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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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廊下庭桌旁。
阮萱与思木带来的小女孩面对面,眼对眼。
这诡异的情形让阮萱满头雾水,她给了思木一个询问的眼神,思木亦是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小女孩一脸稚气,扎着个丸子头,看起来约莫六七岁。阮萱打量了一会儿,问道:“小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谁知女孩一听阮萱的话,随即不满地鼓起脸,“叫谁小孩呢?我可比你大多了。”说话的时候还蹬了蹬她的小短腿。
阮萱见小女孩说话时的模样和语气,确实有几分与年龄不符的老成,脑袋里转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
天山童姥?返老还童?
不怪阮萱想得多,要怪就怪她看的稀奇古怪的书太多,她想了想问:“那……您贵庚?”
女孩没想到阮萱会这样问,登时被噎住了,脸上涨出些许愠色。
看来年龄自古以来、不分男女都是个敏感问题。
女孩挑眉略略给了阮萱一眼,大有长辈不与小辈计较的气势,不答反问道:“你会做一种有丸子的奶茶?”
难道是为奶茶来的?阮萱思忖着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小女孩看阮萱的眼神略微友善了些,抬眸平淡地说:“那你给我做奶茶,我给你家夫郎治眼睛。”
此言一出,阮萱为之一惊。
她先前找过几位名医瞧过陆锦行的眼睛,他们都说没有办法,此时却突然冒出一个小女孩说她能治,莫不是来耍自己的吧。
思索的同时,阮萱仔细打量女孩的神色,只见她稚嫩的脸上端着认真和坦然,看不出丝毫愚弄。
阮萱心道,穿书这等神奇之事都能发生,那么一个小女孩其实是神医的事情应该算不上奇异了。
“难道……你是慕容神医?”
“神医谈不上,叫我慕容大夫即可。”女孩摆摆手,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然而傲气的眉毛却挑得高高的,“快去做丸子奶茶,若我满意了,就给你家夫郎诊病。”
这使唤人的劲儿,确实有点高人的模样。
“行吧。”阮萱嘴上应着,脑袋里仍是懵得很。
随后稀里糊涂被女孩催促着出了院子,阮萱决定还是去找方如辰问问情况。
待询问过后,她才确认这个女孩还真的是先前她听说过的神医慕容雪。
至于慕容雪为何会变成孩童模样,听说是服用丹药后的副作用,过个两三年便会恢复。
阮萱这边既然确定并非他人的恶作剧,便乖乖去了厨房。
虽不知这个神医究竟神到何种程度,但是能够让自家夫郎的眼睛复明,就算只有一丝可能,阮萱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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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大夫,你诊得如何了?”
一杯奶茶都咕噜噜喝完了,怎么还没有得出结果,阮萱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慕容雪放下陶杯,收起把脉的手,舔了舔沾在嘴角的奶渍,在阮萱期盼的目光下点点头:“味道着实不错,再来一杯。”
阮萱:“......思木,你去把锅抬来。”
当慕容雪看到思木将整个煮奶茶的锅端来后,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看阮萱的眼神透出几分赞赏。
“你家夫郎的眼睛是早年落水导致气血淤积所致,只要找到《络经诀》,再配合我的针灸疗法便可痊愈。”
针灸疗法,阮萱并不算陌生,就算没体验过却也是看过的。
但是《络经诀》是什么?她从未听说过。
对于阮萱的困惑,慕容雪很快从她小小的衣兜里掏出一本书,说道:“这就是《络经诀》的下册,只要你找到上册,你家夫郎的眼睛就有救了。”
阮萱听到这里下意识握了下陆锦行的手,虽然陆锦行一言未发,但是阮萱知道他是在乎的。
与此同时,阮萱对慕容雪的话不得不蹙了眉头,她隐约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不愈道:“慕容大夫,其实你是想借我之手寻找《络经诀》吧。”
“是啊。”慕容雪坦然无比,“有人帮着一起找,总比我一个人找好多了,再说……我听闻你极为疼爱夫郎,那么,你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这半本书。”
此时此刻,对上慕容雪与稚气容貌不符合的精明神色,阮萱这才彻底相信眼前孩童身躯里装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还是个聪明又狡猾的灵魂。
“好,我会去找这本书的上册,那下册……借我看看。”阮萱说着一把将桌上的书拿起,假装没有瞧见慕容雪心疼不舍的表情。
话已至此,慕容雪喝足了奶茶便要离开,却又眼巴巴地看着锅里剩下的。阮萱在心里抚额,又瞧着慕容雪小胳膊小腿的,便说:“思木,你把锅给慕容大夫送去。”
慕容雪闻言霎时眨了眨明亮狡黠的大眼睛,跳下凳子,这才高兴地迈着小短腿走了。
待两人离开庭院后,一直没说话的陆锦行这才轻轻倚靠在阮萱怀里,淡声道:“妻主,其实不治眼睛也没关系的,我早就习惯了。”
阮萱摸上那垂在陆锦行肩上的白绸,缠绕把玩,微微蹙眉道:“能治当然得治,放心,妻主我一定会找到书的。”
“……嗯。”陆锦行知道阮萱对自己好,但又怕她对此太过忧心。再说,光是这片心意就够他感动的了,心情其实高兴得不行。
不知该如何诉说这份被暖流涤荡的心情,陆锦行略略一想,忽而鼓起勇气缓缓仰起了头。
就这样贴上了阮萱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沉思中的阮萱一愣,随之托着怀里人的脊背,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
庭院里别无他人,树叶沙沙摩挲,微风抚在脸上,气氛舒适极了。
阮萱和陆锦行的吻渐渐有些变味的迹象,陆锦行的两只手也因为不安和喘息抓紧了阮萱的衣襟。
骤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难舍难分的旖旎。
“啊!你们……”
乍然踏入庭院的小王子达伊别,此时正用双手捂着脸,从透出手指的缝隙里睁着诧异的眼眸,怔怔地望着相吻的两人。
被人打搅尚不算恼火,就是这一声惊呼太大声了,就连阮萱都被吓了一跳,还差点被她家夫郎咬到嘴唇。
她被咬到没关系,那她要是咬到自家夫郎,那可不得心疼死!
阮萱轻轻用手抹掉陆锦行嘴角的润泽,带着一丝燥热被强压下的不愈,瞥向不识趣的那人,敷衍地喊道:“王子殿下。”
“你们……”达伊别放下捂脸的手,只见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然涨得通红,他不可置信地指着阮萱,“你们大庭广众怎么可以这样,简直……有伤风化!”
没想到这异国王子还会用中原的成语,阮萱搂着自家夫郎的姿势不变,挑眉笑道:“大庭广众?这儿也没几个人啊。”
达伊别扫了扫静幽幽的回廊庭院,确实只有他们三人,显得是他打扰了另外两人的好事,这下羞得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阮萱心想,这小王子看着年纪不大,怕是恋爱都没有谈过,方才那种画面对他的冲击委实大了些。
思及此处,她脸上浮现一丁点明显不怎么真诚的歉意,说道:“抱歉,我们这就回房,您自便。”
随后那小王子就眼睁睁看着阮萱抱着乖顺在她怀里的夫郎回了房间,“啪”的一下,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很快房里就传出一些诸如“慢点”、“白天不好”之类的话,达伊别整个人僵在空荡无声的庭院里,脸色涨成猪肝色,复又红中带青,由青再转成绯红。
蓦地,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气鼓鼓地小步跑了。
然则跑到一半,他骤然停下,狠狠跺了下脚,骂道:“该死,害得我都忘记去找献王殿下了,不要脸的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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