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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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官宣微博出来后，迅速轰炸微博。顾振天是商人，对娱乐圈没有兴趣。可为能深入了解宝贝女儿的事情，以及以后和顾笙欢有更好的交流话题。他破例开始关注娱乐圈，关注《民国风云》剧组的官方微博。

随着官方微博内容的不断增加，顾老爷子惊讶发现这是部同性恋影片，这还不要紧，更让他愤怒的事在后头，据说这部电影有大量不可描述的戏份上映，而且演员们全部不能用替身。

顾振天将手机重重摔在沙发上，叫来老婆楼之兰以及两个儿子。他松开西装领带，面色阴沉，“你们看微博没有，笙欢在拍什么戏，知道么？”

顾怀凯一直忙着生意，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必要的生意伙伴上的联系，近段时间都没怎么关注微博。他回答道：“爸，好像是个民国戏。”

顾振天冷冷看着他，拿手用力弹在他脑门上，教育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哥哥的样子，妹妹的事一直不上心？”

顾怀凯觉得有点冤枉，几天前他还来回奔波十来个小时，专门给宝贝妹妹顾笙欢送东西去呢。

“爸，我……”

“住口！回书房反思反思！”

顾怀凯低头应道，不敢反抗父亲的话，默默走向书房。

大儿子走后，顾振天开始板着脸，教育起老婆和二儿子。毕竟当初顾笙欢执意要进娱乐圈，楼之兰和顾怀章一直力挺的。

顾怀章胆怯地看了一眼正在怒头上的父亲，他是娱乐圈百事通，上到六七十岁的老戏骨，下到刚出道的童星，没有他不清楚的。微博主页上关注的全是明星网红。

顾笙欢拍的什么影片，他当然也知道。这影片是好影片，折射出乱世时的国仇家恨，立意简直不是那种五毛钱特效片能比的。又是著名导演指导，又是金牌编剧操笔，演员阵容虽不是很豪华，可主演个个都是戏骨吧。拍出来，一定又能大爆。

虽然有床.戏镜头，不过这是可以原谅的。这种床.戏不等同于那种带颜色的片，主要是体现女性之间的一种缠绵悱恻。这是被称之为艺术的东西。

当着父亲的面，顾怀章自然不会把心中这些想法说出来。他太了解父亲的性格，“胡说八道”等待的只能是家法。

所以，顾怀章全程低着头。打算等父亲问一句，他答一句。

“怀章，你知道你妹妹拍的是什么戏吧？”

“我知道。”

顾振天怒道，“小兔崽子，当初就不该听你胡言乱语，同意笙欢去娱乐圈演戏。你看看，现在都整些什么事出来？”

顾怀章翻了个白眼，这又不能怪他。明明是顾笙欢自己执意要演戏的，他只是说了两三句而已。

“现在去打电话，让你妹妹回家，不许她再拍戏！”

“爸，”顾怀章壮着胆子道，“现在她正拍在兴头上，您觉得我能叫得动笙欢回家么？而且，笙欢拍戏是和娱乐公司签约的，和剧组也签了合同。她要是罢演，就是违约。”

顾振天虽然不懂娱乐圈规则，可违约这两个字他知道什么含意。商人违约是要赔偿违约金的，艺人也应该一样。他沉眉道：“该赔多少违约金，我们顾家一分都不会少。笙欢签在哪个公司旗下？”

顾怀章道：“天耀娱乐公司。”

“好，我马上让助理去和娱乐公司领导人谈。”

顾怀章初步估摸了下，按照顾笙欢目前的身价来说，违约金至少是八位数。想想都胆颤心惊啊。

这时，楼之兰耐心说着：“笙欢这孩子那么喜欢演戏，就算你用手段逼迫她回家，又有什么用呢？她心思不在经商上。你这么做，只会不断僵化父女间的感情。”

当年顾笙欢大学时放弃金融系，读表演系，顾振天知道这事后，没少发脾气。父女间的隔阂由此拉开。

之后，顾笙欢又执意进娱乐圈，顾振天强烈反对。这一闹，父女间的关系已经冰化了。

虽然这一年多来，他一直想办法补救，可效果不太好。顾振天回想起和女儿间的点点滴滴，放低了声音，有些妥协道：“那你说怎么办？让她继续拍这种……这种戏？”

楼之兰柔声解释道：“你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和电影行业。其实呢，这是一部很好的作品。《民国风云》的导演是沈青城，在国内很有声名。拍这部电影是为了宣传一种人物情怀。”

顾怀章接嘴道：“就是就是，还是妈懂。”

“父母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顾振天凝眸盯着顾怀章，“一边去！”

“既然这是一部好影片，为什么会有那种镜头？”顾振天问向老婆。

“因为沈导演，喜欢发掘女性的美。你不妨查查他的资料，几十年来，他的电影都是这么拍法。”

“那，你的意思是笙欢继续拍下去？”

楼之兰笑了，反问道：“你有办法让她不拍下去么？你也知道女儿是个多么倔强的人吧。认定了，就不会回头。”

顾振天的怒气算是消除了点，扶了扶眼眶，“可是总不能一直拍这种影片吧？”

楼之兰望了一眼二儿子，“怀章，你比较清楚娱乐圈的事，和你爸爸普及普及。”

顾怀章迟疑道：“爸，你真的要听么？”

“听！”

“其实呢，每个行业都有自己规则，娱乐圈也一样……”

“捡重点说！我只想知道如何能让笙欢不用拍这种戏！”

“爸，暂时很难吧。一般艺人签约在娱乐公司，就相当于交了卖身契，一切都要听从娱乐公司安排，比如接什么戏，参加什么演出，以及和谁制造绯闻啊。”顾怀章道，“这种艺人很难有自由。不过呢，艺人红到一定程度时，娱乐公司可能会给她打造一个个人工作室，有权选择接什么戏。这种就比较自由。现在很多大牌明星都这么弄。”

“好办！给笙欢开一个工作室！”

顾怀章有些哭笑不得，“爸，笙欢才出道一年，虽然有了些人气，可还远远不够啊。您出资给她开了工作室，能提供她什么资源呢？我们家是做电子行业，在娱乐圈可没什么人脉吧。她要开，也得依附天耀娱乐公司啊。”

顾振天道：“小子，你不是一直想要投资娱乐行业？爸现在同意，以后你积累人脉，千万要记得帮助你妹妹。”

虽然顾振天是的目的是为了顾笙欢，可顾怀章依旧很开心，激动道：“爸，你说的是真的么？”

顾振天斩钉截铁：“你爸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谢谢爸爸，谢谢。”顾怀章觉得他的人生价值，终于能实现了。

…………

《民国风云》连续拍了一周后，剧组上下终于迎来了休假日。

这天沈青城在微信通知大家，傍晚七点在市区的天香楼举行宴会。因为投资方要来，所以主要演员都必须到场。

像这种饭局，目的其实很明显。无非是拍投资方的马屁，或者是让容貌出众的明星□□。

尽管沈青城一身正气，可他还是改变不了某些潜在的规则。在剧组中，导演最大。然而对于整个电影产业来说，投资方永远是大佬。他掌握着电影最核心部分，资金链。演员没了，可以另外再请，资金链一旦断了，整个拍摄工作就

戛然而止。

任凭沈青城再怎么有才华，终究敌不过一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不喜欢这种饭局，也还是得前去参加。

晚上七点，剧组主要人员一起到了天香楼，走进规定指定包厢。每个人都按照各自口味点了几道菜。

顾笙欢和肖清涵坐在最显眼位置上。

顾笙欢低声道：“不知这次又是哪个女演员遭殃了。”

一般投资方是不敢轻易动当红明星的，因为当红艺人后台强，依靠着自己的所属娱乐公司。他们一般都会把主意打在那种美貌却并不有名的艺人身上。

因此，顾笙欢很自觉把她和肖清涵排除在外了。

“没办法。”肖清涵晃了下酒杯，“国内的娱乐圈规则就这样，毕竟金主爸爸谁也得罪不起。”

话音刚落，投资商便到了。

《民国风云》剧本有三家公司投资，而鼎盛公司是最大的投资方，也是新加进来的投资方。这次来赴宴会的正是鼎盛公司的二公子，张博。

这位张二公子的为人，沈青城也听说过，对方极好美色，想必来剧组也是为了某些不耻之事。

陪同张博一起进来的是，鼎盛公司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这些人，沈青城展露不出笑脸，只是敷衍打着招呼，然后沉闷喝着酒。

张博也知道这沈导演什么脾气，懒得和他计较。毕竟这次是宠幸美女来的，剧组官宣后，他一下子就看上了容貌精致的顾笙欢。要不是最近有一堆破事缠身，他早就来认识顾笙欢了。

顾笙欢坐在显眼的位置，灯光打在她的脸庞上，肤色显得似乎更加白皙。张博目光如狼，一直盯着她。

投资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众人只能心中为顾笙欢默哀。张博瞄了一眼肖清涵，不以为然道：“哟，这不是已经几年没踪迹的肖影后么？我还以为你从此在国内息影了，怎么这么快又回国？国外很难混，还是国内好捞钱吧。”

像张博这种超级富二代，只是为了利益投资，根本就不懂欣赏艺术。肖清涵边喝着酒，边漫不经心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说来，肖清涵和鼎盛公司是有过节的。当年，这位风流成性的男人也曾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不过她性格刚正，断然拒绝。敢拂投资方的面子，自然是没什么好下场。

鼎盛公司临时撤资，肖清涵主演的电视剧泡汤。也此，她没少挨经纪公司的责骂。因为肖清涵也算是有点地位的演员，经纪公司倒也没有太多难为她。只是嘱咐她，下回一定不能冲动，要顾全大局。

肖清涵对经纪公司失望透顶，不想待下去。可是碍于天价违约金，只能忍。后来以工作不顺心情抑郁，去国外散心。一去就是几年，和经纪公司合约到期后，这才从国外回来，打算重新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