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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南晓眸光微动。
她一句话也没有,只是攥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不远处,沈路安啧了一声,拿手捂住眼睛。
“没眼看没眼看,本来想报复一下你们的,结果还没秀了一脸,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他耸耸肩,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一勾,就把手机夺了回来,边往外走边摆手,“没意思,我去楼下等你了。”
等沈路安走之后,俞南晓给何颂发了一条微信,大概内容就是怎么智商退化到连沈路安这种低能伎俩都能上钩云云。
手机刚放下,就震了震。
俞南晓赶紧打开看,是周秀萍的,叫她下班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买瓶酱油和料酒。
回复完圣旨,俞南晓干脆把手机放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等消息。
屏幕一暗下来,她就动手戳一戳。
如此好几个来回。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终于震了起来。
俞南晓连忙捧起来,看到回复只有三个字——
大意了。
“这个傻子!”俞南晓皱着眉,笑骂一句。
可盯着看了会,到最后,她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沈路安没有开车,在楼下的咖啡馆坐着,等到俞南晓下班。
两人没有沿袭吃饭这项传统项目,东拐西绕找了个羽毛球馆,准备以球会友,出点汗放松一下。
打了半个钟头,沈路安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从头到尾,他基本上没有赢过一个球。
这个女人,不,已经不能称之为女人了,这只母猩猩完全是金刚般的战斗力啊!!!
确定他这不是在玩人机对战吗?!
在单方面的吊打进行了半个钟头之后,沈路安终于不干了。
他把球拍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拳头恶狠狠地锤在地板上。
“你绝对开外挂了吧?说,真正的俞南晓被你藏到哪里去了?!”他大汗淋漓,胸口大起大落,气都喘不上来,“我是来打球找乐子的,不是来花钱找精神摧残的!”
俞南晓运动了一下胳膊,看他这副样子,不屑地说:“少找原因,怎么,自己不行还怪对手太强了?”
“你这绝对是报复吧,啊?”沈路安音调再高一级,“怪我欺负你男人!?”
面对他的指责,俞南晓只管冷哼一声。
“自己不行就觉得被全世界都针对了。”
“……你说谁不行?!”
斗了几句嘴,沈路安说什么都不打了,赖在地上歇气,俞南晓就站在原地,用球拍一下一下颠着球。
没过多久,她的视线就被不远处吸引了。
隔壁的场地上,一对父子正打得热火朝天。
父亲一招一式都很有力,看样子是专业人士,儿子虽然只有八.九岁,但也毫不逊色,一来一往,过招得精彩非常。
俞南晓看着,像是入了迷。
大概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她爹也是这么领着她打球,不过她当时技术不够硬,一场下来,她常常是被虐得落花流水的那一个。
她爹还在旁边没心没肺嘲笑她,总之一点情分也不留。
看了一会儿,俞南晓转过头来,指着那个小男孩,对坐在那半边场地的沈路安说:“那个小孩打得比你好太多了。”
“……够了哦俞南晓。”沈路安睨着,恶狠狠地咬牙,“我特意找你来辞行的,你还千方百计地损我,朋友没得做了!”
俞南晓愣了一下。
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球就这么掉在脚边上。
“你要走了?”
沈路安闷闷嗯一声,对俞南晓说:“我最近打算出国散散心,这么多年都闷在电脑前面,是时候出去享受一下生活,说不定还能碰上艳遇之类的。”
“难为你了,这把年纪还能上蹿下跳活力无限。”俞南晓佩服地啧啧嘴。
转背又摆摆手,说:“好走不送,一路顺风。”
她这话说得忒薄情寡义,沈路安瞪着眼睛看她。
“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真诚一点道个别不行么。”沈路安看向她,“再怎么说,买卖不成情谊在吧,我之前可是对你可是一往情深诶!”
“是是是,一往情深,我差点就信了。”俞南晓白他一眼,挥拍一个发球,球重重落在他手边几寸的地方。
她拨开额角被汗濡湿的几绺头发,淡漠地将他看着。
忽然笑了一声。
“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认真了,你个爱情骗子。”
听她这么说,沈路安转过眼,再一次看过去。
战线又被俞南晓这个发球豁然拉开。
这次,俞南晓没有单方面的虐杀,双方充分贯彻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礼尚往来,场面异常和谐。
两人边打球边闲谈。
“什么时候走。”
“最近吧,看我心情。”
“走得这么突然,没有别的原因么。”
“还能有什么原因,想走就走了呗。”沈路安抬眉,“女人就是喜欢把什么事情想得很复杂。”
话音刚落。
俞南晓一个发力,终于终结了这场漫长的拉锯战。
这个球打得很干脆利落,弧线流畅,落地,旁边的那对父子兵直接啪啪鼓起了掌。
沈路安抬手蹭了把脖子上的汗,对她说:“俞南晓,我当时真是脑子注水才会听你的来打羽毛球。”
俞南晓看着他,勾了下唇角。
“不开心么?我反正挺开心的。”
沈路安一撇嘴,“你是开心了,我——”
“我是说,”俞南晓直接打断他的话,“能认识你,挺开心的。”
沈路安猛地抬头。
俞南晓缓缓看向他,蓦然咧开嘴,笑了。
“虽然只是朋友,”她发自内心地说,“但能认识你,我还是挺开心的。”
这句话不像是她的风格,沈路安怔了好一会,突然大笑一声,捂着肚子蹲下来,肩膀一抽一抽。
“搞没搞错大主编,你怎么突然这么肉麻啊!?”沈路安脸埋在臂弯里,抖得像个筛糠子。
说出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被他这么一嘲弄,俞南晓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脸涨着淡淡的红。
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你别不识好歹啊!”
沈路安笑了一会,忽然又不笑了。
他脸从臂弯里抬起来,眉梢虽然还染着笑意,但却是认真又明朗的,哪还有一点嘲笑的影子。
“喂。”
沈路安喊了一声,然后掐着腰站起来,半撑着膝盖,抬眼望她。
他捡起脚边的羽毛球,振臂一挥,扔过了网。
“不应该是‘幸好’是朋友吗?”球落地的瞬间,他看向她,拍了拍手,“要不是,我俩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心平气和了。”
球掉在脚边,俞南晓垂眼淡淡看着。
许久之后,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对,”看到对方在笑,她也忍不住笑了,“像我俩这样的,得用‘幸好’才行。”
又单方面虐杀几个回合之后,沈路安叫苦不迭地去楼下买水,俞南晓先走一步,一出球馆,就看见一辆银白色的车停在门口。
这里并不是什么繁华的街道,偏僻得就连开导航也不一定找得到,绕的跟蚊香似的。
是夜,又在这种地方,骤然出现一辆眼熟的车型,任谁都会多看两眼。
俞南晓眯起眼,在夜色里仔仔细细瞧了瞧。
在确认没有看错后,她走上前去,敲了两下窗户。
窗户缓缓拉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俞南晓好像一点不意外。
车里,何颂眼神飘忽,抬手摸了下鼻子,回答道:“我,我散步。”
“哦,散步啊。”俞南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真的相信了似的,“我第一次听说有人开车来散步的,你用意念在散吧。”
何颂一时吃瘪。
知道自己破绽百出,他扭头看着眼前的车道,双唇紧紧闭着。
俞南晓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
她心情大好,存心想要逗逗他:“怎么,这是来监视我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何颂越说越没底气:“……说了只是出来透透气。”
“那你倒是出来透气啊,坐在车里透什么气啊,这是在给汽车透透尾气?”
何颂不再说话。
半晌,他转眼对俞南晓说:“你现在回家么,我送你。”
俞南晓摆摆手,“我还得顺路帮我妈去买点东西,而且我自个儿开了车。”转眼,正好看见沈路安从后面磨磨蹭蹭走出来,抬手一指。
“喏,你把他送回去吧。”
何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然后扯了扯嘴角。
他千辛万苦找到这里,不是来给不相干人士当专车司机的。
何颂沉思片刻,很快扭头,发自内心地说:“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你就当我没来过。”
“别啊何老师,你可是活菩萨。”俞南晓撑着车顶,咧嘴笑了笑,“就当日行一善呗。”
何颂:“……”
当然,何颂最终还是把沈路安捎回去了——
虽然一路上都饱受对方无情的嘲笑,但他还是尽量、努力、使劲心平气和,相安无事地将人送达了目的地。
自此之后是一段平静得近乎虚幻的时间。
没有动辄天崩地裂的自然灾难,也没有妖魔鬼怪出来搅动云雨,似乎平静才是一切走向正轨的前调。
起码何颂当时是这么想的。
人一旦落入的幸福的陷阱,就会觉得时间变得很轻很慢,像只被驯化的小豹子,用柔软的粉色舌尖舔舐着自己湿漉漉的小爪子。
你看,海面上慢悠悠的船,或是拂落在地越滚越远的毛线球,它们只管一路向前就好,会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将它们平安送达彼岸。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小船会触礁,毛球会遇阻,他们难得单纯的相信,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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