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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伊始,一驾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京城的东门,被守门的士卒拦在了城门外。
“京城戒严,无诏不得出入。”
车内的人眉头微蹙,随后挑开车帘一角,居高临下地看着车外的小卒,伸出一截手臂出示了自己的腰牌。
“本官奉圣谕回京协理朝政。”
那人虽没见过谢杳,但也认得谢府的牌子,他抬眼看见腰牌上的纹路字样,额头上便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似是求助一般往身后看去,然而门下其他的士兵似乎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
他硬着头皮,声音有些打颤,“听闻圣上身染疟疾正卧病于汝江,大人如何自证是奉圣谕回京?”
“依你之见,本官要如何自证?”
小卒声音一沉,道:“敢问圣旨何在?”
谢杳轻嗤,盯着他的目光骤然凌厉,“陛下只是病重,又不是昏迷,怎么圣上口谕就不算圣旨了?”
小卒不敢应声,只低头站在车旁,摆明了是不打算放行。
“啧啧,陛下东巡不过两月,不料京城竟已换了主子。”谢杳收起腰牌,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感叹道:“这位军爷,如今这京城,是不是只有东宫那位爷下旨,才算奉诏入京啊?”
小卒仍低着头,谢杳分明看见豆大的汗珠自他额间滑落至而后,扶着佩刀的手也在轻轻颤动。
“叫你们首领过来。”谢杳沉了声道。
“便是将军来了也是这么个规矩,无诏不得出入”小卒十分硬气。
谢杳默了半晌,随即轻挑眉尖好似戏谑道:“既是如此,本官便命你即刻入宫向太子殿下请旨,若太子殿下不允,本官自会奉命离去。”
小卒身后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哪里敢照做?太子本意便是要将谢杳拒之门外,但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让人知道是太子不让谢杳进京,他若去请旨,便是逼着太子与谢杳甚至与皇帝相抗……
“谢大人莫为难小的。”
车内,楚晴岚睁开眼从软枕上坐起来,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说道:“你把玉符拿出来便是了,又何必吓唬他。”
于是谢杳不紧不慢拿出了皇帝赐下的玉符,伸出车窗外在小卒的眼前晃了晃,“凭证在此,我能入城了吗?”
小卒抬头一看,被玉符上的龙纹惊得不轻,连忙跪下对着玉符行大礼,起身后匆匆退开两步,扭头冲着城门下其他士卒大喊。
“放行!”
谢杳收好玉符后将车帘放下,车夫驾马通过城门。入城之后,谢杳才解释起自己方才的举动。
“陛下特意赐我玉符,就是早已料到京中有此变故。我方才那样吓唬他,不过是替陛下试探试探太子做到了哪一步。”
“若没有这玉符,他们当真会不让咱们进城?”楚晴岚眉头轻蹙。
谢杳点了点头,“只怕他们都以为陛下凶多吉少。若是我拿不出凭证还执意入城,他们扣一顶假传圣旨的帽子下来也不无可能。”
马车入城之后速度便慢了下来,约莫两刻钟过后,途径进士街,谢杳看了一眼窗外,随后叫停了驾车的车夫。
“你先回府,我晚些回来。”他轻轻拍了下楚晴岚的手,温声道。
楚晴岚知道他这是要去见京中官员,便不多阻拦,点点头应下,又叮嘱他别太晚了。
*
入夜之后,谢杳从内阁杨大人府里回来,脸上的神情比下午要凝重许多,楚晴岚先让人把菜热了端上桌,用过膳之后才问他何事烦忧。
“我料想太子胆大妄为,却没想到他胆大至此。”
“怎么说?”
谢杳放下了筷子说道:“自陛下离京,不过三日他便让人盯着靖安王的一举一动,陛下出事后他更是派兵围了王府。短短两个月,六部撤换的官员近四十余人,若不是杨大人极力反抗,只怕他连内阁也想换了。”
“陛下遇刺,他围了靖安王府算怎么回事?”
“太子声称怀疑京中有刺客同党,派兵至王府美其名曰保护靖安王。”
楚晴岚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太子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回京秋后算账吗?”
“他就是太过自信,觉得陛下不可能活着回来。”谢言眼中横过冷意。
楚晴岚皱了眉头,回想起在汝江时候的情形,园中流言四起,都说陛下病重凶多吉少,但谢杳整日在御前,期间没少和皇帝谈论政事,若陛下真的病入膏肓,哪有这份精力?
“陛下的病情到底如何?”
“病的虽重,却也不是药石无医。”
“为何外边传的这般夸张?”
谢杳轻笑道:“他们以为陛下中了瘴毒又身染疟疾,那自然是危在旦夕。可他们不知,在紫曦山上遇刺之时,左易从南清真人身上搜出了解瘴毒的药,陛下及时用了药,回到园中又有太医倾力医治,咱们回京的时候病情就已经好转了。”
用过晚膳之后下人将碗碟撤去,谢杳挽着楚晴岚的手在月下穿过庭院回廊,夏日里枝头时常有蝉鸣声传来,听久了便觉得聒噪。
谢杳忽的停下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
“还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与你说。”
“什么?”楚晴岚扭头看着他。
谢杳面色凝重,“楚景与太子走的很近。”
楚晴岚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先前她确实听闻楚景不知攀了谁的高枝,混了个一官半职,却没想到这高枝竟是太子。
忠义侯府从不掺和政事,更不会搅到皇子的事情里。若是太子没有谋逆之心便也罢了,偏偏楚景遇上的是弑君这等重罪,这要是以朋党论处清算下来,恐怕整个侯府都得跟着他遭罪!
想至此处,楚晴岚心底呲呲冒火。
不过,以父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同意忠义侯府与天家扯上干系。楚景能与太子相交,想必父亲还毫不知情。
“此事你从何得知?”她皱着眉头问。
“先前张氏在狱中服毒自尽,我让人去查了那毒药从何而来。原是狱里有太子的人,给她行了方便。”
楚晴岚心底骤然一寒,“是楚景向太子求得?”
“是。”
那可是他亲娘!
若是楚景不插手,张氏或许会在狱中受尽折磨,但并非必死无疑。这毒药服下去,人死可不能复生啊……
*
过了几日,谢杳回到朝中,太子创下的一言堂势必被打破,每逢朝会时,殿前总会经历一番争锋。
京中常有传言说谢杳这是疯了,皇帝病危,太子当政,再过不久或许就要一代新君换旧臣,他赶紧不归附太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当廷与太子相抗,这岂非嫌自个儿官运太顺命太长?
或许是太子还没有做好与谢杳正面为敌的准备,这两日东宫总有请帖送来,说是太子妃请谢夫人听戏吃茶。楚晴岚看着请帖就像是看见了烫手的山芋,立即让人以身体不适胎气不稳为由推辞了。
楚家已经有一个拎不清的楚景,她万万不能再胡乱接下东宫的橄榄枝,生怕就此引火烧身。
据谢杳所说,再过十日御驾便要回到京城。此事没有通知太子,皇帝身边那些试图暗里往京城传信的官员也都被死死盯着,一有密信送出立即拦截。
楚晴岚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回一趟侯府,就算不能让楚景及时抽身,至少也要让父亲早做准备。
翌日晌午,忠义侯府的庭院里显得有些冷清。
老太太被送回了安陵,大少爷楚寅随驾东巡还未回来,刘氏自从被张氏毒害小产便卧病在床,颜氏又是喜静的性子,鲜少在院里瞎逛。
楚晴岚回到侯府的时候,只有楚月娥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好似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地捡起碎石子丢进池中。
下人一看二小姐回府,都惊得不轻,反应过来后急忙欠身问安。这点响动传到楚月娥的耳朵里,她回过头来,正对上楚晴岚的面孔。
“你回来作甚?”
楚晴岚看着许久未见的长姐,发觉她在经历夫家没落、生母入狱之后确实变了不少。比从前少了几分气焰,也少了几分傲气。
换作从前,她开口问出的绝不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而是挑衅和嘲讽。
楚晴岚神情淡淡问道:“父亲可在府里?”
楚月娥似乎有些讶异于她没有嘲讽自己,愣了一会儿才用不耐烦的口吻说道:“在书房。”
楚晴岚正要改道去书房,却突然止住了刚迈出的脚步,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你可知楚景近来都在做些什么?”
听到自己亲弟弟的名字时,楚月娥的眼里却划过了一丝厌恶。
“他做什么我怎会知晓,我倒不知二妹妹什么时候对楚景如此上心了?”
楚晴岚眉头微蹙,楚月娥与楚景是同母所生,按说该十分亲近才对。可从楚月娥这个反应来看,两人倒像是结了仇……
她突然笑了笑,又道:“那你可知两个月前张氏在狱中服毒自尽,出自何人之手?”
楚月娥的眼里顿时充满怒气,她猛地起身瞪着眼前人,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与谢杳,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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