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珠有泪】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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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寝宫之内不知是有何秘术,就在变故发生的一盏茶之内,整座寝宫已经被面目狰狞的鲛人士兵包围了个满。
程未晚低声叮嘱:“先觉,小心她的歌声。”
孟先觉早有察觉,他并无太多反应,只禁锢着王女,锋利的刀刃在她雪白细腻的脖颈之上划出一道血线,即使这样,王女仍旧面无表情。
鲛人士兵纷纷欲上前围攻孟先觉,成锐沉下目光,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都停下。”
程未晚垂着眼帘对孟先觉道:“问清楚祭典的事。”
孟先觉冷冷地抬眼一扫,顿时仿若有一道气波凌空向四周散去,他狠狠地将王女向后一拽,导致本来已经快要愈合的那片薄薄的皮肤再度被扯开,他眸光深邃:“祭典究竟是什么?”
王女表情依然淡漠,嘴角微带些嘲讽:“你就算知晓了祭典的事,又如何呢?”
程未晚灵光一闪,仿佛找到关窍,他目光一凛,说道:“先觉,跟她说,就算有开元尊者和十船灵石,他们的祭典也根本不可能顺利举行。”
孟先觉微勾嘴角,附在王女耳边,把嗓音压得极低道:“就算你们顺利举行祭典又如何,天麓的灵气也不会再分出半缕给你们鲛人族,鲛人族的灭亡就是既定的命运。”
他的声音非常低,只有王女和他自己能听到,甚至连程未晚都没有听清。
孟先觉话音刚落,起先面容冷淡,事事漠不关己的王女顿时脸色大变。
察觉到王女后脊情不自禁地绷紧,孟先觉嘴角的笑容更深,意味也更加不明:“你们若是不打开元尊者的主意,鲛人族或许还能多存世几年。”
王女被戳中痛处,而在这一瞬间,她体内灵力剧烈波动,一张绝美的面容开始如蛛网般崩裂碎开,暴露出底下那张扭曲丑陋的脸。
她似乎想奋力挣扎,周遭那些鲛人见状又都纷纷竖起武器,但孟先觉猛地用胳膊桎梏住她,层层灵力缠绕住她的鱼尾,短匕已经割进王女的皮肤。
“不许动!”孟先觉声音冰冷入骨。
成锐心头狠狠一颤,即使他知道孟先觉是在威胁他,但刚才短暂的那一瞬间,他与孟先觉对上目光时,也毫不怀疑孟先觉会手下发狠,将王女的头给直接割下来。
“都放下!”
仍旧有些鲛人执拗地举着武器,在寻找时机将王女救出。
王女似乎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她微微闭上眼,抬起一只手,声音疲惫,甚至有些苍老:“退下吧。”
鲜红的血已经蔓延至四周的海水之中,这种血腥味着实让人不舒服。
成锐终于按捺不住,声波骤然蔓延开来,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王女:“都给我退下!”
鲛人士兵全都没了开始的那种气焰,顿时缩着脖子退出宫殿的范围。
王女看如今的场面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终于垂下头来,依然面无表情,但在场的任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王女的情绪已经低沉到了极点。
孟先觉微仰起头,眼帘半垂,像是一个挑衅的角度:“现在该告诉我了吧,祭典究竟是什么。”
成锐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王女,王女轻轻点头。
他闭上眼,似乎放弃了什么一样,沉重地开口:“祭典,是我鲛人一族中最重要的日子,百年一次,与人间的祭祀相似,而我们与他们的祈求风调雨顺不同,我们祈求灵力丰沛。”
话说到这里,孟先觉与程未晚就都明白了。
所谓的祭典,不过是鲛人王族为稳住自己的统治地位,对于整个鲛人族的一场欺骗。还在远古时代,鲛人族就以祭典为由,吸纳天地灵力,造成因祭典的存在而使海底灵力丰沛的假象。但因天麓灵气日渐匮乏,他们再无法从天地之中吸纳到足够鲛人族继续存活的灵力,便只好用了一个偷机的办法,埋伏在这片海域之中,专门偷袭往来运载灵石的航船,以灵石之内贮存的灵力来支撑整个鲛人族的运转。
也让这些鲛人觉得,在鲛人王族的统治之下,鲛人族日益强盛。
到如今,鲛人王族恶从胆边生,竟将主意打到了开元尊者的头上。
孟先觉看着他:“你将这事告知于我,难道不怕我毁掉你们的祭典?”
成锐沉眸看他:“祭典已经进入筹备阶段,马上就要正式开始,就算告知于你,也不会对祭典的进行与否有任何影响。”
“只希望你信守承诺,保王女……”成锐的话程未晚和孟先觉都没有再听……
程未晚闭上双眼,凝神感知四方的灵流波动,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一处灵流的波动比较异常,倏然睁眼,道:“先觉,距离此地十里远的地方,北面,祭典就在那,快阻止他们,不然开元尊者将会尸骨无存。”
孟先觉稍有犹豫:“前辈,那这个鲛人族王女……”
“不必管,快去。”
孟先觉沉下目光,他的匕首紧紧贴着王女的脖子,一双眼睛如猎食的猛兽:“我何时与你们定下约定过?”
成锐听着孟先觉的话,脊背不自觉地拱起,他觉得孟先觉是个危险的人,他从头到脚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提醒他该全身心地警惕这个人。
更加可怕的是,他这种直觉,是无数次在战场上经过生死拼杀,多次险些丧命的危机之中,积累得来的生死直觉。
成锐心头凭空升上一股怒气,惹得他额角青筋直跳,但怒气无从发泄,又觉得眼前这个青年,有着令他感到胆怯的气场。
那是无关年龄,无关修为,从骨子里生出的恐惧。
就在成锐开始警惕孟先觉的那一瞬间,孟先觉突然将王女向前推开,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散,成锐手忙脚乱地伸出手接住王女,周遭的鲛人也都乱了手脚,唯有一些头脑清醒的欲去追孟先觉。
可孟先觉动作更快,他顿时放出一团乌黑的灵力,这团灵力类似于□□的效果,落地便炸开,搅得整个寝宫之内不得安宁,更加可怕的是,灵力具有腐蚀的力量,有些鲛人不慎碰到这些灵力,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滩血水。
成锐揽紧王女,巨大的灵力团从他掌心迸出,霎时吹散这些黑暗的灵气。
可灵气被吹散之后,寝宫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面目全非,鲛人们都在这,孟先觉却不见了。
成锐横眉一凛,怒道:“追!”
王女疲惫地拦住了他。
成锐低下头,想听清王女究竟在说什么。
王女只是摇了摇头,一双眸子里尽是绝望:“成锐,来不及了,这是鲛人族的末日。”
-
孟先觉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北面。
而在赶路的这个短暂的过程之内,程未晚脑中一个可怕的猜想渐渐成型。
所谓的祭典,不会是……
就在这个瞬间,孟先觉已经到了祭典的现场。
任程未晚如何在脑中猜想,如何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他都无法准确地预测到这种修罗场景。
说好听一些是祭典,可那真正是一个万人坑。
活人、死人,但凡是有灵力的,都被堆叠到一起,成了一座人山,更加可怖的是,就在这座人山之上,有一道紧压下来的法阵,这个法阵正在源源不断地榨取着灵力,然后传输到一个特定的装置之中,这个装置会将压缩榨取来的灵力特定传送到鲛人的体内。
紧随其后的,还有扑面而来的恶臭。
有的人还没有死透,身体的本能已经超出他的意志,在艰难地向上爬,手脚蠕动着,像是丑陋的虫子。
程未晚那一瞬间头痛欲裂:“开元尊者呢?”
这所有的剧情都跟他记忆中的不一样怎么回事,他本来记忆就模糊,这剧情走向又在这给他添乱!
孟先觉似乎也愣住了,他站在原地,微仰着头,神色有些凝滞,声音沉重:“前辈,开元尊者在最上面。”
程未晚也抬起视线,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端坐着的人。
的确是开元尊者不错。
可这人皮肤褶皱得像干树皮,正有大量的灵气自他头顶溢出,被正上方的法阵给吸纳进去,卷携着下方零散的灵气,一同汇入道那条“天河”之中。
与开元尊者生前的风光迥然不同。
程未晚有些发怔:“剑心宗,这次恐怕要完了。”
顶级修者是判断一个门派是否强盛的重要标志,剑心宗本就是天麓剑宗之中实力稍弱的门派,落后于天门、清月湖和常央山,而且整个门派之中只有开元尊者能算得上顶级修者,可开元尊者陨落于海下,恐怕剑心宗与天麓剑宗四大门派的差距越来越远。
也难怪这次剑心宗要举全宗之力找寻开元尊者的下落,甚至委托都下到了天门。
只可惜,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
开元尊者已死,满身的灵力都被压榨干净,若他们来得再晚一些,开元尊者就要风化腐蚀在了无尽的深海之中。
程未晚轻声喊:“先觉?”
孟先觉猛然回神,却忽然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般,完全不复与成锐对线时的睿智与冷静。
他脚下慌乱迈步,不小心踩中了机关。
刹那间,狂乱的烈焰犹如来自地狱的火舌,牢牢地将孟先觉卷在其中。
孟先觉迅速恢复理智,在察觉到自己惹下什么祸事之后坦然应对,迅速召出黑色长杖,将火焰引向其他方向,可这火焰来势凶猛且不同寻常,根本无法以常规的方法将它熄灭。
程未晚也欲出力,但火焰似乎能感知到他的存在,精准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只不过在孟先觉与火焰缠斗的过程之中,不慎有几粒火星落到了尸山之上。
刹那间,熊熊火焰剧烈燃烧,干柴烈火一碰即燃,空气之中都弥漫着烂肉烧焦的味道和死亡的气息。
程未晚茫然回首,火焰冲天的红光都落在他的脸颊上。
开元尊者,这次,彻底救不回去了。
剧情,也彻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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