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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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工作室门前的西府海棠开得正盛。
花瓣内侧包裹着娇俏粉嫩的花蕊,背侧色泽更深,犹如胭脂点染的猩红。一排排错落有致,俯仰在嫩绿的衬叶间,隐隐显出千朵万朵压枝低的阵仗。
劲风吹过,几朵花瓣卷入晴空,从气流中挣脱,摇摇欲坠。
最终悠悠落在男人的脚下。
烛茗正要落下去的步伐顿了顿,转了个方向迈向另一侧。
“这周末的团建策划已经发你了,沈导那边也说好了,时间定的是12号,就是这周剪辑版播出那天,刚好回来能一起看节目;演唱会的嘉宾名单还要再确认一下吗,如果没问题我这周就发邀请函去和他们确定行程;东南亚的场馆问题都解决了……”
蒋星盼跟在他身边,一五一十汇报着。
“对了,沈导问我们团建能不能有节目组跟拍或者我们自己手持摄像机?”
“拒绝就好。”
烛茗冷淡的回答,语气里似乎压抑着不爽的情绪,听得蒋星盼心里一惊:果然有状况。
他几乎是在今天烛茗踏进工作室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事态异常。
以往他们烛总进工作室,就像纨绔公子驾临勾栏瓦肆,脚下生风一路走过,颇有精气神儿和众人打招呼,眼角和嘴角都盈满欢愉。
这边文案和广告组的小姑娘满脸通红。
那边项目组和造型团队冲他吹着口哨。
而今天,他怏怏穿过走廊,步伐没有一刻停留,一丁点儿眼风都没有。
工作区的众人窃窃私语。
“今天没和烛哥对视,我失恋了。”
“谁惹我们烛总了,盘他!”
“我是工作失职错过什么热搜了吗?”
“盼哥,咋回事儿啊?”
啥情况啊?咋回事儿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不是他的贴身生活助理!
蒋星盼摇头不语,揩了一把汗,快步跟上。
他也纳闷呢,从今早见面,这位大兄弟就一直是这幅德行。说来惭愧,自从蔺遥老师上位,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精通老板每一个微表情的蒋星盼了!!!
要不问问蔺遥老师?
蒋星盼正拿出手机想找陈青泉打探一下情况,烛茗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这几天我去市郊那边住,下午找人打扫一下……”
蒋星盼停住手上的动作。
嗐,敢情是俩人闹别扭了啊!
来不及去思考“吵架分居”和他们烛总的适配程度,蒋星盼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心里想,烛茗自己住,就意味着要吼他按时吃饭按点睡觉了。
他看着烛茗远去的背影,感叹道:“有蔺老师也挺好的。”
今天海音要来工作室录制节目。烛茗躺在化妆室的椅子上,任凭寇蔻的碎碎念从耳中穿过。
他极其敷衍地附和,心思完全不在。
昨天晚上的争执后,他和蔺遥都没再和彼此说过一句话。偶尔在走廊上对上视线,也只是默默移开,冷冷淡淡的。蔺遥的隐怒虽加重了他的猜测和心虚,可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愿意为这件事情低头。
两个骄傲的人都不愿率先向彼此低头,何况他们还是互相较劲的对家。
可是,就算心里再不痛快,镜头前的烛茗不会轻易自乱阵脚。
蒋星盼和一群摄影和导演在墙边互相挤着,站得密密麻麻一排,不禁皱眉。
虽然早知道烛茗是一个理智冷静到可怕的男人,永远不会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但是看到他镇定自若的模样,仍不由自主感到心疼。
难得动情,难得纵情。
仿佛下凡历劫,尝尽热烈和哀恸,无可奈何又不知所措,只好重新回到旧日独自疏离的躯壳中。
“第二阶段的竞演,是你们要作为一个整体,把自我发挥到极致的同时实现团队配合的时候了。这个阶段我虽然是负责指导,但我想音乐风格和舞台概念设计,你们得慢慢自己上手。因为第三阶段的淘汰赛不能有前辈的参与,全靠你们自己的能力和水平,懂我的意思吧?”
烛茗冷静的声音语速极快,随后又对这次选曲提了些建议。
秦怀听得云里雾里,她悄悄伏在石玥耳边,问:“烛总今天怎么这么冷?哎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石玥摇头,求助似的看向俞可爱。
俞可爱作为队长被姑娘们委以重任,默默举起手。
烛茗颔首:“有什么问题?”
俞可爱挠了挠头,绞尽脑汁:“就……您今天这嘴是租来的,着急还回去吗?”
“说人话。”
“您倒是语速慢点啊!!!”姑娘们齐声喊道。
*
“今天设计师比较忙,如果有什么地方有问题我转告他。”
“没事,这样就挺好的。”
蔺遥在陈青泉的陪同下参观着工作室的装潢。还有两个月解约,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窗外风起,竟吹得他心里层层波澜。
甚至是有些烦躁。
昨晚他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清晨才昏昏睡下。
起来做好早餐,想认真和烛茗谈一谈,道个歉,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卧室空荡荡的。
平时一向不怎么收拾房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整间客卧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似的。
窗帘大敞,阳光肆意照进来,刺得他眼睛疼。
疼得他今天都不敢看天,明明晴空如洗,偏偏戴上了一副墨镜。
他曾借走的那一副。
“你和烛茗怎么样了?”陈青泉忽然问。
蔺遥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可别被他影响自己的心情,你们俩现在这样,对谁都不好。”
蔺遥停住步伐,摘下眼镜,定定看着陈青泉,仿佛看着一个不理解自家儿子儿媳的恶婆婆似的。
他太了解陈青泉了。
雷厉风行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哪怕他们共事再久,永远都有一根名为商业利益的弦横在她头上。他们是合作伙伴,却未必成得了亲人。
他在无声的凝视中看到了陈青泉眼里滑过的不解。
这样的她,是他熟悉的陈青泉。
即便烛茗和他关系不一般了,陈青泉除了感慨自己终于心有所属,对烛茗和从前也并无二致。
又或者说,她从来没变,变得是他自己。
烛茗是神秘的,他的家庭,他的经历,于外人而言都是未知,就他那样的性格,无论对他存有多少偏见,都太正常了。
没有人像他这般和烛茗接触过,没有人像他这般,彻彻底底,原原本本了解真正的烛茗。
烛茗之所以成为烛茗的始末,只有他知道。
“泉姐,以后别这样说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的少眠难免让他头疼,“我是心甘情愿被他影响的,他不好,我怎么会好?”
陈青泉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个浮沉纵横了这么多年的艺人,谈场恋爱居然能谈出一种死心塌地的感觉。
“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别放在心上了。烛茗他真的很好,比我们曾经以为的,要好很多。”
好到他倾尽所有所有,也不想片刻放手。
陈青泉怔怔地点头,眼见着蔺遥已经拂袖离开:“你去哪儿?”
“去找他,您先回吧。”
“哎等等!”蔺遥正要上车,被陈青泉喊住,“我才听说他这周末要带团队去团建,地址回头打听到了发你。人要是找不到,就去那儿堵吧!姐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蔺遥眸光动了动,轻笑起来:“好,谢谢泉姐。”
到工作室门口,听说人已经离开了。蔺遥想了想,开车去了医院。
在纪老爷子的病房前被卢建忠拉上,唠了没两句就找了借口离开。
他们俩之间的矛盾,还是别让长辈知道了。
蔺遥脚下抹油,生怕被人精一般的卢叔看出端倪,在电梯间撞见了熟悉的人。
顾医生正靠着墙,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哦豁,恋爱的酸臭味!蔺遥鄙夷地看了一眼,恰好对上顾燃抬起的双眸。
工作间隙摸鱼被抓包并没有使得这位医生有任何尴尬。
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按了一下电梯上行键。
顾燃和他差不多高,倾身时狭长的眼眸淡淡瞥向了自己,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情。
蔺遥有一瞬间的迟疑:“顾医生,冒昧问一句……算了,没事。”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下行的电梯里。
顾燃:“……?”
*
“他凭什么生气啊?我那么认真收拾了房间还做了饭,我都没生气呢,他生什么气啊?!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又没做错,我干嘛这么怂,都不敢和他吵架啊?”
烛茗窝在自家床上,手机放在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
气急了又狠狠地双腿砸床。
“……兄嘚,这就是你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的原因吗?老子明天有大夜戏要拍,你赔老子娇嫩无暇的皮肤啊?”
白偲的声音有着睡梦中被吵醒的怨气,无语地应着他。
“是不是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摆在你面前呢,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白偲叹了一口气,轻声说:“茗子,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轻易被人气到,气到就跟个炮仗似的怼回去了。你现在这样,特别像幼儿园受欺负回家哭委屈的小朋友。”
“滚你妈的小朋友。”烛茗啐他,“蔺遥和别人能一样吗?”
话音刚落,他怔住了。
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因为他在改变。
电话那头响起白偲得意的笑声:“嗨呀,我们茗子终于啊……终于有个人能影响到你了。”
烛茗罕见地没有回怼他。
“虽然不知道你俩为什么争执,但对象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听我的,别冷战,吵吵闹闹把不满的情绪发泄出来也挺好,有些事憋着不说,大家未必知道彼此都在想什么。与其瞎猜误会,还不如开诚布公地说开,聊清楚。”
烛茗仰躺在床上震惊到无话可说。
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人家什么时候脱单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老成的情感专家了他也不知道!
“你和顾医生也经常吵架吗?”他问。
白偲顿了顿:“一般都是我单方面吵,他嫌吵架太累,消耗体力。”
“……哦。”
白偲觉得这一问好像把自己游刃有余的爱情大师形象拉低了,他连忙找补:“吵架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早吵早完事儿。你要是不想吵,还有别的方法。”
烛茗翻身,手臂撑在床上:“什么方法?”
“睡他。”
“……”
“没有什么是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他不行!”白偲豪迈地说道。
烛茗:“……”他竟看不出来顾医生吃这套。
听见烛茗沉默,白偲福至心灵:“你俩不会还没……”
烛茗眉头跳了跳:“给老子闭嘴!”
白偲偏不:“要是唠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兄弟,有些事情呢,一定要听从前人的经验,多查查资料,免得实践的时候不熟练出事情!”
烛茗勾唇:“你实践的时候出问题了吗?”
“啊那倒没有,顾燃说要是出问题就是对他知识水平的质疑。”
“所以你有什么经验要分享?”
“改天我发你一份文档,我生日的时候燃哥发我的。”
“什么文档?”
“科学啪啪指南。”
“什么玩意儿?”烛茗嗓子尖了几分。
“你敢信吗?这他妈是当年他送我的生日礼物!燃哥从他专业角度写的,什么种草莓对血管的危害啦,什么啪后不能立刻洗澡不然会影响一些器官供血啊……”白偲喋喋不休地说着。
烛茗:“……告辞。”
烛茗听到生日礼物,心神一动,蔺遥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了,这么僵下去也不是事儿。
不然礼物就白准备了。
“诶?茗子!”白偲讶异的声音忽然响起。
烛茗:“怎么了?”
他懒洋洋地翻了回去,随手把被子拉在自己脸上。
“你什么时候加了甜甜的好友?我好像看到她给你点赞了。”
“什么甜甜?你背着顾医生在外面养了别的狗?”
“啊我知道了。甜甜就是……五陵原上。”
烛茗蹭地坐起来。
“不是吧?你认识她?”
一个才转型演员没多久的偶像艺人居然认识这么高段位的编剧老师?
“卧槽,我多嘴了。”
白偲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败给了烛茗的威逼利诱:“你查她资料都不看她本名的吗?太嫉妒了,这家伙笔名比本名响亮太多了。”
“没印象了。”
白偲唏嘘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她叫顾甜,是燃哥的双胞胎妹妹。”
什么玩意儿?
烛茗正要问个清楚,就见白偲做贼心虚地挂断了电话。
他正要回拨过去,忽然看见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是蔺遥。
语音消息,不清楚内容。
他心尖轻颤,压下另一边的好奇,点了进去。
指尖有些发抖,打开语音条。
“……一把劣刀插在心上,而我梦到铁锈清香……”
蔺遥在清唱,低音沙哑,带着微微颤抖的哭腔。
唱的是他的歌,是那首《劣刀》。
心底震动,铺天盖地的情绪席卷着烛茗,疯狂湮没他。
好像一瞬间,心脏都蜷缩了起来。
紧接着又发来几条语音,他大气不敢喘地依次播放。
“烛茗,我本来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必然需要个人空间和自己的秘密。然而系统给予我的权限却打破了我的原则。这对你并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它让我觉得好像打开了魔盒,越了解你,自己就变得越疯狂。
“你不要生气,因为我气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是我发现,我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高尚,我气我控制不住的偏执和占有。
“这不是我的错处,它只是我的恶。”
蔺遥的声音停了一下,背景仿佛混杂着深夜的露水和嘈杂。
“烛茗,烛老师,我永远不完美,更不是圣人。
“这样一个充满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这样的我,现在,未来,都是你的。
“如果心上那把刀是你,我心甘情愿,也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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