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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我打扫一下卫生,之前这房间没人住,积了灰尘。”
“谁让你腾房间?”
何憾生的语气并不恶劣,但周谷雨诚惶诚恐,害怕他不满意,怕又做错事,耸着眼虚抬手指向他身后,“她。”
何憾生扭头,看见芊芊一如既往拒人千里的眼光,嘴角勾起了讽刺的笑。
“这种事你又有主见了。”
他像是有莫大的气一样,怪她在某件事情上没有主见。芊芊感觉到的,但不知何事,反觉得他怪异。
何太婆见气氛不合才出面,周谷雨在芊芊要单独睡间房后,就和她通过气,她只是点点头没表态,这会当着大家的面客客气气问了下芊芊。
“今年有二十四了嘛?”
“今年满十八。”
何憾生笑了。
何太婆的脸僵了。
“把房间清出来。”她跟大嫂说,又对着何憾生,“你跟我过来。”
她把他带到隔壁的房间。
乡下的房子不比东鹏花园那样,两个房间即使隔着一层墙壁,门与门之间也是隔得远,因为房间大。
何太婆开灯后露出满意的表情,嘴上还是说:“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不知道哪个闲心思帮你把房间每个星期收拾干净,哼!”
何憾生却在环顾四周如初的摆置说:“东西也旧了,该扔的扔了吧。”
“我当然会扔,你再次给一年都不回来,这柜子我都给劈了当柴烧,看你怎么办。”
“行啊,我到时候给您帮忙。”
“哎呀,就你敢跟我驳嘴。”何太婆笑嘻嘻地点点何憾生,“跟阿妈说说,真的和那小姑娘怎么了?”
““怎么”是什么?”
“坏小子,越来越坏了!没处一起,姑娘家家会大老远跟你来老家呀。”
何憾生默了会,看着像在思考阿妈的话,实际是他强拐来的姑娘,他问:“您觉着怎么样?”
何太婆把一生慈爱都给了何憾生,但这会儿却不能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般,真情实意的表达意见。
因为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歧,都有可能追溯源似的上升到血脉联系,这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所以她有口难言,不是没有看法,而是被难住了,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说。
“我看你也不像是毛头小子,真觉着不怎么样的姑娘啊,不会往家里带呢。”她始终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她考虑的是芊芊不似开朗的性格,年纪比憾生小一轮,人情世故必定不懂,更需要被照顾,而她更想让何憾生找一个会照顾他的人,这样才让人放心。
“好了,你早点休息,之后再谈。”
何憾生想的是,他没有在阿妈口中听到一声“好”字。
何太婆临到门口,略带感伤地附了一句:“看到她就想起你当年,离开家的时候也差不多大。”
何憾生定在原地。
阿妈又在惋惜什么,他如今衣食无忧生活如意,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生活么,哪里不好了?
他笑着笑着,双拳狠狠扎在书桌上。面前,地球仪的支架干净得反光,映出他挣扎隐忍的面孔,抬头,是书柜里整排的高考秘卷,书页中奇形怪状的笔记纸,回头,墙上一米宽的世界地图。
铺天盖地的书卷气。
每处角落都浮现出少年何憾生孜孜不倦的身影,那个该死的三好学生。
何憾生几乎透不过气来,再不离开就被这股刺鼻的股墨水味搞得窒息。
_
床头柜里被芊芊搁了钱。
心口空落落,像被她遗失了,至于去了哪个方向,云雾重重。
她回想刚刚何憾生嘲讽她的话,还有被困在船上的时候……她消失的心脏一颤,不敢想他可能的想法。
“他好像…在等我。”
她不知自己怎么得出这个荒唐的结论,更不知为什么会想到他漂亮的大嫂,总之,内心始终难以平静以及纷乱复杂。
她想来想去还是想算了,他本来就拿了自己不少钱,何况也是被强迫来的。她打开抽屉准备把钱收回,一不小心发现了令她十分诧异的东西。
同一时间,房间外阳台出现异动。
当何憾生从阳台走廊来到芊芊房间时,等待他的是端坐在床头,对他意外出现毫不出奇的冷静女子。
何憾生一直觉得她很神奇,怎么会有杀手能把冷漠、温婉、风情融合得如此惟妙。
“你像在等我。”
“为什么你会有这张照片?”芊芊展示出在抽屉里发现的东西——一张伍飘飘父辈的全家福。
“有人落下的。”
“谁?”
何憾生向她走来,带着侵掠的气压。
“没人告诉你,玩游戏取决于公平吗?”他说,“一个要求换一个答案。”
他藏的秘密太多了,她想。“你说。”
何憾生抬手,指腹从她的额头到脸颊,像是看见一个心悦的好玩意,“叫声叔叔来听听。”
随即手就被打开,被人像看脏东西的眼神看着,这感觉可不太舒服。
何憾生出其不意的握着她的后脑向前一带,对角线似的角度偏头,嘴唇砸向嘴唇。
狠劲十足地含住、吮吸、撕扯。
方才密密麻麻的汗水,蹭了一点在她的鼻尖。
芊芊着力推开他,就着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头也歪了,血也流了,脸色可怕得很,仿佛下一秒这巴掌就会还回来。
她眼睑颤动,丈量如果他动手的话,快速而有效的闪躲轨迹,全身的肌肉都预备迎接他的回击。
然而,他太跳脱了。
“这是什么?”
“什么?”芊芊摸不着头脑。
何憾生夹起红票子摆在她眼前,“我带你来的是宾馆?”
芊芊噎了下,移开目光,“我不喜欢拖欠。”
“你他妈不喜欢的还真多。”
他单手就把钱撕了。
这幅糟糕的画面,令她后悔想过把钱收回。
敲门声打破房间的僵局。
谁都没动,敲门的人也不做声,大有不开门不走的趋势。
芊芊看了何憾生一眼,走过去把门打开一半。
“我看你晚上好像没吃什么,用不用我帮你煮一碗面?”
芊芊盯着周谷雨,冷凝的气场令她本能回避目光。
芊芊说:“不用了。”
大嫂说:“不麻烦的,你刚来家里就饿着肚子不好,或者你可以叫小叔一起吃。”
“你自己问他。”她大开房门,侧开身体,何憾生暴露在眼前。
周谷雨吓地吸了口气,两肩向上一送,像个受了惊的小白兔,“小叔子……”
何憾生没看她,整颗斗智斗勇的心思都在另一个人身上。
“吃,我大嫂特地为你开的小灶,怎么能不赏脸。”他徐徐而来,逼近身边人的耳蜗,“假如你现在赶我出去,那么大家都会起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芊芊回他。
何憾生不再窃窃私语,挑起眉随她的意思。
芊芊夺回了主动权,目的不是为了盲目与他唱反调,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她对大嫂点了头,承了她的情。
本想下楼去客厅,顺便请走房里的神经病,结果转个身的功夫,大嫂就把面端来了,可能之前就煮好了。
何憾生在周谷雨的注视下关上门,小桌子搭在中间,两人各占一边。
何憾生告诉芊芊,在宾馆她可享受不到这样的服务。
芊芊向碗里瞟了眼,半是猜测半是笃定:“这是你喜欢的口味。”
“聪明。”
芊芊默了默,挑起筷子。
一碗去了三分之一。
“正常的叔嫂关系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
“我不会管你家的事,吃完面回去你的房间。”
“接着玩,一个要求一个答案。想问什么?”
芊芊放下筷子向双人床走去,一副赶客的架势,没等躺下去她就抓起枕头,转身一把砸过去。
何憾生似乎早有准备的,洋洋得意地揣着枕头,走到床边时放手一扔。
“我觉得你现在更想问,我跟大嫂是不是有一腿。”
“滚开。”
“我什么都做的出来,”何憾生把芊芊压在身下,炙热的手顺着小腿一路向上,“皮鞭还没试过,想玩么。”
手卡在大腿外侧,找到了玄机。
他抠下来在手里掂了掂,放进自己口袋。
“拿来。”芊芊去抢,没想到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女人有了钱,一样有异心。”何憾生捏捏她的鼻子又放开,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旁边,“睡觉,天亮了我再过去。”
“等风浪平静,我还是会走。”
“只要你想。”
-
第二天一早,芊芊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床单也是凉的。
站在阳台上,斜对面的房顶冒出一缕长长的白烟;谁家在烧火做饭,今天的餐桌上有孜然有羊肉;隔壁的小孩看的猪鼻子动画片,新买的木马摇椅咯咯吱吱。
幸福简单而寻常。
芊芊捡起扔在阳台另一边,也就是何憾生房门口的两根烟头,地上还有未散的烟灰。
她不假思索把烟头与他昨夜脸上不寻常的冷汗联系起来。
楼下有人从外面进来院内,与正浇花的何太婆撞个正着。
“何太婆在家呢,我们来看看你,做的一点小菜给你尝尝。”
说话的老阿姨芊芊不认识,还有两个是昨天菜场当面说人坏的长舌妇。
今天盯着她们打量,才发现两人长得差不多,体态都像吃饱的猴子,有着一样东张西望的眼睛,和好东西都想据为己有的宽手掌。
芊芊听漏了前面的对话,不知讲了什么,她们的音量逐渐不可控,接着与何太婆争执起来。
何大礼好像去上班了,何憾生不知去向,大嫂要送彬彬上学,所以说只剩她一个外人。
“走走……我家不欢迎你们。”何太婆气鼓鼓把三个人往外推。
“就说你家老三捡来的怎么了!哪错了?别人扔的不要的孩子你还当宝贝,我这是在关心你知不知道,别落了自己两个亲生儿子。”
“我用不着你关心,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老公,不知道今天又睡到哪个婆娘窝里去了。”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她霎时间脸色变得青紫,想动手又忍住了,但很快发出一声嗤笑,“所以说你老糊涂,你们家老二就是受不了你才搬出去,跟着媳妇不回来了。”
提菜篮的老阿姨拦了她一下,“萝卜丝!你这张嘴,少说两句行不行。”可是另一个也在添油加醋,把孩子当时刨出来的样子形容成妖魔鬼怪。
“我呸,”何太婆急匆匆反身从屋里操出一把像扫帚又比扫帚长很多的东西,挥舞着,“都滚!给我滚!叫你们来我家门口满嘴喷粪。”
萝卜丝抓住扫帚尾向后一拽,何太婆颤颤巍巍,气喘气。
“跟我撒泼动手,我是怕你老吗?”
她挥手过去,但在中途被人截住。
“你是哪个?”
“谁都不是。”
“野丫头管什么闲事,滚一边去。”
芊芊一只手扶着何太婆,她整个人都在抖,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搭着芊芊的肩膀,非要争赢的样子。
萝卜丝骂骂咧咧,芊芊手上用力,冷声说:“再往前一步,你的手会断。”
萝卜丝忍着疼瞪向何太婆:“她谁啊?!”
何太婆对着她鼻子出气,“老三的媳妇,怎么样!”
“野小子配野丫头!”
“啊——”萝卜丝的惨叫令何太婆吃惊地发愣。
“怎么了,你怎么了?”
“手…手断了……”
“快走快走,他们一家都有毛病,别忘了还有一个杀人犯。”
何太婆一听卯起劲,“臭婆娘别走,老娘一个一个…撕烂你们脸上的□□!”
“妈!”周谷雨还没到家门就听见里面在吵架,等到她跑进去,正见几个街坊狼狈地离开,而何太婆在骂声中晕了过去。
她赶忙从芊芊手中把何太婆接了过去,愁容满面的模样,带着质问望着芊芊。
“这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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