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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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秋烨在等候室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跳上去变回人形。

谢盈毕竟早来那么久，他也不是重病，不能插队。

等候室里还有几只小狐妖，人形也就十七八岁，长得很像，尖尖的耳朵一抖一抖，大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

“听说夏医生来上班了！”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什么时候到我们啊。”

“呜呜呜我特意请假来看病的，结果坐了三个小时。”

【找他看病的妖怪这么多？】

卫秋烨理所应当地说：“因为他长得帅人又温柔啊，很多妖怪喜欢他。”

夏安和进兽管局也不过半年，很快就从实习生转正，还加入了混沌特别保护小组，可以说是平步青云。

一切都得益于他过硬的医术和在妖兽内普遍的好人缘。

【你呢？】

“我也……”卫秋烨有点不好意思，“我和她们不一样。她们是那种喜欢，我只是喜欢他帮我梳毛。”

系统看破不点破。

【哦。】

【你之前说，他救过你的命，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卫秋烨的脸就抬不起来：“我有段时间没灵感，为了找感觉猫薄荷磕多了，忘了吃饭，好像饿晕了，醒过来就看到他的脸。”

兽管局的人每天都会问他身体状况，那天他没回话，就直接冲到家里来抢救。

具体情况昏迷不醒的他就不知道了。

他当时一睁眼，就看到夏安和帅气的脸，blingbling在病房里闪光。

简直是猫薄荷之灵突然降生，让猫想上去啃两口。

卫秋烨的心噗通一声开始乱跳。

“虽然不是他一个人把我拉到医院的，但是我一睁眼看到他的脸，觉得猫薄荷都没那么好吸了。就是一片干涸的土地突然迎来甘霖的感觉，万物都开始复苏，你能理解吗？”

【我只觉得他们这个政策很有必要。】

“就那一次！我后来都会按时吃饭。”

【我也会监督你，好好吃饭。】

怎么突然跟个老妈子一样。

【如果你饿死了，就没人能打败大魔王了。】

卫秋烨：你果然不是真正的爱我。

【嗯。】

卫秋烨：……嗯。

生气。

心碎。

他开始坐着玩手机。

三只小狐狸兴奋了一段时间，发现迟迟没有病人从夏安和的房间出来，耷拉着耳朵。

“怎么还没出来？”

“还没有看完吗？我坐了好久，腿都麻了。”

“干脆我们偷偷去看他一眼好啦，不看病了。”

“不拿着药回家妈妈肯定不会再让我们出来啦。而且我们前面不是只有一个病人吗？”

“那就再等等吧。”

【他这么忙，什么时候能轮到你？】

“不知道。”卫秋烨叭叭按着手机屏幕，“等玄鸟出来吧。”

谢盈是一只玄鸟，一种长得像燕子的鸟妖。

她跟卫秋烨算是同辈，比他小一点，小的时候就啄过他毛，以至于他一直有阴影。

【我觉得她出不来。】

卫秋烨惊讶：“她病这么严重吗？”

【……呵呵。】

“如果太严重会转交给别的有资历的老医生，”卫秋烨看着自己的鞋尖，“他一会就出来了。”

【你前面还有妖怪排队。】

远处几只小狐狸等得无聊，已经开始好奇地打量同室的陌生妖怪。

卫秋烨抬起头，有点委屈：“我不想等这么久。”

【那我们找别的医生，看完回家。】

卫秋烨眼巴巴地看着等候室大门：“我还是再等他一会。”

他坐着玩了会手游，开始无聊。

他看看时间。

一个小时了，夏安和还没出来。

看来谢盈的病真的很重。

【你如果无聊，我们不如讨论任务的事。】

“不必，游戏很好玩。”

卫秋烨登时又来了一盘。

但是一时的刺激坚持不了多久，卫秋烨没多久就厌倦了，还是不得不正视大魔王的问题。

“我该怎么约他？”

【随便。反正只是要握手。】

那……那，再请他吃次饭？

“我回请他？”

【可以。】

卫秋烨斟酌了一下语句，对大魔王发出邀请。

一分钟，大魔王没有回。

卫秋烨用手撑着下巴等待。

十分钟，大魔王没有回。

卫秋烨注意力涣散，问系统：“这个时间他是不是在工作？我打搅他了。”

【可能。】

那他慢慢等。只是不知道魔王在忙什么，什么时候能忙完。

卫秋烨有点困倦地揉揉眼。

“唔，睫毛也太长了吧？”

“小声点！”

卫秋烨茫然抬头，寻找声音来源。

小狐狸们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讨论前一晚看的新剧。

“呜呜呜衣衣昨天的戏也太惨了，哭死我了。”

“衣衣为什么要喜欢哪个白莲女主。呜呜呜衣衣她不值得。”

卫秋烨收回视线，呆坐一会，也点开那部剧，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等大魔王的回复。

他在心里把要说的话模拟了好几十遍，和系统一起挑出最好的语句。

三十分钟，大魔王依旧没有回。

卫秋烨彻底泄气。

看来魔王也在忙自己的事，没办法他消息。

夏医生和大魔王都在忙，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所事事。

卫秋烨打了几个呵欠，实在支撑不住，变回原型团在座椅上。

他闭上眼后，小狐狸们终于稍微放开声音。

“是猫妖诶。”

“猫族也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吗？”

“猫族都很好看啊，衣衣也是猫族。”

“衣衣明明是梼杌。”

“他的尾巴好大，好想摸。唔，尾巴把脸都遮住啦，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在害羞。”

“虽然没见到传说中的夏医生，但是见到了漂亮的猫妖也不亏。”

“他看起来好安静哦，一句话都不说。”

“是你话太多啦！”

“才没有！他是不是也来挂夏医生的号？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没安排医生。”

“难过，情敌好多。”

“全都要不香吗？”

睡得迷迷蒙蒙的小猫咪把头缩进肚子里，用爪子和尾巴盖住耳朵。

噪音有点多。

“呜呜呜为什么他的爪子是粉的还那么嫩，我的都是黑的。”

“嘘，小声点，别吵醒他啦。”

不知睡了多久，卫秋烨被小狐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问：“是到她们了？”

【不是，她们不想等了，准备去看其他医生。】

那几个活泼的小点蹦蹦跳跳地跟着女医生走出等候室，还在不停说话。

“为什么要给她看病看这么久呀？不会耽误医院正常的接诊吗？”

“今天下午就给她一个人看了。她的病很重吗？我看她吃饭的时候很香啊。”

“她是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能霸占夏医生这么久？”

“什么时候挂号才能挂到夏医生的号呀？姐姐你有没有夏医生的联系方式。”

【谢盈还没有出来。你要换医生吗？】

卫秋烨换了个姿势，重新阖上眼：“我再等一会吧。”

他都等了这么久，不能半途而废。

没有了小狐狸们的唠叨，等候室内清净不少，更适合睡眠。

卫秋烨比之前更快地进入梦乡。

他梦见夏医生把他抱到腿上，温柔地梳理着他的毛发，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背上，把他的身子烘烤得暖融融的。

那只玄鸟站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叫破喉咙也没人理，还掉了一地毛，哭唧唧地扑腾没毛的翅膀。

落日逐渐西斜，等候室内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

卫秋烨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空荡荡的等候室和自己被拉长的影子。

他把自己缩得更紧，背部微微发抖。

【要下班了，我们走吧。】

＊＊＊

等候室里空无一人。

夏安和脸色微沉，关上等候室的门。

玻璃门发出可怖的巨响，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震裂。

他随后找到当初给卫秋烨引路的同事：“他人呢？”

同事一忙起来，酒吧卫秋烨忘了，这时候才一拍脑门：“我给忘了！他还在等吗？”

“你给他安排其他人了？”

“没有啊！”同事瞪大眼，“他不是不给别人看吗？”

“那他走了？”

同事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

“他是混沌，”夏安和抹了把脸，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顿地说，“他不见了。”

同事也给吓清醒了。

艹，他们把混沌放那晾了一下午，要是跟兽管局领导告个状，那他们一个个都得完。

这还是好的，万一被不法分子偷了呢？

万一走外面遇害了呢？

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小混沌有无限可能。

“那、那咋办啊？”

“我先问问他在哪。如果他不回，查监控。”

同事汗如雨下，干脆扔掉假发：“诶……好、好。”

夏安和先检查了一遍短信留言，随后拨通卫秋烨的电话。

没有兽接。

“真不接？”同事傻眼，“我、我马上申请查监控。”

夏安和脸色发青，表情凝重，又拨了几次。

拨第三次电话的时候，隔壁办公室的门打开。

“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