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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岛回去之后,接连两天,明粲能看见黎渊的时间寥寥无几。
白天别墅里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里瞎晃。
看起来自由,但有的时候想要出门,却又会被管家温和地拦住。
像是变相的软禁。
第三天的早上,有人送来了礼服。
接过礼服,明粲平白的烦躁。
明明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到这会儿,她和黎渊之间的关系却又像是被按了复盘按键一样,突然一下降到冰点。
明粲总觉得那天黎渊是想说些什么的,譬如她做了什么越界举动,又或者她的某些事情触到了他的雷点……
但他却突然改了话题,她到现在甚至找不到机会去问他。
矛盾的是,明粲也知道黎渊向来杀伐果断,眼里容不进沙子。
如果她真的犯了错,他又为什么不选择教训她一顿?甚至还让她陪着去参加宴会。
饶是她打小在成人堆里摸爬滚打,常常自诩察言观色的一把老手,也猜不透黎渊的意图。
回到房间,明粲放下礼服,沉吟了片刻,手指缓缓从衣服细腻的布料上划过。
随后,她拿起放在书桌角落那串并不显眼的手串,挂在了腕间。
虽然黎渊的想法尚且不明,但既然给了这个机会,她也不能白白浪费。
有些东西,越早确定越好。
-
当夜。
京城某顶级酒店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陈家老爷子寿辰,来往的都是京城上流圈子那层金字塔顶尖的人物,宝马香车,衣香鬓影,人影绰绰中显尽了奢华。
明粲走在黎渊身旁,有些拘谨地跟着他进了宴会厅。
她曾经也跟着别人参加过有钱人的宴会,但这样的排面还是第一次见。
全然的陌生让她很没安全感。
黎渊始终保持在她斜前方半步的距离,不像往日一样牵着她的手。
明粲似有所感,聪明地选择敛起自己的存在感,也和黎渊保持一种疏离的气氛。
但即便两人距离感如此明显,也躲不过人群的瞩目。
作为近几年圈子里风头无两的人物,黎渊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大片目光,当众人看见他身边的明粲时,也都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原因无他,黎渊薄情寡性声名在外,往日出席各大场合时,从未见过他身旁有女人停留。
今天是第一次。
黎渊无视周围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径自落座。
明粲坐在他身边,矜持地要了一杯柠檬水。
第一次穿高跟鞋,有点累。
过了半晌,宾客尽数落座,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台上,陈老爷子简短地说了几句,便将位置让了出来。
当一袭红裙的温明珠摇曳出场时,不光是明粲,在座的宾客都明白了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寿宴,分明就是陈老爷子打着过寿的幌子,为他宝贝孙女温明珠举行的一场相亲宴。
这圈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位心有所属,所以还没等温明珠站定,在场便又有许多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了黎渊。
明粲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女伴兼背景板工作,对周遭一切动静置若罔闻。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悄悄把手串中间的珠子调整了一下,让它有字的那一面朝外。
不出所料,在宴会开始后不久,便有人前来,邀请黎渊前往另一处。
黎渊冷淡地颔首以应,待到那人离开后,忽然在桌下点了点明粲的手心。
男人指尖的薄茧挠的明粲有点痒,她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便听黎渊淡声道:“挽住我。”
像是忽然被点醒,明粲眸光闪了闪,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她肩膀微抬,手肘碰过去,轻轻绕住了黎渊的手臂。
黎渊带着她起身,轻车熟路地朝一个方向去。
那里坐着陈老爷子和陈家夫妇二人,见到黎渊,夫妻俩都笑着站了起来,与黎渊交谈。
都是些无意义的寒暄,黎渊从容以对,明粲听着总觉得官方又无聊,挽着黎渊的时候不忘把玩一下手腕上的珠子,偶尔偷眼观察对面两夫妇反应。
她来前不忘再复习了一遍顾西发她的资料,做足了功课。
陈夫人姓温,名叫温如水,是江州一位富商的女儿,当年结婚时带着整个温家的产业嫁给陈骏生,堪称风光大嫁,世纪婚礼羡煞旁人。
但据资料显示,温家当年在江州的水平,只不过是普通的富商。
这倒有点耐人寻味。
明粲边沉思,边感觉到背后一道视线刺了过来。
她回头,便撞进了一双妆容精致的眼里。
那双眼熟悉是真熟悉,好看也是真好看,不过瞳仁里浸着的不屑和如淬了毒的寒芒一般的妒意,生生破坏了这点美感。
明粲挑挑眉,毫不躲闪地与她对视。
温明珠没想到明粲会这般坦然,错愕半秒后飞快移开了视线,接着与身旁友人攀谈。
明粲也收回视线。
大概是寒暄完了,对面要进入正题,陈骏生笑意更大,眼角的褶子堆起来,用长辈看晚辈的目光欣赏地再次打量一遍黎渊:“小黎啊,这订——”
却不料,还没说几个字,黎渊便不卑不亢打断:“陈总。”
这声称呼,无形之中便又拉开了距离。
他不着痕迹退后一步,把明粲往他身侧带了带。
陈骏生大概是没想到黎渊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驳了他的面子,笑容僵了僵,这才注意到了黎渊身旁站着的明粲。
他努力让自己表情不至于那么尴尬,轻咳一声:“小黎,她是……?”
温如水也目光不善地看过来。
黎渊轻颔首,勾唇不语。
陈骏生的表情陡然凝滞下来。
他沉默了几秒,带点语重心长说道:“小黎,结婚还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话里意思是什么,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黎渊闻言,眼里毫无波澜。
“是吗?”他的手缓缓扣住明粲的肩,戏谑反问。
清淡的馨香萦绕身旁,稍微驱走了一点他的不耐。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明粲裸露的肩头,明粲不适应地轻颤了下。
她这下大概明白黎渊带她来的目的了。
“陈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黎渊不咸不淡说完,不顾陈骏生彻底僵下去的表情,转身欲离开。
明粲在被黎渊带着转身前,手腕在背后动了动。
手串悄无声息滑落在地上。
她假意没看见,用鞋跟悄悄往温如水的方向踢过去一点。
行至中途,她才挣扎两下,仿佛才察觉到:“我的手链好像……”
黎渊“嗯?”了一声,停下脚步,明粲心不在焉说了句“我回去找找”,便沿原路返回。
回到刚才陈家夫妇二人所在的地方,明粲刚好看见温如水蹲下去捡起那条手串,细细端详。
在看见不远处的明粲时,她温婉地笑了笑,招呼她过去。
明粲心念一动,连带着步子都加快了不少。
却见温如水执起她的手腕,一边慢悠悠帮她把手串戴回手上,一边不紧不慢说:“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不要带着来宴会了,和你这身衣服又不衬,下次记得让黎渊帮你换一条。”
话虽温柔,却能从里面听出浓浓的鄙夷和不屑。
大概还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明粲手腕一滞,眸子垂了下去。
在温如水看不见的地方,眸光一点点冷透,掺杂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这不对。
-
黎渊还在原处等她,她很快便重新跟了上去。
走出酒店,晚间的风吹散喧闹的热意,显得有几分萧索。
收拾好自己失望的情绪,明粲眼眸弯弯,扯了扯黎渊的袖子,“先生,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周围恢复了安静,黎渊心情也好了不少,他轻笑一声,“还不错。”
她真的很聪明。
“黎渊?”
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砖上,脚步渐近,有女声带着刻意的试探,打破了宁静。
温明珠握着一杯红酒,脚步略带急促地走来。
黎渊礼貌地止步,便见她在眼前站定,媚眼如丝。
温明珠晃了晃手里的红酒,声音略带甜腻,似在邀请:“渊,今天太忙,都往了找你敬一杯,明天有空吗?晚上一起去喝点?”
“不用了。”黎渊把酒杯推回去,抬脚,“除公事外,我不喝酒。”
“就当陪我回忆过去嘛——”温明珠抬手就要抚上他胸口,俏皮地冲他眨眼,“你别忘了,我当年可是被你教会喝酒的。”
“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黎渊轻嘲,“当时念在你年纪小,没在你父母面前拆穿而已。”
温明珠脸色一白。
黎渊睨她了眼,从她身边经过。
轮到明粲与她擦肩而过时,她突然攥紧了拳头,状似无意伸出一点鞋尖,想要绊住明粲。
明粲敏锐地侧身躲过,却不想身旁就是台阶,鞋跟卡在阶梯拐角,她一个踉跄,便摇摇欲坠。
脑子还没来得及转,她身体便已做出了反应。
身边最近的人是黎渊,明粲手指迅猛地勾住黎渊的领带,想都不想便往后一扯——
高跟鞋自脚底脱落,一阵天旋地转后,明粲总算保持住了平衡,屈膝稳稳坐在台阶上,阻止了摔下楼梯的惨剧。
手里还攥着领带,明粲等稳住身形后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她一惊,松手。
顺着领带看过去,黎渊单膝跪在下一层台阶,手里拿着的是从她脚上落下的高跟鞋。
他单手撑在地上,抿唇不语。
就算领口散乱,也不见他有丝毫狼狈之相,仍清冷矜贵得像是暗夜里的贵族。
看清这一幕,明粲心里只闪过了俩字——完蛋。
她紧张得连人都不敢喊,怕大庭广众之下给他再丢一次脸。
僵局只持续了十秒左右。
黎渊仍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撑着地面的手离地,改握住了明粲脚踝。
像是完全注意不到外界的目光,他十分自然地帮明粲将鞋穿了回去。
——!
在一旁见证了全程的温明珠瞪大双眸,满眼写着不可置信。
“明珠,你父亲在叫你——诶黎渊?”
纪岑正找温明珠,到外头来喊人,刚巧撞见这一幕。
瞳孔地震三秒,他整个人直挺挺站着,眨眼便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是……”他指了指淡定站起的黎渊,又指了指明粲,说话有点卡壳。
“这……这他妈就是你那小孩儿???”
大半夜问他怎么哄小孩儿,到头来,居然是为了哄这小姑娘??
小姑娘唇红齿白,娇小稚嫩,看起来的确和黎渊年龄差得挺大。
在黎渊眼里,这的确还是个小孩儿。
只是……
纪岑总觉得这姑娘越看越眼熟。
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
他皱眉在回忆里搜刮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凝重下来。
“老黎,”他过去拍了拍黎渊的肩,在他身侧沉声道:“晚上联系,我有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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