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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道别的好天气。

五月底,那时刚刚考完三模。

余思归成绩的变化不是很大,仍然在市里排名五十左右,按往年分段的划分,最后在省里大概能排到四百七到五百的区间。

余思归看着成绩条,知道自己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再向前,就是最顶尖的赛道了。

省内前500到100。

——而单省内前100,甚至都是不够的。

而就像短跑运动员出成绩,最初一秒秒的提升非常快,只需调整步幅跑姿、增加练习,提升体能,在最初的阶段提升2~3秒都不是难事。

但真正顶尖的赛场上,在最顶尖的赛道,他们的提升以001秒为单位。而那001秒,需要最尖端的选手花漫长的时间去突破,去维持,他们稍有不练就会滑坡,而且完全取决于状态与发挥,还取决于上天的眷顾。

考试成绩也是同样的。

——没有不努力的第一名。

所以余思归心里知道,自己今年一定达不到那条线。

这一年来,她能维持现在这样,都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想回归当初的巅峰,少说也得半年。

余思归无声地收起成绩条,看向旁边的盛淅。

对他来说,思归好笑地想,似乎无论在哪儿高考,差别都不大-

第一中学的成人礼在体育馆举行。

窗外洒进金黄骄阳,花枝映在地上,犹如春日的赛里木湖。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生物,大家纷纷向体育馆去;暮春已至尾声,满校园都是花儿,紫藤在风中晃动,月季如瀑布一般。

思归是和刘佳宁一起去的。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穿过开花的春天。

有同学跑着步路过,见了思归,笑眯眯地和她打了招呼。

“以后怎么办呢?”刘佳宁问。

余思归道“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

刘佳宁安静了许久,轻声说“高二那年……你再给我十个胆子我都想不到今天。”

那年如星辰一般闪耀的余思归。

思归莞尔一笑“谁能想到呢?”

“——但我们总是要往前走的。”余思归说,“无论发生什么。”

刘佳宁没有言语,只是握紧了思归的手;两个女孩子彼此心照不宣,此后一切都会天翻地覆了。

以后无论见面多少次,也不会再像此时此刻。

“你在学校留着,要好好学习呀,”归归笑得眼睛弯弯“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刘佳宁安静了许久,说

“好。”

……

成人礼兼高考动员由文科班理科班各选出一个人来领头,文科学部选出了一个女孩子,一模考了年级第一,并且人家比较听话而且懂事,比另一位混世魔王强不少;理科这边则毫无争议地拉出了形象好气质佳的盛大少爷。

就算归归的成绩仍有可怕的统治力,老贺估计也会选盛淅作为理科代表。

他写演讲稿时,思归就在他旁边-

余思归坐在台下看着盛淅,聚光灯下,盛大少爷和文科班那姑娘站在一起。

他眉目温和潇洒,西装笔挺,演讲都是完全脱稿——或许老贺选他上场还有他穿西装好看的原因?话说回来,学校里有西装的人也不多……

归归发着呆看向舞台,接着隐约察觉那文科班的女孩子甚至有点不敢看他。

“……”

余思归拽拽旁边刘佳宁的校服,道“宁仔。”

刘佳宁“?”

“……我突然发现一个很神奇的事儿,”归归朝台上示意了下“他——怎么三年下来都没情况?”

刘佳宁一怔。

归归把脑袋靠在刘佳宁的肩上,小声道“……你看,他明明条件很好的呀。”

长得帅,学习好,待人友善,运动八项全能。这几年文弱的十班的运动会奖牌全靠他支撑着,不至于太难看。

而他本人是非常闪耀的。

“以前九班的一个同学说他看上去太贵气了,”思归奇怪地说“……让人很有距离感。”

刘佳宁不置可否“这倒是挺真实的。”

“但不对劲,”归归小声道,“就算再有距离感,也应该有人喜欢他的。毕竟人摆在这,傻乎乎的小妹妹偷偷暗恋他也很有可能……”

刘佳宁“……”

宁仔犹豫了许久“其实我高一的时候一度以为……”

“一度以为?”思归一愣。

刘佳宁说“我曾经以为他是喜欢你的。”

“……”

余思归眼睫轻轻地敛了起来。

“你俩……掰了之前,整个班上这么多人,他对你最好。无论是对他哥们儿还是对其他人,在他那儿,余思归你的待遇和其他所有人是不一样的。”宁仔迷惑地说,“……但……但又过了这么久……再也没任何进展……”

刘佳宁显然没见过这号人,奇怪道“其他人喜欢三四天就会恨不得在一起,闪电恋爱,谈他妈一个月就分手,多的人半年能换三四个女朋友;但那少爷没有半点儿表示,对外也没有,对你也没有——你俩同桌都两年多了。”

“「喜欢」,真的能忍这么久吗?”刘佳宁问。

余思归自嘲道“我像会知道的吗?”

刘佳宁说“……”

“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归归说。

然后她莞尔道“现在说什么都晚啦。”

过了很久,宁仔心酸道“也是。”

两个人坐在看台上,思归呆呆看着远处的盛淅,他在聚光灯下耀眼无匹。思归心里知道要走了,控制不住,总想多看两眼。

日后前路迢迢,此去经年,不知何时能再相逢。

就算相逢,也不再是少年时。

“结束之后……你直接走吗?”刘佳宁问。

余思归看了下脚边鼓鼓囊囊的书包“是的吧。”

刘佳宁“你教室里的东西……”

“我回头再来拿。”余思归说,“反正我家这么近,抽天晚上偷偷来一趟,就搬走了。”

刘佳宁“……”

“你他妈真狠啊,”刘佳宁感慨,“到走了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余思归笑起来“因为我不重要呀。”

“……”

刘佳宁“你……”

“……我只告诉了认为我重要的人。”思归说。

“我是他的竞争对手,”思归娓娓道,“是个脾气很大、吸引了老师注意力的刺儿头,或许也是个好同学好同桌……但像我这样的人他在以后的岁月里还会遇到很多。我不是什么无可替代的存在。”

“尽管我挣扎过,”

思归看着台上的盛淅,轻声道说

“但我仍然是路人甲。”

刘佳宁那一刻,心都要碎了。

这一生她听了许多次思归的真心话,可是竟然没有一次,能比此刻更难过。

“所以路人甲走了就走了吧。”思归浅淡地笑道“我猜大多数人根本发现不了我今天没来……过客在此处停泊一夜,可是天明了,就要踏上旅途的。”

刘佳宁急切道“我……”

“我没有说你。”思归笑眯眯地道,“你是我到七老八十了还要见到的朋友。”

她说完,刘佳宁哭了。

朋友无声无息地掉着眼泪,道“好。”

思归轻声说“对他们来说「我」不重要。可对我自己来说,「我」是一切。”

余思归似乎被台上的金童玉女短暂吸引了目光,清澈眼眸盯着两人中的盛淅,望了他许久,然后笑了起来。

余思归发脾气时都是个让人忍不住想抱抱亲亲的小美人,笑起来时更是相当可爱。

“我对他们来说,是过客。”

她笑道。

“——但我是自己的归人。”-

成人礼散场时,体育馆里闹哄哄一片,拖凳子声不绝于耳。

两个主持人已经走了,舞台上空无一人,几个校工出来,到台上拖地。

思归婉拒了刘佳宁陪她的提议,独自背着书包,临走和几个打招呼的同学都挺正经地说了再见。

——薛儒也是其中之一。

他每次看见思归都似乎有点脸红,散场时见思归背着书包,就殷勤地上前问她去哪,要不要帮忙,还要代为收走思归的折叠椅。

余思归心里嘀咕我明明有手有脚的……薛儒怎么老把我当残疾人,然后自己将椅子收了。

她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园子里紫藤开得一如往日,一阵海风刮过。

思归忽然看见前头一个高大熟识的身影正走着。

晚春藤萝下,盛少爷仍穿着笔挺礼服,一头浓密短发,英俊且有种难言的贵气,正和文科班考第一的女孩子交谈。

演讲时那女生一开始分明都不太敢看他,回教学楼时却已经能和他好好说话。

两个人在聊他们对各大专业的选择。

“……”

余思归心底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在这里遇见盛淅,像命运似的。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归归想。三年高中,除了宁仔,就属他在我生命中留下的印记最深啦。

所以他至少配拥有一个再见。

于是余思归下定决心,在他身后喊道“盛淅!”

盛少爷顿了一顿,回头看过来,旁边的女孩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余思归背着书包,鼓起勇气,刚要对他道别,但下一秒盛淅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秒钟,又落在她背在肩上的书包上,冷淡地转过了身。

侧脸冷硬,写了很大的两个字,拒绝。

“走吧。”他还对那文科班的女孩说。

那女孩十分震惊“可……那不是……”

看来这个女孩子也认识我,思归只觉得心里酸酸的,任由校园里最后的夕阳将自己包裹着。

“不重要。”盛淅淡漠道“要上课了。”

“……再……”思归看着那背影,声音变得很小,只有自己能听见,又顿了顿,仿佛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小声道“……再见。”

一阵风吹过来,连那两个字都几不可闻,像被海浪刷过的沙滩。

两个人走在前面。

思归眼眶发烫,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是她握不住,也没去握的事物。

它终于消失了。

但她已经不再是最初的余思归。

所以余思归没有哭。

已经说了再见了,思归想,我已经问心无愧。

在此后,有尽头的岁月里,我未来将经历的漫长一生中,我知道我终会有忘记他的一天。

无论这个人有多耀眼,有多令人难以忘怀。

时间也会治愈我身上的一切伤口。

余思归擦了下眼角,发现自己连一滴假惺惺的泪都没有,自嘲地觉得余同学的确是个变态,忘记他说不定会比自己想得要快不少……然后飞快地跑向了校门。

校门口的门卫大叔和她打招呼,笑眯眯的;思归也笑着和大叔道别。

大叔还挺喜欢她,和龟龟闲聊“小同学今天挺高兴的啊?”

“嗯。”归归甜甜地说。

然后她笑道“叔叔,我从明天起就不来啦。”

门卫挺奇怪“那你去哪儿呀?”

思归眼睛弯成小月牙儿,没回答,和门卫大叔挥了挥手,跑出了第一中学-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变得透明。

有一个清晨我丢弃了所有的昨日,从此我的脚步变得轻盈。

——《烧毁记忆》,泰戈尔-

……

盛淅第二天早晨来学校时,余思归没来。

余思归桌上东西乱七八糟的,倒是把笔袋带走了,侧桌挂着个7-11的袋子放垃圾。昨天她喝的特仑苏剩了大半——不知道为什么早饭她总带这个,明明不爱喝,喝两三口就坚决不碰了,却风雨无阻地一天带一盒。

盛少爷在校当了两年老妈子,早就不差这一天两天,而且余思归也察觉不到她被收拾过桌面。他粗略地将姓余的桌上垃圾收了收,交了作业,开始上自习。

余思归到校的时间一般是七点左右,不算晚,但那天直到早自习开始为止,她的人影都没出现。

老贺例行查早自习纪律,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然后在盛淅座位跟前站定。

盛淅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抬头看向老贺,老贺目光落在他同桌稍微整齐了点的课桌上看了好一会儿。在盛淅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要问姓余的是不是已经狂妄到连早自习都敢翘、她叛逆起来怎么这么不管不顾……的时候——

——老贺却转身走了。

盛淅心中烦躁更甚。

昨天她叫我是要做什么?

盛少爷烦得要死,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再来一次还是这样,连点儿眼神都不愿给她。

或许当时太凶了点?

盛少爷忽然想——但又觉得自己连一句都没骂过姓余的,只是冷战而已。

他妈的,养不熟的娇气东西-

中午时,思归还是没来。

有几科发了小测卷,盛大少爷给她用课本一压,算了下时间,心想难道生病了?

毕竟那个小身板,吹个冷风就要咳嗽好半天……盛淅不愿意在这节骨眼上给她发微信,认为那算是破功;他愿意去问问老贺,问出来是真的生病再说,但又想起他每次去打听时,老贺那揶揄的眼神。

——又揶揄,又幸灾乐祸。

老狐狸。

千年的狐狸万年的贺文彬,盛少爷觉得烦躁。

贺文彬经常用余思归胁迫他,逼着他做事——这个大家都爱直呼其名的班主任性格恶劣,只有余思归那傻球会被他卖了数钱。

盛少爷看着思归桌子,冷冷地想,就她也会生病。

余思归其实体质一般,换季时总有点感冒发烧的,盛淅总要问问摸摸,但唯独这次不打算去问。老有人关心她,老有人回护她,这世上几乎是个人都把姓余的当宝贝,才养成了这种白眼狼的性格。

——连自己的前程都能拿来当赌注。

不可能永远惯着她的。盛淅冷冷地想,脾气再好也不行-

第三天,余思归仍然没来。

那天下着点小雨,海上起了浓浓雾气。盛淅等到早自习结束就有点不好了,浑身低气压,看着同桌乱七八糟的桌面,极度压抑地等了两节课,然后忍着怒气,将她的桌面和桌洞整理齐整,又把卷子按学科别折好。

三轮复习几乎已经没题了,只有思维导图,学案没有几张。

余思归桌面上歪歪扭扭画着一只小乌龟,半只乌龟被课本和学案压住,只露出一只油性笔画的龟脑袋。

盛淅在课上盯着那只龟看了许久,想起余思归趴在桌上画画的样子。

他一下课就去了物理教研室。

“老师,她生病了吗?”盛少爷开门见山。

贺文彬说“你就当她生病了吧。”

“她前天还好好的。”盛大少爷显然怒气不小“一个大活人已经两天没来了,老师您就没——”

贺文彬懒懒道“感冒了,挺严重的。你想去探病吗?”

大少爷心里一块石头“咚”落了地,冷淡地说“今天不去。”

贺文彬觉得这学生说话一向很好玩,问“今天不去,那你明天去?”

“……”

盛淅,气压低得可怕……

贺老师收回目光,不再逼问,漫不经心道“回去的时候把这堆卷子发了。”

学生拿了那摞卷子要走——走了两步却又折回来,极度压抑、而且明显不想被人察觉,近乎执念地问班主任“有多严重?”

贺文彬“……”

贺文彬犹豫着,找了个定位。“仔细一想,真的挺不做人的那种吧。”

盛淅“?”

他显然没理解。

贺老师一摊手“我哪知道?”

“……”

下一秒,盛少爷头都不回,拿着卷子走了-

第四天,盛淅来得挺晚。

他睡得不好,也比较冲动,大清晨候在校门口守了一会儿。守到一半终于清醒了些,嫌恶地觉得余思归不配,明明都是姓余的自作自受,傻逼才会因为她请两天假就破防。

和她相处心太软的话,容易被蹬鼻子上脸。

他一路上楼,推开教室门。

余思归仍然没来上学,窗边空无一人,大海蒙着一层雾气,海风湿润。

班长挺奇怪的,拿着值班日记追上来问“淅哥,你同桌这都几天假了?”

盛淅恨不能宰了这人,冷冷瞥班长一眼“我哪知道?”

班长不愧是班上皮最厚的,毫不在意盛少爷的愤怒。

“我今早一看,归老师今天又请假。”班长嘀咕,“老贺昨晚就给写上了,跟未卜先知似的。”

“……”

班长挺困惑“总共到高考也不剩几天了,归老师她还来吗?”

盛淅那一瞬,沉默得可怕……

班长“?”

“来。”他脸色难看地道。

班长纳了闷儿“真的还来吗?还来就行,但咱们下周二就回家静悟了。归归哥怎么不声不响的?”

少爷冷淡地说“不太舒服。估计是这几天状态不太好,换季感冒了。”

“那你多关心关心她。”班长笑起来,“淅哥,你们现在是不冷战了吧?”

那一刻盛淅十分安静,过了许久,终于冷冷地挤出一个字。

“嗯。”

“那太好了!”

班长说,乐呵离去。

……

课间,盛少爷看向思归的课桌。

窗外春雨绵延,台上还放着她睡午觉的猫猫抱枕,一只圆滚滚的小三花猫。盛淅生她的气,和她冷战,却又觉得余思归非常可爱。

回的话。

盛少爷勉强又高贵地想,回来之后的事,就回来再说。

原谅她……盛大少爷重新审视了这两三个星期的经历,感觉冷战的确没有意义,龟龟学不到半点东西,只有发脾气的冲动。

但即使如此也很难原谅姓余的。

姓余的破乌龟片片仗着自己被哄了两年多,终于学会了蹬鼻子上脸……归根到底是养龟人不懂节制,终致养龟为患,为龟作伥的悲惨下场。

盛淅勉强至极,连想到“原谅她”这个念头,浑身气压都低得很,冷冷盯着余思归已经被他收拾过第二轮的桌面。

还他妈敢回来,盛淅嘲弄地想,你考试都要凉了,也不知道考完了后不后悔。

东西还都在,他想,估计明天就来了-

“明天”到了。

姓余的还是没来。

盛淅怒气不住地积聚,犹如教室上空的雷暴之云。

冷战是不可能冷战了,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冷战,余思归脑袋上那根毛胆敢出现在教室门口,哪怕只是晃一下,盛淅都会把她揪进来骂上一顿。

盛少爷周围的气场已经非常可怕,老师上课都不敢点他救场。

有人在附近打闹,不慎撞翻了思归的书堆,盛少爷看着那摞书和卷子异常不顺眼,给余思归全部堆成一座山,连猫猫抱枕都干脆地砌了上去。

“不来就滚。”少爷言简意赅“反正我不会给她再收拾这个周的第三遍了。”

李浩宇一言难尽“……三遍?你每句话都挺有槽点的……”

下一秒,大少爷杀人的眼神,猛地劈了过去……

李浩宇瑟瑟发抖,不敢再皮,半个屁不敢放,盛少爷看着素来没有条理性的同桌那堆乐色一样的书和小玩意,讽刺不在场的归老师“别来上学了,直接收拾东西滚蛋多好。”

他说完觉得挺解气,把余思归非常宠爱的猫猫抱枕一叠,让它像个垃圾一样蜷成了坨坨。

“怪你没个好主人。”盛淅居高临下、十分有病地道-

他欺负完了余思归留在学校的三花儿条条猫,将人家猫憋屈地塞进袋子里,心情稍有缓解,下午时翻了翻他和思归的聊天记录,已经可以追溯到三个月前。

盛淅“……”

冷战这么久了?

再不解决已经没时间了,盛少爷谨慎地想,矛盾是不能拖过高考的。

后面还有报志愿等许多杂事,稍有不慎、沟通时有气就会有很大的差池,因此无论再不情不愿,明后天也不能再继续闹了。

少爷犹豫着想问问余思归明天来不来上学,又觉得这次也由他主动打破僵局……实在很没面子;至少得发过一通脾气,震慑她一下,姓余的以后才不至于太膨胀。

明天再说,他愠怒地想。

——他妈的,费心的东西-

天蒙蒙地下着雨,月季花争奇斗艳,瀑布般倾泻下来。

盛淅早晨特意修了下眉角,还拎了点骂完余思归后用来哄对方的小零食——否则容易被对方记仇,但有点儿吃的就好不少。

姓余的不发脾气的时候已经是个很难伺候、要求很高的小混蛋了,盛少爷想,实在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盛淅你上学还打扮啊?”他爷爷见盛淅打理,还挺想笑的,“又是和柳博士家那个小姑娘?”

盛少爷莞尔“您直说同桌呗。”

“缘分么,”他奶奶开心道“上学去吧,已经没几天啦。”

……

校门口的倒计时表亮着,距离高考还有五天。

盛大少爷拎着小点心,穿过六楼走廊。似乎是离别的氛围重了,整个高三楼层都有点愁云惨雾。

盛淅心里,忽然没来由地发了点儿慌。

像是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在很早以前就丢了,只是今天他才发现。

下一秒,他摒了这没意义的念头。

少爷故意晚进来,拎着小零食进了教室,向自己桌子看过去,准备提气把很好捏的余思归揪出来凶一顿,凶到哭和不哭之间就行。

然而下一秒。

——盛淅看见了自己隔壁的、空荡荡的课桌。

“……”

余思归的桌子空了。

她堆得乱七八糟的书、被他塞起来的条条猫,甚至连桌边的垃圾袋,一夜之间突然一点都不剩,就好像她的存在都是一场梦。

连个纸屑都没剩。

盛淅拎着袋子木在那,过了许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人呢?”

嗓音甚至是平直的。

他后面那男生住校,愣了下,认真回答“归老师收走了。”

“……?”

“昨晚下了晚修之后,十点多,她一个人来过一次……”

那男生想了想,又说

“她把东西都带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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