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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之涯换上侍女的服饰后又被楚晴岚拉到妆镜前,玉泠一贯手巧,三两下便将他的胡须剃干净,紧接着往他脸上扑了一层脂粉,描上细长的柳叶眉,在薄唇抹上朱红口脂……
此时再看祝之涯,已经辨认不出本来的相貌。
楚晴岚审视眼前的‘美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得亏你只是个文弱书生,若是再健壮几分,我还未必能救得了你。”
祝之涯不习惯身上的扮相,有些忸怩的红了脸,双手不自然垂下,仓皇时不知该如何站立。
“你最好放松些,否则即便是出了京城也难免被人盘问。”楚晴岚十分善意地提醒他道。
寅时末,将近卯时,离天亮只剩半个时辰,玉清挎上布包,怀里抱着年幼的谢承嗣,祝之涯低眉顺眼跟在后边,三人在谢府众人担忧的目光下走出院门。
近些日子想要出城并不是易事,虽说有左易从中帮衬,但谢府莫名少了两个大活人,此事必定瞒不了多久。
为了不让靖安王怀疑到左易身上,楚晴岚只得提前想个借口,让玉清和谢承嗣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到时靖安王查起来,顶多是让城门的守卫担个失察的罪名。
做戏要做全套,今日谢承嗣身上穿的是桑麻布缝的粗衣,比不得往日绫罗绸缎细腻柔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自出生以来便没吃过这份苦,胳膊上白皙的皮肤被磨的微微发红。
但谢承嗣是个坚强孩子,既不哭也不闹,撅着小嘴趴在玉清的怀里。他似乎是猜到自己要离开家了,恋恋不舍地望着母亲,小声地吐出几声‘咿咿呀呀’,也听不懂他这是在念什么。
楚晴岚的目光始终舍不得离开小儿子身上,一边伸手抚平粗糙的衣服上的褶皱,一边叮嘱玉清:“照顾好少爷,有什么事情直接给谢大人去信。”
玉清知晓自己身上的责任之重,于是屈膝欠身,郑重应道:“奴婢明白,定会让小少爷安然回来,请夫人放心。”
“守城的侍卫问起来,你就说丈夫经商久久不归,是生是死都不知,所以你带着儿子和陪嫁丫鬟回娘家去。总归只是走个过场,左大人都安排好了,你无须紧张。”
玉清应了声是。
最后,楚晴岚深深地看了祝之涯一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靖安王既要杀你,就不会只在京城设防。你最好别动其他心思,否则……谁也保不住你。”
祝之涯没料到一个后宅妇人说起话来也有这般威慑,不自觉的心下一颤,随即老老实实应道:“小人不敢。”
时候不早,若是再拖下去怕是要误了时辰,楚晴岚总有百般不舍也得放他们离去。只盼着谢杳能早些平定南方,然后赶回京中,料理这一盘乱局。
当日午后,靖安王派去追杀祝之涯的刺客无功而返,垂着头跪在紫宸殿的阶下。靖安王眉头紧锁,似是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他的人,怎么能失手?
“你是说,祝之涯失踪了?”
刺客不敢抬头,沉声道:“禀王爷,昨夜小人奉旨前去祝之涯的宅邸,潜进宅中搜查了一遍,才发觉宅中空无一人,暗格中的银票也不见了了。”
人不见了,钱也没了,那就是逃了。
“大半夜的,他不在府里还能在哪?”靖安王薄怒,瞪着刺客的眼中闪过寒光,“你事先可曾走漏风声?”
刺客感受到这眼神中的狠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小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小人从未与旁人提起此事!”
“那就奇了。”
靖安王眯起了眼睛,目光瞟向了门外守着的几位亲信,心中多出了几分疑虑。知道他要杀祝之涯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刺客走漏风声,那岂不是……他们之间有人起了反意?
又或是,他的身边的某些人,从一开始就长了反骨。
他沉思良久,才吩咐道:“即刻去查,这两日都有什么人出过京城。”
靖安王的手下效率极高,驾着一骑快马往城门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带着结果回来了。
京中戒严,要出城都得经过一番盘查,若不是要紧的事情,谁也不会挑这个时候进出城门,所以这两日出城的人极少,只有两三个入京行商的商人,一个办丧事送死者回故土安葬的孝子,还有一个抱着幼子带着丫鬟回娘家的妇人。
那些商人在京中还算有名,靖安王不作他想,倒是那送死者回乡的孝子……
“那人是老是少?可曾开棺检查?”
“禀王爷,那孝子不老也不少,他哭得眼睛都肿了,瞧不出具体岁数。棺材都查验过,里边确是死者,断了气儿了。”
靖安王几乎断定此人就是祝之涯,于是大怒,狠狠将桌上的砚台砸在地上,斥道:“一群废物!”
那人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颤着声试图辩解,“王爷容禀,小人仔细看过那人相貌,他与祝先生相差甚远,实在不像是同一个人啊!”
“你当真确信?”
“小人不敢胡言,千真万确啊王爷!”
靖安王暂且耐下性子,重新思索起此事始末。
祝之涯不会武,不可能飞檐走壁逃出他设下的牢笼。这人可是太子身边的谋士,太子失德,祝之涯亦难逃罪责,难道京中还有人敢大胆窝藏罪犯不成……
若是谢杳还在京中,他或许会怀疑谢府,但如今谢府只有楚晴岚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以及一个尚未学会走路的幼子,怎么可能胆大至此呢?
靖安王沉思良久,要不要逐家搜查,这是个问题。
就在此时,一旁的男子上前半步,拱手说道:“王爷,在下有一计。”
“说。”靖安王回头看他。
“世人不会追究祝先生到底逃了还是死了,只要王爷让天下人都知道祝先生已经死了,便没有人能借旧事要挟咱们。”
闻言,靖安王神情微动,这倒是个主意。只要他一口咬定祝之涯死了,将来祝之涯勾结旁人再回京城,他就能治其诽谤之罪。
“先生果然是惊世之才。”他欣然笑道。
月末,南方的战报陆续传到京城。谢杳用兵精妙,打的文郡王节节败退,就差卸甲投降。原先出兵支持他的锦宁王见势不妙,某日夜里带着自家兵马灰溜溜逃回锦林,之后绝口不提将景柔嫁给文郡王的事情。
京中的形势也大抵安定下来,大行皇帝中毒一案已经查明,是太子命人挟持了御厨的家眷,逼迫他做出这弑君之事。
还没等朝臣商议出如何处置,东宫那边就传来消息,东宫书房失火,事发时太子和‘祝先生’正在书房内闭门议事,因此没能逃脱。两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生息,身上肌肤都烧的焦黑,只能凭腰上玉佩辨认身份。
民间传言纷纷,多是唾弃太子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然而靖安王十分宽厚,没有追加罪责,仍让人以太子的规制将其下葬,并下旨追谥他为‘恪行太子’。
两度牵涉谋逆案,却得了恪行的谥号,何其嘲讽。
此时朝中官员大多已经默认了靖安王就是继任新皇,只差走个流程再办登基大典了。
五月伊始,内阁杨大人率领百官请靖安王继位,靖安王再三推辞,终是拗不过满朝官员的请求。他‘勉为其难’地接过传国玉玺,走向大殿最上首那方龙椅,心中略微忐忑,又似乎有些激动。
他坐在龙椅上,再看底下群臣。
“国有圣主,泽被万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跪伏在玉阶之下,山呼万岁的声因在大殿中久久不绝。而这恭敬又响亮的声音之下,亦有人神情复杂,却迟迟不敢提出异议。
靖安王大势已成,旁人无力与他相抗。
*
新皇继位不久便让王府里的家眷迁入后宫,靖安王妃林氏受封皇后,侧妃杨氏受封贵妃,其余妾室多数只被封为贵嫔,甚至更低。
三日之后的正午,新上任的太监总管杜公公带着几名侍卫来到谢府,指名让谢夫人接旨。
楚晴岚刚用过午膳,听到外边的动静,便放下碗筷起身出门看去。一见是宫里的人,她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杜公公,可是宫里有旨意?”
杜公公似笑非笑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去从小太监手里拿起圣旨,朗声道:“谢夫人接旨!”
楚晴岚没怎么迟疑,闻声后提着裙摆便跪下了,目光轻落在地面,直到他宣读完圣旨才缓缓抬起头。
“陛下召我入宫?”
她眉头微皱着,心里隐隐猜到新皇此举的用意。
听闻文郡王死在乱军之中,南方大定,谢杳功成身退,此时大军已经在回京的途中。新皇命她入宫,就是要拿她当人质,以此要挟谢杳。
杜公公含笑说道:“陛下知道夫人与皇后娘娘是旧识,想着谢大人不在京中,夫人独自在府里也是无趣,便召夫人和小少爷到凤宁宫小住,闲暇时也能陪皇后娘娘说说话。”
楚晴岚接过圣旨后站起身来,听到他这番话,眼中却有几分难色。
“陛下降旨臣妇自然不敢违抗,但是承嗣……只怕无法奉旨入宫啊。”
“夫人这是何意?”杜公公笑容一僵。
楚晴岚道:“前阵子承嗣生了一场大病,大夫看了几日仍不见好,我听说他这症状不像寻常风寒,倒像是中了邪……”
“小少爷还未痊愈?宫中御医医术精湛,夫人不妨让御医替小少爷看看。”
“多谢公公美意,只是我早已让人送承嗣离京,去了一位高人处清修养病。”
这回杜公公的脸色彻底变了。
京城守备森严,要进出城门谈何容易,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又是什么时候把人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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