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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是虞山镇最豪华的客栈,一些行脚商人和有钱之士大多都会选择在福来客栈歇脚。
此时时辰尚早,客栈里大多数客人还未起来,两个店小二肩膀搭了块抹布,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闲聊。
“那位起来没?”一个长相颇精明的小个子问。
“嗐,早起了,遛弯儿去了,说是要去吸一吸第一口干净的空气,让二厨子备好早膳,等他来吃。”嘴角长了颗黑痣的胖子道。
“说说,给你多少?”他撞了撞胖子的肩膀。
“能有多少?不就那么点呗。”胖子含糊其辞。
“别装了,兜里装满了吧,那位阔爷,昨天我领上去的,我能不知道?”精明小个嗤了一声。
黑痣胖子被拆穿,笑笑,也没不好意思。
“我伺候了几回,有这个数。”精明小个比了个手指。
胖子点头,那位爷出手是真的阔绰。
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这种跟个散财童子样儿的还真是少见。
“估摸是京里来的。”
“听着口语不太像,倒像是南边的……”
还未说完,就被老板娘从背后一人揪了一只耳朵,“聊啥呢聊,南边北边关你们啥事,人走了还能把你们一起带走去穿金戴银不成?这客人都要起来了,还不赶紧把桌椅摆好?”
刚才还高谈阔论的两人瞬间换了张脸,点头哈腰地附和她,待老板娘手一松,瞬间跑没影了。
“真是,养了群什么饭桶!”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手一挥,身姿妖娆地走了。
天字一号房,束发少年倏地睁开眼,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忽而鼻子一耸,“真香。”
他一拍手,“该下去吃早膳了。”
还没走两步,他耳朵一动,眼神犀利地看向窗外,只见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入。
程星拆下信条扫了几眼,随即渐渐眯起了眼睛,嘴里咒骂:“这鬼手,欺负新人吗?我堂堂一个收割者,居然要我去挑粪?”
就算是任务需要,也不可能!
他嗤笑,虽然这趟楼里安排他们两个搭档,但自己又不是他手下的人,都是同级,凭什么要听他差遣!
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嘴里,狠狠嚼了几下,他打开房门,负手下楼。
“哟客官,您下来了?要吃点什么吗?”精明小二热情上前道。
程星摸摸鼻子,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大厅里唯一一个上桌的人,道:“就他那样的,一模一样给我来一份。”
“哎,好嘞,您稍等。”
蓝桉玉停下狼吞虎咽的动作,朝他看了几眼,颇为自来熟地把盘子端到他那桌去,一屁股坐下,“小老弟,一个人呐?家住哪里?来这儿干啥呀?哥哥跟你讲,这里除了山就是山,没什么花样,要玩还得去汴京,那儿新鲜玩意儿多。”
程星额角一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奶油小生面相,招摇的金丝衫,一双桃花眼转流个不停。
真啰嗦。
见他不搭理他,蓝桉玉心想这小子好生猖狂,但他显然对自己的交友能力颇为自信。
“别介呀,哥哥刚转溜了一圈,也摸到点好去处,要不要跟着哥哥一起走,见你一个人,也是独自来这儿的吧?咱搭个伴,哥哥教你这人在江湖啊……”边说着,边熟稔地把手搭在对方肩上。
程星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把甩开他的手,“闭嘴!”
蓝桉玉自觉讨了个没趣,又看见店小二都朝着他看,没面子地犟道:“什么人嘛!”
讪讪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见这没礼貌的小子吃完就出去了,他越想越气,于是也出门散心了。
程星的心情颇为烦躁,来虞山镇已数日,联络人那儿还没个准信消息,自己还被师兄要求去挑粪……想到这,少年暴躁地踢翻一旁的箩筐。
“小公子,大善人,行行好,给点儿吧!”箩筐翻滚了几下,碰到墙角一个乞丐的脚,他一骨碌爬起来,凑到他跟前。
少年嫌恶地看着眼皮子下发臭的手和缺口漆黑的破碗,他吸了两口气,眼睛一转,忽而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好啊,哥哥,可是父亲教导我财不外露,你的同行……”
他迟疑地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乞丐,“哥哥,我只想给你,这儿人多,我们去那边吧。”
两个小梨涡人畜无害,那乞丐自是点头称好。
这一幕恰巧被蓝桉玉撞了个正着,他一个闪避,匪夷所思扒着墙,阴暗处只露出一只眼睛,心想这没礼貌的小子能有这么好心?
反正他不信,架不住好奇,于是他偷偷尾随上去。
乞丐把他领到一处阴暗潮湿的巷道里,“小公子,这里没人,您行行好,给点儿吧。”
“果真没人呢,哥哥,你真会找路。”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容逐渐放大,“既然哥哥那么会找路,我也就放心了……”
“小公子,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放心什么?”乞丐看着他早已变了样的笑容,已生出些许退意。
“放心你找黄泉路啊!”兴奋的话音一落,人头落地,乞丐睁着死不瞑目两只大眼,头滚落进泥坑里。
漆黑的破碗碎裂,少年愉悦地舔着溅到嘴边的鲜血,但舔了两口就拉下了脸,哼道:“人臭,血也不香。”
嫌弃地擦着自己的剑,复而踹了那衣衫褴褛的乞丐两脚,大摇大摆地走了。
只是他没见到,背面的墙根处,一个人的腿已抖成了筛糠。
*
周清妩的屋子已基本扩建完了,阿竹还将房顶的茅草悉数换上了瓦片,冬日保暖夏日凉爽,光看着就觉得舒适。
周清妩欢喜极了。
两人收拾完,就下山采办红绸布和喜烛了。
来到当初只卖好料的布庄,她挽着阿竹的独臂,笑嘻嘻问布庄娘子挑红绸布。
“是你们呀。”布庄娘子对两人的印象很深,俊俏的郎君和温婉俏皮的小娘子,登对亮眼得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寻见。
“娘子,你还记得我们?”周清妩颇为欣喜。
“哪里记不得,我记性好着呢,我记得当时你们找我要粗麻布,我还让你们去西市寻哩!”
“对,是我们。”
“哎,当时我就说呢,这小娘子小郎君好生般配,想不到那么快你们就要成亲了,真是恭喜呀!”布庄娘子边说着,边从里头挑了几块红绸布。
“来,挑挑,你们来我这里就是来对了,我这里的样式比别家多,绣娘的绣工也好,都是半成品,小娘子自己包个边就能用了。”
周清妩摸着这些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花样,心中甚是喜欢,以她那蹩脚的绣工,是决计绣不出来如此细密的针脚的。
她仰头看向阿竹,阿竹眼神温柔,朝她点点头。
即使婚礼再从简,喜服喜被这些该有的东西还是要有的,他们挑了喜服样式,趁着师傅修改尺寸的间隙,去拿前几日定下的棉花被。
统共弹了两床棉花被,一床冬日的,一床稍薄的,看着这喜庆的红色,路人都会投来了然的目光。
这些人里,有揶揄的,也有贺喜的,阿竹先前还有些脸红放不开,到后来也会辑礼道谢。
忽然,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撞过来,阿竹眼疾手快地扯过周清妩,自己快手扶住了来人。
蓝桉玉眨着眼睛,恍惚地朝两人道谢,又像被人追赶一般,踉跄着步子走了。
周清妩远远瞧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咕哝道:“这人真是奇怪。”
这个小插曲两人都没在意,东西多了拿不下,阿竹就朝平日里他卖篮子旁边那个卖豆花的老伯借了匹骡子。
“女娃娃瞧着水灵灵的,你小子有福气。”老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要好好对人家。”
“我一定会的。”他看向她,眼里仿佛盛了一池春水,话语又如磐石般坚定。
周清妩被看得不好意思,轻轻拍了一下他,羞涩地垂下头。
告别老伯后,周清妩掰着手指头,数着还缺的东西,“对了,再买些喜糕罢,还有红烛,要挑粗一点儿的。”
阿竹都一一应承下,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一个擦身而过的路人忽然顿住脚步,缓缓转身,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住了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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