用鞭子活活抽死了你母亲......随后便一把火烧了禅房,毁尸灭迹。”
母亲偷偷入宫她是知道的,有好几次都被她撞见母亲扮成小太监模样出现在各个场合,她也曾劝过母亲不要无召偷入皇宫,可母亲总说是放心不下才偷入宫来看望她。
用鞭子......活活抽死,陆淼当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么。
“既是如此,絮儿怎能不为母亲报仇。”陆絮慢慢吐出几个字,言语间皆是恨意,就连手中的云帐也“刺啦——”一下被扯去一片。
*
将军府的祠堂里烛火通明,列祖列宗牌位下,陆淼已经整整跪了两个时辰。
祠堂的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接着阿年的脑袋从外头探进来,她瞥了眼侧前方官帽椅上坐着的、一手撑头一手拿着陆淼赤鞭、正在打瞌睡的陆知卿,等了一会,见陆知卿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提着一盒吃食蹑手蹑脚走进来。
“姑娘,这是我特地从厨房偷来的包子还有一些蜜饯,您晚上没有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吧。”阿年蹲到陆淼身边,小声道。
陆淼瞟了眼陆知卿方向,见他睡着了便开始跪的不老实,一顿捏腰捶背操作后接过吃食,同样小声:“这都是拜你所赐,谁叫你乱打小报告的。”
阿年嘟嘴:“可是将军让我看着姑娘,我哪敢违抗。姑娘您别生气了,阿年这不是拿了吃食来给您了嘛,瞧瞧这里面还有您爱吃的蜜饯。”
“算你还有点良心。”陆淼打开食盒,发现里面的蜜饯是不少,可是包子却只有一个,咬了一口还是菜的,“今日厨房连肉包子都没有?”
阿年舔舔嘴唇,犹豫道:“有是有,我刚在候在外面的时候太饿了,然后......就把肉包子给吃完了。”
陆淼:“......”你就不能给我这个没吃晚饭的人留一个吗?
察觉到陆淼表情不太对,阿年马上表忠心来挽救一下在自家姑娘心中的形象:“姑娘您放心,阿年这些肉包子不是白吃的,下次将军若是再罚姑娘,阿年一定第一个冲出来保护姑娘的!”
“你们俩在那鬼鬼祟祟做什么!”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吓得陆淼嘴里咬着的包子都掉了,陆知卿拿着鞭子正朝这边走过来,“蠢材!在祠堂里罚跪你还敢偷吃东西,有把列祖列宗放在眼里吗!阿年,东西是你拿进来的吗?”
被点到名字的阿年牙床都在打哆嗦:“是,是,是的......将军。”
“把东西拿着滚出去!”陆知卿吼道。
“好的,将军。”阿年颤抖着手,连带把陆淼掉在地上的包子一并收进食盒里,一溜烟跑了出去。
陆淼:“?”刚才谁说要保护我来着,关键时刻跑得比兔子还快。
“爹爹,我都搁这儿跪了两个时辰已经知道错了,人家晚饭都没吃饿死了的话爹爹你哪里找到这么活泼可爱的女儿。”
陆知卿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他重重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不是爹爹心狠,若我现在不教导好你,今后你出阁了少不得惹婆家生气,人家父母可不会惯着你的性子,爹爹将来老了不在你身边,无人与你撑腰,那时就晚了。”
陆淼道:“爹爹多虑了,我以后一直留在将军府哪也不去,还管什么嫁不嫁人的。”
陆知卿听完这话好笑又好气,伸手提着陆淼的后衣领,把她揪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再从怀里掏出一个饼递给陆淼。
陆淼皱眉:“这饼爹爹放在怀里捂了这么许久,还能吃吗?”
陆知卿道:“今晚现做的,有什么不能吃的,我们将士行军打仗时,那地上的草根都吃了!”
陆淼咬了一大口饼:“对不起啊爹爹,我开玩笑的。”
陆知卿沉默一会,看着一排排先祖灵位,再将视线缓缓移到角落里的一处牌位上,走上前,用袖子轻轻擦拭着牌位,眼中不自觉含了泪:“若你母亲还在,也不至于把你养成这般娇纵的性子。”
闻言,陆淼咬着饼的动作停住,她下意识低下了头,掩藏脸上的情绪。
“你与你娘一样,心性都太过纯粹,可知这周围豺狼虎豹颇多,有些人远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那个钱姨娘并不是什么好人,当初要是我早些认识你娘就好了。”
陆知卿以前从未对陆淼说过这些话,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爹爹今日怎么了,为何要说这些话?”
“吴国觊觎我梁国西境之地不是一年半载,如今圣上龙体渐衰,吴国便开始骚动,眼下西部边关告急,为父明日就要启程去边境了。”
“明日?为何这么急?所以今日众大臣和爹爹就是在商榷此事么?”
陆知卿颔首:“此次吴国来犯应是蓄谋良久,他们来势汹汹,你三哥哥快要守不住了。淼淼,以后爹爹陪你的时间越来越少,只盼着你能早日成家,有夫家可依靠。为父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就莫要进宫参加宫学了,留在将军府,要听你二哥哥的话。”
“爹爹放心,我一定凡事都听二哥哥的,绝不让爹爹操心。”
陆知卿望着窗外一轮皎洁明月,喃喃自语:“风雨欲来,只怕是有一场恶战要打了。”
将军府祠堂的屋顶上,极乐先生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趴在瓦片上一动也不敢动,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瓦片上迎风而立、飘然欲仙的西门落就是一阵吐槽:“我们不是要尽快赶去梁国边境吗,跑人家屋顶上来做什么!咱们都在这屋顶上待了几个小时了,连人家面都没见着,饿死我了!”
西门落听若惘闻,甚至还觉得站的有些累,所以悠闲的坐下来,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转着血玉笛子玩儿。
见西门落不理他,极乐先生只好一步一挪慢慢爬到西门落脚边,然后一把拽住西门落的脚。
终于放心多了。
“诶我说,你把陆淼一个人扔在梁国,放心的下?”担心西门落抽出脚自己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极乐先生索性一双手把他的靴子握得紧紧的,“不过你真是诈的一手好死,那梁国皇帝还真以为你千疮百孔毒发身亡,啧啧啧,一个大老爷们哭成那样子......”
“我让你送的书信都送到了?”西门落停下手中转动的血玉笛子,不耐道。
“当然,我做事你还不放心,我亲手放到陆家二公子房间内的,还是最显眼的位置,保管他看得到......诶诶诶,你怎么趁我不注意跑了,我怎么下去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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