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一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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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源他们被送回去了,马车里，傅钺对他道：“先去侯府，我有话要跟你说。”

褚源：“不去。”

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我忙着呢。”到底还是怂,又补充了一句。

傅钺：………

非常时候,他忍。

傅钺压下想揍人的冲动，劝他：“阿源，凡事三思而后行，多想想家里人。”

“嗯嗯嗯。”他敷衍点头。

朝朝暮暮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褚源心疼的亲亲他们的脑门儿，然后又去看自家媳妇儿。

老丈人被无视了个彻底。

马车一到侯府,傅钺立刻下了马车。

大女婿不听劝,他除了帮衬着点，还能怎么着。

想起暮暮胳膊上的淤青，傅钺的眼底沉了沉。

文家人的确嚣张的过头了

………

褚源回到家里,换上干净的衣裳,傅苧看着他身上的刀伤，心疼不已。

褚源笑道：“媳妇儿,你给我吹吹呗，吹吹就不疼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调笑。”

褚源：“媳妇儿,我说真的，我”

受伤的后背传来温润的触感，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褚源还是呆了呆。

“媳妇儿,你”

傅苧脸红红，顾左右而言他，“孩子们醒了没？”

“他们今天吓坏了。”

屏风后面传来细微的响动，褚源穿好衣服走过去，果然发现偷看的两个小团子。

朝朝暮暮欲盖弥彰的用小手手捂着眼睛，“爹爹，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对，我们没看见阿娘亲了爹爹。”

朝朝：………

傅苧：………

褚源想拍儿子的小肥屁股，但碰上去的时候，又心软了。

“以后不许偷看阿娘和爹爹，知道没有。”

“哦。”

褚源这次多长了个心眼，“三七，你帮我监控一下周围，我有话要跟家人说。”

系统：“好。”

褚源抱着儿女坐到床边，傅苧递给他一杯清茶，他两口喝完，暮暮殷勤地给他擦嘴。

褚源捉住儿子的手，亲了亲，“真乖。”

朝朝默默伸出了小手给他揉肩

褚源噗嗤笑出声，“真是爹爹的心肝宝贝儿。”

“不过爹爹现在有正事要说，你们认真听。”

朝朝暮暮：“嗯。”

“以后谁问起今日之事，你们都要哭，能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知道吗？”

暮暮仰头：“像爹爹今日在宫里那样吗？”

褚源挑眉：“爹爹哪样？”

暮暮挠头：“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但好像又有点明白。”

傅苧摸摸他的头，“说不出没关系，只要心里明白就行。”

今日宣德殿里，褚源无礼，偏激，情绪化，却也脆弱无助。

他在一步步试探当今的底线。也在刻画他在当今心里的印象。

不成熟，带点孩子气，感情为先

这样的形象，在当今心里，不管能不能信任，至少不会有多少城府，从而引起猜忌。

这样，褚源才能决定之后该怎么做，又可以做到哪一步。

褚源看着懵里懵懂的两个孩子，对他们道：“爹爹教过你们，做人要有骨气，遇事不能退缩，还记得吗？”

朝朝暮暮点头。

褚源摸摸他们的头：“那爹爹今日再教你们一句，骨气必须有，但傲气却不必有。若爹爹今日有傲气在，还能让陛下退让吗。”

“有时候示弱，就不一定是真的弱了。这招就叫以退为进。”

两个孩子眼睛闪闪发亮。

褚源继续道：“没有傲气，却可以有自己的小脾气，合理的小脾气，会让别人更喜欢你们的。你们也会过得更轻松自在。”

朝朝暮暮眼里显出了迷茫。

褚源笑笑，没再多说。拍拍他们的背，唱着童谣哄他们睡下。

傅苧嗔他：“跟他们说这些好吗？”

“早晚都要教的。”褚源拉住他媳妇儿的手，“你的腿好点了吗？”

“好多了。”

“我看看。”褚源撩起她的裤腿，一眼就看到膝盖上的淤青。

“那个老太婆，心眼儿都坏透了。”

傅苧捂住他的嘴，“好了，我没事。”

褚源把人抱怀里坐着，搓热了手，给她揉揉。

傅苧靠在他的肩头，突然想起什么，道：“我觉得五皇子妃很不简单，你多注意这个人。”

褚源：“我记下了。”

…………

五日后。

太子妃对皇后不敬，辱骂已逝太子，不配为人媳，为□□，即日起，贬为庶人，发配庵堂，日夜为皇后和已逝太子念经祈福，方能减缓罪孽。

文大人收受贿赂，结党营私，但念及其过往有功，功过相抵，文府上下贬为庶人。

五皇子处事不当，才能有限，从即日起，撤除一切职务，罚俸一年。

如果说文家人受罚，百官是冷眼旁观。五皇子被解除一身职务，就有人坐不住了。

“陛下，五皇子德才兼备，实在不该”

“你梦里的德才兼备。”褚源怒指着发言的官员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五皇子有没有德先放一边，就论才，他有才吗？是吟诗作赋啊，还是有治国之能啊？”

“稻子，小麦，韭菜，他分得清吗？”

“糖醋盐他知道区别吗？”

“审问犯人，他除了说【你说的有理】，【她说的也有理】，还会说其他的吗？他的脑子能思考吗？”

“遇到纠纷了，他除了和稀泥，他还会其他的吗？”

“将来让他当了皇帝，外族来袭，他是不是还要和稀泥，让出国土摆平啊。”

一连串的质问把所有人都砸懵了。

众人有志一同地想到：姓褚的疯了。

“你，你大胆，污蔑皇子”

褚源冷笑：“我污蔑他什么了？我有说错吗？自从他插手顺天府的事，除了帮倒忙，他做过什么？”

“一问三不知，还腆着脸说要好好学习。拜托，学习就去学堂好吗。我顺天府是要做正事的，不是教没断奶的孩子的。”

“哦，或许五皇子也有点用，把他派去敌国，也不用他刻意做什么，要不了五年，就把敌国祸祸完了，多好啊。”

宁国公都快气死了，姓褚的这是暗讽东元落到五皇子手里，不出几年也祸祸没了的意思吗。

“放肆，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天家威严。”

褚源活动了一下手腕，“宁国公，你别急，马上就到你了。”

他上下打量宁国公一眼，嗤笑道：“在没见你之前，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以貌取人的毛病呢。”

“你这复杂的五官，完全诠释了你变态的三观。”

“哦，你明白三观什么意思吗？算了，以你的脑子，我说一百遍，你也懂不了。”

宁国公抖着手指他：“你，你”

“啧啧啧，没文化，真可怕，你除了说个你你你，你还能说什么。该说不愧是五皇子的母家，这脑子都是一脉相承的。”

“褚大人慎言。”几名言官出列。

褚源偏头看去，“哟，几位大人也想来指教在下？”

“指教不敢当。”

褚源嗤笑：“虚伪。”

“说什么不敢当，虚伪。说什么指教，更是虚伪至极。谁不知道指教什么意思，不就是光明正大的进行人身攻击嘛，来啊，我奉陪到底。谁先退了，谁孙子。”

“这是朝堂，不是市井之地。”

褚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陛下愿意，市井之地也可是朝堂。”

“你，你……歪理邪说！！！”

褚源拖长了调子：“言官大人的意思是说我错了，陛下能管的就只有这一方朝堂，管不了天下是吗？”

“你胡说八道。”言官吓得跪下，“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

当今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无奈：“褚大人，还有其他的事吗？”

“当然有。臣觉得五皇子的处罚太轻了。一个不合格的领导者，瞎逼逼指挥，就是在谋财害命，罪大恶极。”

一名言官看向傅钺：“侯爷没有什么话说吗？”

康毅侯：“一切听凭陛下处置。”

于是陛下又把五皇子禁足半年。让百官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褚源在陛下心里这么有话语权了。

下了朝堂。

五皇子黑着脸走到褚源面前。

褚源抱胸等着他，下巴高抬：“怎么，想打架啊？”

五皇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阴恻恻道：“褚源，你很好，非常好。”

褚源收敛了脸上的神情，面无表情看回去：“不用五皇子夸奖，我知道我很好。真要有什么毛病，那就是记仇。”

他上前两步，凑到五皇子身边，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诸位皇子中，谁都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唯独你，不行。”

“因为，就算我死了，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不信你就试试。”

他伸手理了理五皇子的衣襟，恭敬地退开。

“下官还有事，先行告退。”

沈度向众人拱了拱手，追逐着褚源的身影而去。

“阿源，阿源你等等我。”

“阿源………”

褚源回头，看着沈度：“师哥。”

“阿源，我们是师兄弟，同进退。”

褚源表情微动，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向沈度伸出了一个拳头。

沈度握拳与他上下对撞两下，然后笑着收回手，“还有点疼。”

两人并排走着，沈度道：“你今天这样，算是彻底跟五皇子撕破脸了。”

褚源：“在他谋害我妻儿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撕破脸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查封幼若。”褚源眯了眯眼。

沈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封幼若是谁。

“她好歹是皇子妃，不是那么好查的。”

褚源：“陛下说了，他帮我。”

其实沈度有点不明白，他对褚源，向来都是有话直接问：“陛下以前还曾迁怒你，现在怎么对你，”

他思考措辞。

褚源帮他说了：“你觉得陛下对我很好，连处置皇子这样的事都听我的？”

“傻师哥，怎么可能。我只是个臣子而已。”

“我跟陛下之间不过是等价交换，只不过交换之外，勉强有那么半分君臣之情。”

“你以为就我看五皇子不顺眼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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