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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盐漫笑和羹手,拊髀谁挥指日戈。

——孙承宗《阅中右所盐场》

1月30日

背后就是阳台,视频里,两件尺码偏大的t恤飘飘荡荡。

林春芳瞳孔一缩,她扭头去看,视频里随着她动作而转变为泛着黄渍的瓷砖背景。

贺永安那两件还在淌水的衣服,灰沉的色调,朴素的款式,和她的衣服风格迥然不同。

林春芳慌乱之下,急中生智,“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呀。”

林春芳暗暗庆幸,湿漉漉的衣服看不出来新旧,免得吴康又问她到底是哪一件。她迅速把屏幕切回去,正大光明地给他看,谎言出口成章。

“我过年前给你买的,我觉得跟买家秀差好远,质量又不好,一直想退货。但是现在根本没快递,这不是7天无理由退换时间都到了,我只能拆了洗了。”

“唔,老公,”林春芳皱眉,“委屈你了。”

吴康穿什么衣服都没所谓,他哦了一声。

“不用给我买衣服的。”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陷入沉默,令林春芳坐立不安。

其实吴康一向话少,基本上是她的听众。两人打电话,不是调情就是听林春芳说些臭美的事情,在老家时候,林春芳还偷偷在屋里跟吴康抱怨他妈多不喜欢她。

林春芳发慌,她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巴不得赶紧转移话题说些别的,又疑心吴康是否信了她说的话。

林春芳咬了咬唇。

她特别想假装信号不好断了视频,终究是不敢。

吴康似乎被提醒,又仔细看了看视频里。

“你把防盗网打开了?”

一语中的,林春芳愈发紧张,“对,我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嘛。在家呆着好憋屈,我就想透透气。”

吴康点头,“你要注意安全,邻居都回来了吗?”

林春芳之前说过,隔壁到过年前都空无一人。

一个谎言撒下去,就要靠无数的谎言来弥补。

林春芳只好硬着头皮,“没呢,现在这个病毒小区早不给外地回来的进出了,所以我才敢打开防盗网。”

她心虚,尽量说得详实可信,“咱们左边那对儿小夫妻,今天还在业主群里发了,说他们回衡阳,3月多才回来呢,估计跟你一个时间。”

说完左边说右边,林春芳顿了顿,选择性说谎,“右边的也不在群里讲话,不知道是不是不回来了。”

她说完还在想,贺永安确实没在群里说过,不能怪她说谎。

直到挂了电话,林春芳才迟钝地后悔起来。

她说了个丝毫无必要的谎言,她还不是为了从贺永安那儿拿点菜吃,两人拢共隔着阳台见了两三面,倒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吴康的事情似的。

林春芳安慰自己,她一个有家室的人,给别的男人洗衣服,想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吴康都会生气,善意即正义。

到了下午,林春芳刚跟吴康吹下的牛皮就兑现了。

yo播里有直播圈子私信问她是否愿意签约主播,签约后就可以收直播的打赏礼物提成了。林春芳看了看,是个唱跳为主的yo播圈子,只不过在yo播那么多直播圈里,算是没什么资源十八线的,说白了唯一的好处就是直播打赏,还得给圈子分成。

林春芳知道是她昨天唱跳视频的商业价值在yo播被认可了,然而新鲜和高兴劲儿一过,开始为自己待价而沽。

她一个目标是星辰大海,迟早要成为带货女王的人,加入这种十八线小圈子实在是影响她前途。

尽管如此,她还是高兴,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练舞。

选了支节奏感更强,动作更辣更a的舞,跳起来大开大合,全靠一双电腿狂踹,屋里狭窄又不透风,林春芳练了几遍,理直气壮地去了阳台。

反正她上次练舞时候,该看的贺永安都看了,她大可以豁出去,再去阳台练。

林春芳练了一会儿,嫌贺永安那两件衣服碍事,踮起脚尖把他那两件晾着的衣服推到晾衣杆尽头,紧靠着洗衣机的地方。

想起来早上骗吴康撒的谎,贺永安那件黑色不全黑,还有个什么图案在胸口,不知道吴康有没有留意到。她顺便拿下来,翻开领子后面看看牌子。发现他不知道买的什么假冒伪劣,软商标都已经搓得残缺不全。

林春芳恨不得去偷了他淘宝记录,直接下单给吴康买一个,反正吴康还要好些天才回来,够快递回来了。

等听见隔壁阳台开门声,林春芳想收起来已经晚了。

她维持着抱着他衣服凑近看的姿势,陡然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贺永安大咧咧地出来,看到她动作,对她吹了声口哨,“我衣服好闻吗?”

林春芳僵硬片刻,淡定自若起来。这些天出糗出多了,在他面前早没什么形象了。

她嗤笑,“挺咸的。”

贺永安笑起来,他唇角带有咸意的笑,扯得五官生动而少年气蓬勃,“我们滩城人说咸,你知道什么意思?”

当然是另一层意思,林春芳不想搭理他。

“喂,你衣服,拿回去你阳台挂着。”

两人凑近中间,贺永安被她扔的垃圾袋挡着去路,他夹着人字拖踩上去,纸皮被他不爽之下踩得嘎吱。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春芳的阳台,不过一天功夫,他们已经双双撤下防盗网。

他嘬牙挑眉,“妹妹,你很能干嘛。”

林春芳盼了一天,总算看见他这副略显黑脸的表情,心里暗爽。

她颠了颠她手里贺永安的湿衣服,“彼此彼此。”

贺永安讨价还价,“我这就两件衣服,你这垃圾,一、二、三……”

他还在那儿数着,林春芳打断他,她微微弯腰贴栏杆上,双手在栏杆上交握摇晃,语气娇软恳切起来,“求求你嘛,我没口罩了,不敢下楼。”

贺永安抬头,看她讨好又嗔怪地笑,眼下卧蚕盈盈,嘴角梨涡浅浅,卖得一手好茶艺。

这女人,倒真是会拿捏,该拿乔该撒娇该低头的时候,一个不落,如果昨天那个只会卖惨的璐璐有她这两下,没准儿能上他的车。

可惜粉色卡片已经让他给猴子了。

贺永安想起来就好笑。

他今天回队里检修保养车,结果看见猴子已经在车底忙乎了。

俩大老爷们儿,这也就一天没见,各自刚吹完牛逼,离开对方日子过得多舒坦,在家看片手冲好不自在。

结果队里一碰面,贺永安的车在阳光在澄透锃亮,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猴子支了个千斤顶窝货车底下检查轮胎磨损,拎个扳手,满脸机油。

这一对视,两人好不尴尬。

贺永安调侃他,“你家水蜜桃呢,舍得出来倒腾车。”

猴子讽刺,“你看看你那车,比脸都干净。”

贺永安坐在猴子刚换下来的轮胎上,跟他聊天。

“早说啊,看给你憋的,我一走你就急吼吼地整车。”

猴子还嘴硬,“屁,我那是闲得,水蜜桃看腻了。你呢?”

贺永安把卡片扔他附近地上。

“修个几把车,我给你送福利来了。”

猴子看清楚是啥,嘶了一声,“操,你能不能不往这扔。”

他把手套拿下来,把沾了尘土机油的卡片抹干净,看清楚以后塞回口袋里。

贺永安提醒他,“我路上碰见的,你问清楚,当心点儿吧。”

两人并排,贺永安例行检查了一遍胎压、冷却液、润滑系乱七八糟。

队里都是糙爷们儿,只有他俩把车伺候得跟老婆一样,两人还惺惺相惜起来。

临走猴子又问他,去不去他家住。

贺永安犹豫片刻,他自己做饭确实吃得跟猪食一样,但想起来隔壁的女人,还没逗弄够滋味。

阳台那头林春芳看贺永安不说话,知道他肯定会帮她扔垃圾,心情大好。

“喂,你衣服。”

贺永安回神,“嗯?还想闻?”

林春芳翻个白眼,“哪儿买的啊?”

她加了几句,“我想买衣服,最近快递都不发货。”

贺永安总算把他衣服挂起来,仍然不需要晾衣杆,看得林春芳一阵儿羡慕,他说,“走鬼摊咯。”

林春芳歪头,她发梢随她动作在锁骨上拂了个圈,“走鬼?”

贺永安给她解释,“摆摊的,十块一件。”

林春芳哦一声,现在哪有什么摆摊的,白问了。

贺永安倒是随着她的问题,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在她那双白皙的腿上停留的时间格外久。

林春芳上街,最喜欢被人频频回头的滋味,然而街上路人多数有色心无色胆,哪像滩城男人这般直白,贺永安这人更是翘楚,被他这么恣睢无意地打量恨不得缩回双腿。

贺永安嘲笑,“你还要买衣服?”

就这么两天功夫,她换了几套,每套都像模像样,今天这套黑裙子,显得她比之前熟女惹火。

他啧一声,“今天又这么隆重?”

林春芳这回可算振振有词,“我练舞呢。”

看贺永安要回去,她想了想,“喂,你帮我看看?你就帮我看看选得这个舞怎么样,我今晚就要录了。”

贺永安点了头。

林春芳就当晚上要给上千号粉丝跳,或许是贺永安这人随意透顶,连带她在他面前都肆无忌惮。

她跳完一遍,喘着气关了音乐,“怎么样?”

贺永安品了半天,给了个意见,“穿上丝袜更好看。”

林春芳瞪他一眼:“滚,再见。”

贺永安靠栏杆上,抖着腿抽着烟,“再来一遍,没看清楚。”

他看她要走,“别啊,你反正不得在阳台上练。”

林春芳想想也是,明明阳台就是她地盘儿,凭什么他回来了她就得灰溜溜躲屋里磕桌角。

又练完一遍,她还有个动作做不顺,再倒回去看一遍视频。

贺永安在那头瞎指挥,“那个抖胸扭脖子那一连串儿动作,你快了拍子吧。”

林春芳听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你懂什么?”

贺永安闲闲地吐烟圈,“那你看看呗。”

林春芳将信将疑,低头翻手机,那双阳光下白花花的腿跟着音乐抖拍子,她很快瞪大眼睛,这人节奏感真不赖,“你怎么知道?”

贺永安搓搓手,“妹妹,你是不是得多给我洗件儿衣服报答我。”

林春芳嗤他,“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转眼又不好意思,嘴硬,“我就练了两遍,还没练熟,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贺永安呵一声,意味不明。

林春芳敷衍地挥挥手,她手也长得小巧又漂亮,阳光下透过去简直是莲藕粉糯,“谢了。”

林春芳头一次被人质疑了业务能力。

她最近成为顶流网红的事业心空前膨胀,被贺永安这么一说,点透了问题,

转身就不管他,自顾自练习去了。

越练越顺,练得脸颊绯红,气息不匀,胸脯起伏。

回头一看贺永安还在阳台呆着,在那儿做俯卧撑呢。

林春芳:“贺永安,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贺永安跟她差不多,额头全是汗珠,t恤后一片深色印记全是汗。他把t恤袖子卷到肩膀头上,露出鼓鼓的酱油色肱二头肌。他一抬头看她,脖子窝里都是青筋,连到菱角分明的下颌骨,鼻梁下笔直地人中,被汗水流过的唇。

贺永安又一个俯卧撑做下去,他勾唇,眼神意有所指,“在这儿锻炼,风景好。”

林春芳瞪他,有所联想急忙捂住裙摆,“我穿了安全裤。”

贺永安忍不住笑出声来,拍拍手从地上爬起来,“你站过来,我说那边儿。”

林春芳跟着他看过去,他那个角度,楼房的缝隙间是回卷起的千层浪花,贺永安声音里没了调侃之意,如礁石沉没下去,“退潮了。”

滩城的人,对海总有种敬畏。

赏给他们吃喝,所有的劳作活动都要问大海的作息。

林春芳偏头,被卷进去他墨色的眼眸。

她有一丝发怔,贺永安又恢复了逗弄之意。

他熟练地反手把湿透的衣服拽下来,他扯t恤扯得粗鲁,露出不该被十块钱t恤遮挡的劳动人民身材,更像浑身充斥力量的海边盐农。他头发被套头而蹂.躏过,杂乱无章。他随意拨几下,不甚在意,动作间倒有种粗犷的荷尔蒙四溢。

林春芳眨眼。

两人离得近,贺永安这回不扔了直接递过去给她。林春芳退后摇头不接,他踢了踢他阳台上的纸皮垃圾。

“以后我承包了。”

林春芳还是不满地噘嘴,“我洗衣机坏了。”

她摊开双手,从栏杆上伸过去给他看,“没看我都手洗,手都泡坏了。”

分明还是肤如凝脂,像盐粒儿一样剔透晶莹。

贺永安用衣服擦了擦下颌淌下来的汗,随手挂他栏杆上,“怎么坏了?”

林春芳摇头,“我也不知道,房东说的坏了,好像是漏水。”

贺永安:“哪儿漏水?排水还是进水?”

林春芳尽量不去看他充满攻击性的身材,“你要给我修?”

贺永安丝毫没觉得害臊,胳膊一甩,肌肉线条跟着起伏流动,指了指他衣服,“废话,还指望你洗衣服呢,我就每天一件衣服,不想开我洗衣机。”

他极少待家里这么久,平常跑车都是回来带两三件衣服加裤子和袜子一锅搅了,在家不一样,滩城空气潮湿咸腥,衣服不当天洗,背后就能结出来盐渍,还容易发霉。

林春芳一副嫌他隔空指挥不靠谱的样子,贺永安不耐烦,“你修不修了,不修我回去了。”

林春芳死马当活马医,她怕洗衣机漏水,回屋换了双拖鞋,听他指挥,把洗衣机从头到尾折腾了一遍。

搞了半天,阳台上一地水流淌,原来坏的只是排污水的管子,管子时间久了裂开,水没到下水道就漏了一地。

林春芳的阳台都被水泡了,顺着四周流淌,“我这怎么停下来。”

贺永安:“等他流完不就完了吗?”

他三两下把他洗衣机上管子卸下来,晃了晃,“装上去。”

林春芳嫌脏,翘着手指去捏,“就这么简单吗?怪不得呢,我……”

贺永安看她,“嗯?”

林春芳不知为何,把吴康说他来修的话吞回去,“怪不得房东说免费给我修,这不是新冠肺炎又不来了吗。”

他俩话音刚落。

楼下传来歇斯底里的女人咆哮,“哪个咸佬往下泼水,老娘刚晒的床单。”

两人齐刷刷往下探头,几乎碰到一起。二楼把左右两栋楼之间拉个晾衣绳,就把滚着嫣红大花的床单晾中间,此刻正承受着从林春芳阳台往下涓涓细流瀑布的洗礼。

林春芳吓得缩回脑袋,直看贺永安,“怎么办?”

贺永安抽回阳台栏杆上衣服,还是赤膊往屋里晃,“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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