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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之起也,随月升衰。
——王充《论衡》
2月7日
次日,果然印证了昨天晚霞一片。
滩城万里晴空,气温在接连几天降低之后回暖起来。
林春芳趁着如此明媚,准备洗掉几天来窝在床上颓废看剧积攒的衣服。
她洗衣液刚倒了一半,就接到吴康的妈电话。
两人在洗衣机轰隆声中大吵一架。
吴康的妈去超市买东西,碰见跟吴康一起到滩城打工的,他那个工友没跟着去河南直接回家了。
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吴康的妈才知道吴康竟然被集中隔离了。
吴康的妈担心儿子,先前跟吴康哭闹地打了好久电话。
最后找林春芳不愉快,怨她怎么不告诉她。
吴康早年丧父。林春芳和吴康结婚以后,林父林母相较年轻而琴瑟和鸣,吴母无端生出几分妒忌怨恨,将林春芳和她亲家都当作假想敌。
林父林母说了,他们并不知道女婿被隔离了,前几天还收到他拖朋友捎的口罩。
县城里的人实在无聊,每天鸡飞狗跳家长里短,疫情里谁家儿女孝顺有本事买到口罩都要攀比。
儿子买的口罩自己没收到,亲家收到了。
重磅消息直接令吴母心态爆炸。
林春芳后悔死了,当时不好同父母说口罩是前男友孙熙给的,只好含糊其辞,谁知道林父林母认定是女婿给的。
此刻她百口莫辩,开始自责怎么没给让父母给吴母匀上几个口罩。
吴母气势汹汹地骂得她狗血淋头,直接给林春芳定了几重罪。
说她不关心吴康死活,不懂事,还私昧口罩不孝敬她。
以前就看林春芳是个不安分的,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小小年纪不读书就谈恋爱,前男友成了教育局吃公粮的,骂她骨子里想攀高枝,盼着吴康得病了她好再找。
林春芳被骂得愧疚自责之心全无。
她脾气上来跟吴母杠。
“吴康就是宠我,不愿意我瞎担心。我能怎么样?你有本事管好你儿子。”
**
贺永安睡得日夜颠倒,一睁眼太阳翻了个身,成功跨过他从湖北回来的十四天隔离期。
贺永安一打挺坐起来,姿态放松地靠床头上。
他腰腹劲瘦,无丝毫赘肉,过度的热量消耗使肚子更空瘪,胃里像昨夜海里冷焰在里面刮油。
抬手摸额头,体温正常。
夜探银滩海,竟然没让他起风寒。
贺永安踹开潮黏的被窝,昨夜回来浑身发冷,抱了床厚被子。睡得朦胧间隐约冒汗,或许已经过了风寒的劲儿,被窝都是一股汗液浸泡的味道,他脱下跨栏背心。
无聊地翻了翻林春芳yo播界面,灰得无药可救。
贺永安摸了摸胡茬,思考着等林春芳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让她一起把他床单被罩洗了。
他床单不记得多久之前换的,中间一片汗渍发黄的人形。
贺永安打通猴子电话。
没想到接起来的是个女人,声音柔柔弱弱,“你找郑哥?等一下。”
他妈的,他都快忘了猴子姓郑。
猴子很快亲热喊他,“贺哥,想我了?”
贺永安呵一声,“刚过十四天潜伏期,我是想看看你嗝屁了没有。”
“我知道啊,我数着日子呢。”猴子嘿笑起来,“掐着时间一到我就开荤了。”
隐隐听见话筒那边女声说了句“讨厌”。
猴子继续说,“我还得感谢你呢。”
贺永安:“???”
猴子提醒他,“梦璐啊,你介绍的。”
贺永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么个女人。清纯尚可,风骚不足,楚楚可怜之间显得有点寡淡无趣。
远不如林春芳可爱,她的少女感和张扬妩媚相持不下,有种天然甜骚。
阳台外传来声响。
贺永安把拎着跨栏背心走出去。
林春芳穿了个吊带裙,深谙性感要义,瘦削的肩处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她正垫着脚在收衣服,因为穿着拖鞋,还露出一截白嫩的脚后跟。
随着她举晾衣杆动作,左边丝滑的肩带往下滑,她轻甩了头发,才把那侧肩带抚上来。
贺永安没抽烟,等饱尽眼福才开口,“小芳妹妹。”
林春芳开了洗衣机,一阵轰隆,根本没察觉他出来。她转身,看见贺永似乎有些猝不及防。
之前贺永安讽刺她在家还穿胸罩,林春芳就改穿打底吊带。她今天穿得如此清凉,光天化日之下,她只好略微含胸耸肩,以掩春光。
贺永安把跨栏背心扔过去当打招呼。
林春芳恼火,指洗衣机,“我都开始洗了。”
抗议无效,林春芳不仅替他洗了衣服,还被使唤着热了剩饭剩菜。
她洗完衣服就坐小马扎上,隔着阳台跟正在吃第三碗米饭的贺永安闲聊。
林春芳状态恢复许多,蓬松顺滑的亚麻色头发披散,显然精心护理过。
她一双眼睛薄雾朦胧,睫毛眨巴一下就像锁住眼波秋水的闸门,从昨天头发不洗脸蛋儿不够水润的社会性死亡现场原地复活。
如果不是见过她灰头土脸恨不得缩进帽子里掘地模样,很容易会把她这种不自觉撩拨头发、咬唇轻笑、眼神烂漫和伸着水葱一样的手指低头看她光泽饱满美甲之类的卖弄风情,当作不谙世的烂漫。
然而聊起来yo播,林春芳还是怏怏不乐。
“我问了个一周前被封号的主播,她说疫情里人工客服太少了,她到现在都没解封,除非是那种有专属服务的网红主播。”
“她是什么原因?”
“她好像玩了个国外的游戏,太血腥了。”
这几天骂林春芳的人渐渐少了,或许以她热度已被yo播算法淘汰了。
林春芳怔忪,“我在想还不如有人骂我呢,黑红也是红啊,现在连骂我人都没了。我总算明白什么叫,还没红就已经过气了。等我解封以后,肯定没人看了。”
林春芳说得郁闷,单手撑膝盖上托着腮帮子讲话,饱满而奶油肌肤的婴儿肥脸颊被她撑得单侧堆高,像富士山顶。
因为质地柔软弹性绝佳,愣是一道褶子没挤出来,随她说话和动作还在荡漾。
“喂,”贺永安用手背擦油亮的嘴,他唇饱满性感,被他搓得毫不留情。
他喊她,“小芳妹妹。”
顺便吹了声口哨,“带你出去兜风?”
林春芳眼睛亮起来,“去哪里?”
贺永安:“你想去哪儿?”
林春芳想吃火锅,逛街,去游乐场,去网红景点打卡。
林春芳一一细数。
数完哀怨,“哪儿都去不了。”
贺永安:“带你去。”
他轻咳一声,再次吹起口哨。
《外婆的澎湖湾》节奏清晰可辨,丝毫不跑调。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沙滩,只有一片海蓝蓝。”
实在没看出来他吹口哨吹这么好,林春芳噗嗤一笑,直接答应。
“好啊。”
自居家令以来,她都快忘记了来滩城时候第一个愿望就是等吴康休息时间,两人一起去海边沙滩上玩。
林春芳想起来吴康,没跟他报备,迟疑地抠了抠刚涂好的美甲。
贺永安往咸楼之外方向眺望,示意她。
“来滩城以后看过退潮吗?”
林春芳没近距离接触过真正的大海,她顺着看去,远处大海波光粼粼,与她终日局限于狭小的阳台作对比,海阔开阔实在令人向往。
以前最喜欢不用干活的宅居生活。现在在家呆了小半个月早待腻了。被yo播抛弃的第四天里,她愈发纵情作乐,不做饭光吃零食,窝床上一整天看剧大哭大笑。
都说狂欢之后更懂网抑云。
林春芳今早看见一个孤独测试表,“第八种孤独”拉到一张纯黑的图片。
她还在疑惑,下一行文字写着:“你看见了什么?”
那黯淡的屏幕像一面镜子,只有她的面容。
映照着她的孤独与闭锁。
林春芳撇嘴,难受得要死,嘴上倔强,“当然是看见我盛世美颜。”
涨退潮这种天文景观,她只在小说里见过。
林春芳不抠手指了,“我们能看到吗?”
贺永安勾唇,“晚了就看不到了。”
林春芳急急往屋里跑,“十五分钟。”
贺永安叼上烟,“半个小时,楼下等你。”
两人对视一眼,林春芳笑出声来,她没想到贺永安这么一个糙得没边儿荷尔蒙爆棚的男人,竟然知道女人说的十五分钟是要翻倍的。
贺永安又叫住林春芳,对着她来回搓了搓指腹。
“公交的士都停运了,我当你专车司机。你不给点车费?”
她发愣,“什么车费?”
贺永安继续暗示,“用了我这么久wifi,不知道我要什么?“
林春芳暗啐一口,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她拿了个没拆封的浪莎60d给他。
贺永安边抽烟边抖腿,一脸不屑,“没穿过的我不要。”
林春芳羞恼,“你要干嘛?”
贺永安坦诚地同她对视,“明知故问。”
这人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得如此不害臊。
林春芳耳根发热,正要梗着脖子同他瞪眼,骂几句臭流氓。
贺永安收敛眉目之间四溢的荷尔蒙,随意挥手,“逗你的,车费欠着吧。”
林春芳松了口气。
**
滩城所有公交车、出租车停运,林春芳几次往返滩城市中心,都是徒步来回两公里。这使得用双腿丈量滩城的距离里,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her奶茶店。
她潜意识里觉得应当与吴康报备一声。
眼下有免费司机,林春芳心情舒畅之余,给自己找了理由,她就当搭了个顺风车。
林春芳四下打量车内,即使车内脏兮兮,副驾地上尽是沙土石砾,都不影响她在这样疫情沦陷的时候坐在风景独好的车厢里喜悦之情。
从滩城大桥开始是最美的沿海公路,似乎就在海中央漫步。
窗外窗内都充斥着一股海里腥味,她缩了缩鼻子,“你这车里什么味道?”
当然是银滩海海水残留的味道。
贺永安呵了一声,“我只闻到你身上味道。”
林春芳才洗了头发自然香喷喷,美滋滋地拨弄一下自己额前的空气刘海,故作谦虚。
“哪有?”
贺永安眸色暗了,唇部微抿,“英国梨与小苍兰。”
林春芳蹭了蹭座位远离他,双手交叉捂住肩膀。
贺永安这种脸都疯狂打破她的印象,连女人香水都能闻得出来。
男女之间,如果一方展示出对异性的轻车熟路,往往是散发一种信号。
然而贺永安实在没有抖露出男性吸引力的的得意之色,反倒语气晦暗不明。
林春芳问,“你怎么知道?”
旁边开车的男人不作声。
林春芳怪腔怪调地哦了一句,“是不是你前任的专属香水?”
贺永安抿唇,透着抗拒,“没有前任。”
林春芳切一声。
直接从包里掏出来香水,不打算征求他意见,直接上手对着车厢内喷起来。
很快清冽的雨后花园气息,掩盖了原本的海水腥味。
林春芳闭上眼感受了一下,笑起来,“我过年前买的祖玛珑小样,评论说可能是假的,但是味道跟真的差不多。你都能闻出来,说明还挺靠谱的。”
闻了盗版香水的贺永安:“……”
四周海水荡漾,阳光像不要钱的金色墨水打翻在海面,浩浩荡荡地铺洒开来。
久违出游的感觉过于美好,林春芳只恨手边没有一杯奶茶。
车内音响被她按开,尽是beyond的歌。
林春芳一脸嫌弃,“你怎么听这么老的歌?太暴露年龄了。”
作为不被寂寞追赶而拼命冲浪的妹妹,林春芳一直都听流行音乐。
贺永安瞥她一眼,“小芳妹妹,我们就差两岁。喜欢beyond,不分年龄。”
凡是玩过摇滚的人心里,beyond都是永远的神坛。
林春芳记得自己报的年龄是26,“你28?”
贺永安嗯一声。
林春芳本想问他能不能连接她手机蓝牙换几首歌听,瞥了眼他。
贺永安正开着车,目光专注柔和,侧面看他鼻梁愈发性感,人中笔直显眼,下巴骨感而收短,整张侧脸轮廓分明,比正面看他要更成熟沧桑。
正面看他时候,他那双眼睛总是耷拉着,或许是作息不规律而眼袋微肿,有时候笑意盎然地耍贫嘴时候像个网吧少年。
林春芳追星纯属墙头,今天这个哥哥,明天那个弟弟。
贺永安之前就调侃自称滩城叶世荣。
他对beyond,应该是真的专注而痴情吧。
林春芳双手乖巧放膝盖的包包上,陪他听复古音乐。
贺永安跟着节奏吹了几句口哨,调子精准。
林春芳:“喂,你能不能教教我吹口哨?”
“可以,”贺永安扭低音响音量,“先把嘴唇缩成一个窄圆圈。”
林春芳照做,贺永安纠正,“嘴唇和牙齿之间要有空间让气流通过。”
他补充一句,“像接吻。”
林春芳噗嗤一笑,显然会意,撅了标准的接吻嘟嘟唇。
贺永安移开视线,接着教她,“舌头向下卷起来,顶在底部。”
“然后用力吹气。”
说完,贺永安做了个示范,吹出来短促而清晰的声音。
“先吹出来声音,之后再调整舌头卷度,改变音调。”
林春芳初学,根本不成调,吹出来的几乎是风。
她深吸口气,胸口起伏,憋得唇颊皆粉若桃花。
总算吹出来一阵儿弱不禁风的声音。
贺永安猛地刹车。
林春芳疑惑,车被停在路边,双闪打开。
贺永安径直跳下车,交代一句,“你吹得我想上厕所。”
林春芳呆愣片刻,这是骂她口哨吹得差么。
等她反应过来,这就在海边公路,虽然四下无行人,这人行径未免过于粗犷。
她喊了几声“喂”,把窗户打开试图叫他回来。却看见贺永安都站在不远树丛里了,就隐约露了个衣角颜色。
很快,驾驶室的门被拉开,贺永安重新发动车子。
林春芳眼观鼻鼻观心,决定装死,不跟他讲话。
贺永安却不放过她,语气严肃起来,“问你个问题。”
林春芳嗯一声。
下一秒,他正襟危坐地问出来恼人的问题,“你偷看我?”
林春芳死命摆手,“我没有。”
贺永安勾唇,“那你脸这么红。”
“有吗?”
林春芳不自在摸了摸耳朵,似乎从耳根一直到脖颈都是微烫的。
她目不斜视,放大音乐音量继续装死。
**
林春芳站在沿海公路的观景台上,实在有些惊讶。
“这是退潮?”
她理解的退潮,是海水平静地回缩至深处,露出沙滩和礁石的景象。怎么是眼前的汹涌狂浪,迸溅起漫天冲高的水雾,连站在岸上都能感受到潮起潮落浪花卷涌的杀伐之意。
林春芳喃喃,问贺永安,“是不是涨潮啊?”
一涨一落,一盈一亏,一动一静。
听起来应当处处相反。
贺永安好笑,带她到观景台角落的石碑上看。
石碑上刻着“闻汐台”,依稀可见红色的印记,随着海水侵蚀风吹日晒,变成了光秃秃凹槽。
上面还有根据农历时间的潮汐时刻表。
今天大年十四,四点半左右的退潮,现在还不到五点,正是退潮时候。
林春芳愈发迷茫。
贺永安指了指,“你仔细看,海水是往后退缩的。”
林春芳点头,细细看去果然如此。
海水虽然有万马奔腾之势头,却是回撤的。每一次铺天盖地粉身碎骨地拍岸过后,像要卷走沙滩上残留的一切水花,裹挟着越来越粗壮的水流,转头呐喊嘶吼着号角,奔向无边无际的深海。
大海果然同内陆静流的河流湖泊的不同,与涓涓细流的溪水亦不同,带有最原始的大自然浑厚而令人畏惧的力量,林春芳直感震撼。
她原本是想在潮水褪去后柔软的沙滩上捡贝壳戏水,拍几个小视频,留着yo播解禁后发上去。
如今目不转睛地沉浸在眼前的天文大观里无法自拔,她根本不想掏出来手机。
林春芳好奇心空前膨胀,“这涨潮退潮为什么每天不一样?这都怎么知道的。”
时间乱七八糟,有零有整。
比如今天是16:24,昨天是15:36。
贺永安指了指观潮表,“看这个。每到初一十五,早上六点和晚上六点潮位最高,半夜十二点和中午十二点潮位最低。以此为准,每天涨落潮时间向后延48分钟。就是你现在看到粗略大致的时刻表,更精确的要看网站上的实时潮汐时刻表。”
“还有网站?”
“当然,渔民打渔就靠掌握潮汐时间。如果不是新冠肺炎,退潮时候就能看见海滩上捕捞作业的。”
贺永安说完,上下打量她,“你会游泳吗?”
林春芳笑起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嗯?”
林春芳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模样,“如果我说会游泳,你肯定要跟我说,下次约游泳。如果我说不会游泳,你肯定要说,你可以教我游泳。”
贺永安哑然失笑,“小芳妹妹,你很会嘛。”
林春芳眨眼,“彼此彼此啦。”
贺永安不再追问,拿出滩城本地人的素养,继续科普。
“涨退潮幅度每天还会变化,一般到农历十七涨潮退潮最大,今天还差点意思。”
林春芳更加新奇,“这个还有规律?为什么?”
贺永安皱眉,“说出来怕你听不懂。”
林春芳瞪眼坚持,“我怎么可能听不懂?”
贺永安勾唇,“首先,你要知道潮汐是怎么来的?”
“月球和太阳对海水的引潮力,就是引力,会引起海水涨落。”
贺永安指了观景台直通沙滩的石阶,“下去继续给你讲。”
林春芳穿了双帆布鞋,下到沙滩上脱了鞋拎手里。
沙滩没有想象中柔软,反而有点刺脚,她皱眉踮着脚尖走。
贺永安半蹲在地上,给她在沙滩上画了三个球体,大小不一。
“每当初一十五,月球移动到和太阳在一条直线上,在地球两侧同时拉扯,所以海水的涨落变大,形成大潮。而当太阳、地球和月球成直角时,月球的引力将削弱,形成小潮。”
贺永安站起来,拍了拍手里的沙,挑眉,“听懂了吗?”
林春芳瞪着一双比海水更潮湿的眼睛,精心卷的空气刘海被水雾和海风破坏造型,湿漉漉乱蓬蓬贴在额头上。
像退潮时候被海浪遗忘在岸上的人鱼,被空气逼得露出人形。
既无辜懵懂,又有对异性最原始的吸引力。
贺永安笑了笑,不恼火白讲一通。
“走吧,下海玩去。”
两人离开石阶,朝裸.露出来大片的沙滩走去。
林春芳还不习惯,被贝类硌脚走得歪歪扭扭,偶尔跳两步,那双脚白嫩地更像人鱼从未上岸行走的尾部所化。
直到他们的脚踝被海水没过。
打了败仗要撤退的海水不舍鸣金收兵,时而卷土重来。林春芳把裙子卷起变来,在大腿上打了结,臀部被裹得紧紧。
贺永安伸直手臂作势要碰她,林春芳退后一步,双手握成喇叭问他,“你干嘛?”
“我在想,”贺永安勾唇,“你到底会不会游泳?”
“不会,”林春芳吓得兀自往旁边跑,她被浪花冲击得重心不稳,一边咯咯笑一边讨饶,“你千万别推我。”
林春芳踩起细碎的浪花,每次有海浪反扑,她又尖叫着往回跑,跑不及时便拍得小腿尽湿。但她一边欢快地喊叫着一边跑,因为海浪声音如雷似鼓,她以为她喊叫声很小,半躲不躲,乐在其中。
林春芳紧攥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老公”两字不断闪烁。
林春芳愣了一会,屏幕暗下去。
吴康很快再次打来。
林春芳看了眼贺永安,她不得不凑近他,再提高嗓门。
“我上去接个电话。”
贺永安随意点头。
林春芳踩着沙子,脚下绵软地匆匆跑回石阶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脚往上走了一半儿,海浪声渐小,她才平缓了呼吸接起来。
吴康问她,“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郑重道歉。
这周榜单任务挺重的。我估计是完不成了。
我其实是想好好在榜单监督下每周更个两万字,我也不想你们满怀期待地不断空等。但是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修文,之前情节没有构思好,就无论小芳跟不跟贺哥哥出去一趟货车里送回来,都不影响他们后续发展。我想改成真正能推动他们发展的,让你们姨母笑的文字。
我真的特别不愿意改,等于之前的推翻重写,但是我更不想辜负小芳和贺哥哥,想对作品负责,我就咬牙改了。不确定明天恢复更新,还是需要再多一天修文,我尽量,工程量之浩大==
希望这章改得值得修改,真的很对不起苦等的姑娘们,之后的船肯定会补的,我先把他们水到渠成写顺了。
感谢在2020-12-0501:11:30~2020-12-0602:0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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