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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周清妩按耐不住,早早拉着阿竹去了山野。
深山里的土蜂蜜不难找,有经验的人闻声就能辨别蜂巢的方位,这些野蜂不受人的驯养,常在野外山里石缝或狭小的石洞等地做巢穴,采百花粉,酿百花蜜,滋味最是清甜。
阿竹的背篓里装了一个陶罐,一把锋利的刀,以及一把短铲子。铲子用来挖蜂穴,刀子用来割蜂巢,陶罐用来装新鲜的蜂蜜。
他们走得一点儿也不着急,周清妩拾了一根小棍,敲打前方坡上半人高的野草,一些小飞虫闻声四散而开。
这个季节冬眠的蛇已经出来活动繁衍生息了,它们都爱躲在这些丛生的杂草堆里,所以人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弄出点响声。
周清妩敲打了一会儿,转头问阿竹:“累不累?”
“不累。”他无奈地应她,回答这一路她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他的伤口愈合得快,其实不必如此担心。
但是周清妩还是在原地等他了片刻,抓着他的袖子踮起脚给他擦汗,“要不,我们去前面那棵大树底下休息片刻?”
阿竹点点头,两人来到树下,清理了周边的杂草和落叶,然后拍拍土坐在树根上。
这棵树长在背阳山坡上,高大的树冠越过层层枝叶,直冲云霄,树干健壮粗大,一看就是棵千年老树。
周清妩抹了抹土,捡起一朵白色小花端详了片刻,突然奇道:“它居然开花了。”
一抬头,果然,满树满枝桠的花苞。
阿竹也捡起一朵细细瞧了瞧,“这是梨花?”
她摇摇头,神秘道:“十年开花,十年结果,有的树几十年也看不到开一次花,它呀,世间罕见。”
“这么神奇?”阿竹吃惊,又盯着花瞧,可是自己根本不识草木,只能眼巴巴求助于周清妩。
周清妩看着他的神情,扑哧一笑,将手里的小花放在他掌心,两朵花瞬间靠在了一起。
只听她温柔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阿竹的手心灼热,他蜷了蜷手指,嘴角轻轻漾起笑意。
他听懂了。
“红豆树。”也叫相思树。
和平日吃的红豆不同,可以吃的红豆又叫赤豆,长在土里,而这种长在树上的红豆很珍贵,一般难觅踪迹,是不能吃的。
“我只在小时候见它开过一次花,结过一次果,十多年了,没想到它又开花了。”周清妩怀念地望着这棵老树。
“秋天的时候我们再来这儿,要多摘些红豆。”穿成手串,她一串,阿竹一串。
阿竹点头,他喜欢看着她计划这今年明年后年这些琐事,眼里灵动婉转,像是盛满了希望。
她把指甲盖大的小花一朵一朵挑拣起来,放在手心里轻嗅。
“阿妩,你喜欢花吗?”他瞧着她欢喜的神色,手踌躇地抚着怀中,声音有些紧张。
周清妩心里一喜,猜测他是想送她花,但也没有戳破,暗中期待,“喜欢呀,我可喜欢花了。”
“那,那就好。”他的掌心沁满了汗,紧张地从怀里掏出一团淡粉色的物件,塞到她怀里,“给,给你。”
这是他这几日一直想找机会给她的。
“给我的?”大脑没反应过来,她傻傻地捧着这粉色的一团,嘴里机械地重复他的话。
“给你的!”他坚定道。
周清妩傻眼了,这物件从外表上看,不难看出这是……一朵绢花!
一朵淡粉色的细布绢花。
“我做了好几个,这是最漂亮的。”他掌心搓着衣服,不安道。
自从上次在集市上看到了那些五彩的绢花,他就想给她一个,他想,她戴上一定是最好看的!
比其他姑娘都好看!
“你是不是不喜欢……”看着她僵硬的表情,他也敛起了笑容。
他开始懊恼自己愚笨,这朵粗糙的绢花着实配不上她,“对不起,我应该买一朵送给你。”
这背道而驰的审美让周清妩欲哭无泪,但现在她十分庆幸,家里没有大红色的花布!
他想上去抢回来,却被周清妩一把躲开,“都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她牢牢护在怀里,虽然她喜欢简单的朱钗,但是她更喜爱阿竹的心意。
样式是木香花形,那些怦然心动,那些相依相偎,都被他缝合在了一朵小小的绢花里。
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意义。
怀着少女的娇羞,她将绢花戴在头上,“好不好看?”
阿竹用力地点点头,眼里闪亮。
路过溪边之时,周清妩偷偷地往水面照了照,她摸着绢花,长舒了一口气。
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糟糕,甚至多添了一份少女的婉约。
又暗自庆幸当时崖壁上没长牡丹,不然头上顶着碗口大的牡丹花……她一哆嗦,汗毛直竖,那画面她都不敢想象。
……
野蜂喜欢在离蜂窝比较近的地方采水,根据这一点,他们沿着这条溪周围几十米的范围搜寻,终于,在几棵枯树处停了下来。
阿竹耳力好,他率先听到蜂群的嗡鸣声,经他提醒,周清妩也听到了轻微的声响。
他们矮下身子穿过藤蔓枝叶,拿着刀削掉挡路的杂草和树枝,在一棵巨木旁的白蚁窝里发现了一窝野蜂。
忙碌的野蜂在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口进进出出,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个外来的捕食侵略者正在缓缓靠近。
危险逼近。
周清妩老练地戴上网纱面罩,然后给阿竹打了个手势,一缕青烟便从洞口袅袅升起。
其实虞山县也有蜂农饲养蜜蜂,她曾经也去讨教过经验,但是后来仔细一想,自己家就在山上,家中就有那么大一片花园,还有哪只野蜂是她不能染指的?
这样一想,也就硬气了许多,所以每次想吃了,都会挺直腰杆肆无忌惮地跑去割几块解解馋。
懒?那是绝对不存在的。
烟熏法虽然效果快,但是也不能离洞口太近,因为烟雾的温度过高,反而会灼伤到里面的野蜂,这样那些脾气暴躁的野蜂更加愤怒,一股脑把气都撒出来,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所以烟熏的手法要格外把控好。
没一会儿,就有一些小个头的野蜂受不住逃了出来,周清妩灭了艾蒿,又静等片刻,一只个头更大野蜂爬了出来。
她一只手捂着自己口鼻,一只手捂着阿竹的口鼻,见到这只颤巍巍的大个头时朝他嘿嘿一笑,“喏,它出来了。”
“这是领头的吗?”阿竹不解地问。
伴随着他的说话,一阵热气喷在她的掌心上,酥麻温热,微妙的感觉在体内流过,周清妩触电般缩回手。
她蹭了蹭手,想要抹去那股酥麻的电流感,心不在焉地应着:“嗯,对,领头的。”
随后看着一只尺蠖弓着背在眼前的枝桠上爬过,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能叫领头的,它是蜂王。”
阿竹见她反应大,以为是这条颜色干瘪的尺蠖惊到她了,于是伸手轻柔地将它用树枝挑到了另一旁的枝干上。
周清妩知他误会了,但却什么也没说,这种温柔的保护色彩就像他的温度,清爽温暖让人不想放手。
她一定要让阿竹尝尝这甜滋味。
只要把蜂王转移走,那些野蜂自然而然会跟过去,这样取蜜的时候会更方便一些,这是她照着老蜂农分蜂的道理悟出来的。
整个蜂窝建在一处蚁丘中,白蚁离开后空了巢穴,蜜蜂寻到就会自然而然住下来。
依着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蜂穴的蜂蜜会比较多,因为蚁穴中央有足够的空地让它们储存蜂蜜。
她拿了铲子开挖,铲到一半她就气喘吁吁了,这里的土比较硬,蜂巢也藏得深,阿竹接过铲子来接替她。
“看到了看到了,你慢一点。”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一缕黄色出现在土里,连忙拍着阿竹的肩膀让他慢点儿。
大多数野蜂被引走了,她就摘下网纱面罩,跪在地上小心地用手把蜂巢周围的土扒拉开。
一排挂在洞顶、形状不规则的黄色片状蜂脾映入眼帘。
她数了数,足足有七八片,就着颜色看,也算是窝老蜂巢了!心里顿时有些激动,看样子今天运气不错。
阿竹也趴过来和她一起瞧。
两个人都趴在地上,把脖子伸得老长瞧着这开得小小的洞口,场面一时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挡着我的光啦。”周清妩把他的头往推了推,阿竹迫不得已退了出来。
把洞扩大,用刀小心地割下一片蜂脾。
周清妩掂了掂分量,指着一边道:“这一半都是蜂蛹,不能要,我们只要上面一半的老蜜。”
说着,就用刀割下存着蜂蜜的一块,放进阿竹的陶罐里。
这窝野蜂的蜂蜜很足,但周清妩并没有把蜜全部取完,而是留了一些给野蜂,她将剩下的蜂脾归还于巢穴中,还帮它们扩张了一下洞穴,又用土盖起来,留一个小洞口。
这不是讲究长远发展嘛,“这个位置一定要记下来,下次还来这儿,这里的蜜好。”
盖好土后,她迫不及待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用手指往陶罐里狠狠捞了一把,一本正经道:“我帮你尝尝好不好吃。”
如果不是她急切的动作,阿竹差点就信了。
“哎呀,这怎么有些涩呢,我再尝一口。”
“还有些发苦呢,我再尝尝。”
“……”这一口接着一口,把阿竹看得哑口无言。
突然,他抓住她刚从罐里拿出来的手指,静静地看着她道:“我也想尝尝。”
说着,轻轻拉过她的手,凑上前去……
指尖敏感的触感惹得她浑身一颤,她颤抖着想要收回手,可是这回阿竹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咬唇,垂下眼帘,片刻,轻轻嘟囔道:“手指上的才不甜呢。”
阿竹的动作一顿,抬头望着她。
清澈得如潭水一般的眼眸带着清凌和蛊惑人心的魅力,周清妩内心砰砰直跳,她鼓起勇气,勾过他的脖颈,在他惊讶的眼神中送上自己的唇瓣。
“这里的才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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