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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情意绵绵对视着,听到有一温柔女声说道:“要说我们家盼盼和晏初……”
顾盼和晏初突然一起被点到了名字,还以为被窥破了百转千回的小心思,立时慌乱移开视线,暗暗支棱起了耳朵尖。
说话的正是顾盼的二伯母,正笑得满脸温柔:“晏初十几岁弃武从文,没过几年就做了大理寺少卿,以后更是前程似锦,和我们家盼盼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盼盼下月初八便嫁过去了,再过不久也是当娘的人了,以后可要学得稳重端庄些,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可整日舞刀弄枪的了。”
晏初知道她说这些话是好心,可还是不动声色皱了皱眉。这些话隐隐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小姑娘嫁到将军府不如在丞相府自在,好像小姑娘在将军府只是一个外人,好像小姑娘不稳重端庄一些,他就不再喜欢她了。
顾盼不够稳重,他就足够沉着冷静么?两个人一旦吵起架生起气来,也只是两个别扭的幼稚鬼罢了,没什么沉稳可言。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但刚好可以跌跌撞撞相携往前走。
不过伯母说的这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晏初倒是颇为赞许。晏初和顾盼自小一起长大,几乎熟悉彼此的每一个小细节,有时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再也没有比他更喜欢顾盼的人了,也再也没有人会比顾盼更适合做未来的将军府夫人了。
但小姑娘对二伯母说了什么倒是不怎么在意,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去吃盘子里的东西,像只偷腥吃的猫儿。“以后要稳重些”、“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可整日舞刀弄枪”之类的话,顾盼早已不知听过多少次了,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每次她都答应的爽快,但背地里还是死不悔改。
顾盼只顾着闷头吃饭,不一会儿已饱腹了,闲闲看着众人觥筹交错。她似乎无聊得很,便找了个借口中途离席了。
晏初见小姑娘走了,也推脱酒喝多了有些头晕,出去透透风缓一下,起身离去。
小姑娘果然要回自己的西厢房,晏初悄悄跟在她身后隐匿了自己的气息,猫着腰屏息悄然出现在她背后,捂住小姑娘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小姑娘拉下他的手,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幼稚。”
她说完小小的鼓了一下脸颊,带着些埋怨和赌气的味道。
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得好想把她揣进怀里一顿欺负。
但小姑娘的恼怒来的实在太无缘由,让晏初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生气了?谁惹你了?”
顾盼瞪了他一眼:“我送你的腰带,为什么不束?不只是这个腰带,我之前送的荷包也没见你戴过,是嫌弃我绣的难看吗?”
晏初有些难以启齿,被顾盼瞪了半晌,才微微脸红道:“不是因为嫌弃,是因为……舍不得戴。万一弄脏了弄破了,我会心疼。”
晏初说罢揽过她的肩,搂着她一起往前走。身旁是熟悉的淡雅清香,让他感到宿命般的安心宁静。
顾盼抬了一下肩,没能把晏初的手甩掉。
顾盼小小的鼓了一下脸颊:“被人看见不好。”
晏初反倒愈发肆无忌惮,凑近了在小姑娘鼓鼓的脸颊上啾了一口:“没事,路上没人。”
斜角屋檐上的雪堆得很厚了,承受不住重量一般滑了下来,地上堆了一层松软的雪,一脚踩进去能陷下去一小块儿。
天上细细密密下着小雪,二人来时踩下了一连串脚印,不消一会儿便被纷扬的雪花覆盖了,那些来过的证明杳无痕迹,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秘密。
顾盼是很喜欢雪的。干干净净白茫茫一片,像是在洗涤大地上所有污秽。冬天如果不下雪的话,就好像过的没有什么意义一样。
顾盼眨了眨眼睛,有细碎的雪扑簌扑簌地从睫毛上落下来。
晏初微微皱了眉:“你淋湿了?”
“一点点,没关系。”
贴得太近,却又保持住没碰触到的微小距离,呼息拂过耳廓,从骨子里泛起酥软感受,比真正整个人粘过来更教他受不了。
小姑娘刚进了屋内就被晏初一把给拥住,压在门上。小姑娘差点惊呼出来,被晏初及时吻住唇,将所有的惊叫声都憋回嘴巴内。
“还生气吗?”
晏初问着话,又用舌头勾了一下她的红唇。
小姑娘含含糊糊回答他:“不……唔……不生气了……”
窗外是无尽的落雪,窗内是连影子都在暧昧纠缠的两人。他们呼吸交缠,好像彼此是这天地间唯一能相互取暖的人。
方才在宴席上第一眼看到小姑娘,他就想这样亲吻她了,但一直克制着自己,直到此刻终于得逞。
唇舌亲密接触,她柔滑的香舌调皮地往口腔深处退缩,他不依不饶地追过去,将其逼至角落,舌尖一遍一遍扫过,邀她共舞。许久,她方才矜持地抛出橄榄枝,立时便被他缠住,吸吮到舌根都发疼。顾盼被他亲得脸红耳热,挣脱不得,半报复半调情地轻咬了下他的下唇。
一吻终了,晏初又用唇去轻碰小姑娘的眉心,沿着睫毛的方向轻轻吮吻眼尾,然后是鼻尖、脸颊、唇角,兜兜转转,再次吻上那抹红唇。
他喜欢吻她的唇。小姑娘闭着眼睛全心全意依靠他的模样,最能满足他无处发泄的占有欲。
大约是方才喝了点酒的缘故,小姑娘的眼神透着几分恍惚,眼瞳湿漉漉的,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
这样的表情让晏初有些失控,恨不得就这样跟她天长地久,身体和灵魂都永不分离。小姑娘身上带着点酒香,也沾染了一点糕点甜香,成熟和青涩混在一起,引诱人走向堕落与禁/忌。
晏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重重喘了口粗气:“你再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顾盼:“?”
她怎么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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