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同床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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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于空中翻腾一圈轻盈落地，和泉柯也一双蓝瞳中并无半点表面时常洋溢的笑意。他冷淡地拍了拍微微起皱的衣服，审视般的目光将瘫坐在地上的棕发男人扫视了一遍。

“太宰君，自恋要有个度，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柯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绕在指尖旋转着。

“你的钥匙，我已经收回。现在，在我耐心消失前，出去。”

太宰治摸一下口袋，果然，本来放钥匙的地方已经空荡荡了。他站起身，即使衣服上沾染了尘埃也依旧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柯也走去。

“柯也，你下午是在约会吗？”

“你是以什么名义来质问的呢？你是凭什么资格来质问呢？”黑发男子嗤笑一声，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这和太宰君并无半点关系吧。我可不知道到你们侦探社连别人约会都要管了？”

和泉柯也一点都不理会对方脸色沉如黑墨，自顾自地开口，“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动不动找女人的，殉情狂？”

“和我不一样？”太宰治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了。

最后一个词被重重地加上尾调，柯也讥讽地弯起唇角，“怎么，难道已经漂白的太宰君连大脑都被漂了一遍吗？你以为我会对所谓的光明充满向往和渴望吗？真是最好笑的笑话。”

在那个地方存活下的人，早就甘愿沉浸在黑暗的怀抱中度过一生了，所谓的光明也只会让他们想要撕扯下来狠狠蹂虐,狠狠碾压，再用纯粹而扭曲的墨色染黑罢了。

但绝对不会渴望或者追逐光明的——

这是他们独有的自尊。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事到如今太宰治何必如此纠缠呢？”和泉柯也一双幽如深潭的眼瞳与暗沉无光的鸢色对视，弯起的唇角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你不是想寻找救赎吗？你不是想做个好人吗？那么何必来我这个逐暗者呢？我这里可没有你渴望着的光芒，更不会给你所谓生存的意义。”

“但我注定会与你纠缠一生直到坠落的。”太宰治同样也扬起了嘴角，此刻的他颇有点曾在港黑身为干部的那种黑暗模样，只是一步步，一步步地向着黑发男子踱过去。

“柯也，相似又不同的两人，即便是下地狱也无法分开的。”

“真是抱歉，我对生存的执着可不是没事干爱殉情的自杀者能相比的。”

和泉柯也冷着脸：“太宰治，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以为我是那些毫不留情地丢掉没事干又捡回来玩一玩的玩具吗？还是放置在柜子里的衣服想起来就穿一下？”

“那些靠近你的人，让我很火大哦。所以，把他们的骨头打断如何呢？”

“威胁我？呵，真是可惜，我一点都不在乎什么。”柯也收起了身边流动着的戾气，不过薄唇依旧抿成一条毫无起伏的直线，话语中的寒意依旧没有消失。

“没有人敢对我的生存指手画脚。”

“然而我一点都不后悔那天做的那件事哦。”太宰治高高地挑起眉，语调中甚至溢出一丝柔意，“因为柯也是我的，没人可以抢走。即使是漆黑的小矮人也不行哦。”

只有他能看透黑发男子眼底掩盖在灿烂笑意下的凉薄的冷意。从黑暗里来，却在绝望残忍中挺直骄傲的身姿，踏着罪恶的沼泽中一步步向生存毫不偏移走去。

那种纯粹的对生的执着，骄傲的对死的无畏，无一点瑕疵的黑暗的光，恣意而为随心而活。

他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无法抑制的渴求着。

“即使下地狱，我也会把你捆在身边的。”

环绕在他身上的谜团，也只有我才能解开吧，被层层迷雾掩盖着的下方，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宝藏呢。

丝丝缕缕的骇气重新凝聚涌动在柯也身边，和泉柯也眯起眼，紧紧盯着风轻云淡好像根本没有说什么惊人的话语的男人，眼底的暗色开始如同烧开的沸水一般，翻腾起来。

太宰治顶着对方突然暴起的实质化杀意，突兀地笑了：“柯也，现在过了九点了。”

“你还记得今天是几月几号吗？”

该死！

和泉柯也眉头一蹙，刚刚只顾着和某人对峙，该死的居然忘记了!

翻腾涌动着的杀意猛地一收，和泉柯也用牙齿咬住下唇，背脊冒出了细薄的冷汗。

他居然这么大意，忘记了今天是被压制的日子。为了抵御针对灵魂的疼痛，他会丧失大部分力气的。

本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早就躺在床上休息的！但刚刚用了能力……糟糕了！

然而，即便牙齿深深嵌入唇瓣，流出殷红的鲜血，和泉柯也的语调依旧清冷如冰：“出去。”

“柯也，你看起来很难受哦。”太宰治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迈动脚步，一双深沉的眼睛牢牢地锁定着黑发男子的表情。

柯也后退一步，小腿抵着桌子边缘借力撑住身体，手中凝聚出一片薄薄的冰刃，眉都不皱一下，将刃尖往自己胳膊上狠厉刺入。

太宰治眼神一凝，眉间折出深痕，大腿一迈，顶着柯也眼眸中冰凉的寒光走到了黑发男子身边，抬手捉住了对方的手腕。

与此同时，电光火石之间，柯也拿起桌上的塑料瓶甩手将水流泼了太宰一身。

只可惜瓶子里的水只剩下一半，顷刻，太宰治的腰部以下都被冰冻在冰块里。

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急速后退几步扶住了墙壁，柯也捂着心口稍稍弯下腰，攥着衣料的指节发白，淡色的薄唇边那抹殷红的血珠与周围刹那间失去了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做了半个冰雕吗？失策。”柯也整个身体都靠着墙壁，语气依旧平稳无波，视野内开始恍恍惚惚出现游离的旋转着的水漾波纹。

太宰治看着身形难得有点不稳的男子，扬起唇角：“柯也，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他抬起右手，捻着指尖那抹淡薄的血红，血腥味开始隐隐散发开来，眼瞳深幽。

疼感袭入大脑，唤回了即将消失的意识。柯也动作迅速地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料往自己割伤的伤口扎住。

虽然以往他都可以利用低温让让血液迅速凝结，但现在他不能再用能力了。

日光灯的白晕开始放大，模糊地摇摆。刚刚又似乎发泄一般和太宰治对峙了这么久，柯也深知自己必须躺下进入睡眠状态，他咬了咬舌尖，吐字尽力保持着清晰。

“不许进来！”

说罢，他强撑着走进了卧室，看都不在看被他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棕发男人，大力关上门还上了锁。

他知道那个冰封在现在的气温绝对撑不到明天，他也想到那句话对太宰治肯定一点用都没有，但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管了。

瘫倒在床上，身上环绕着只有特别的人才能看见的若有若无的稀薄白光，绕着身体似有生命般缓慢地流动着，顺着一起一伏的呼吸渐渐覆盖整个身体。

纤长的食指，古朴的戒指再现，金光并不像上次那样绕着男子手腕旋转，而是顺着皮肤的渗透进了柯也的身体里。

须臾，男子的呼吸就变得平稳了，压在心口的手也放松了。顺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是温顺地在闭着的眼皮出投下丝丝阴影的羽睫。

待在外边被甩门双脚无法动弹的太宰治表示，他要是那么听话他就不叫太宰治了。

于是，冰雕僵尸再现——撑着墙壁一跳一跳地到浴室里，拿起蓬头用热水很快地给腿上的冰解冻。

只是裤子湿透了呢，所以，柯也你需要负责哦。

太宰治很淡定地走到卧室前，鼓捣了几下便顺利打开了门。

毕竟以前住在这的时候也没少干过呢，虽然每次都被异常警觉的柯也瞬时察觉到气息发现了。

清冷的月光穿过窗棂洒在床上侧躺的男子脸上，鸦羽般柔软细碎的发丝朦胧上一层淡淡的银光，似梦似幻，模糊了屋内暗淡冰冷的气息。

太宰治背对着门，站在阴影中，刘海垂下挡住半只眼睛，一步步，一步步走向侧卧着的男子。

柔软的床垫向下一沉，白皙的有些近乎透明的手指前伸，月光穿过他的手指，投入那幽暗的鸢色中，却无法照亮里面沉浮的情绪。

本应该在旁人踏进屋内就惊醒的和泉柯也此刻依旧安静地沉睡着，身上那层稀薄的气紧紧贴着皮肤，由半乳白色逐渐转向灰色的变化，可惜太宰治看不到。

“柯也，你怎么可能让我放开呢？”似低声的自言自语，太宰治无声地弯了一下嘴角。

人类本质的恶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浓郁厚重得吞噬其它色彩的黑暗却又矛盾的无比纯粹。

太宰治喜欢这种矛盾又纯粹的事物。

一点都没有负罪感吗？明明已经化为荆棘将我的心牢密地束缚，你为什么还能那么若无其事地站在在世界的边缘上悠闲自舞呢。

修长的手指已经按在了黑发男子的眉峰，顺着略深的轮廓下滑，游走在柔嫩的皮肤上，掠过挺拔的鼻梁，最后停驻在抿起的薄唇上。

明明我们是一样的，迷茫的生存者啊……

如果和泉柯也醒着，一定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靠近，更别提让他如此对待了。

然而今天不同，太宰治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贴近对方却又不用担心下一刻就会遭到暴力对待了。

时隔四年之久，他本以为自己换上那件风衣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断地一干二净，却依旧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再度看见对方那道清冷的身影时，那双深邃的宛若大海般的眼眸中再次映入他的身影时，他已经察觉到那刻意被压制的情感刹那燃烧而起，噬咬着他的心脾。

世人皆有执念，在这点上他也无法例外。

他将身上的风衣脱下往衣帽架上一甩，掀开被子很自然而然地钻进被窝。

难得如此乖顺任他动作的黑发男子呼吸清浅，被他用双臂桎梏在自己怀中，下巴蹭了蹭柔软的发旋，阖上眼。

这一觉一定会睡得非常舒服的——太宰治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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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清晨的曦光映入宝蓝色的眼眸中，驱散了些许眸中朦胧的白雾。

身体有点沉，黑发男子的思维还未重新聚拢，无意识地盯着前方。

条纹衬衫，那个绿色的宝石领结怎么如此眼熟？柯也迷茫地向上看，映入瞳中的是精致的下巴，再往上就是一双流转着微光的鸢色眼眸。

我一定还没睡醒……这是个梦……柯也毫不犹豫地闭上眼，太宰治看着对方的动作神情又柔和了些许。

微凉的唇瓣被突然而袭的柔软覆盖，湿润的触感瞬间经过神经纤维一路传到大脑，尖利的牙齿在唇瓣上浅浅地划过，舌尖摩挲舔压着唇瓣，贪婪地摄取对方的气息。

缠着绷带的脖颈被纤长的手指抵住，柯也猛地睁开眼，眼底若有若无的朦胧早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清晰透彻的深蓝以及愈来愈高涨的黑色幽火，在一片蓝色中夺目地跳跃着。

“滚……”

开启的唇瓣给了对方可趁之机，湿热的舌头钻入口腔，舔舐着敏感的上颚，抹过对方的牙齿边缘，卷起对方的舌尖交缠共舞。

和泉柯也虽然身为久经沙场的杀手，但实际上，他真的还没碰过女人。

说起来他的初吻和次吻其实都是被某个不要脸的混蛋拿走了，所以几乎一点经验都没有的柯也对上某个经验十足的青花鱼，在这种方面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

“嘶！”舌尖传来的刺疼使得太宰治暂时地撤离，他舔了舔染上鲜血的唇瓣，鸢色眼瞳中闪着无辜的光芒，然而脸上的表情却像一只偷吃后嘚瑟的猫咪。

“柯也好狠呐~只是个惯例的早安吻哦！”

禁锢着对方的手臂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样子，太宰治笑眯眯地说着如此耍赖的话语，换来对方冷漠地皱眉。

“手，拿开。”刺入绷带却并未伤及里面的肌肤的右手退回，身体不自然地动了动，太久没被对方的气息环绕，他感到十分不适。

他移动了一下身体，瞥了一眼钟表，还差几分钟。柯也仰起脖颈，安静地盯着对方鸢色眼睛里的笑意，因刚刚对方的吻而变得水润的眼瞳再度恢复往日的清明。

“不要！抱着柯也好舒服，连一直以来的失眠都好了呢！”太宰治笑眯眯地弯起唇，得寸进尺地把对方搂的更紧了。

柯也垂下眼，现在的他倒是没有像昨晚那样吐出咄咄逼人的话语，他只是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说实话，他并不会因为一个吻而在意什么，比起他唯一在乎的生存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只是在思考判断太宰治和他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不是同伴，但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明明最初是对他那种追寻死亡的态度不屑一顾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本应该并不会在意这种人的。

他有着绝对自信，不会被对方困住自由。所以他现在真的有些疑惑，因为他即使在那件事发生后，都没有真正的想要杀了对方。

即使这样的靠近，也没有因为他过于警惕的本能杀了对方。

对于杀手来说，这是大忌。

按照和泉柯也的判断，太宰治背叛的是港口黑手党，而并不是他。

他们不是同伴。

所以并无背叛。

也无信任。

“松开，我有事。”和泉柯也握着对方的手臂拉开，从床上坐起，像往常一样走进浴室，完全没有再理会同样坐起身盯着他的背影的太宰治。

“哪里出错了呢？”太宰治歪着头想，明明如此单纯的柯也都已经被他得到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态度呢？

换上黑色卫衣的柯也走出浴室，盯着太宰治，片刻又偏开了头：“太宰君，你可以走了。”

“还有，住宿费拿来。”

“不对哦，柯也总是忘记，我也是这里的主人哦。”太宰治笑眯眯地站起身，将风衣套在身上，语调扬起。

“太宰君，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这个房子的，为什么还想重新得到呢？”和泉柯也歪了一下头，也许是因为早上起来重新拥有了力量的感觉让他心情变好，又或者是接下来的场面让他无比期待，所以他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亮悠扬。

“没有哦，我可从来都没说过，将这里丢弃了哦。”太宰治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容。

“明明我有回来啊，只是柯也一直都不在哦。”

没错，叛逃后他曾经寻找过机会回来过，但没有一次碰到柯也，所以他以为对方早就搬走了。

和泉柯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想起来了，当时他有一点点生气所以干脆接了其他地方的任务出差去了。

所以并不是想要和他撇清关系，只是不愿意当黑手党？

不过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的确目前还无法明了对方与自己的具体关系，但绝对不可能是同伴。

“这样吗？那么，刚刚的吻，给钱。”柯也很淡定地说出这样的话，太宰治本来弯起的唇角顿时又沉下去了。

“柯也，你觉得，只要给钱，谁都可以吻你吗？”

“并不是，虽然目前只有太宰君你一个人这样做过，但发生了的事已经无法倒退重来所以我当然要收钱。”

柯也很认真地盯着对方，说着无比真诚的话语。虽然他自己也许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没有用那种讽刺的语言了。

太宰治很大方地从口袋中拿出钱包递过去，至于之后某位大叔会不会再度愤怒咆哮，习惯就好。

和泉柯也接过钱包，看一下，不是师父的。他的双眼愉悦成弯月状，下个月的冰激凌也有了呢。

“收了钱，以后只能我对柯也这样做！所以，柯也，我可以回来住了吧！”太宰治闪着双眼一脸期待。

“不行，不管怎么样，反正这个房子现在就是我的！”柯也很干脆地拒绝道。

虽然他不拒绝什么，因为已经知道对方离开的缘由，但他不会给自己找个麻烦。

而且他也需要好好确定一下太宰的位置了。不是同伴的存在理论上来说他只会关注对方的钱包。

“还有，我不会让你再做那种事了。”和泉柯也很认真地看着对方，换来棕发男人一个无辜的表情。

“为什么？柯也明明也不讨厌嘛！”

“只是不会过分在意而已，太宰君又不是同伴，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居住地被其他气息入侵？”

和泉柯也歪了歪头，很冷静地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尽量撇除太宰治以前对他的影响，用绝对客观的态度面对客户。

所以他不能因熟悉了太宰治的气息身体不自觉放松戒备了。

“太宰君，虽然我不杀你，因为你目前并没有达到我的最低接单要求。”和泉柯也眼眸中一片清冷，面对太宰治时心中那种奇异的情绪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不喜欢自己的行为被外物影响的感觉。

“所以以后我们就是普通的熟人，顶多加一个潜在客户关系。”

太宰治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立刻再度躺回地毯上，翻滚耍赖道：“不要不要！明明我们都已经是那种关系了还这样对我！好伤心好伤心！心都碎了，柯也要负责！”

“……起来，不要蹭坏了我的地毯！”和泉柯也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一下。

“柯也，陪我殉情吧！”太宰治单膝跪下，趁着对方走近时执起黑发男子的左手温情款款地对视，眼底流转着丝丝缱绻之情，吻在对方的无名指尖。

“你是我唯一想殉情的男人，陪着我一起，进入那美妙梦幻的天堂吧！”舌尖浅浅地在指尖转了一圈，还轻微地咬了一下。

和泉柯也沉默了，他盯着对方眼中的眷恋停顿了几秒，垂下的右手像是被压抑般抖了抖，绕着他身上流动的白气刹那间像是凝滞了一般，片刻后又恢复原状。

黑发男子很淡定地甩开对方的手，很淡定地走进厨房，很淡定地打开冰箱，很淡定地拿出矿泉水瓶，很淡定地走回客厅。

很淡定地看着依旧保持单膝跪地姿态的棕发男人，手扬起再度泼了对方一身，很淡定地看着完美成型的冰雕宰。

“刚刚就觉得忘记了什么。”

柯也弯起眼，看着躺在地上全身都冰冻了的太宰治，声音愉悦成悠扬起伏的悦音。

“这个冰雕才完美嘛！

武装侦探社，

门口放了一个长长的大箱子，收件人：侦探社

众人议论了一会，由国木田拿出小刀小心翼翼地裁开箱子。

露出来的棕发男人眨了眨闪亮的眼，鼓起脸。

众人：……

坐在里面浑身湿漉漉的太宰治挥了挥手：“国木田君~我回来啦！”

众人：……

果断关门：这人是谁我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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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指着黑发男子脖颈的印记】：柯也，这是怎么回事！

和泉柯也【歪着头思考状】：应该是太宰君留下的吧？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死青花鱼做的？！

和泉柯也【乖巧微笑】：师父别生气，我已经收了钱的。

中原中也【气的手指都在抖】：混蛋青花鱼！敢占我徒弟便宜杀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