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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荒万万没想到,云祉鹤竟然能下这样的命令。

“朽木”落在他脚边,那把斩杀过无数妖魔鬼怪,同样也沾染过无数人血的黑金剑,在正殿的光辉里反射出渗人的寒光。

剑修都爱用堂皇的说辞将剑渲染得一身正气,可说到底,一切兵刃都不过是杀人的东西。

云祉鹤站在掌门之位的高台上俯视他,眉眼间镌刻着他记忆中那种毫无温情的严苛。为什么,云家要这样讨厌自己呢?

“掌门……”云凌荒低头朝他行礼。

“云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云祉鹤打断他的话,“要么杀了他,我依然认你这个孙儿。要么,你连这身衣服都带不走。你懂我的意思吗?”

云凌荒浑身冰冷,就这样呆滞地望着他。

从小到大,九州的光复是他梦寐以求的终极,他把这份使命融入了自己骨血里,将自己的本性扼死,锻造得铁面无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带领九州再次成为仙宗之首。在这个理想面前,他可以忍受所有的苛责与不公,哪怕恨透了这里的人和事,依旧不曾走远。

为何云祉鹤偏要拿这件事来威胁他?那个道士就如此十恶不赦吗?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毫无预兆地原谅了他,原谅他是个魔修,也原谅了他的凉薄。

陆奉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圣枪,抬眼盯着云祉鹤:“云烨,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当然不敢得罪你。”云祉鹤望向他,“但老祖也别忘了,云漓是谁。只有他,决不能成魔,你明白吗?”

陆奉昭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地说:“我当然明白,但你杀了一个魔修,就能解决问题吗?”

“你不懂!我还不了解他吗?他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就是死心塌地了,只要那个孽障还活着,他就一定会去找。他不能跟魔修有染,不能坏自己的心性,否则你我要杀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你们在说什么?”云凌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脸上满是荒唐,“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阿漓,你别说话。”陆奉昭制止他,继续望向云祉鹤,“小殊他虽然是魔,但你也不能认死理,以为凡属妖魔必为恶,这是偏见。”

“我只是在杜绝一切最坏的可能。”

“二十七年前,你因为最坏的可能失去了红溟,今日,又要为这个可能杀一个连远门都没出过的道士吗?”

“我不需要你来跟我讲道理,这是我们云家的事情,是我们自己造的孽。”

“你既然知道是你们自己做的,又何苦要连累一个孩子?这些年来,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有没有把他们当做一个人来看?”

“闭嘴,这里是九州,没你说话的份!”

“我陆奉昭还怕你一个九州吗?”他愤然站起,“这些年你草木皆兵,做了多少荒唐事?这是九州一家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更加信任我们?你可知红溟那孩子一直到死,都信着你……”

“你闭嘴!”云祉鹤一掌拍断了掌门之位的扶手,眼中似有泪光,“阿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难道我就这么想让他死吗!我是他爷爷,但我首先是个掌门!你懂我什么?陆眠,你到底懂我什么!”

云祉鹤后退一步,慌忙用手扶着椅背,一条金色的裂痕顺着他的右手攀爬到脸上,哗啦一声,那老态龙钟的外壳便碎了,显露出一个青年的外貌来。

他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五官精致而柔和,与云凌荒有两分相似,却比他更加冷冽与哀愁,像一阵穿过空谷的风。

凡是有小辈在的场合,云祉鹤都会幻化出一副老态,以此来凸显自己的威严,只有在老朋友面前抑或是无人之处才会露出本来的面目,可他今日居然在正殿之上无法自处。

云凌荒愣了神,他从未见过云祉鹤这幅颓唐的样子。在他心中,那个男人就如同脸上没有悲喜的雕像,以顽石的形态矗立在九州之巅上,谁能料想,他也会哭啊。

云祉鹤立即用手捂住双眼,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脸,他的肩膀微微抖动,好一会儿终于停下,用那双哀愁的眼睛凝望着云凌荒。

“阿漓,你可不能步上他的后尘啊。”

云凌荒心中猛然一颤,弯腰从地上捡起“朽木”,直直指向郁殊。

郁殊愣了愣,没有动,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

“小叔叔不要!”颜卿慌乱地站起来,“我们都知道臭道士用了出阳神,在九州犯事的不可能是他啊!你不要听太爷爷的,你不要杀他!你会后悔的!”

“你不反抗吗?”云凌荒问他。

郁殊想了想,朝他走近两步,“如果是你的话,好像可以。”

“为什么?”

“你是这个世上,除了道观里的师兄师姐之外,对我最好的人。虽然我也不明白,但就是觉得,如果我死了对你有用,那我死了就好。”

“我知道了。”云凌荒握紧剑柄,朝着正面横着挥出一剑。

“小叔叔!”颜卿朝这边冲过来,还是没来得及阻止云凌荒手起剑落。

郁殊呆呆地站着,看见自己的一绺头发从半空滑落,被云凌荒伸手稳稳接住。

哐当!

他一把扔了朽木,拿着郁殊的头发回头对云祉鹤说:“我杀了他,掌门满意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云祉鹤右手长袖一挥,那地上的“朽木”便颤动几下,忽然悬浮于半空,朝着郁殊疾驰而去。

云凌荒没有反击,忽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用血肉之躯死死握住剑刃,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

“你……”云祉鹤右手朝左侧一挥,朽木便偏离了轨道,朝着无人的空地飞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划出一条深壑,滚滚烟尘朝四周弥散开去。

“你这是铁了心要救一个魔?”云祉鹤周身灵力涌动,再次御驶朽木从地面上悬浮起来。

“太爷爷!”颜卿忽然跑上前,在他面前跪下。

云祉鹤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颜卿朝他磕了个头,用哽咽的声音说:“太爷爷,您见过小叔叔笑吗?”

“你想说什么?”

“我打从记事起,就从没见小叔叔笑过。当九州的少主是很体面,很风光。可我看来,他不过是你们手里的戏偶,您提着绳子让他杀人,他便杀人。让他悟道,他便悟道。他很少忤逆您,但我知道,他不快活。”

“卿儿。”云凌荒制止她,“别说了。”

“我偏要说!九州难道想要一个菩萨来当自己的掌门吗?”

“放肆!”云祉鹤怒道,“真是跟你那父亲如出一辙的顽劣!”

颜卿连声音都在发抖,语气却异常决绝:“我爹爹常说,生在乱世总有一死,所以这一生要痛快哭、痛快笑,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小叔叔对我最好,我也想让他活得像个人一样自在,如果九州让他这么不快乐,那他想做的事情,我来替他做就好。这九州的掌门之位……我颜卿要了!”

“你!”云祉鹤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狂言,“颜羽烈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云凌荒着实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这些话居然会从那个任性至极的小女子口中说出来,可她如此像颜羽烈,便让人有种言出必行的错觉。

“你们走!”颜卿站起来推他一把,毅然决然地说,“小叔叔,我以后一定会变得比你更强,我要名正言顺地把你们全都打趴下,让整个九州都对我俯首称臣。所以,你就安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陆奉昭忽然大笑起来:“好,你陆爷爷就在这里给你做个证,你可要说到做到啊。”

“一言为定!”颜卿朝他鞠了一躬。

“你休要在此教坏晚辈。”云祉鹤怒目而视。

陆奉昭还是笑:“云烨啊云烨,要当万人之上,就不能像你和阿漓这样,你们教不出的帝王之才,居然被羽烈那个小鬼教出来了,因果轮回,可真是奇妙无穷啊。”

“你们!……好、好啊……云漓,你尽管走,走了就别回来!”云祉鹤没了老人的外貌就威严尽失,哪怕气得手抖,依然是一幅美如冠玉的君子之态。

云凌荒顿了顿,转身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掌门,这个位子就劳烦您再替我坐两年,等我回来再还我。”

说罢,他拽着郁殊的手,活生生拖了出去。

“云漓!”云祉鹤在宝座上朝他大喊,“你还有脸要掌门之位!你疯了吗!你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死在外面!云漓,你听到了没有!你再走一步试试!……你给我回来!”

“到底要我走还是回来?”云凌荒回头问他。

“你滚!………你还走?你回来啊!!!”云祉鹤气急败坏地拿起茶杯砸向这边,“云漓!*你*个胎神!!!!!”

云凌荒吃惊地回头看他一眼,又朝他行了个礼,再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奉昭捂着嘴问:“云烨,你终于不要教养了吗?”

云祉鹤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爬!”

陆奉昭笑得前仰后合:“我真是爱死你们云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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