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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打得人睁不开眼睛,蓝桉玉全身湿透了,他焦急地看着雨中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气得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叶子上的雨水哗啦哗啦全落到了他的头顶。
抹了一把脸,朦胧中却发现他虚弱的大兄弟缓缓抬起了手,一滴水落入眼中,再睁眼时车友已瘫软在他怀中。
他本就摇摇晃晃,如今身上又加了一人重量,眼看就要往地上倒去了……
蓝桉玉急忙扑过去将两人接住。
身后的像罩了张网,阿竹扯了扯嘴角,“我就知道……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们的……”
他眼中的信任和嘴角的暖意,让蓝桉玉差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却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渝州第一次见到大兄弟的时候他满脸冷意与防备。
再次见面时他吃了闭门羹,他壮着胆子邀请他进自己屋里坐坐,谈话间他觉得这兄弟也不像面上这般可怕,反倒单纯透亮,于是暗自下定决心交到这个朋友。
他借着和车友这关系,寻着机会就去找他说话聊天,大兄弟也一点点松下了防备敞开心扉,天知道自己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都说了是朋友,朋友哪有不管你们的道理!”
蓝桉玉也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他吸了吸鼻子,“交了你们两个这样的,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了八辈子霉头,下雨还要陪你们淋,以后是不是还要有操不完的心啊……”
雨打在脸上,阿竹无力地笑了笑,他动作迟缓地从周清妩背后慢慢抽出左手,让她整个人都靠在了蓝桉玉怀中,“麻烦你了……兄弟。”
说着,他独自撑着地面,忍着疼痛缓慢地站起来,随后担忧地看向蓝桉玉怀里的人。
“行了行了,帮你抱回去。”蓝桉玉一把抱起周清妩,冒着雨快步将她送回他们的住处,然后再折回来搀他。
……
“东西给你们放这里了,你们自便罢,有什么事儿记得叫我,我先回去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合上。
火盆里炭火燃烧,两人湿透的衣服被摆在火盆旁烘烤着,阿竹掀开被子躺进去,轻轻环住了她光裸轻颤的背。
屋外大雨如注,檐上的雨水“哗哗”地流淌,风吹得枝桠不住摇摆。
屋内,炭火安静地燃烧着,暖意渐起,被褥间的人慢慢舒展呼吸绵长,阿竹嗅着她的气息,也逐渐阖上了眼……
未燃尽的柴碳“噼啪”爆了一声,周清妩睫毛轻颤,她下意识地摸向小腹,却发现一只大手早已占了位置。
很温暖。
身上没有任何痛感,她松了一口气。
她抚上他的手背,身子往后贴了贴。
“还冷不冷?”阿竹察觉到她的动静,睁开眼哑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现在她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你怎么样,还痛吗?”她翻过他的手扣住了他的脉搏,转过身来问他。
“我无事,现在已经好多了。”他猜想应该是自己体内的蛊虫移动了位置,随后被梅姑一激才变成了这样。
“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再回想起当时誓要跪到她出来,孤注一掷那劲头,她就有些后怕。
如果当时阿竹没有劈晕自己,她发狠了一样跪在雨中,那孩子……
她不敢去想。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母亲。”眼睛酸涩,无尽的悔恨袭来,她钻进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不是个好母亲,我不是……我好混蛋呜呜……他一定会怪我的……”
阿竹又是哄又是顺,“莫要胡说了,阿妩是最爱他的,他怎么会怪你呢?”
“他的娘亲最爱他了,要带他去各处游玩,带他认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还要给他讲那个童话话本,像什么海的闺女,出柴火的小姑娘,这样的阿妩怎么不是个好母亲?”他低声道。
周清妩吸了吸鼻子,鼻音很浓,“是《海的女儿》和《卖火柴的小女孩》……”
“好,海的闺女,卖柴火的小女孩。”阿竹抹着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莫要再哭鼻子了。”
周清妩嘴唇翕动了几下,最后乖乖闭上了。
闺女就闺女罢。
“我往后不再这般了。”她真心悔过,她觉得现在自己最先要做的是摆正心态,阿竹要救,但自己也要保重好身体。
阿竹松了一口气,他低笑着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两人又说了会儿悄悄话,天逐渐黑了下来,周清妩喝完粥后又睡下了,她打算养好精神明日再去梅姑那儿。
等她完全熟睡后,阿竹突然睁开眼睛,他悄悄抽回手,然后悄无声息地换上衣服离开了屋子。
他按照蓝桉玉给他的方位一路急行,只是一运气,喉咙间就又涌上了一股甜腥,剑眉紧蹙,他强行压了下去。
两人在屋里一直谈到深夜,蓝桉玉面色复杂地出门他,“你放心罢。”
阿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没入了夜色中。
行至半路,他闪身隐匿起来,枝叶交叠的夜色里,他看见几人将两车发光的萤山石从外头拉入了族里。
他蹙眉,这不是……鹿神的贡品吗?
*
第二日,周清妩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她先亲了下一旁的阿竹,然后从他身上跨过下了床榻。
她捣鼓了半个时辰,最后提着个食盒和水囊出了门,“我们走罢。”
蓝桉玉见到她这行头的时候的表情和阿竹一样,很古怪,两人见她镇定自若地选了块松软的土地,将食盒往边上一放,笔挺地跪了下去。
膝盖上都绑了柔软的棉布,跪着一点儿都不咯人,她抬头望了望天,很好,万里无云。
她转头,朝阿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阿竹,过来。”
蓝桉玉看着这对饿了就吃,渴了就喝的夫妻,觉得自己脑子才有包,还担心有人寻死觅活哭得凄凄惨惨的。
别人可精着呢!
他甩了甩手,白担心了,自己还是回去好好琢磨怎么从外公这里拿到镇山鼓罢。
周清妩吃饱了,中气十足地朝跟前的竹屋里喊了一声——“梅姑,我们就在这里跪着,你不答应我们就一直跪着,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俩做杂活可有一手了!”
白梨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幕,她眼皮一跳,最后板着脸目不斜视地绕过了他们。
她一开门,外头吵吵的声音就灌了进来,梅姑揉了揉额角,看着白梨,“坐吧。”
“怎么了?”她脸上看不出异常之色,给白梨倒了杯清水。
白梨瞟了眼竹门,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她的神色严肃起来,“梅姑,昨日我去了禁林,这几日好像虫子们都很不安分。”
“地上虫尸的数目是以往的四五倍。”
梅姑的脸色一凝,“族里这几日是谁去巡视禁林的?”
接着又问道:“白二知道了吗?”
白梨动作一顿,半响才回答道:“我去时有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谈话时已经说了要去禀告二长老。”
梅姑眉头紧皱,“看来这几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王虫确实是不可或缺。”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什么,拍了拍白梨的手,“你是个好孩子,梅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这事本就不该怪在你头上。”
“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不能左右他的想法,所以别总是责怪自己。”
白梨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从很久以前,白族就从自然中探寻到了关于虫的奥秘,白族人将虫放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将最后一只剩下的已经蜕变成金色的虫制成蛊,并用自身的鲜血喂养它,这便是最早的金蚕蛊的来历。
白族人探寻到了虫的秘密,并用音律控制了它们,但同时也引来了自然的报应。
毒虫们的报复猛烈而残忍,白族人不得不将它们囚禁于一整片树林里,并用最早制成蛊王的王虫以秘术来压制它们,这便是禁林的由来。
但是十几年前,上一任族长不知何故将所有王虫都放跑了,自己也畏罪自杀。族人们人心惶惶,没了王虫,就等于禁林即将失控,于是他们纷纷将矛头对准了他未成年的女儿。
想起那时的情形,白梨握紧了拳头。
“梅姑,我已经知道了最后一只王虫在哪里了。”她平缓自己的情绪。
“真的?”梅姑惊讶,她当然知道白梨为了找齐这十只虫,吃了多少苦头,没想到最后一只也现形了。
“就在禁林。”
“在禁林……”梅姑思忖,在禁林应该就是在深处了,只是为何最后一只会在禁林?前面九只王虫中没有一只是在白族范围里的。
“莫问尘占卜出来的位置,应该不会出错。”白梨道。
听到是莫家那根独苗,梅姑也就相信了,他们莫家的占卜术从来不会出错。
“这样我也就放下了大半个心了。”梅姑松了一口气,找齐了王虫,现在虫子骚动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多少年了,这把压在脖子上的砍刀终于要碎了。
“还是要谢谢人家的,一连多年,一直在帮忙占卜着位置。”梅姑感叹。
谢谢吗?白梨迟钝地想,他们第一次交易是在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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