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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易在后边与刺客纠缠,谢杳一手拖着南清真人一手扶着皇帝匆忙下山。走出没多远,远处的山下突然出现许多身影,这让谢杳的心里猛然一寒。
该不会山下也有刺客埋伏吧?
他看了一眼身旁皇帝的脸色,皇帝身子尚有些虚弱,但眉宇之间也显露出凝重之色。
“陛下……”
还没等他出言询问,下边便传来了浑厚的呼喊声。
“陛下!”
山下那伙人向他们奔来,谢杳定了定神看清他们身上的服饰,不是刺客,而是左易部下的侍卫。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心底紧绷着的弦骤然断开。
来的侍卫目测又三十余人,捉拿刺客应当绰绰有余。为首的侍卫取下腰牌递上,先后向皇帝和谢杳抱拳行礼。
“陛下,大人,小人奉命前来护驾。”
谢杳看了一眼手里的腰牌,眼中闪过几分惊异之色。他本以为会是贵妃下令,又或是其他官员的主意,可他看着手里这枚属于自己的腰牌,心中一怔,随后便猜到了是楚晴岚的主意,眉眼不自觉弯了起来。
他没再多问,转过头看向皇帝,见他没有开口降旨的意思,这才径自吩咐下去,“圣上遇刺,左大人正在前方与刺客纠缠,你们即刻上山助左大人捉拿刺客,务必留下活口!”
“是!”
谢杳只留了两名侍卫在身边,把南清真人交给他们看押,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皇帝。方才他还在担心,此事事关重大,不知牵涉了多少人,若是不能留下活口,他该如何审问追查。现在看来,是不必担忧了。
“陛下,咱们先下山吧。”
皇帝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上山的时候他还对南清真人百般尊重,而此时看向他眼中只剩狠厉的杀意。
“看紧了,别让他自尽。”
两名侍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吩咐他们,赶忙应了声是,随即从衣摆上扯下布条团成一团塞进南清真人嘴里,以防他咬舌或服毒。
南清真人自从被擒时起就一言不发,双眼紧闭着,若不是还保持着呼吸,旁人只怕要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谢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从他的侧脸发现了什么,但此处显然不是适合审讯的地方,他不急着挑明。
将近入夜,天边挂上一轮浅浅的月牙,皇帝一行人才回到城中。
车马稳当地停在园林正门外,后边侍卫押送着数十名身着黑衣沾染了血迹的刺客,空气中隐隐有血腥气蔓延开来,让人心生胆怯。
宜贵妃听闻陛下回来,脸色骤然一白,手里的镂空木雕折扇被折断了一根扇骨。断裂处参差不齐的木渣刺得手指一疼,她不得不回过神来,很快恢复了平日端庄的模样,匆忙起身出门接驾。
皇帝冷眼扫过面前跪着山呼万岁的众人,一言未发,只朝谢杳使了个眼色,便大步迈过门槛进了院子。任谁都看得出皇帝的脸色不对,官员们悄悄瞟向后边被押着回来的刺客,心底各怀鬼胎。
谢杳颔首送走了皇帝,向张公公吩咐,“去请太医。”随后他脸色一沉,转身看向后面那些被生擒的刺客。
“先关起来,听候发落。”
*
皇帝从紫曦山回来的当晚便开始发热,太医在寝殿外守了一夜,到天明时分仍不见好转。太医说圣上是被紫曦山的蚊虫叮咬,不慎染上了疟疾。
说来皇帝也是倒霉,除了死于刺客刀下的侍卫,其余随行上山的人都没什么大碍,只有皇帝一人一病不起。园中官员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说皇帝怕是要不行了,一时之间流言四起,每天夜里不知有多少密信送往京城。
皇帝病倒,谢杳不得不包揽下大半的政务,时隔许久他又一次忙得不沾枕头。楚晴岚看他一连几日深夜才从皇帝寝殿回来,眼下乌青越来越重,心里止不住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月色沉静,她却难以安镇,起身挺着渐渐显怀的肚子,去厨房熬了一碗乌鸡汤送到书房,里边人还点着烛灯低头对付漫卷案牍,连她推门进来都不曾察觉。
“先歇一会儿,用碗汤再看吧。”
谢杳一怔,抬起头发觉她已经在身旁,而他面前的桌上多了一碗香气扑鼻的热汤。他心下暖意横生,紧接着又有些愧疚。
他伸手去握住她袖中的手,有些不忍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怀着身子呢,怎么不去休息反倒为我操劳?”
楚晴岚顺势在他身旁坐下,“这算什么操劳?我整日在房里卧着都快懒成猪了,倒是你不眠不休的,我看着心疼。”
“陛下还在病中,京城却已经乱作一团,我若不上心些,明日朝廷就该变天了。”想起京中传来的消息,谢杳神情便有些无奈。
短短几日里,太子已经换了六部数十名官员,说是肃清朝野,实则为自己铺路。
可惜他看人的眼光实在差了些,安插的尽是些见钱眼开的软骨头,现在说着支持太子,等皇帝转危为安回京之后则未必了。
楚晴岚知道他位高权重免不了肩负社稷重任,发几句牢骚便也罢了,总不能真拦着不让他做事。
“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人家是怎么说你的……”
“他们又说什么了?”
谢杳一边顺着她的话追问,一边端起碗品一口鸡汤,鲜香的汤汁覆裹着舌尖味蕾,他不禁眯起眼睛,身上的疲惫似乎消散不少。
楚晴岚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言论,脸上便忍不住露了愠色,“有说你终于扳倒国师重获圣宠的,也有说太子即将继位你这宠臣权势到头的,总归不是什么好话,把我气得够呛!”
谢杳失笑,“这些说法传了不止一天两天了,你何必跟他们置气?”
“总有一天要堵了他们的嘴。”
这语气听着好似凶狠,可抬头一看楚晴岚脸上分明没有多少狠厉,那气呼呼的模样看着可爱的紧。
谢杳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她脸上软肉,笑着说道:“别气了,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
“左易从其中一个刺客家中水井里搜出了十箱富阳府发行的银锭。”
“水井?”楚晴岚有些不可置信。
“嗯,他倒是聪明,将箱子的边角都用蜡封死而后沉入井水中,若非左易行事谨慎只怕是发现不了。”
十箱银锭,这可不是小数目。
楚晴岚听罢心中大为惊骇,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暗藏的深意。
银锭不似碎银,碎银的流通较为广泛,无论寻常百姓还是商人都会使用。银锭则不同,印了官家字样的银锭通常只在官府中流通。此刻家中搜出整整十箱银锭,那么收买刺客的人必然是富阳的官员。
富阳城中能有这个胆子的,想来便只有钟济年了。
她想起在富阳的时候,南清真人这般孤傲,常常以国师自居,连谢杳的面子都不给,竟然会和钟济年在院内共处一个时辰有余。当时不解,今日总算明白,合着二人怕是同伙啊。
“陛下作何反应?”
“已经命刑部侍郎与左易前往富阳了。”
去做什么自不必说,无非是奉旨捉拿钟济年加以审问。
楚晴岚突然想起之前谢杳对钟济年放任的态度,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
谢杳放下已经见底的汤碗,轻笑了一声道:“不知详尽,但大抵猜到他暗投了旁人。”话音稍稍一顿,他语气中多了些许沉重,“不过我确实没料到他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虽未明说,但楚晴岚已经猜到那‘旁人’指的是谁。无论是从动机来看,还是从前几日陛下遇险时宜贵妃的反应来看,此事若成了,最大赢家便是太子。
但她有些不解。
皇帝膝下再无其他健全的皇子,太子之位可谓高枕无忧,他再等上几年,皇位迟早是他的,他何必如此心急早早暴露狼子野心呢?
“此事若追查下去,陛下该为难了吧。”楚晴岚感叹道。
谢杳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追查下去迟早要查到太子身上,若谋逆弑君的罪名坐实了,别说废黜流放,便是直接赐死也合乎礼法。
但陛下经了这么一糟,先是服食丹药体内积毒,再是吸入瘴气患上疟疾,谁也不知他还能活多久。如今国中再无可堪大任的成年皇子,若废黜另立,朝廷岂不是要出一个瘸了腿的太子?
不过说起靖安王,此人确实令人难以捉摸,也不知乱局背后有没有他的手笔。
“且看陛下如何决断吧。”话音落罢,谢杳伸手揽在楚晴岚腰间,贴附在她耳旁说道:“再过几日,我可能要提前回京。你身子可还吃得消?”
楚晴岚感觉到耳边温热气息,脸颊不禁泛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她顺势歪头靠在谢杳的肩上,说道:“无妨的,太医说我胎像稳固,我跟你一同回去。”
“当真无妨?”
“先前大夫说过,怀孕前三月和后三月最要仔细,我早些回去还好,若是拖到后三月反倒不安生。”
听她这么说,谢杳才稍稍安心,转过天命人准备回京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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