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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姑娘用依赖渴慕的目光注视着,晏初被迷的晕头转向,哪里还顾得上今夕何夕,撩拨得他恨不能把她就地正法。像个被红颜祸国的君王,为博美人一笑,连江山都愿意拱手相让。
顾盼板起脸,一副故作老成的严肃模样,和她肉嘟嘟的可爱小脸有几分违和:“忍不住也要忍。”
晏初知道小姑娘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对他底线可以一降再降,让他更加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落在了晏初的眼睫上,映的他瞳色愈发澄澈,一眨便是一个水波荡漾,
让他看起来带着几分小动物的可怜:“我都忍了三年了,好不容易忍到你长大,下月初八我们就要成亲了,现在还要我忍啊?”
顾盼有些受不住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霎时软了一角,但面上不显,看起来似乎不为所动:“严禁白日宣|淫,忍到下月初八。”
晏初伸手按了按小姑娘的唇角,用指尖体验唇的柔软触感:“盼盼,你忍心看我这么一个小可怜独自忍耐嘛?”
晏初说罢灼热难耐地舔了下略湿的唇,以一种着魔般的痴态,俯下身吻了吻她的睫毛。晏初的唇有着一意孤行靠近的温度,燥热、悸动、滚烫,又藏着点隐忍的克制缠绵。
见眼前人依旧一脸急不可耐的模样,顾盼小声嘟囔道:“你哪里是什么小可怜,分明是大流|氓。”
晏初笑吟吟道:“你总喊我大流|氓,我可要对得起这个称呼。”
他的声线有些低沉,带着一点点哑,无端生出几分邪肆。
大流|氓晏初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不矜持的。他以前和小姑娘在一起时还是带着那么一点小矜持,说话也格外拐弯抹角,酝酿很久也只敢牵牵手摸摸头。
但自从和顾盼定亲之后,晏初便愈发肆无忌惮了,像个黏在小姑娘身上的小尾巴,动不动就要亲亲抱抱。他一边啄吻她的脸颊,一边小声征询道:“我实在是情难自禁了,我不做别的,只亲亲你抱抱你好不好?”
虽然是征求的语气,但是你不是已经开始解扣子了吗这位少卿大人?
晏初俯下身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浅淡香气,长发落在小姑娘颊边,蜿蜒缠绕在她颈侧,有点发痒。小姑娘抖了抖肩膀,晏初又开始不死心地吸|吮她的脖颈,还故意发出响亮的咕啾声。
顾盼霎时有些惊慌,急声道:“等等!要是留下了痕迹,一会儿回到宴席上,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顾盼伸手去推他,晏初佯装恼怒地轻轻咬了咬小姑娘的指尖,察觉到自己锋利的牙齿让皮肤稍稍凹陷后便立刻移开,终究不敢当真用力,最后只轻轻将小姑娘的指尖叼在嘴里,用牙尖轻轻磨着。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晏初略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
“头发要散啦!”
小姑娘小声抱怨,但并未躲开。
她的发髻果然被他揉得有些乱了,有一簇头发没有被扎进去,垂落在她脸侧,遮挡了顾盼的视线。
下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
晏初替小姑娘把这一簇头发重新别到耳后。
小姑娘抹了把脸,让晏初觉得她的动作有点像一只正在努力梳理自己毛发的幼猫。
顾盼叹了口气,十分忧郁的模样:“这是今早小桃特意给我梳的,我总不能顶着这样一头炸毛的头发回宴席吧?”
晏初笑了笑,声音里藏不住的小得意:“头发散了也不必担忧,女儿家的发髻我都会梳。”
小姑娘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梳女儿家发髻?再说了,你学这个作甚?”
晏初不疾不徐道:“我答应了成亲后要每日为你描眉梳头,便找府里的老嬷嬷学了学。”
小姑娘有点懵圈:“欸?你什么时候答应过我这个?”
晏初屈起食指,弹了弹小姑娘的小脑壳:“你不记得了?”
顾盼仔细回忆了一下。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约定。
顾盼真心实意夸赞道:“阿初,你记忆力真好,说过的话都记得。”
晏初半真半假道:“你说过的话,我可都当圣旨供着,怎么可能会忘。”
小姑娘被他逗笑了,咯咯笑了几声,又脆声道:“哪有当圣旨供着,你还答应过我不喝酒,今日我明明瞧见你喝了几杯,大骗子!”
晏初辩解道:“我若戒了酒,那我们成亲那晚可怎么办?我那天晚上总不能不去敬酒,回了洞房总不能不和你喝合卺酒吧?”
顾盼还是低估了晏某人的厚颜无耻程度。明明在谈论戒酒,怎么就扯到洞房上去了?
晏初又捏了捏小姑娘的腰:“嫁衣是不是做早了?我看你这几日脸圆润了不少,嫁衣的腰身怕是瘦了些。”
顾盼鼓起脸颊:“你是不是嫌我胖?”
她倒是颇为羡慕晏初,不管怎么个吃法,一直高高瘦瘦的,也不见得长肉。
“哪有嫌你胖,”晏初刮了刮她的鼻尖,“你以前太瘦了,胖一些才好。”
“你也太瘦了,”小姑娘有样学样,“得多吃一点。”
小姑娘一搭眼看到桌上的橘子,随手拿来一个:“我给你剥个橘子吃。”
晏初从未被小姑娘投喂过,眼睛霎时亮了起来:“好。”
顾盼低下头,认认真真剥下一瓣又一瓣橘子皮。
晏初在一旁眼巴巴等着。
顾盼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瞬,又低下头:“等一下,我把它剥干净。”
小姑娘试图从如花瓣般展开的橘子皮中剥出球形果肉,葱白的指尖轻轻剥离开果肉表面吃着泛苦的白色脉络。
完整的球形橘肉少了一片,被递到晏初嘴边。
她剥脉络很细致,只余下纯粹的桔红色果肉。
晏初张嘴啊呜一口吃掉。
嘶!
好酸!
但是要撑住!
顾盼笑问他:“好吃吗?”
晏初点点头:“好吃。”
顾盼便把余下的果肉一瓣一瓣全部投喂给了晏初,直到原本完整的球形果肉只剩下了最后一瓣,小姑娘塞进自己嘴里。
嘶!
好酸!
橘子小小的一片,把小姑娘酸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好不容易艰难咽下去,一言难尽地看向面不改色的晏初:“面无表情吃了这么多瓣橘子,你是什么做到的?
晏初慢吞吞道:“还好吧,也没有那么酸,仔细品一品还能品出一点点甜来。”
顾盼:“?”
哪里甜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但顾盼并未继续纠结酸不酸的事情,狐疑地看了晏初一眼:“我方才剥橘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拿了什么?”
晏初乖乖把怀里顺手牵羊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只丑丑的荷包。
顾盼前几日跟着小桃学女红,把绣的相对好看的那只荷包送给了晏初,桌上随手放了一个丑丑的荷包,连绣纹都看不出来是什么。
顾盼疑惑问道:“你拿它做什么?”
“啊,”晏初想了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送我的那只荷包孤零零一个,形单影只的多可怜,我给它找个伴儿。”
顾盼:“……”
好吧,单身荷包确实可怜。
顾盼把这只丑丑的荷包塞回晏初手里,笑道:“说的有道理,那你把它带回将军府吧,给另一只荷包做个伴儿。”
两个幼稚鬼低下头笑了笑,瞧见两个人的衣摆缠缠绵绵搭在一起,一块绣着墨竹一块绣着红梅,像是天生一对的模样。
顾盼的衣裳上绣的是踏雪寻梅,和今日的雪天倒也十分相配。
不过也不必去寻,院子里就有,梅花香气似缠似绕地飘过来。
“我去折一枝梅花,插到屋里来。”
顾盼起身要走,被晏初制止:“外面太冷了,我去替你折,你在屋里等我。”
小姑娘点点头。
不多时,晏初便折回了雪中的一枝红梅,递给小姑娘。捏着梅枝的手指节不自觉地微微屈起,指尖泛着点白。仍缀着花苞的梅枝上还留有半融的残雪,晏初的眼睫上也落了点雪花,一眨眼便扑簌扑簌掉了下来。
顾盼接过晏初手中的梅枝,在殷红花朵的映衬下,显得她愈发皓腕凝霜,手指跟葱段儿似的,纤细皎白。
顾盼将鼻尖凑到梅枝上细细闻了闻,笑道:“好香!”
晏初也凑过去闻了闻:“确实很香。”
说的不知是梅花,还是拿着梅花的小姑娘。
顾盼把梅枝插到桌上的花瓶里,瞧着梅枝上半开不开的花骨朵,唇角弯起勾出一个笑来。那一瞬间,晏初只觉红梅花开,天地回暖。
晏初忽然凑近了她,将小姑娘包围住的袖摆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梅花香气。顾盼被步步逼退到插着梅花的桌前,纤细的腰抵住桌沿,身子微微向后折。
晏初抓住她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把小姑娘牢牢压在桌上:
“抓住你了。”
顾盼有些茫然地仰头看他:“为什么要抓我?”
“折枝摘花。”
顾盼:“?”
什么意思?
晏初低头瞧着小姑娘衣袍上绣的娇艳梅花,意有所指:
“你才是我最想摘的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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