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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狗?”林湛怒道。
“谁承认谁就是狗。”景钰冷眼看他,见林湛跟炸了毛的狮子狗一般,当即又道:“你现在若是再敢同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林湛又不傻,别说自己现在内力散尽了,就是以前有武功时,还不是被太子按在桌子上摩擦,他脑子里长西瓜了,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跟狗太子硬碰硬。
多活几年有什么不好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就坐等太子死的那一天!
景钰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林湛内心的想法,又重新升了堆火,嗤笑道:“你肯定死在我前面。”
林湛恼道:“谁死谁前面,那还说不一定,别把话说太满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景钰道:“这句话你年幼时也说过,那会儿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落到我的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生无路,还要处处求我,有没有想过?”
实话实说,林湛还真没有想过。
虽然说他现在年龄也不大,但此前更小的时候,有陪太子读过书的。
当时是这样的,本来老皇帝命宋令仪去给太子当陪读,结果林湛此前与宋令仪形影不离,一步都不愿意分开,遂一起入宫了。
当时太子读书的地方,叫作文渊阁,因为景钰是东宫太子,遂读书的排场很大,像是景臣那种庶出皇子,还不得皇上喜欢的,就是没有资格去文渊阁的。
情蛊被破之后,那些年少时艰辛酸楚的记忆,全部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记得有一回,太傅出题,林湛平日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摸考题两眼一摸黑,啥都不会。
况且,他此前并没有读过什么书,刚入京城那会儿,都不认得字,说的都是漠北当地的土语。
林湛便伙同薛卫作弊,试图蒙混过关,回家能不挨打,结果纸条误打误撞就传到太子手里了。
当时林湛与太子还没有水火不容,很客气小声地同他道:“殿下,可否把纸条还给我?”
太子从小就特别狗,当时展看纸条看了一眼,抬眸若有所思地望着林湛。
因为过去了很多年,林湛都记不得当初是什么想法,反正脑子一热,他就喊:“太子哥哥,把纸条还给我吧?晚上我请你去红袖坊喝酒,薛琮请客!”
太子当年还是很单纯的,不知道红袖坊是什么地方,遂问:“那里是做什么的?”
林湛当年更加单纯,很坦诚地告诉他:“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里面很多意思,那里的小倌都会吹小曲儿,跳的舞也很好看的。”
当时太子的脸色更加好看,举手把纸条递给了太傅。
林湛至今为止都忘不了,那死老头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扯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座位上拖起来拽出了殿外。后来林湛还挨打了,跪在殿前头顶香炉一个时辰。
太子下学后路过,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扬长而去。
如今回想起来,简直悔不当初。
林湛恨恨地道:“怪不得中原人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可见你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
景钰抬眸看他,冷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与你不同,我身来就是东宫太子,由不得我任性妄为,而你却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见你有任何上进心。你的军功都是打哪儿来的,我倒是真的不知。”
其实林湛身上背的军功特别水,绝大多数都是仰仗着宋家,所以才讨了个闲职。一想到宋家,心里又觉得很难过。
林湛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原来你这么想我。”
其实,他一直以来求的东西不多,就是想有一个家而已,林湛时常觉得自己很孤独,努力装成没心没肺的样子,试图营造出热闹的氛围。
而且,宋令仪的脾气要比他强势许多,林湛一直以来特别害怕自己比他做得好,否则就以宋令仪的脾气,肯定是要生气的。
不过好在,林湛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从未超越过宋令仪。
景钰听罢,似乎也发觉自己说话有点伤人了,他知道林湛与自己不同,林湛志不在此,是那漠北蓝天上翱翔的鹰,一辈子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可自己却是东宫禁锢的金丝雀,一身都走不出皇宫。
景钰有时候挺羡慕林湛的,没心没肺的,天天就知道吃吃喝喝,活得也挺开心的。
他又想到林湛以前还是挺顽劣的,拉着薛琮一起去捉弄太傅,抓了一条大蜈蚣放进太傅的茶杯里,还去捅东宫门前的马蜂窝。
要是没记错,当时林湛还被马蜂蛰了脸,之后的几天,都是鼻青脸肿的。
想到此处,景钰忍不住低声笑了笑,见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今夜若是不回东宫,怕是会有些麻烦,可是又不能把林湛独自丢在这里不管不问。
很久之后,景钰问他:“饿不饿?”
林湛饿了也不会告诉他的,坐在一旁想事情,呆愣愣地望着火堆,听着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声音。很久,反问道:“景臣怎么样了?”
景钰不答,重复问他:“饿不饿?”
“景臣怎么样了?”林湛也很固执地重复问,比起肚子来说,他更想知道景臣现在的情况。
景钰的眸色深了许多,似乎不甚想搭理林湛了,又低头捅着火堆,气氛挺沉默的。
还是林湛忍不住了,主动找了个台阶下:“我饿了,你有东西给我吃么?”
“没有。”
林湛气得肺疼,强忍着一拳把狗太子捶死的冲动,很快又暗暗安慰自己,太子狗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淡定,淡定,都是小场面。
景钰又道:“我出去找,但你不准出去。”
林湛气笑了:“我都这样了,能去哪儿?”
景钰不可置否,起身缓步往林湛跟前走来,半蹲下来,抬手就点了他的穴道。轻声道:“你听话,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寻些吃的给你。”
林湛望着外头的大雨,天色都暗了下来,又没有雨伞,太子肯定要冒着大雨去找吃的,他不想太子去,遂道:“我不饿了!”
“一时说饿,一时又说不饿,你总是如此的,反复无常,我也看不懂你。”景钰这会儿倒是挺和气的,顺势轻轻掐了掐林湛的脸,把外衣脱下来往他身上一裹。
林湛别别扭扭地说:“我不冷。”
“可是我热,这是太子的江崖海水服,很贵的,别弄脏了。”说完这句,景钰抓着长剑,埋头冲进了雨地里,玄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雨夜。
不知道为什么,林湛突然有一种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太子的错觉,就跟当年阿娘离开时的场景一样,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开口,想喊太子回来。
可终究是忍住了。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闷雷翻滚,电闪雷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湛都快睡着了,才听见身旁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林湛挣扎着露出一丝眼缝,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半寸红色衣角,陈宣打着伞从外头进来,侍卫们就堵在外头。
只这么一瞬间,林湛就知道自己彻底跑不掉了,摇着头道:“我不要回漠北,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
陈宣收了伞,半蹲下来笑问:“为什么不要呢,漠北是你家啊,湛湛。”
他这个语气温柔至极,同记忆里阿娘的声音很像,林湛一时间有点懵,只知道不能跟陈宣走,好像一旦跟陈宣走了,就是往景臣的心窝里插了一刀,于是又急促地说:“我不要跟你走!”
“湛湛,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陈宣伸手抚摸林湛的面庞,火光一映,眸色都哀伤起来,“姑姑很想你的,跟我回漠北,看一看姑姑,好不好?”
林湛的喉咙里有点涩涩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像这一次真的非走不可了。可是还没有跟朋友们好好道别,还没有见到景臣。
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心,林湛不想离开。
陈宣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了,目光落在景钰的太子服上,随手把衣服拨开,很嫌恶地蹙眉,随后打横将林湛抱了起来,外面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林湛动弹不得,忙道:“让我见见景臣罢?好不好?让我见见他吧?”
陈宣道:“见他一面又有何用,我下的狠手,除非华佗再世,否则他的耳朵和舌头,永远都恢复不了。”
林湛现在最恨听见这句话了,觉得胸膛都憋闷地快要炸开了,很想扬手给陈宣一拳,可却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湛湛,你以后会明白的,我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忘记景臣罢,漠北也有很多俊秀的少年,他们不比景臣差,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可他们都不是景臣啊,景臣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不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一旦失去,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林湛怒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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