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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林予夏就去学校了,林桃桃很是八卦地望着她,“你们住一起了?”

林桃桃没注意措辞,特别直白地问:“他会对你负责的吧。”

“什么呀,我们就是恋爱。”林予夏轻松笑笑。

林予夏没想着什么负责之类的,她不需要那些,这方面她觉得她和穆忱没有谁要对谁负责一说,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她蛮喜欢的,穆忱应该也挺喜欢的吧。

一瞬想起了昨天夜里,她只觉得开心,还有他低沉的嗓音很迷人。

就是在浴室里沾了水有点冷。

她自有一套逻辑,所以理解不了林桃桃这种想法,但是她懂,世俗就该是那样,只是她不在乎,那便束缚不了她。

林桃桃执拗地说着:“他不可以辜负你……”

林桃桃的想法很单纯,林予夏为穆忱付出了那么多,他就必须对林予夏很好,必须娶她才对。

林予夏似是认可的点了点头,林桃桃才安心。

林桃桃憋了半天,又问:“他对你好不好啊?”

林桃桃想要听点具体的,又不大好问,她没想过和人同居,她和宋轶还没到那份上,她无法想象同男朋友一起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很好啊。”林予夏笑得灿烂。

有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可以自己做菜省钱,虽然可能省不了多少,再就是她有很多时间一个人,很舒适。

“住一起,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吗?整天在一起,会不会有矛盾?”

“还好吧,我们没什么矛盾。”

与其说整天在一起,倒不如说现在还没之前在一起的时间多,穆忱尽量不去找她,他从来不进她房间,只有在公共区域他会稍微靠近一点。

林桃桃想了下也是,她没见过林予夏和谁急过,穆忱也是,温和得不像真人,好像就算被人打了也不会生气的类型。

“你是不是有点生病了?”林桃桃听着她尾音有一点点哑。

林予夏摇头,“一点点吧。”

早上有一点喉咙痛,喝了一杯水之后缓解了很多,现在有点难受,但是应该也不严重。

她的课快下课了,大二课程紧张了不少,两个人的专业课都比较多,所以一起在学校的重叠时间也变多了。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吗?】

穆忱那边秒回:【嗯,教学楼下等你。】

下课林予夏和林桃桃,陈晚星洗完画笔,男朋友三人组都站在教学楼下了。

林予夏小声提议,“要不要回去吃?”

“来得及做吗?”穆忱想着午休也就两小时,她做个饭多累,食堂里随便吃下的话回去还能多睡会。

“早上切好了菜,回去炒一下就好了。”

两个人动静再小,也瞒不了周围几个人,秦栋先开始酸:“我这辈子还没试过你的手艺,看来要抱憾终生了!”

陈晚星冷哼,“呵呵,小学不是给你吃过手工饼干?”

秦栋一提这事突然硬气了起来,“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你也好意思提?”

两个人吵吵闹闹,林予夏和穆忱早手挽手走掉了。

林桃桃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和宋轶感叹:“老夫老妻一样。”

“是啊。”宋轶笑笑,把林桃桃的手牵好往食堂走。

他们两个复合让他们几个松了口气,就该好好在一起,玩什么分手,不知道多喜欢对方。

午饭林予夏随便做了两个炒菜,午休时间不长,她也就不做什么大菜了。

穆忱感觉自己像和田螺姑娘一起过日子似的,一回来他就发现全家都被清洁了一遍,他是有定期请家政来清洁的,家里本来就保持着干净,她却还是打扫了。

林予夏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没有想过这么生活化的同居生活,他以为林予夏会整日画画。

林予夏在厨房忙活了二十几分钟便做好了饭菜。

穆忱看她端着菜出来,伸手去接,“予夏,你脸有点红。”

“嗯?”林予夏摸了下脸,有点热。

穆忱伸手在她额上贴了下,“我拿个体温计。”

他的手好凉。

穆忱拿了个体温木仓过来。

“低烧……”穆忱看着略高的温度,“家里好像没退烧药了。”

“没事的。”林予夏对发烧没太多概念,上次发烧可能是小学或者初中了。

穆忱皱紧了眉,“发烧怎么会没事。”

“等会就好了。”

“下午课别去上了。”

“我就一节课。”

林予夏觉得穆忱有些小题大做,她现在没有太难受,上一节课应该没问题才是。

“乖,等会我买药,你在家休息。”

“嗯。”林予夏乖乖的,“我请个假……”

穆忱叫了闪送,林予夏则被他赶到了房间床上躺着,说着自己没事,结果没一下就睡着了。

连穆忱开门接药,她都没醒过来。

厚厚的被子包裹住林予夏,只露出一个脑袋,她睡得安逸,穆忱不忍心把她叫起来,把退烧药和感冒药全放在了床头柜上。

是他不好,在浴室乱来,她都没休息好,早上还早起煮饭。

一次感冒是因为他,两次感冒还是因为他,他是不是特别不会照顾人……

两次都是顾着自己,林予夏淋雨吹风不说,在浴室受凉也不说,他像个混蛋一样。

穆忱下午两节专业课,不然他都想翘课照顾下林予夏了。

给她留了让吃药的纸条,然后才出门上课。

结果,直到他回家,林予夏还在房间躺着,只有药片和水动过。

林予夏正在一片混沌里,梦里有形状不明的怪物在追她,她一直跑,周围的景象都扭曲掉,她只知道自己要跑,不能被追上。

穆忱把她小心地抱起来,拿了枕头让她靠起来,“难受吗?”

林予夏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应了没有,意识快速涣散,最后的记忆是穆忱手掌贴上她额头的画面。

“予夏,醒醒……”穆忱摸到了她脖子,全是汗,身体发烫。

晕得睁不开眼睛,被子里好热,身上都是汗,粘腻的感觉,从外到内,身体像被灌了铅块,不属于自己似的沉重到无法控制。

林予夏只能无意识地发出些没意义的拟声词,“嗯?”

“你在发烧!”穆忱看着林予夏手脚都在被子里面胡乱蹭着,他把手放到她额头上,“额头好烫!”

“吃过药……”湿热的鼻息打在穆忱手上,他只觉得酥麻得要命,又去摸她干涸得已经裂开的嘴唇,滚烫又扎手,她被碰了许是手指带着微凉让她舒服了少许,追着他的手指移动了几厘米,又因为没力气倒了回去。

穆忱看着桌上的药片,她感冒药和退烧药都有好好吃掉,“什么时候?”

“不知道……”林予夏也知道自己在发烧,中途醒过来没有一点力气,吃完药又躺回床上,以前感冒不是这样,只要多睡会闷出汗,恢复体力之后就好了,现在人却越来越晕了。

穆忱见她面色潮红,嘴唇也因为失去水分起了皮,刘海被汗水打湿,分成几缕贴在额头上,连忙把被她掀开的被子给她裹紧,随后在衣柜里面翻出她的外套。

林予夏四肢无力,被穆忱抓着塞进衣服里面,“予夏,有力气吗?”

“有一点。”她软趴趴地靠在穆忱身上,手无力的挂在他肩上,随时要垂落下去。

穆忱看林予夏这副模样,开了门打横将她抱起来。

“去哪?”望向穆忱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有种委屈的情绪在里面。

“医院。”

后面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体不像自己的,沉沉浮浮的,穆忱好像一直在摸她额头。

她觉得自己没多严重,只是脑袋好晕,没吃多少东西,四肢发软。

她完全不知道时间的流速,等她意识清醒一点的时候已经是在看症了,医生拿着听诊器叫她呼气吸气,她连这么简单的动作好像都做不好了。

病毒性感冒引发的高热,林予夏打了一针退烧针,又被开了三针青霉素加上消炎药,医生嘱咐让她按时吃药,高烧不退马上来医院,病毒性感冒严重些会引发肺炎的。

穆忱看着护士给她打的针,她手上的青色静脉很明显,被橡皮筋绑住手腕,变得愈发明显,她好瘦。

病房里都是人,这个季节感冒的人很多。

穆忱问:“有病床吗?”

“暂时没有。”

林予夏看起来特别难受,他握着她的手,“你不舒服就靠着我。”

“嗯。”林予夏弱弱应了声,慢慢靠了过去。

“妈妈,那个姐姐袜子穿错了。”旁边的小学男生声音清脆,压低了声音也毫无作用。

一旁年轻的母亲忙说:“嘘,不要这么不礼貌。”

林予夏看着自己一只长一只短的袜子,轻轻对穆忱说:“谢谢。”

穆忱耳根红通通的,是他帮她穿的鞋袜。

一般人这种时候该撒娇的吧,生病了不舒服,林予夏却很安静,她静静地坐着输液,静静地靠着他。

回到家里,客厅到房间都乱糟糟的,椅子被碰歪了,衣服也是,毛衣掉落在衣柜底部,被子也掉到了地上。

打过仗一样的场景,毛线很是无辜地在她腿边喵喵叫,然后被穆忱抱回猫窝,他还在那里叮嘱它不可以去吵她。

毛线哪里听得懂,过了一下又跑到她腿边。

“你回房间睡觉,不要让毛线进去。”穆忱把毛线提着。

林予夏想洗个澡,身上被汗湿了,很是难受。

她还没走进浴室,穆忱拿着水杯走了过来,“把药喝了,赶快睡觉,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好。”穆忱连药片都分好了分量,她拿了直接吞服掉,然后被赶到房间好好休息。

药物作用下,她倒是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睡了太久,林予夏在十二点多的时候醒了过来,然后完全睡不着了。

林予夏懒得睁眼,她累不过,四肢酸痛不过,鼻塞还没缓解,喉咙也痛,很久没病得这样彻底了。

听到有人轻手轻脚进了她房间,还是睁不开眼,额头被摸了,之后是脸颊,头发被从脸颊撩开,碰到了睫毛,她才舍得睁开眼。

穆忱瞳孔骤然收缩,被她吓到了似的,忙不迭移开眼神,换了副表情,“弄醒你了?”

“不是,我睡多了睡不着,不是你弄醒的。”

穆忱没多讲话,示意林予夏往旁边挪下,腾出空间来。

林予夏睡的这张床不大,容纳两个人差不多便没多少转身的空间,别提加上冬季的被子,活动范围极其受限。

“感冒会传染给你的。”瓮声瓮气,声音听着比平时软和不少,整个人都是软乎乎的,穆忱不由自主觉得她这样好可爱,要是不是病中便更好了。

病毒性感冒,传染性很强,她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起不来的话,明天我帮你请假。”穆忱没有理会林予夏的话,把她被子整理好,确定没有哪处漏风才挨着她躺下来。

穆忱揽着林予夏轻拍她的背,缓慢而有节奏,他的呼吸体温让她充满安心感,很快,她就找到自己喜欢的位置,睡了过去。

大抵是今天确实睡眠时间过长,从来夜里不会醒的林予夏在凌晨四点醒了过来,穆忱还抱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和稳健的心跳声都因为静谧的环境变得清晰。

一醒来鼻子就又堵住了,也不知道睡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只能用嘴巴呼吸,呼出来的气体好热,心理上会觉得这些气体里面全是病毒。

不知道是穆忱睡得浅还是她生病了动静比平时大,穆忱眉头皱了下,呼吸频率也变了,手指从被子里伸出揉着眼,“醒了?要喝水吗?”

玻璃水杯被穆忱的指甲刮蹭到,发出细微清脆的响声。

凉水润泽了干涸的喉咙,“谢谢。”

林予夏将杯子递过去之后,掀开了被子一角,准备下床。

穆忱发现了,拉住她手臂,“干嘛?”

“洗澡。”

穆忱把她手臂往里拉,“早上再洗。”

“身上好黏。”她两天没洗澡了,自己都嫌弃自己,能闻到汗味。

穆忱没松手,她懂他意思,乖乖躺了回去。

林予夏挣扎了半天,“我睡不着了……”

“躺着。”穆忱掖好了被子才躺了回去,“我们说会话。”

穆忱也没多少睡意,“是我害你发烧的。”

“不是,可能快生理期了,抵抗力比较弱。”

“昨天在浴室冻着了吧。”

“一点点吧。”是有点冷,又冷又热的。

“你难受要告诉我,我不会……”穆忱找不好措辞,“不会强迫你的……”

下次……

不对,不会有下次,他已经犯了两次,不能再犯了。

林予夏没有讲话,穆忱差点以为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医药费花了多少?”

穆忱在听到的瞬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直接拒绝掉,“你别转账给我,是我害你生病的,而且,我们之间不用计较得那么清楚。”

林予夏每次这样打钱给他,都让他觉得她在切断两个人的联系,她在划清两个人的界线。

“可是,打针要花好多钱。”她小学的记忆里,打退烧针是一笔很大的消费,她目光坚定地说:“我……我有钱的。”

“那你买菜也没说找我要钱啊。”穆忱闷闷不乐的,好看的眉拧在了一块,目光也失去了温柔。

根本不是她有没有钱的问题,她就算很有钱,他也不想和她算这么清楚,他想和她什么都算不清楚,不管是钱还是感情。

林予夏鼓足了勇气,用特别小的声音问:“你没生气吧?”

穆忱觉得烦躁不已,口气很差,“没有。”

在那个瞬间,穆忱恍惚间好像看到林予夏惊惶不安的脸和颤抖的唇。

只是一瞬间又消失掉了,她闭上眼靠了过来,依偎在他怀里。

大概是他看错了吧。

最后关于钱的问题也没个结果,林予夏不是自尊心被伤害到,她只是完全习惯于泾渭分明,毫无拖欠的关系。

可是,和穆忱好像没法这样,他给的太多,她还不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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