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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阶一直滚落下去,周清妩胃里翻江倒海,她连忙挣开阿竹的束缚,扶着石壁呕着酸水。
“怎么了?”阿竹上前,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手法很不熟练。
“没事。”她虚弱地摆摆手,“可能是那蒙汗药的味道太浓了,方才还一直滚着下来了,有些晕罢了。”
“他们用了蒙汗药?”阿竹沉思,这种路数也只有江湖中不入流的小门户会惯用,这太守身旁应当是有些江湖人士的。
他忽然想起一人,就是那日在虞山镇上跟在那胖子后面与他交过手的刀疤脸。
此人的武功路数也不像是官府出来的。
“劣质的麻醉剂而已,除了味道难闻了一点,在我这儿根本没用。”这点底气她还是有的。
阿竹瞧着她骄傲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好些了吗?”
“舒服是舒服了一些,不过……你那笑是在嘲笑我吗?”她不满。
阿竹长臂捞过她,单手搂进自己怀里,下巴靠着她的头顶,“阿妩如此厉害,我如何要嘲笑你了?”
“你别想蒙混过关,我告诉你,我还没原谅你呢!”她急急忙忙推开他,抬手稳了稳被他蹭乱的发髻。
“我问你,那莲心与你到底什么关系,你当日为何不声不响要离……唔——”话未说完,就被堵住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心道这人好可恶!
火折子燃起,周清妩正轻拭嘴角,忽然就被他的黝黑的眼神吓住了。
手连忙放下,双手护住胸口,她结结巴巴道:“你,你看什么,我,我没什么好看的。”
半响,她听到他说——“好看。”
他的表情很认真,仿佛在探讨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周清妩最怕他在这些时候出现这种表情,热气上脸,别扭地别过了头。
蓦地,肩上被披了一件外衫,她懵懵地抬头。
阿竹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将空荡荡的右袖留给她,“走吧,我们去找出口。”
她扯紧身上温热的黑色外衫,咬唇站起身,默默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好。”
这处入口应该少有人来,地上有层厚厚的灰,他们摸过石阶上的石门,发现一个空缺的卡口。
“需要一把钥匙。”阿竹摸着形状,细细辨认。
这种机关不能用蛮力破门,否则很有可能造成地道的坍塌。
“这里应该不止一处口子,我们往里走。”他感知着地道里细微的风,作下决定。
周清妩对这些一窍不通,她点头,紧紧拉着他的袖子跟在他旁边。
阿竹一路一直警惕着机关,可是奇怪的是,走了许久,他们也没有碰到过一处机关,更别说触发了。
*
外头的吵闹声惊动了安太守,正想赶往审讯室的他停了下来,皱着眉问一旁的手下,“外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说是……公子掳来的小娘子跑掉了。”手下眼神躲闪,果不其然,安太守听后发怒了。
“逆子,这种时候还知不安生!”他怒气冲冲过去了。
而就在他出门的时候,一道人影从窗户翻进了他的书房内。
……
安公子一见着自己的老爹,后知后觉有些怕了。
他爹虽然平日宠着他顺着他,但最烦自己在外头东找一个女人西找一个女人,以前他都是偷偷摸摸让他爹的奶娘王婆帮忙遮掩一下的。
“爹……”
“混账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爹都火烧眉毛了,你却还在想女人?”
“爹,我就这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他支着受伤的胳膊,跑上去摇着安太守的胳膊。
两个同样体形的胖子大眼瞪小眼,一旁的下人都垂着头不敢说话。
安太守受不住自己的儿子,最终妥协道:“她是谁,在哪里跑掉的?”
“就是那个皮肤白的跟个什么似的漂亮小神医。”那日他听见白大夫也这么叫。
“在东厢房跑的。”他的肥脸一颤,知道有戏,语调也跟着上扬,“好像有人在后花园看到过她。”
没成想安太守听到他提到后花园,情绪突变,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逆子!你这个逆子!既然抓了就给我好好看着!还放着娘们儿在外面乱跑!”
安公子摸着脸,看着他爹急匆匆赶回去的背影有些懵。
安廉余心急如焚地回到书房,遣退下人,急忙抽出书架角落的一本书,然后从三个不起眼的摆饰花瓶中选择中间那一个掏出一个长方形印章,插入角落的小孔,同时按下暗扣。
随着齿轮的转动,红木书架缓缓移开,他机警地扫视了一圈后,跳进了石道,不一会儿,书架再次合上。
然而他的动作被屏风后的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
周清妩走累了,有些困顿,这几日总想打瞌睡,许是这些日子在连帐忙疫病的事过于操劳了。
还是要注意休息啊。
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上来罢。”阿竹蹲下。
她一愣,摇曳的火苗下,他反伸着左臂,束起的发梢在肩膀微微晃动,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在枇杷林背起她的那个时候。
温暖,宽厚。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脚腕有些发热,眼睛也有些酸,“嗯……”
她将他挂在胸前的寒天摆摆好,接过地上的火折子,自己也轻轻伏到他背上。
“脚还痛吗?”他微微侧头问。
脸颊温热,她摇头,闷声道:“不痛。”
阿竹听着她异样的声音,轻轻吐了一口气,不再吭声。
他的阿妩,到底不应该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吃苦。
……
两人没走一会儿,突然听到前方一丝动静,阿竹警惕地让周清妩将火折子盖灭。
两人隐在甬道暗处,静静看着前方的石壁上折过来的微弱光芒。
安廉余点数着一箱一箱的金银元宝和各种奇珍异宝,时间缓慢过去,他前前后后统共清点了两遍,待发现数量没有分毫变化之后,才长长舒一口气。
“许是我多心了,他们根本不冲这个来。”他背着手自言自语,摇摇头,将壁灯吹灭,踱步上了石阶。
石门开启,又缓缓关闭。
黑暗中,两人静等了片刻,待不再听到声响,他们才重新吹燃火折子。
“哇——”借着微弱的光,周清妩看清他们照着的地方,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叹。
眼前居然满箱满箱的黄金白银和珠宝首饰,视线一路向上,这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竟然多得都快堆砌到石洞中肚的顶上了!
“放我下来。”她拍着阿竹的肩膀,声音有些兴奋。
“这太守怕不是偷了半个国库吧!”她跳下地,仰得脖子都酸了,“怪不得他在这儿当得像个土皇帝一样。”
“这么多,他得积累了多少年呀?”她刚想伸手去摸旁边发着光的夜明珠,手却突然顿住,她搓了搓手又缩了回来。
“我要是有一颗我肯定做梦也要笑醒的。”她羡慕道,这粒夜明珠她怕是卖一辈子药材都买不起。
阿竹沉默,其实……这种珠子他一麻袋一麻袋有好多。
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时,石门又发出开启的摩擦声……
有完没完,周清妩被阿竹拉到角落,憋屈地看向门口。
这宝贝他难道一天还要看上好几趟?
只是这次她想错了,因为来人根本不是安太守。
“果真如我所料……”石门合闭,洞内再次恢复黑暗,只听有一道声音响起。
周清妩与阿竹面面相觑,这声音,不是……
石壁上的灯哗地一下被点燃,忽然窜出来的亮光把李元柏吓了一跳。
他回头,发现一个壁灯下站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高的那个身着黑中衣抱着大刀木着脸看着他,矮的那个披了件黑色的外衫朝他冷笑。
“是你们呀。”他把玩着腰间的吊坠浅笑道。
“不是我们是谁?被你牵连一道被绑走的难道还有别人吗?你说出来谁那么倒霉,我兴许心里会好受些。”周清妩咬着牙笑道。
李元柏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这位……小弟妹,你说的有理,是我的错,我的错,在下给你赔礼道歉了。”
他揖了一礼,周清妩撇了撇嘴。
“作为诚意,我还是与你道明缘由罢,反正事情也差不多了。”他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一把折扇,手里敲了敲。
“我本是追查钦差大人失踪与赈灾银两丢失一案来到渝州的,不久前刚得到线索,于是我来太守府一探究竟。”
“你是朝廷的人?”周清妩打量着他,发现他既像又不像,“这么说那时你是装的,你是自愿被掳过来的?”
“哈哈,实在是抱歉。”
周清妩突然想起什么,“你在客栈见过衡大人了?”
李元柏点头,再次向她揖了一礼,表情难得认真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果衡大人真的失踪,那事件就更为棘手了,不知渝州百姓还要受多久的灾苦。”
周清妩有些不习惯,她拉着阿竹不自然地摆摆手,“你别这样,我还有点不习惯。”
阿竹轻轻拽着她的手,几不可见地朝李元柏点点头,随后神色柔和地看着周清妩。
李元柏也轻微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几箱贴着封条的赈灾银两,正打算伸手去摸……
“等等!”周清妩突然出声,“这些东西上都被人抹了毒。”
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李元柏动作一顿,虽心里砰砰直跳,但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笑脸,“多谢提醒。”
他最后望了一眼几箱灾银,以及一洞金银财宝,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印章摇了摇,“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妩:难受,想吐(哭唧唧)
阿竹:一定是天气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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