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晋江文学城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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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也有所戒备,而且明显是个练家子。因此，苏驭这一拳被对方轻松接下。两人一打照面，苏驭见对方包裹得比他还严实,不禁愣了下。

这时,那人竟然开口了,“苏驭，冷静！”

这声音有点儿熟，当苏驭这会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戒备道：“你谁？”

“廖季阳。”好像是猜到苏驭可能不记得自己,他忙又加了句：“商岫他们队特别调查组的。咱们在s市的茶楼见过。”

这下,苏驭也算想起来了,这人是当时他去茶楼选角,后来王佳和记者打架,他和商岫一起去茶楼办案，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你怎么认出我的？”

苏驭心想我都包这么严实了，也亏廖季阳能认出来。

廖季阳却直接把苏驭拉进了两辆车的缝隙里,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耳朵上的耳钉很特别。”

苏驭抬手摸了下耳朵,却惊叹于廖季阳的眼力和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既然对方是友非敌,苏驭也就放下了防备，却问：“你怎么跑帝都来了？还有，你一直躲在这儿？在执行任务？”

廖季阳点点头,说：“具体的你就别问了,倒是你大半夜跑这儿来干什么,受伤了？”

“我没受伤，我有事，你别管我了。”苏驭摆摆手,也不准备跟廖季阳多说，他看到远处有个人影晃过，就想追上去看看，却又被廖季阳拉住了。

“你最好别出去，这儿……不安全。”廖季阳这话说得隐晦，但结合他的职业稍微想想也能明白，这个不安全指得是什么。

苏驭犹豫了下，却还是坚持出去，他说：“我有个同组的同事，今天很反常，我得去看看。你执行你的任务，别管我。”

“你们同组的演员？谁啊？”廖季阳眼光一凝，脸上的神情也不由萧肃起来。

苏驭见他这个表情，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说：“你要盯得人不会也是我们剧组的演员吧？刘……”

廖季阳没等苏驭把话说完，就点了点头，只不过他说：“不姓刘，不要乱猜。”又问：“你那个姓刘的同事很反常？”

“虽然不知道你盯得人是谁，但有些情况可能对你有用，是这样……”苏驭把从中午到下午刘小鱼的变化说了一遍，其中王哲住院、刘小鱼身上的伤等细节都一一复述，说完后，他看着廖季阳问：“这些有没有可能跟你的任务有关？”

廖季阳沉吟些许，说：“你听我的，这事你别管了。你这个同事既然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他，而且还假借上洗手间遁走，说明他很机警，你再跟下去，你会有危险。”

“他的车就在这儿。”苏驭指着斜对面的一辆网租车说。

廖季阳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软件，举到苏驭眼前，说：“是这辆车吧？已经结束交易了。你听我的，赶紧回去，不要再跟了。”

苏驭看着那个监管平台上的交易信息，面沉如水。随即他也猜到了廖季阳来这儿是执行什么任务，他应该是在调查无人驾驶车辆。而廖季阳会给他看这个软件也是一种绝对信任，当然这份信任的基础还是源于苏驭本身就是无人驾驶这条线索的提供者，以及他正在给s市刑侦队编制防入侵程序，某种意义上来说，苏驭已经可以算是s市刑侦队的半个线人了。

这会儿，苏驭听廖季阳说到有危险，立刻想到无人驾驶车辆这条线索里有可能暗藏杀机。因此，苏驭非常好奇，廖季阳都查到了些什么，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然而，眼下不是聊天的时候。

当然，苏驭也不打算真给廖季阳添乱，他将廖季阳态度坚持，当即也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如果你后续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留个电话。”

两人加了社交账号，苏驭准备尽快离开，可他还没走出两车的缝隙，余光就扫到不远处有人影走了过来。苏驭连忙又缩了回来。廖季阳见他这样也猜到是有人过来了。他连忙拉着苏驭蹲下，又一点点退进了车缝间的阴影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低声交谈——

“……那批货要尽快发出去，最近风声紧，小心点儿。”

“明白。”

“以后公众场合要注意。”

“好，我会注意的。”

“还有刚才的事，别忘了，尽快找个机会……”

“他太聪明了，不好办。”

“哦？”这人顿了片刻，随即响起一阵洞悉一切的笑声。

“您，您怎么了？”

“把多余的心思收起来，办好该办的事。”

……

脚步声逐渐走远。

苏驭和廖季阳屏气凝神，直到远处相继传来两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廖季阳解除戒备的状态，扭头一见苏驭竟然在走神儿，便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苏驭说：“这俩人是你要蹲的人吗？”

“我不能说。”

廖季阳不说，那这俩人里肯定是有任务相关的线索人物。不然他直接说不是就好了，苏驭确定了这一点就说：“我们剧组在这个影城要拍摄三个月，期间可能还有一些外景，你要想近距离跟近我可以帮你。”

这话倒令廖季阳很是意外，他仔细想了想道：“不行，这样你太危险了。”

“不会，我还缺个助理，我可以聘请你。”说这话时，苏驭脸上的神情很坚决，他担心廖季阳还要拒绝，又补充了句：“无人驾驶车辆这个线索如果可以，我其实很想亲自调查，毕竟最终调查的结果关系到我母亲的案子。你如果实在担心，你可以问一下商岫，你看他怎么说。”

廖季阳被苏驭说得有些动摇，还真拿出手机给商岫发了消息。片刻后，那边回了两个字，可以。

“……”。

廖季阳看着这两个字，沉默着又考虑了一会儿，终于问苏驭：“助理都要做什么？不瞒你说，没经过培训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明星当助理。”

苏驭忍着腿麻，慢慢站起来，他笑了下，说：“其实很简单，会叫哥哥姐姐就行了。片场里有不少助理，你观察两天就会了。”

廖季阳也跟着站起来，道：“那好吧。我明天去找你报道。”

苏驭却又笑了，“我建议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大晚上出来这趟，也容易引人关注，若有人调查，你跟我回去，至少也给他们一个理由。”

“理由？”

“对啊，比如我这趟出来，其实是来接迟到又迷路的助理。”

“如果你没遇到我，这趟回去，你准备怎么混过去？你就不怕引起别人主意了？”

苏驭道：“没遇到你，我就顺势去医院看望王哲，谁让我今天中午往他脸上泼了酒呢？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我。”

大概是苏驭考虑问题太全面，廖季阳无话可说。

他这次来帝都确实是追踪无人驾驶货车这条线索，一路摸到了东郊。他已经来三天了，目前住在东郊刑侦队的宿舍。这会儿苏驭要他跟着回去，他得跟东郊刑侦队打声招呼才行。

东郊刑侦队老大就是徐士言，廖季阳给徐队打电话，苏驭见他拨号就拽了他一下，说：“别在这儿打，去我车里，隔音好。”廖季阳再次惊讶于苏驭的细心，他边走边四下看了看，这会儿夜已深了，四下其实没什么人，医院大厅倒是亮着灯，进出的人也不多。

两人回到车里，苏驭发动车子，廖季阳那边给徐队报备，挂上电话后，侧头看着苏驭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驭边开车边问。

“徐队说，让我照顾好你。”廖季阳特好奇地问苏驭，“你认识商队也就算了，怎么连徐队也认识啊？你倒底还认识多少刑侦队长？！”

“嗨，”苏驭笑了，道：“可能我当年确实应该跟着岫哥考警校吧。”

路上，苏驭想了想，还是又跟廖季阳把下午刘小鱼的反常分析了一遍。他觉得廖季阳怎么也是专业的刑侦人士，刘小鱼这件事里的古怪之处，他想听听廖季阳从专业角度给出分析。如果说刚才廖季阳执行任务要保密，那现在他俩应该算是绑一起了吧，不涉及到任务机密，有些话廖季阳应该也能说了吧。

果然，这次廖季阳不再是一味要他不要管，而多说了两句：“你说得这个情况，首先要从你的人际关系开始排除。”

“我的人际关系？”苏驭意外道。

廖季阳：“是啊。你想啊，刘小鱼被打完之后就躲着你，肯定是有人警告过他，他还因此挨了打，不然他上午还跟你叫板，怎么下午就怂了呢？一个人在几个小时内前后反差那么大，除了被修理过，还能有什么理由？”

“畏惧强权？身份背景？”苏驭说出来，自己就先笑了。

“你有强权吗？家事背景？”廖季阳问。

“没有。”苏驭说，“所以，有人替我教训了刘小鱼？可是为什么啊？我认识的人里关系好点儿的，也没人解决问题会这么简单直接暴力啊？还有，这跟刘小鱼用洗手间遁走有关系吗？我现在觉得这是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